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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霍兰果与钱

第五章:霍兰果与钱

“那么,你是要去找你之前的队友了?”母狼希尔达盘卧在篝火边,感受着火焰带来的暖意,懒洋洋的说道。

“对,只是她要去的地方虽然不远,但是知道的却没几个人,我本来向去冒险者工会问个清楚的,但不知道怎么就被悬赏通缉了。”红发少女杰西卡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

“你认为那个叫奥罗拉的女人会知道你身体的事情?”希尔达继续问道。

“她人虽然阴沉,但是靠得住,我想就算她不知道也应该会帮我的。”杰西卡两口吃完手中的果子,“倒是希尔达,你打算去哪?”

“去找一个人喽。”希尔达闭上眼回答。

“你这是废话。”

“马丁·普莱斯里。”希尔达的长长的嘴巴吐出这个音节起伏的名字。

这个名字让杰西卡长大嘴巴愣住了好久,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那个大贤者马丁·普莱斯里?”

“就是他。”

“你……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你找他干什么?”

“当然是复原身体了。”

“可你不认识他啊!”

“给点好处就行了啊。”

“什么好处?”

“每个人都会有些嗜好的吗!大贤者也不例外了,他的嗜好就是女人,到时候找两个漂亮女人送过去就行了。”

“啥?”

“就算找不到眼前这还有个现成的。”希尔达忍住笑说。

“喂喂,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杰西卡难得没有发作。

“那是说什么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吧。”希尔达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爬着,油亮的皮毛反射出忽明忽暗的火光。

“这可是关系到我们未来行进方向的问题!要认真对待!”杰西卡说道。

“自然会有办法的,女人!要么说点有实际意义的,要么就早点睡觉,现在的女孩怎么都这样啊。”

“好吧!那我就说点有意义的事情!现在我们两个身上连半个铜币都没有,野果已经吃了两天了,再不整点像样的东西会变成马的!”杰西卡提高嗓门。

“我不就是一路这么吃果子过来的吗?也没见变成马啊。”希尔达头也不抬的继续说,低沉的嗓音和说出来的内容形成极其明显的对比。

“可我不要这么一路吃下去!我要整点人吃的东西!”杰西卡再次提高了嗓门。

“那得有钱。”希尔特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杰西卡说。

“那就去赚。”杰西卡极其严肃认真的看着希尔达。

一阵气氛浓重的沉默,只有点燃的木柴发出的劈啪声音。

许久,希尔达首先开口了:“你确认你要去赚钱?”

“我曾经的冒险团就是为了钱这么实际的理由才去拼打的。”杰西卡认真的说。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赚钱的方法,你都会无条件的服从?”希尔达抬起了脑袋,双眼泛着莹莹的绿光。

“只要能赚钱就一定服从。”

“让你干什么都行?”

“只要在能赚钱的前提下!”杰西卡凑了过去,大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那张狼脸上居然出现了人类才可拥有的奸诈笑容。

第二日一早,一人一狼来到了眼前这座有着高高城墙的城市前。这座名为霍兰的城市享誉着莫多斯帝国十大名城的美称,是莫多斯帝国和图尔联合王国之间的交通和商业枢纽,其繁华程度数一数二,人员来往极其繁杂,两大势力的商人们汇聚此地,想方设法的从对方的钱袋里捞走金币。这是一座充斥着商人们狡猾味道的城市,尽管她有着奢华壮观的外表。

“居然到达了霍兰?我们才走了四天而已啊!”看到了霍兰城的城墙,杰西卡惊讶的说道。

“对啊,之前那小镇距离霍兰正好是四天的行程,我们走的不算快也不算慢,怎么了?”希尔达很不解的回头看着杰西卡。

“可是……为什么我之前一个人走的时候花费了那么长时间呢?”杰西卡小声的自语道。

“莫名奇妙,快走女人,我们要在天黑之前把一切打点好。”希尔达喊道。

与之前那座城市一样,霍兰城门前也架起了栅栏,不少卫兵在盘查来往人员,霍兰的商会则紧跟其后向着进城经商的商人们发放着临时商人证明,那是为了保护本地商业的重要手段。

“听好了女人,现在我们要进城去,我会安静上一会,你负责骗过卫兵。”希尔达对杰西卡说。

“骗过卫兵?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一头狼能随便进城吗?你被通缉的事情也不能暴露。你就说我是你饲养的猎犬,啊,北方来的特有的大型犬。另外把你的长剑包好了,要是出什么岔子,我可救不了你。”

“这样啊……但你要配合我啊!”杰西卡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住笑意说。

“配合什么?”

“呃,既然是我的猎犬,自然要有猎犬的样子,总之不要太张扬就好。”杰西卡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还用你说!快走吧!”

当杰西卡带着体型巨大的母狼希尔达出现在等待检查的队伍末尾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好在希尔达紧紧跟在杰西卡的身后,将尾巴高高翘起,做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这才掩饰了过去。

等了许久,一人一狼来到了卫兵面前。

“啊!我是附近村落的猎户,这是我饲养的猎犬!”杰西卡顶着一张死板的笑脸说道。

“猎犬?这分明是狼啊!还这么大!”卫兵似乎对希尔达非常敏感,双手紧握着长枪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姿势。

“啊哈哈,这是北方的狼犬,啊……是红眼白背狼和高原犬的杂交,所以体型很大。”

“这不行!这样危险动物不可以进入城内!”卫兵一面用哆嗦的声音说道,一面摇头。

“她……她非常听话的!肥肠!坐下!”杰西卡看卫兵完全没有放行的意思,就转过身对着希尔达喝道。

“配合啊……”杰西卡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而希尔达恶狠狠的瞪了杰西卡一眼,极其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看!这孩子很听话的。来,肥肠!伸爪!”杰西卡蹲下去,对着希尔达伸出手掌。

“快啊……”杰西卡继续小声说。

希尔达忍住冲上去咬她一口的冲动,伸出一只爪子放在了杰西卡的手心。

“好!换爪!”

希尔达伸出另一只爪子。

“乖!躺下!”

希尔达乖乖的躺在了地上。

“打滚!”

希尔达打了一个滚。

“叫一声!”杰西卡看着希尔达,一脸的微笑。

而希尔达则用可以杀死一头牛的目光瞪着杰西卡,小心翼翼的挤出一句话来:“不要太过分。”

“哎?怎么不叫了?真不乖!”见希尔达没有反应,杰西卡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旺!”一声包涵杀意的犬吠。

“哦!真的是很听话啊!好了,你可以过去了。”卫兵将一切看在眼里之后,总是放行了。

“非常感谢!”杰西卡甜甜的一笑,让年轻的卫兵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没等她走出两步,另一位看上去队长模样的卫兵突然把杰西卡给喊住了。

“有什么事情吗?长官?”杰西卡继续使用她的微笑战术。

“你背后的长长的是什么?”队长模样的卫兵完全无视了杰西卡甜美的笑容,指着她背后裹在破布之中的红色长剑--隐喻骑士--那把引起过纷争的长剑。

如果这把剑被发现的话,那么她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就算不是当作威尔·英格拉姆一样对待,但估计进城这事情就泡汤了。

“是……是打猎用的长矛!”杰西卡乱编了个理由说。

“一把长矛包这么紧做什么吗?拆开看看!”队长卫兵走了过来。

“这个……”杰西卡的冷汗瞬间就湿透了后背的衣服,她僵硬的转过身,嘴角抽动着慢慢取下长剑。

“快点啊!”卫兵队长催促道。

杰西卡硬着头皮开始拆下长剑外面的布条,脑子里瞬间变的一篇空白。

然而就在她刚刚将布条解开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还夹杂着血液喷涌而出、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直到一个声嘶力竭的喊叫划破寂静:“是艾力克·佩恩!”

这是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所带来的效果是颠覆性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脸色大变,开始有人尖叫着逃散,卫兵们唰唰的拔出武器一窝蜂的涌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顿时狭小的关卡乱成了一团。

而杰西卡的脚步也硬生生的停了下来,那个名字对她的吸引力要远远大出赚钱果腹的程度。

“干什么呢?走啊!”希尔达咬着杰西卡的裤腿说道。

“是艾力克·佩恩啊,艾力克·佩恩!你不知道他吗?”杰西卡微微侧头,想看看身后的状况。

艾力克·佩恩,活跃在莫多斯边境的杀人犯,近几年来名声大噪,这个常年将自己容貌隐藏在画有血红倒三角的斗篷之下的杀手,人们已经遗忘了他的容貌,记得的只有他那高昂的赏金,和传遍大街小巷的关于死在他手下的人数。除去斗篷上的血红倒三角之后,他手中那柄奇异的黑色长剑也是人们辨认他的标志。

“知道又怎么样?好不容易混过来了,你还想被抓吗?”希尔达跳到杰西卡眼前说。

“但这样的传奇人物,一辈子说不定就能见一次。”

“然后见到了还被人家干掉了。”

“啥?”杰西卡低下头向希尔达看去。

“还啥啥的!给我走!”希尔达咬着杰西卡的脚脖使劲拽。

“等等……”杰西卡还想逗留一会时候,一样不明物体从身后飞来,打着旋掉落在地上,溅落出一滩红色的液体。

一人一狼瞪大双眼看清楚那物体之后,不免泛起一股寒意。

那是一支被斩断的人手,看样子应该是把守这里的某一个倒霉卫兵,只是那断口处异常的整齐,连手臂上的护甲都一并斩断,平滑的像一件艺术品。

“现在,你肯走了吧?”希尔达说向着杰西卡说,后者利索的点点头。

一人一狼快步离开城门之后,在街道上稍做休息。

杰西卡左右张望,宽阔的街道可供五辆马车并排行驶,石板砌的地面干净平整,街道之上各色的行人来来往往,街道两旁的商铺一家连着一家,叫卖声此起彼伏,杰西卡看到穿着莫多斯穿透服装的商人在热情招待着来自北方高原的客人,要是在其他的地方,估计两帮人已经抄起家伙对砍了起来吧。

“明明在城门口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里居然一点动静的都没有。”杰西卡感叹道。

“这些都是商人,只要不是妨碍到自己生意的事情,他们是不会有所动静的,倒是……杰西卡啊,我有话和你说啊。”希尔达抬起头说。

“哦?你要说什么?”杰西卡低头看去。

“把你的手给我。”希尔达扬起脖子。

“怎么,要我给你搔痒吗?”杰西卡微笑着,将手伸了过去。

“咬!”希尔达张大大嘴,毫不留情的向着杰西卡的手咬去。

完全没有料到有此一出的杰西卡发出了她这辈子有史以来最大声的喊叫,即使是在吵杂的街道中央,也让四周的行人全部把目光转了过来。

发现自己出糗的杰西卡连忙捂着嘴巴蹲了下来,低声向着希尔达呵斥:“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啊!”

“这就是你调戏女士的下场。”母狼白了她一眼说。

“你这家伙,居然这么记仇。”杰西卡揉着自己布满整齐牙印的手掌说道。

根据希尔达的计划,要迅速赚到更多钱得有必须的起家基金,于是希尔达带着杰西卡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来回转了好几圈之后,才将她的赚钱计划告诉给了杰西卡。

“转了这么久,你发现了什么没?”两人在一个僻静的拐角处坐下,商量着对策。

“人好多,商贩也好多。”杰西卡想都没想便说道。

“你说的都是废话!问你发现啥特别的没?”希尔达操着低沉的嗓音喝道。

“呃……莫多斯人居然在热情招待北方佬?”

“不问你了!真是的……转了这么久,你难道没注意到周围的商贩当中,有一种商品卖的人最多,但最冷清,占地却最大吗?”

“嗯……经你这一说,似乎真的有,好像是一种水果?”杰西卡回想了一下。

“没错,是霍兰果,这里的特产。金色的霍兰果只在霍兰周边的地区出产,原因是这里的农户掌握了能将原本手心大小霍兰果,种到手掌大小的秘方,而且口感也有所提升。霍兰果便于储存,风干了可以存放几个月,许多旅人路过霍兰总会带上些路上吃,这使得霍兰果的种植和销售都有所提升,但让霍兰果一夜成名,所有的农户都在种植却是另一件事情。

“两年之前,图尔联合王国的第十七亲王路过霍兰城的时候,无意中品尝到了霍兰果,对其赞不绝口,当下便带了很多回到王宫之中。如果是位其他的亲王将这霍兰果带回去,并大加赞扬的话,也许不会造成后来的巨大效应,但是十七亲王是出了名的挑剔和奢侈,能让这样一位人物赞扬的水果,其反响是巨大的,许多皇亲国戚都来品尝了霍兰果,有些人并不是能接受霍兰果的味道,但碍于面子,并没有表示。

“而当这件事情传到民众之中后,就被加以修饰,变得无比夸大,人们声称霍兰果赢得贵族们的一致喜爱,将成为未来王宫内必不可少的水果。于是许多碍于面子的领主,大商人,贵族都争相去购买霍兰果,导致当年的霍兰果供不应求,价格飞涨。

“获取暴利的果农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大好的赚钱机会,开始加倍种植霍兰果,第二年的时候,所有的农户都赚到了不少钱,这下子,霍兰城周边所有的农户,都开始种植霍兰果,想着在明年丰收之后,大赚一笔。

“但让这些果子的身价一夜暴跌,导致我们刚刚看到的那样不断积压卖不出去的事情,实在第十七亲王出席的一位领主举行的宴会上,领主为十七亲王献上了霍兰果,但十七亲王一口未沾,领主便上去询问,得到的答复确实霍兰果这样的东西是平民才会食用的低等货。这让那位领主脸面大失。同时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跟风的其他领主商人贵族也都纷纷将霍兰果拿下自己的餐桌果盘,霍兰果身价一夜暴跌。

“可那些已经种下的果树已经来不及处置了,失去销售渠道的霍兰果在今年大量积压,价格一压再压,但是因为秘方的作用,种植果树的成本并不低,也就是说,现在有着大量的霍兰果以并不低廉的价格在市场上积压着。所以我们才能看见很多很多的商铺铺展着大毛垫,堆积着半人多高的金色霍兰果,可却少有人问津的情况了。”

希尔达滔滔不绝的说完这一番话,杰西卡静静的听完,随后惊讶的鼓掌。

“干什么?”希尔达有些不满。

“原来希尔达是商人啊!”杰西卡感叹。

“啥?”

“不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呢!”

“喂喂,这种事情,已经传遍半个大陆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之前一直跟着冒险团狩猎,这样的事情从来不关心的……那么,你讲这些和我们赚钱有什么联系吗?”

希尔达叹口气,说:“虽然霍兰果一直积压着,但并不代表卖不出去,买的人自然有,可价格却限制了,所以,我们只要能搞到一些霍兰果,以最低的价格来买,绝对会有人来买的。”

“怎么搞?去偷去抢?”

“确切的说,是利用这些农户急于销售的心理和积压过多的条件去拿。”希尔达更正道。

“那是啥意思?”

“听好了,现在才是关键的地方……”希尔达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了杰西卡。

“啊!原来是这样啊!可是……能成功吗!”杰西卡有些犹豫。

“当然可以,因为我们这有一个极有利的条件。”希尔达抬起头看着杰西卡,嘴角扬起。

“是……是什么?”杰西卡有种不好的感觉。

“就是你的脸蛋和身材了。虽然比不上之前的我,但也算是少有的美人了,这样你可以让那些好色的商户完全忽略周围的情况。对了,解开你的第三个第四个衣扣,对话的时候要俯身弯腰!”

“虽然被称赞了但是我怎么一点都不高兴……还有,我能不能不解开衣扣?”

“你不是说你是男人吗?这样的事情还会害羞?”

“害羞说不上……这是感觉很不爽,被人盯着看。”

“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应该很理解这样做的必要性吧?”希尔达说。

这一点杰西卡没有否定,只是她突然想到了个更好的赚钱方法。

“其实根本不用这么冒风险,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来赚钱。”杰西卡兴致勃勃的说。

“说说看。”

“一只会跳舞,极其听从主人命令的大猎犬肯定可以吸引到不少人的……哇!”

可惜杰西卡还未说完,小腿就被狠狠的留下一排泛白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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