没有穹顶的城市,天空永远盖着一层灰蒙。阳光即使照射得在猛烈,也仅能透过稍许部分,使天空呈现出一副病态的暗黄色。打定了主意准备去整点小钱的颛早早的就循着埃尔的导航,趁着街道上人少,朝着位处市中心的竞技场走去。
了解到目前以星晶使身份行动非常不便后,颛也想过稍微掩藏一下自己的外表。但是无论是压下去就会立刻弹起来的耳朵,还是根本无处可藏的巨大以巴,都宣告着计划的不现实性。无奈只能从仓库里随手薅了一件破披风的颛,也发现即使遮住了非人类的特征,那紫色的眸子和粉白的毛发也令别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份。
所以最终,颛的选择是摆烂。反正藏不住,那索性不藏就完事了呗,压着耳朵或者把尾巴绑在腰上总让她感到十分的不适,那还不如清清爽爽出门一一在她看来是这样。
对自己目前外表的杀伤力毫无自知之明的她,只是把路上那些视线当成了对契奴的鄙夷。毕竟她并不知道,不愿成为契奴的星晶使,来到此处后也有另一种不堪言说的职业选择。显然,有些人就将颛列为了此列。
来到接待处的颛,瞬间就感觉自己被数倍于街道上,不坏好意的目光包围了。
“喂,小家伙,你来这里是做什么?妓院在隔壁,到这儿来拉客可是违法的。”一个体型高大,肌肉结虬的大汉,似乎是想拿颛找点乐子,在他同桌酒友的口哨声中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过来。
刺鼻的烟酒味让颛灵敏的嗅觉饱受折磨,自知应该避开麻烦的颛立刻避开了身子朝着柜台走去。但是,男人明显不想就放任颛离开。
“别走啊,既然是拉客来的,要不要我陪你玩玩啊?要是让我玩的开心的话,多给你点星晶石也不是不行,嗯?”把手搭上颛肩膀的他发现了手感有一些不对。
“抱歉,我是来参加比赛的。”颛没有转过头,说完了的她本想继续往前走,但是感觉到肩上的手并没有挪开。
“参加比赛的?哈哈,还有契奴会自愿来参加比赛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小鬼,别想着靠奖金赎身了,进去比赛的契奴就没几个活着出来过的。以你这脸蛋,在妓院工作工作个几年,也能攒够购买赎罪券的钱啊,干嘛这么想不开呢?”
男人轻蔑的看了看被破旧披风覆盖的外骨骼,“就算你有自备的外骨骼,但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型号都快和你姥姥一样老了把,做什么呢这是?复古表演?”这么说的男人笑着举起手臂朝着颛的外骨骼,回头嬉笑着向酒友们起着哄。“哦,反正以黑驱动的外骨骼你们这帮子奴隶也用不起,是我失言了。”
转过了头的男人却突然发现颛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餐饮区,鲜艳的粉白头发出现在了招待处的报名处。
“别白费功夫了,看这帮子狗互相厮杀不是挺好玩的吗,就这么想泄欲啊,那一会看完比赛去花柳街玩玩?”被朋友重新勾搭回去的男人收回了聚焦在颛背影上的视线,“啧”了一口便重新拿起了酒杯。
真他mua晦气...登记完信息的颛拿着安排表,细细的端详着可选的场次。曾在汐城观赏过民间外骨骼竞技的颛意外的发现,和汐城不同,参加比赛的清一色都是契奴。和有着明确规则的汐城竞技场不同,月城的规则简洁的甚至只需要一句话来形容一一无规则搏斗。甚至,本以外骨骼作为卖点的竞技,反而仅有寥寥几人在是否自备外骨骼后选择的有。
奇怪...这也太奇怪了...即使参加比赛的契奴都是为了赎身,那为了观感体验,作为竞技场的老板也绝对不会允许比赛的内容就是无聊的互砍。少了外骨骼的竞技毫无疑问是没有任何看点的。
本打算选择一些中规中矩对手的颛,看到了排头那奖金的数额,不免被其牢牢的吸引住了目光。这种边境的城市竞技场还有这种数额的保底奖金?相比其他单场2k3k的报酬,被夸张边框包裹的排头广告中,一个一星魔种被挂上了骷髅的图标,浮夸的置顶在了赛程的页眉下,标注着20w星币的字样。
稍微通过埃尔了解了星晶物价的颛知道,这相当于正常公职人员差不多3个月的工资,按照契奴赎身的代价来说,完全足够甚至还能略有剩余.
只是一星的魔种也配标这个价?想到自己曾经在扫荡作战时砍瓜切菜的清理一二星反应的魔种,她不面对此感到诧异,这是不是也太简单了一些?虽然自己现在外骨骼的品质有些残次,但是一般来说一星的魔种只要能有三倍出力的外骨骼就能轻松处理。不到三星的魔种自我意识非常薄弱,攻击性也非常有限,最重要的是无法自我形成能反物理武器的灵能护盾。如果对物理伤害没有太多的对抗手段,严格来说即使是一把水果刀也可以将那恶心的肉块送回‘渊’。有着丰富对魔种战斗经验的颛,没有多做考虑就选定好了自己的目标。
“你确定要参加压轴赛吗?我这边的赎身预定表里并没有你...请问你的主人叫什么?有能证明身份的文件吗?”前台的工装接待人员在看到她报名的场次后,明显有些诧异。一般来说,竞技场就如同处刑场,考虑到极低的生还率,一节一些客户的“特殊爱好”,一些不必要或者不听话的契奴,就会在这里被处理掉。这丫头...莫不是想死?
但是这些颛并不知道,提交了手续的她正怔怔的想着之后的安排。在她预计内,若是今天晚上完赛,也完全可以赶上安的时线。问题就是一会去哪里找到她吗...
已经见过太多死在这里的契奴,接待员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颛呆滞的眼神后,仿佛误会了什么,便低下头办下了手续,准备就她去后台。
“希望你在这里找到一个好结局。”留下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颛就被留在了会场后的后台等待室。和光鲜亮丽的会场,擂台不同,后台的地板甚至是水泥质的。空旷的空间仅仅有几个破旧的长椅,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衣着破旧,愣愣的坐着的契奴。
他们似乎对颛的到来毫无知觉,低着头的仍低着头,看着荧幕的仍看着荧幕。也有抬头看了一眼颛的,但是那仿佛灵魂已经死去的眼神仅仅扫过了她身子一瞬,便又怔怔的不知望向了何处。
真是死气沉沉的啊...比个赛而已,有必要这样子吗?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的颛,决定先看一下月城的竞技是如何进行的。
但是,仅仅看了半场,她便知道自己犯下了巨大的错误。这个竞技场,是一个披着竞技皮的处刑场。即使早知道竞技一定伴随着一些意外,即便之前便尝试说服自己契奴的命和人类并不等价,但是现场的景象,显然还是突破了她的心理准备等级。
残肢,断臂躺倒在擂台的角落,刚失去生命的肉体还以丑陋的姿势瘫倒在地,从伤口流出的血仍未干涸,却并浇不灭四周兴奋的几乎有些魔怔的人群之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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