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醒醒!”粗暴而充满戾气的声音粗暴的刺入了颛的耳膜,紧随其后的踢击毫不留情的击打在了她的背后。钝痛感刺激着颛麻木的神经,让她被黑暗淹没的意识重新浮回了水面。
“嘶...!!!咳咳咳...”突然惊醒的颛由于缺氧,本能的大口吸了口气,但背后的疼痛感令她不禁小声的咳嗽了起来。但是此刻的颛却陷入了呆滞,原因无他,入耳的咳嗽声实在不像是那陪了他二十年的声线。软糯,稚嫩却带着嘶哑的声音出现在了颛的耳中,怎么回事?自己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样?
没有给颛喘息和思考的时间,来自头顶的疼痛就将她的注意力唤了回去。视线随着头顶巨大的拉扯力逐渐上抬,映入眼帘的是身着标准象牙塔治安官制服的男子。他肥胖的身躯使得制服衬衫的扣子压力颇大,其上已经干涸的污渍也正散发着淡淡的酒臭味。
意识到自己正被扯着头发拎起的颛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但在手碰到男人的时候,却被粗暴的横甩了出去。
“别拿你那脏手碰我,卑劣的下等种,”边说着,男人边朝着瘫坐着正挣扎着爬起的颛吐了口口水,“谁让你过来的?你为什么会呆在酒吧的门口?看看你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一看就是哪家的狗吧?怎么?被扔掉了?真晦气,就算扔也好好扔到垃圾堆去啊...”
颛抬头看向了男人的脸,油腻而肥胖的脸上,如两个黑豆子般不协调的眼瞳正肆意地朝着颛倾洒着恶意,但随着看到颛的脸时,有微微一怔,随后而来的恶心眼神令颛的汗毛直竖。
“诶哟,仔细看看你这脸长得还蛮标志的啊,喂,要饭的,我给你两个星晶石吃,你跟我走怎么样?”恶心而油腻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颛,颛竟因为这诡异的事态一时大脑宕了机。
什么情况?这人是谁?我身为持钥者在官方应该也是个名人啊,一个治安的怎么也敢这么对待我?等等,这眼神真的好恶心啊,他到底在说什么?
颛一时半会尚不能理清现状,由于事态离谱的超出了她的认知,她竟一句话也没能说得出来。
男人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颛的脖子上。也许时为了看的更加清楚,男人粗暴的握住了颛的下巴用力上抬,颛脖子上的颈环终于完全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之下。
“居然是象牙塔制的环?”男人也并不在意颛是否会感到不适,用力的扯了扯她脖子上黑紫色的环带,“还锁着啊,搞半天仍然是有主的?我还以为捡了大便宜了,晦气晦气。”仿佛是对颛彻底失去了兴趣,松开手的治安官站起了身子,嫌恶的表情再次回到了他肥硕的脸上,“限你三分钟,不,限你一分钟离开居民区,有主子就回到你主子那里去,没主子就老老实实滚到难民区去,不然就依法‘处理’掉你,滚吧滚吧。”男人刻意加重了“处理”字,字里行间里都透露着慢慢的恶意。
不知为何,颛能感觉到自己对对方的情感敏感到可怕,从嫌恶,到贪婪,甚至那种不可言说的欲望都如同具现化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本来虚无抽象的情感仿佛有了形体,她可以看到那黑褐色的,散发着臭味的恶意正从男人身上飘散而出,让颛甚至觉得有些反胃。
脑袋昏沉的感觉还是没有消散,颛转过了身自,正要从地上起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和刚才那粗暴的抓法不同,这次抓住自己的手不如治安官般肥硕而粗糙,虽然能感觉到有几个茧子,但总体还是柔软而小巧的。
“对不起对不起,汉斯先生,我和她奉主人诺尔大人的命令来这里买一些东西,她刚被主人买来,对这里尚不熟悉,不知怎么的迷路到了这里,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颛侧头看去,声音的的主人是一位看似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上的衣服略显破旧但任算干净,棕色的头发上塌垂着俩厚实而毛绒的耳朵。
等等,这种耳朵?她不是人类!智商终于重新上线的颛下意识的摸向了侧腰,自然的,陪伴自己几年的钥早已不翼而飞。摸了个空的颛心里一慌,下意识的想把手从少女手中抽出。看出了颛意图的少女却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侧看向她的眸子使劲的眨了眨。
颛注意到,她的眸子也是紫色的。可能是在二十多年的生活中第一次发现和自己同样可以被判定为“异类”的紫色眸子,颛提着的心慕然一松,任由着少女将自己拉着离开了酒吧一侧的小巷。
“这点赔礼不成敬意,我这就带她走,很抱歉打扰了大人的雅兴,真的很抱歉!”这么说着的同时,少女塞给了治安官一小袋叮当作响的零碎,快步拉着颛走过了拦在巷口的汉斯回到了主路。
觉着没趣的汉斯哼了一声,恶声恶气的说了句“没有下次了!”,便也没有再多加阻拦,手中惦着从少女递来的零碎,直接就一个拐弯,走进了隔壁的酒吧。
“请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随着两人快步的移动,很快灯红酒绿和嘈杂的人声便朝着她们的背后奔去。感觉终于有搭话机会的颛朝着拉着自己手一路快走,不知朝着何处奔去的少女抛出了疑问。
“我还想问你呢,一个人跑到上城区去,你不要命了?”听到颛问题的少女转过了头,皱着眉头说道,“我叫安,是诺尔家的契奴。你应该是新来的吧,还在商人那里的时候他没有跟你说过禁止事项吗?私自出逃可是重罪!你是哪家的契奴?我送你过去?”
“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那里...”倒不如说,颛才是最好奇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被莫名其妙被别人施暴了一顿的人。颛从记事起,除了出任务便是呆在象牙塔总部所处的城市汐城。照理说,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也不该出现在一个酒吧的垃圾堆旁啊?我喝多了?
“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你脖子上不是有环吗?”这么说着的安将颛转了过去,看向了她颈后,“我看看...埃尔...象牙塔...象牙塔是哪家的?没听说过啊...”正当安嘀咕着,被转过了身子的颛看到了一旁在商店里的电视,“昨日,进行特别行动的本任持钥者颛不幸殉职,据有关部门透露...”
“欸!你干什么!”无视了安叫喊的颛踉跄着跑到了电视机前,由于疑惑而瞪大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银幕。搞什么,殉职?我不是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吗?
一段录像在银幕上播放着,歪斜的镜头中,一位黑发男性被一柄大的夸张的刺剑从背后破腹而出,赤红的鲜血从创口喷涌而出,溅在了一旁煞白的墙壁上。看到这里,颛不禁蹲了下去,不受控制的干呕了起来。对啊...我不是已经...
“喂,埃尔,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惊一乍的?”追赶过来的安有些气呼呼的,自己一直在好心帮她,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熊呢?
埃尔茫然的看向了安,却在不经意间从她身后商店的镜子中瞥见了自己如今的容貌。镜中的女孩体格娇小,看似十五六岁的身体上仅披搭着一件粗衣。粉白色的秀发披散在因衣物破损而果露的肩头,长长的睫毛下是仍旧为紫水晶般灵动的眼眸。如玉般的秀口则因震惊而微微张开,在比例匀称而完美的面容上凸显着主人的可爱。最让人在意的,是凭空出现在头顶的两只尖尖的耳朵。这对高耸的耳朵正因其主人情绪的波动而微微颤动,而在她背后垂荡至脚边的毛绒尾巴也正诉说着颛已不再为人这一事实。
我这是,变成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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