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的人脉的确好用。”
“嘿嘿，怎么样，我要价不过分吧？”
“我还是那句话，只给你一成。。”
正在对话的，正是带着颍离来到吸血鬼酒吧的师先生，以及给他们二人带路的吸血鬼。
“太吝啬了吧？我只是加了一成而已！”
“仅仅是带路，你奢求太多了。”
“石虎你知道我的情况……”
“一成半，不能再多了，再多别怪我翻脸。”
“……行，一成半就一成半，什么时候给我？”
“事成之后，我会去找你。”
“事成之后？什么时候？”
“等该隐回来。”
此时的颍离，正和石虎一起，呆在该隐的会客厅中。
鬼知道那吸血鬼到底有什么关系，居然能把他们带到这种地方。
让颍离有些惊讶的是，该隐居然没有回到罪恶之城——那他离开凯乐儿的城堡后去了哪里？
“那我也在这里等。”
“你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呆在这里，你确定不会被该隐手撕？”
吸血鬼一呆，额头顿时就流下了不少的冷汗。
“……”
之前只想着从该隐手中能得到多少的报酬，却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血奴的事实。
吸血鬼的社会等级分化十分严重，客人也就罢了，身为血奴的他擅自进入该隐的城堡……
“放心吧，回酒吧等我，我拿到报酬后会来找你的。”
“可是……”
“我石虎的信誉，还不够让你信服吗？”
“……这倒也是，那就拜托你了——对了，给我报酬的时候，不要骗我啊。你拿到多少一定要给我相应的分成！”
“快滚吧。”
吸血鬼在师先生说完之前就已经溜之大吉，看的颍离哈哈大笑。
“真是个胆小鬼啊，你多加的这半成，其实是他的勇气费吧？”
“哼。”
“只是既然你想帮他，为什么不多给一点？”
“拿的太多，只会害了他。”师先生皱眉道：“毕竟他只是个血奴。”
既然是奴，就会有主。
主子怎么会允许奴隶得到过多？
“你还真是个老好人。”
……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蚩丘，居然是这样的老好人啊！”
游小绝带着审判者离去，可蚩丘将审判者递给她的一幕，却落在了随后赶来的牧东流和月池等人眼中。
“城主大人谬赞了。”
“不不不，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放着圣剑不要，拿着个冒牌货，把真货还了回去。”
“哦？城主大人是怀疑老夫的人品？”
“我有这么说吗？我是来欢迎教廷前教皇返回万人城的，怎么会这么想呢？”
牧东流风度翩翩的笑笑，对着城楼上大喊：“开门开门！这位可是教廷的前任教皇！你们把人家关外面成何体统？还是说，你们打算让我就这么隔着门缝和教皇大人对话？”
城楼上的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下了城门。
“有劳城主了。”
“有劳？不不不，我是被您一曲百鸟朝凤引过来的啊，欢迎的曲子都吹出来了，被欢迎的人，理应赶过来——您说是吗？”
牧东流一席话，却是四座皆惊。
明眼人任谁都听的出来，蚩丘的百鸟朝凤不是欢迎他的。
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变成了蚩丘吹了一曲百鸟朝凤来欢迎他这个城主。
地位的高低，由此可见。
“你？”
蚩丘眨眨眼，摇了摇头：“不配。”
蚩丘当着所有人的面打牧东流的脸，牧东流却丝毫不以为意。
“哦？那么您是吹给谁的呢？？”
牧东流恰恰等的就是蚩丘的这句话。
如果蚩丘接受了他的说法，那就证明他这个万人城城主比前教廷教皇高出一头。
而如果不接受。
那牧东流就可以指责蚩丘的自大。
自己欢迎自己？
当真可笑！
之前大家只是心知肚明，却不会有人敢直白的说出来，牧东流自然也不会直接质问蚩丘的百鸟朝凤是吹给谁——因此他要的是蚩丘自己承认，他的百鸟朝凤是吹给自己！
“城主大人觉得，我的百鸟朝凤是吹给自己？”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的百鸟朝凤，是吹给其他人的，这个人比澜云帝国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伟大，都要正直。”
“哦？是谁？”
通常来讲，如果说到一个国家的谁最伟大，不论世人是怎么想的，大多是时候，会说的只有一个——一国之主。
澜云帝国还好些，如果放在魔痕，说燕枭之外的人最伟大，直接可以被判为谋反。
即便如此，如果让牧东流说，他多半不会说帝王之外的其他人。
可他有一种感觉，蚩丘要说的不是帝王。
因为他还提到了——比谁都正直。
“光明圣子，姜念雄。听说圣子回到了万人城，因此我才在城外吹奏一曲，欢迎圣子的回归。”
“你说……姜念雄？他比谁都伟大，比谁都正直？”
牧东流几乎想要冷笑出声，就在今天，他刚刚目睹了姜念雄以一名少女的性命保全了自己。向婷的遗体，就消失在他的城主府。
如果有人说姜念雄是一个邪恶之际的伪君子，他或许会相信。可如果说姜念雄是一个伟大的人，一个正直的人。
他一定会笑那个人脑子坏了。
“城主大人不这么认为吗？”蚩丘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城墙上的士兵们。
“既然如此，城主大人能对着上方的那些士兵，说姜念雄并不是一个伟大、正直的人吗？”
牧东流眉头一皱，他有些明白蚩丘的意思了。
就像他本希望指责蚩丘自以为是一样，蚩丘用了相同的方法，又把这个烫手山芋推了回来。
说姜念雄没有他伟大？
这句话，现在说出来或许没什么，但他势必失去万人城的军心。
不为别的，姜念雄，是整个万人城的英雄。
四年前的“天使计划”，其中的内情只有一些高层知道，对万人城的平民百姓而言，正是姜念雄捣毁了这个计划。至于姜念雄在找到足够证据前，对红云的种种恶行不管不顾，放任自流，并不为普通人所知。
但是，牧东流才不相信蚩丘不知道。
甚至现在蚩丘说——他才是“天使计划”的幕后推手，红云只是个替死鬼，牧东流都会相信。
“的确，光明圣子是一个伟大且正直的人，东流自愧不如……不过，您声称他在澜云帝国最伟大，是不是言过其实了？”
牧东流只能咬牙吃了这个哑巴亏，自己挑起的话题，就算丢了面子，也得接下去。
“城主大人，光明圣子姜念雄所拯救的可不仅仅是四年前的那些人，难道您忘记了，姜念雄是这一代的命运之子？他接下来要拯救的，可是这天下苍生，可是这整个创世神界。而且比起其他命运之子，他年纪轻轻已经做出了四年前那样的伟业。如此，圣子姜念雄不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人，谁是？依老夫之见，就算说圣子是一位圣者，都毫不为过。”
“圣者？”
牧东流简直笑掉了大牙。
“没错，在老夫眼中，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奋勇救世之人，可谓圣者。”
“啊哈哈，没想到蚩丘老先生也心存救世之念，既然如此，您对四年前的‘天使计划’，作何评价？”
已经输了一招，牧东流自然不会就此认输。
今天不逼蚩丘服软，他今后还怎么管理这个万人城？
这是他牧东流的城，还是教廷的城！？
“……”
“为什么不回答了？‘天使计划’是教廷的烂摊子吧？”
“您说的不错，红云做错了。”
“哦？”
“他想做正确的事，却用错了方法，罪有应得。”
“……你认真的吗？你认为，那是正确的事？”
牧东流皱起眉，从蚩丘口中得到的，并不是服软，而是更强硬的答案。
蚩丘认为红云做的是正确的？
“老夫此生从不撒谎。”
“那我问你，‘天使计划’，你有没有参与？”
牧东流冷笑着盯着这个自称从不撒谎的人，他才不相信身为前任教皇，红云做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有参与。”
“呵呵……”
“但是红云去执行天使计划，是我授的意。我没有参与实际的计划，但我知道这个计划，也知道这个计划在实施。”
“……你知道你这些话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老夫才是‘天使计划’的主谋。那么，城主大人，你要抓我吗？”
自己要抓他吗？
面对蚩丘的问题，牧东流竟是连退数步。
抓他？
四年前的“天使计划”，武侯姜天、魔法师公会会长浮掠影、精灵族大长老古月等诸多强者在场，如果让红云问他这个问题，牧东流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我要逮捕你。”
可是现在？
一个六阶的“三心剑圣”，在没有其他六阶的情况下，足以把万人城屠城。
他或许可以意气风发的说自己敢，也可以号召军队和警卫司用人海战把蚩丘击杀。
可万人城的百姓呢？
今日不同往日，同样是面对一个穷凶极恶之人，他竟是束手无策！
“你……为什么把这些说出来。”
“原因老夫早就说过了。”
蚩丘没有再理会牧东流，从护卫中穿过，一步步远离。
尽管步履蹒跚，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嘲笑他走得缓慢。
“因为老夫从不说谎。城主大人，就像先这样，单单是背负其他人牺牲的觉悟，您就不如圣子姜念雄。现在我说姜念雄是圣者，您还有什么意见吗？”
蚩丘如此说着，路过了月池的身旁。
“小姑娘，你那一点伪装骗不过老夫。你想找别人来帮忙，就尽管找来吧。老夫，来者不拒！”
为什么？
月池本来已经用精神力传唤了车叶和军筠两位强援，本来姜念雄计划深入教廷进行调查，可眼下真的需要什么调查吗？
敌人，不就在眼前？
可是，蚩丘莫名的自信，却令月池迟疑了。
为什么？他能如此自如？
牧东流身为普通人，不知道万人城此刻还有强者坐镇。可是身为六阶强者的蚩丘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他为什么还敢做出这种像是发战书一样的事？
从那一曲百鸟朝凤，到现在和牧东流的对峙。
蚩丘的出场毫无掩饰，甚至高调的有些过分。
“告诉别人自己从不说谎的人，往往都是骗子……”月池的呢喃声，落入了蚩丘的耳中。
这句话，是姜念雄告诉月池的。
一个不说谎的人，不需要告诉别人，周围的人自然也会慢慢发现他不会说谎。
而一个自己开口这么说的人，往往是想通过暗示，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让人无法发现他真正的谎言。
没有人会因为这句话相信他不是骗子，却会因为他的话转移重心。
正在月池思索着蚩丘到底是哪里撒了谎时，蚩丘忽然回过头，对着月池慈善的笑了笑。
“小姑娘，如果你这么看老夫，我只能说——你看错老夫了！”
这么说着，蚩丘缓缓的拄剑离去。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看着吧。”
……
（本章是修改章节，之前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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