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两三只耗子从门缝里溜了出来。
本来好端端的在窝里睡着,这天花板啊,它突然就没了。
百十来颗从小贩那儿顺来的豆子,两块长着绿毛的豆腐,它们都没了。
舔了舔爪子,摇了下尾巴,走了走了,鼠鼠我啊,已经倾家荡产了啊。
门口的柳金挪了挪腿,给耗子们让了条道,腿太疼了,今天就放它们一条生路好了。
在下可真是个大善人,这不得立刻配上几套豪宅?地位直升阿美带统领?
算了,还是上班的时候让自己上一小时就能摸鱼四十五分钟吧,记得发配几只猫猫,狗狗啥的,那就更好了。
眯着眼挥了挥手,扇走拂面而来的尘土。
幻想中的豪宅还是今晚梦里见吧。
看看眼前,嚯,好家伙。
这屋子,可配不上咱这个大善人啊。
瞧瞧这儿,不是存心想埋汰啊,说句公道话。
这特么一个破屋子,没床,没椅子,没灯。
都被人一锅端了,拆了个干净。
兴许以前还有点儿什么值钱物件,比如地上这几片烂瓷片。
但托了吕老板的福,是彻底看不出原来是个啥了,可真是谢谢你啊。
单手托着腿,靠在了门框上,可不敢再让他扶着自己了。
万一把自己也给拆了那可怎么整?
“没控制好”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所以呢,今晚睡哪儿?”
要是自己一个人,搁树林子里找点叶子,缩在树叶堆里,虽然虫子啥的多了点,但至少有个去处,也能将就一晚。
现在呢?
这什么情况?
连片完整的树叶都找不着了。
在门框上磕了磕脑袋,柳金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没事,我记得这里有地下室的”
“哦”合着眼懒洋洋的应了声。
来,你瞧我信吗?
可真是太相信你了啊,真的,至于有多真,那就得你自己慢慢猜了。
摸了摸鼻子,吕蒙青知道是自己犯了错误,辜负了柳金的期待。
靠在门框上,闭着眼一动也不动,手中亮起照明术,温润的白色荧光下
她好似一条咸鱼,软绵绵的摊在了门框上。
“走?”
伸手推了推,先试探一手,可不敢直接上手架着她直接走。
依着以前在一块儿玩闹时的经验来看,叉着腰骂娘了那还有的救,至少还能沟通。
蹲在角落里不说话了那八成是真恼火了。
这分明就是完全不想理人了。
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反倒是让人不知所措,压力甚大。
相处许久,吕蒙青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第一阶段罢了,放任她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待上一会儿,不满与愤怒会在她的心底深处慢慢发酵,虽然最后总会像烟花一样呲个一下便消散开来。
但在不满达到顶峰之前的这段时光里,对自己可是实实在在的折磨。
毕竟屋里是她掌勺,自己就是个死乞白赖臭蹭饭的。
轮流做?
算了吧,在下懒狗一条。
宁可外卖也不自己做!
宁做屋中饿死鬼,誓死不做做饭人!
话说柳金的手艺属实不赖,美味且营养,得找个机会再让她做点。
虽然经常调侃柳金除了做饭好吃之外一无是处。
可实际上,吕蒙青打心底里觉得,怕是除了长相普通了些,自己的这个室友,方方面面的都配的上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吧。
要不是张着一张小方脸,数年如一日的戴着那黑框眼镜的话,想必自己早就吃不上他做的饭了吧,吃他饭的就该是那个女人了吧。
啧,晦气。
罢了罢了,那女人想起来就烦。
摇了摇头,突然想起那不愉快的经历,想起那既当又立的白莲花,让吕蒙青觉得有点犯恶心。
比吃了柳金生气时故意加了料的肉酱拌面还恶心。
“柳金?”拍了拍她的肩,试图叫醒她。
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唔...”揉了揉眼睛,眨巴几下看清了眼前晃着自己的人。
不好意思,太困了眯了一下。
哦,是你啊...原来是你啊。
你怎么还在这儿?没用的东西_(:з」∠)_
双手环胸,明明柳金现在的个子并不比吕蒙青高,甚至于还是男人时,也只能做到跳起来糊他脑门的地步。
但此时此刻,小小的个子,一言不发,气势上莫名的压了他一截。
柳金仰着头看他。
女孩漂亮的脸,温婉的笑,近在眼前。
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的点在胸上,犹如午时钟摆,嘀嗒嘀嗒。
明明是抬起头,粉嫩柔软的唇瓣被洁白的贝齿轻轻的咬着,柔软的团子在双手的环绕下显得更引人注目。
从上到下无一不绽放着女孩的魅力。
但站在她面前的吕蒙青此时却只是紧张的搓着手指缓解尴尬,屁都不敢放一个。
明明是仰着头看他,却好像是在俯视。
搓了搓手指,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按理说自己这近两米的个子,会怕她现在这样?会怕这个小矮子?
会吗?不会吧?
难道她指望着凭着这个态度就能吓到自己吗?
威严与此相关,父子之地位也与此相关。
可不能被吓到。
咽了口唾沫,酝酿了一下情绪,吕蒙青打算勇一点。
“怎...怎么了?”莫名的有点儿抖啊,咋回子事啊?这不对啊。
好吧,明白了。
这是勇敢的最高境界!
随遇而安,处变不惊,见万事如一物。
简单概括一下,这叫什么?这叫从心(怂)。
吕蒙青紧张的捏着袖子,视线闪躲着,近两米的个子,此时不知为何却像个羞涩的少女般,丝毫不敢与人对视。
柳金仰着头看他,并不说话。
靠在门框上眯着眼,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吕蒙青站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声音。
摆正视线看了她一眼,面前的人软软的靠在门框上,呼吸均匀,胸口规律的起伏着。
“喂,柳金?”
试探着伸手戳了戳她的腰,柔软舒适,惊异于这美妙的触感,吕蒙青短暂的失神片刻。
犹豫了半天,觉得留她一个人在这儿靠着门休息不太好,吕蒙青摸了摸胳膊,握了握拳壮了下胆。
手上使了点力气,拽着她的胳膊调了调位置,随后把她背了起来。
还是背着她找吧。
屋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沙砾埋在尘埃里,在光照下忽闪忽闪的。
吕蒙青骂骂咧咧的埋汰了几句,挨个点了下当年参与了这处小破屋建造过程的几个人的名字。
用什么不好,非用玻璃?非用玻璃?!大晚上的光一照,根本找不到哪儿是入口。
柳金并不重,微微弯着腰背在背上,四处找了会儿也没觉得有多累,但这仅限于身体。
双手托着她的大腿,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后来她的身子渐渐的滑了下去,自己的手也就相对的越来越往上了。
趴在背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时不时的还哼唧几声,忙着找入口时,无暇注意还好,等找着了入口,焦急的心稍有平复。
背后与双手上那绵软的触感,让吕蒙青险些脚下一软就栽了下去。
怎么说呢,就很怪。
也不敢细想,也不敢多待,随意的抬脚踏在符纸上,来回搓了搓,乌黑的石板碎裂开来,显露出隐藏其下的一条深邃的小道。
走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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