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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

  • 启程
  • 白葵8848
  • 2022-05-14 15:17:10
启程

诗云: 未识桃夭色,忽闻丹彩香。风飞簌簌雪,雨落知春来。

元景五年,逐渐转暖的初春暖风中传来交谈声。

“少爷,你还是要走吗?”硕大的府门前站着一个高挑纤细的侍女,不过此时的少女正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容貌。

被少女拽着衣袖的青年男子叹了口气,回头道:“我此番参军,实为无奈。一则父亲年老而幼弟却又稚嫩,二则有人想要看我赵家忠心,此时我如何能避战于后?何况我已晋升三品,又有几人能伤我分毫?”

闻言,少女慢慢松开了手,又匆匆抬起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放下。

少女哽咽着开口:“我知道少爷已经入了金身境,但战事一起,三品又如何能确保够全身而退?!少爷,不然……您就答应皇帝娶下二公主,联姻之后就不必参战了……”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我若当上驸马,与当场去势何异?!”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中的一座凉亭内,两张木椅才能容纳的“丰腴”公主正在吃绿豆糕,突然她打了个喷嚏,侍女慌忙递上绣帕并开口道:“定是赵家大公子在念叨殿下呢!”于是二公主便放下吃食,展颜一笑,又觉得不够矜持,嗔怪的瞪了侍女一眼。却又偷笑去了……

且不说二公主如何思念情郎,回到赵府,赵家大郎赵奉云刚刚告别侍女,便带着随从和车马,踏上了去京城的路。一时也可谓是车辚辚,马萧萧。

而赵奉云刚走,稚苗还在府门处目送自家公子,身边却有人发声:“啧啧,当真是国而忘家的好男儿啊~我当真是生了个好小子。”阴阳怪气的人正是赵龙悫,也就是赵家大公子的老父。虽说赵奉云天天称自己老子为老头子,但是刚过知命之年的赵龙悫却是不改当年,依旧龙行虎步声震屋瓦,但对自己儿子给自己的称呼也并不反感。只是时常用自己老了,想看儿子成家立业来噎自家大郎。

赵老爷子看到稚苗仍是梨花带雨的模样,便开口劝慰:“稚苗啊,为了那混小子哭个甚,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赵家的种,我赵家从一庸耕农户到如今的名门将种,那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昔日的四品感天境尚且能随先帝立马沙场,如今不过是妖族的前锋部队到达,以他的龟壳境(金身境)定然无恙。”

不料,老爷子话刚说完,稚苗的眼泪却更多了。“我只恨自己连自保之力都无是个累赘,只能看着少爷独去边疆”话音未落,赵老爷子刚要再劝,稚苗又向着赵家老爷子下拜恳求:“老爷,我不能再等了,哪怕形销骨立,也不及我心中绞痛。”

赵龙悫摇头无奈道:“只有此事我不能应下,那小子要是回来看到你有了修为,恐怕真的要闹翻天去了。”

稚苗听了此言没有言语,片刻之后也只是定定的望着赵龙悫,赵家老爷子也无言着看向她。终于是赵龙悫先开口了“罢了,今日你求我就算我不答应,你一定也会自己想法子去做,那还不如我成全你,好歹多几分的把握。”说罢便转身入内去。

稚苗闻言自然又是感激行礼,然后跟着进了府门。

且说赵家大公子赵奉云一行慢悠悠的走着,到了第一天的晚上却也入了武关,这可不是武州太小,而是赵家大公子的马匹脚力本就是一州之最,而赵家嬷嬷给赵奉云挑选的又是北地大马和一些妖族混血,那么到了晚上才到武关,只能说赵大公子当真算得上是闲庭信步了。

而刚在夕阳将落未落的时候抵达武关之前,却发生了一桩小事:在中午时分,一行人于一处闹市中的客栈歇脚休息,在等菜的间歇看到外面街道有两个健壮少年正在一人一把木剑打闹,弄得沙尘满天,而说是打闹却有几分章法,削、斩、刺、抹、挑分明招招都是朝要害而去。郭奉云看的有趣就朝两个少年招招手,笑道:“两位大侠别打了,我这边吃沙都快吃饱了,来坐下休战喝口茶,我来请客。”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年龄大点的点点头带头向郭奉云走去,走到近前确是齐齐一拱手张口言来:“少爷,我二人不要喝茶,但求少爷给十两银子,我二人日后必有后报”

郭奉云一愣,感情这俩小子是学人比武赚钱来了。北地重武,所以时常有人合伙搞一个“斗殴”:两个人拿把长剑乱砍,招式极多且身穿长衣大袖飘摇端的是好看的紧。就是打完拱手要钱时,却分明连袖子都没破,就是看个把式。当下也不答应看看两个少年的衣着和鞋子当是寻常市井人家的孩子,喝了口茶正准备说话,却被年长点的孩子抢先:“少爷若是不便,我们便不叨扰了。”说着就拉着另一个孩子准备离去,刚转过身,却听后边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少爷我像缺钱的人吗?”

那少年心中一喜回过头来果然看见一锭银子朝自己飞来,伸手接住便道谢要走。却听那身穿锦袍被护卫围着的英俊少爷哥又说到“别急,少爷我喜欢听故事,你们俩也不像家里破落的,为啥出来干这营生?要是愿意说,还有十两。”这做比武的行当其实也就比行骗好点而且有些危险,寻常人家是看不上眼的故此郭奉云有此问。

两个少年再次交换眼色,然后走到郭奉云坐的位置,见礼后说到:“我兄弟二人是城南纸铺的儿子平时生活虽然拮据但是还能撑得过去,今岁娘又生了个女娃,爹说要丢掉,但是娘不肯。就吵了起来,我兄弟二人知道是我二人所上卫所力气使的多便也吃的多,所以家里才一日日的困顿下来,因此瞒着父母来做这营生混点饭钱。”卫所即招收预备兵的地方,既教武学也教识字且无需学费,是北地没有修行天资孩子多数的选择。郭奉云听了没说话只是示意护卫把银子给了,然后两个少年自然又是拱手谢礼归去不提。

郭奉云却在少年们走远后阴了脸问侍卫里的一人:“我北地人家何时生养三个孩子便要左支右绌了?”被问的人生个红脸,身高八尺,即便是在十来个高大侍卫中也显得鹤立鸡群。他有些难以启齿,脸便憋的更红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这武关周边是刘大人辖地,小人听说这是常事”刘大人即刘温,是前朝的一个举人,以会敛财闻名。郭奉云阴阴一笑,抄起搁放在桌子上的长剑翻身上马,侍卫们有些发愣还是那红脸汉子一跺脚骂道:“干看着干嘛?追啊!少爷少了一根毫毛俺剮了你们这帮兔崽子!”

说罢也不等他们直接上马疾驰而去,侍卫们如梦方醒,手忙脚乱的上马追去。却说慢悠悠一天了的郭奉云此时在前疾驰而一群侍卫在后面死命的追,却也像是心忧国事而风尘仆仆灰头土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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