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德才兼备，又受人钦佩之人，被称为圣人。
圣人者，通天地，晓人理。
据传，圣人即便肉体凡胎，也可以得到天地法则的承认，被特许进入仙界。
但是，圣并不等同于圣人。
茶圣，是精通茶道之人。棋圣，是冠至国手之人。
杀圣，是精通杀生之人。医圣，是救死扶伤之人。
为了与圣区分，圣人成为了各个职业的前缀。
如剑客中的圣人，不被称为剑圣，却被称为——圣剑客。
……
万人城，车叶和姜念雄大致讲完了有关老教皇的事。在得知老教皇是一名剑客，而且使用的配剑居然和老圣骑士长是同一柄时，姜念雄吃了一惊。
如果是这样，之前就该让葬天崖把断罪者留下才对。因为只要将断罪者封印，就相当于斩断了老教皇的臂膀。
景王胜似乎杀死了涯葬天，也不知道他把断罪者放在了哪里。断罪者身为灵器，是不可能收入纳戒的，既然他没有带进城来，多半还留在城外的战场。
姜念雄思索着晚上聚头时该问一问景王胜，又听车叶继续道：“老教皇之后，另一个不建议你们动的人，是红衣大主教司空情。”
姜念雄闻言皱起眉：“司空大主教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听说他和老教皇是同辈，看着红云冕下一步步从圣子成为教皇。因其德高望重，拥有大批的拥护者。教廷分崩离析之后，他也是维持住剩余教众没有离去的顶梁柱。”
“不光光是教廷，司空情还有另一股更大的力量在身后。”
“司空家，那个大名鼎鼎的司空家主吗？”
姜念雄深吸一口气，看向车叶：“您确定司空大主教是司空家的人？”
“千真万确，他是司空恨的堂兄。司空恨是一位奇才，能以多属性体质到达六阶，在司空家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一个多属性的六阶，配上司空家最擅长的融合魔法，整个澜云帝国都未必有几人是其对手。”
车叶给姜念雄的猜想一个肯定的答复，让姜念雄感到了更大的压力。
四年之前，黑暗教廷曾经带着核心力量袭击万人城，那一战如果不是大天使游小绝的出现，可以说教廷几乎是必输的。
但教廷却并不是输在力量不如对方，而是输在内部的分崩离析，输在澜云帝国对其的调查。
同时还输在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
红云的确做了准备，但教廷却没有。
不说别的，但是老圣骑士长和老教皇这两个六阶，再加上呆在隐牢中的车叶，明面上的红云、军筠、金诚。更不用说还有其他大家族的帮衬，光是金家和司空家，就已经是不能忽视的助力。
四年前的教廷绝不至于被墨玉带来的人打的只能弃车保帅，最后舍弃了金诚才保证天使计划的顺利进行。
当然，姜念雄知道那是红云和墨玉的计划，他们本就打算消耗教廷和黑暗教徒双方的力量，故意彼此消耗——但这些话是不能对其他人说的。
老教皇还在，老圣骑士长本来还在。
那么前任最高祭司呢？
其他的人呢？
考虑最坏的情况，就是老牌的教廷高层都还在人间界，那样的话凭“三人行”的力量想要调查或许显得有些自不量力。伊云、古月都不在，游小绝又不见了踪影，缺了这三位最强战力，擅自调查真的没有问题吗？
姜念雄凝神看向车叶，果然这位和军筠的协助是必须要争取到的。还好自己没有让“三人行”的大家冒进。
“司空大主教自身的实力如何呢？”
“司空情自身修为一般，突破五阶也才是几年前的事。司空家的驳杂体质限制了他，如果十年之内他还不能有所突破，他的身体可能就撑不住了……”车叶沉吟道，似乎心情也有些沉重。
“车叶阁下和司空大主教交情不错？”
“司空情虽然不是骑士殿的，但在我年轻的时候给予过我很多帮助。你知道，金诚身为大家族的子弟，而我只是一介庶民。如果没有司空情的诸多关照，我早就被他超过了。”车叶一边说还看了看军筠的脸色，发觉军筠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这才继续道：“虽然我觉得大主教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还是加一道保险。就和老主教一样，即便你查出他有什么问题，这个人也是不能动的。”
“……我明白。还有别的吗？”
“别的……啊，对了，司空情是魔武双修的。不仅如此，他和老教皇一样是一位剑客。事实上我听说老教皇，司空情以及我师尊在年轻的时候，被称为教廷‘三心剑圣’，三位剑客都是剑道的天才，只不过司空情因为体质问题，修炼出现了瓶颈，成为了三人中掉队的那个。如果他没有掉队，或许应该会成为当时的最高祭司而不是只是做了个主教吧。”
黑暗教廷的暗裔祭司向来都是女性，但是光明教廷的最高祭司却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信仰足够虔诚，又是光属性体质，熟知祭祀仪式，就可以胜任最高祭司。
“原来‘三心剑圣’不是老圣骑士长自己的称号？”
对此不甚了解的军筠诧异道，车叶则是笑笑道：“司空情掉队，老教皇和师尊的剑又是同一柄，久而久之，自然大家以为‘三心剑圣’是师尊自己的称号了。”
“司空大主教的五阶，是斗气还是精神力？”
姜念雄问出了他此刻最为关心的问题。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到了五阶？”
姜念雄诧异道。
“因为如果不是突破了五阶，司空情早在几年前就应该衰老而死了。别看他和司空家的那个鬼才是堂兄妹，他们的岁数还是差了十几岁的，更不用说司空情以前联系融合魔法失误受过很重的伤，一直都没能彻底痊愈。如果他没有突破五阶寿命延长，早就该死了。”
融合失误有多么凄惨的后果，姜念雄没有试过，却从江连地那里听说过。
江连地是一个天才，他的融合从一开始就是成功的。即便如此，光是融合后体内元素平衡被打破的后遗症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融合失败，本质上就是没能掌握元素的平衡，和江连地的症状倒是挺相似。
“不知道是五阶魔法师，还是武者吗……”
姜念雄长叹一声，如果没有足够的情报，以五阶的魔武双修考虑比较稳妥。而一个五阶魔武双修还会融合魔法的剑客……完全具备越阶作战的能力了。
难怪红云冕下会叹息，说墨玉不够狠心了。
不论是教廷还是黑暗教廷，都远远没有伤到根本啊。
“原本我觉得有阁下相助，就足以应付这里的情况了。可现在即便再算上军筠阁下，还是有点捉襟见肘啊。”姜念雄摸了摸下巴，最后点了点头：“我还需要去找一个人帮忙。”
“谁？”
“大天使，游小绝。我知道两位对游小绝有不小的成见，但错误的是‘天使计划’，只是大天使力量容器的游小绝本身是没有做过任何错事的。”
“她不是一直跟着你吗？”车叶疑惑道。
“前段时间分开了，她按照我的暗示来到了万人城，但我现在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根据教廷中其他人的说法，她在找到了游小翠，把游小翠带回教廷保护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兴许只是我们没有碰到吧。”月池插话道：“我们在教廷也没有待很久啊。而且她修为比谁都高，我们感知不到她也正常。”
“不，月池。你不了解游小绝，她可以说是一个完全没有自主性的人。所有的行动基于血脉记忆中的原则。这样的她，绝不可能丢下身为圣女的游小翠到处乱跑。我和游小翠都在一个地方，却偏偏见不到游小绝，这一点都不正常。我怀疑……教廷的人已经对她做了什么。”
“你担心她出事了？”月池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游小绝也是他们的同伴，虽然沉默寡言而且十分固执，她却能看出游小绝本质不坏。不说别的，就说当初去刺杀游小绝的景王胜，面对一个要杀死自己的人，游小绝居然没有下杀手而只是将景王胜打昏，可见其善良呃本性。
更不用说，游小绝也是为姜念雄舍生忘死拼命过的——虽然游小绝似乎和姜念雄一样，对自己的生命不怎么看重。
“车叶阁下，你能感知到大天使游小绝的气息吗？以您的实力的话……”
姜念雄看向车叶，车叶点点头道：“你让我试试。”
“我来吧。”
就在车叶打算在全城搜索一番时，军筠打断了他的动作。
满城搜人这种事，身为魔法师的军筠比他合适的多。
军筠闭上眼睛，倚着墙一动不动，就这样持续了半刻钟，才摇摇头睁开眼：“哪里都找不到。要么她刻意隐藏了自己，要么她在什么结界里或不在万人城，再要么……”
军筠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谁都知道最后一种可能是什么。
死人是不会有气息的，更不会有任何的元素波动。
“游小绝的力量比谁都强，尤其这万人城可以说是光明信仰最集中的地方，她就算暂时拥有七阶的力量都不奇怪。我不认为谁动得了她。”车叶开口道。
“可是她蠢呐。”姜念雄苦笑这按住额头，游小绝在万人城本该是他计划的一环，可这一环却不知为何断掉了。
在那个有些蠢萌又有些执拗的大女孩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嗯……姜念雄，你还有天使羽毛的粉末吗？”
月池忽然询问姜念雄道。
“怎么了？”
“你还记得，当初澜云大赛的学生是怎么从帝界被找回来的吗？”
姜念雄的神色顿时一亮。四年前的澜云大赛，因为帝界坐标丢失，帝界和人间界失联。多亏用帝界本源的力量放大了繁雨之星的气息，才让古月用浮掠影加强过的元素追踪仪准确的定位到了帝界的位置。
是时候看看浮老爷子的发明靠不靠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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