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全是黑的,她躺在地上,身体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
冷汗淋漓,痛苦却丝毫不减。
她想起身,起来看看这四周的景象,却无能为力,好像这幅身子,已经不属于她了一般。
四周安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
忽然,原本置身的世界变了。
她看见一个四岁的小孩,在那满是尸体的尸坑里,一点一点爬出来。
发丝遮挡住了小孩的样子,她有些看不清。
一道风猛地吹来。
小孩的视线对上她,冷汗自背脊发出。
这小孩,长得跟她一样......
自此,苏瑜每日上完早朝后,便会来看苏水水。
时时守在她身边。
就算是处理朝政,也是特意命人将奏折搬来这里,一边照看她,一边批。
皇榜已经连夜赶制,昭告了天下,陆陆续续,这皇宫也来了一批医者。
此事传得后宫沸沸扬扬。
所有人都在猜测,若是这女人侥幸活了下来,这后宫的风,便要变一变了。
只是这种事,徐凤儿她们并不在意。
而沈楚楚上次回去之后,也开始了私下寻找医者。
只是他的目标很明确,那便是尽快找到姜言,他也许并不是这世间医术最厉害的。
但他是最了解苏水水身体的。
且每次只要他动手,苏水水就算一脚踏入了阎王府里,他也能拉出来。
这话并不是夸大其词,而是事实。
可,如今君山的消息已经消失在这江湖上,此事略微棘手了些。
一天过去。
苏水水并没有转醒的迹象,什么东西也吃不进,只好用软管弄些流食,强行安置在她的喉咙处,一点一点灌下去。
她的眉头没有一刻松下去过,似乎痛苦一直伴随她,从未消止。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脑子里总是浮现很多记忆碎片。
但大多连不起来,更甚无法将它们一一记下。
也许是太疼了,她不知为何会那么疼。
尽管是晕厥了,也依旧能感受到那种疼痛。
脑海里再次浮现秋猎的场景,这一次的连续的。
当时在马厩里,她在沈楚楚的话里,隐约明白了自己的皇后身份。
但这也仅仅只是猜测罢了。
许是发觉自己说得有些多了,沈楚楚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而她自己也准备回马厩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可,在回马厩的路上,她被一个人劫持了。
当时情况紧急,她又因着最近做活太累,而忘记反抗。
最后被拖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
二人面对面,她这才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那是个男人,奇怪的是,这人的眼神里丝毫没有任何恶意,看起来并不像是来抓她的。
还没等她询问,男人便开口了。
“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是熟人?
苏水水脑子里忽然出现了这几个字。
她坦然的摇了摇头,“如你所见,我并不好,只是我最近得了失忆症,有些认不得你是谁了,不知你是......”
“姜言。”
心中默念这两字,仔细思索了关于这人的记忆,她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片段。
“好,我记下了,不知你这会儿来寻我是为何?”
姜言看了看眼前跟过去完全不同的苏水水,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当初他发现苏瑜的诡计,早些查出组织里混入的奸细。
也许事情也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了。
但留给他跟苏水水的时间不多了。
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那东西包着布,苏水水看不清里面的是什么。
“这东西你拿着,若是有危险,对着空中吹响,到那时我必会来救你。”
没有给苏水水拒绝的余地,姜言便将那小玩意塞到了苏水水手上。
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急迫。
苏水水原本准备开口说的话,悄然收了回去。
最后只剩下了一句:“你是谁?跟我的关系是什么,我想知晓。”
姜言先是深深看了苏水水一眼,眼神无比郑重。
据探子来报,苏水水还活着,只是失了忆,成了宫中的宫女。
为了证实这点,他特意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见她。
其一是将这指哨交给她,其二便是让苏水水作为“细作”待在皇宫,提供消息。
“你是君山组织的尊主,而我是你的属下,几个月前你被狗皇帝暗算,现在才成了这个样子。”
君山?
这名字有些熟悉。
“你的意思,我跟苏瑜是仇人?”
“没错。”
隐隐的,周围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言明白时间不多了,他得说出最主要的,然后迅速离开这里。
这脚步声,苏水水也听见了。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她也听见了姜言最后一句话。
“尊上,请你这段时间潜伏在苏瑜身边,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传给你这边,切记要收好我给你的指哨。”
话音一落,人就已经消失了。
苏水水望向那道远去的黑影。
整理完一切信息,她这才明白,原来苏瑜所说的是对的。
他跟她还真是仇人。
按照姜言的话来说,那她的逃跑计划,恐怕要暂时搁置了。
现在她的身份,便成了一个潜伏在苏瑜身边的奸细。
这事情倒是变得有趣得多。
她像是忽然有了归宿,整个人不再像开始那般对整个世界有陌生感。
这种感觉,像是她流浪了许久,总算是知晓了自己家在何处一样。
若想潜伏在苏瑜身边,那必定得先靠近他。
画面再次一转。
这一次,苏水水看见的,是那飞驰而来的箭矢。
她是被贤妃弄回来的,至于理由是什么,她无从得知。
反正在打扫了半天的马厩后,就被贤妃叫过去当伺候她倒酒的贴身宫女去了。
贤妃坐得离苏瑜很近。
理所当然的,当箭矢飞向苏瑜时,只要稍微偏离一点。
射向的,便是她了。
那个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贤妃早就已经吓得蹲在了地上。
可就当那箭矢离苏瑜只有半寸的时候。
她凑了上去。
她也不知晓为何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那一刻,她看见的不是那带着劲风的箭矢,而是苏瑜惊慌失措的眼神。
他也许在害怕吧,眸子里浓浓的惧色,她看得清清楚楚。
也许,自此一事后。
她真的就光明正大的留在他身边了,当一个时刻观察他的细作。
毕竟她都为了他豁出命了。
......
苏水水的手动了,这让一直观察她的苏瑜心下有些欣喜。
“霍絮。”
霍絮已经被这位皇帝弄得精神衰弱了,但他不敢多说什么。
这种时候,他的命可随着这位姑娘起起伏伏。
“怎么了?”
“你看看她的身体如何了,朕瞧她方才手指动了,可是有醒来的迹象?”
霍絮这下被苏水水的手指所吸引。
把完脉象后,继续像往常一般摇了摇头。
视线却被她手指上的一个小环吸引住了,这东西上次他为她施针时就见到了,当时并没有注意,但现在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这东西巧妙得很,似乎融合了机关术。
但说到底,他也不是真正研究这东西的,自然也不会知晓这里面藏着什么机关术法。
苏瑜也随着霍絮的视线看向了这指环。
将这东西取下,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指环发出了一道声响。
这声音像是某种动物发出的。
苏瑜并没有将多少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只是在这道声音发出后,一只鸟儿忽然盘旋在这屋顶上迟不走。
大概半盏茶功夫后,这鸟儿飞走了。
次日,苏水水短暂的醒来过一小会。
但也仅仅只是看了苏瑜一眼,然后又沉沉睡去。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这些来皇宫的医者,没有一个能治好苏水水身上的病症的。
可,她的命最后也只有一天一夜了。
下午,皇宫再次来了一批大夫。
按照常例,一一为苏水水诊脉,前一个看完脉象都是一脸便秘模样。
磕磕巴巴的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
“在下才疏学浅。”
越到后来,苏瑜的脾气就越发暴躁起来,发起脾气,谁也拦不住,更无人敢上前劝。
直到一个瘦瘦的少年来了殿内。
刚巧,苏瑜已经发了一通脾气,地面上全是茶杯的碎渣。
看着眼前是一个少年,苏瑜抬眉只是一眼,便摆了摆手。
“你可以走了。”
没曾想这少年非但没有乖乖离开,反而回了一句,“草民还未为这位病人诊脉,是不会走的。”
听了这话的苏瑜,眉头紧皱,语气不耐:
“你如此年纪,医书怕是都没有看过几本,朕可没有如此多的时间,拿来浪费,来人将这人拖下去。”
说着,旁边的太监就打算将人拖下去。
可那少年却执拗得很,“陛下,我还未诊过脉象,又如何能断定我诊不出来?”
苏瑜以为这人是为了贪图银两,实则根本一点用也没有,神情变得更加不耐烦。
“都站着做什么,当朕方才说的话是不存在么,将这人丢出去,告诉禁军,再让这些坑蒙拐骗的骗子进了皇宫,朕拿他是问!”
很快,少年便被几个人一起架起,准备拖走。
而期间,他的身上掉下一块玉佩,声音有些响。
霍絮的视线也被这边吸引。
等看清那玉佩的样子,霍絮连忙道:
“等等,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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