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人口拐卖案件的受害者?”姜天睁大了眼。
令狐娇对姜天说要对他解释一切,没想令狐娇在解释了令狐柔与姜念雄的关系后,又抛给了姜天一个重磅消息。
“不错,小女子是在两年前作为奴隶被卖到诺丁大陆的,想必雪姨也从小女子身上嗅到了兽人的味道吧。”令狐娇看向雪姨。
雪姨点了点头对道:“不错,小娇姑娘身上有兽人的气息,但是小娇姑娘却不是兽人。”
姜天这才相信令狐娇的话,雪姨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不会有错。
“原来谢老头子说你不是局外人是这个意思……”姜天恍然大悟,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可是这跟念雄想要试探你有什么关系呢?还有为什么谢老头子说你身份清白、有能力但是身在局中查不出来?”
“我想令公子应该是想确认小女子的人类身份吧,您也知道令公子是跟家姐认识的,令公子从某些渠道猜测到了我的存在,正好令公子又不想自己动手去查人口失踪案,所以就暗示家姐想让家姐来查这件事。不过令公子应该不知道我会亲自来就是了。”
姜天点了点头:“不错,念雄的确说过不想查这个案子。所以你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再加上受念雄之托来查这个案子?”
“可以这么说。”
“那谢老头子那边怎么解释?”
令狐娇笑了笑道:“大人可还记得谢大人与小女子下棋时选的是什么棋吗?”
“……黑棋?”
令狐娇摇了摇头:“如果是正常下棋,当然是黑棋了。可在当时我们被人监视着的情况下,谢大人问的不是小女子想用什么子或者谁先谁后,而是问小女子‘想怎么下’。”
“……有区别吗?”
“有,谢大人想问的是,是明着下还是暗着下!下明棋还是下暗棋!当时小女子选的是先,也就是黑棋。实际上小女子的意思就是下暗棋!”
“……什么意思?”姜天纳闷儿道。
“如果是下明棋,棋盘上什么局势就是什么局势,虽然交流方便许多,但是也容易被监视者看穿;如果是下暗棋,那么棋盘上的东西,依旧都是真的,但都是摆给别人看的!无论监视者能不能看穿都无所谓,因为我们实际要交流的东西并不在棋盘上,手谈只是掩饰!”
姜天只觉得自己脑中一团浆糊,事实上就连棋盘上的东西他也没怎么看懂,只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大人还不明白吗,谢大人在那里所说的有关我身份清白和能力的事,是故意说给您听的啊。我和谢大人在那里唱了很久的双簧,但是谢大人看您就是不明白,这才点醒了几句。”
这是,姜天才想起来谢宏对他说的话其中半句:“合适的人就在你眼前!”
“可是……谢老家伙说过,局中人是查不出东西来的啊,你不也在局……”姜天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所以谢宏拒绝了你?”
令狐娇点了点头:“说起来有些惭愧,谢大人想把小女子送出来,小女子之前却一个劲儿的往局中钻。谢大人不给我调动情报部门权力的理由,不让我留下去的理由,很显然只有一个。”
“情报部门在局中,谢府也在局中?”姜天一点就通。
“不错,之前我们已经知道谢府是在人的监视之下的,而从谢大人的表现来看,恐怕谢大人麾下的谍报司和典籍司内部也有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幕后黑手能在澜云城这么多年安然无恙的重要原因!”
“什么!澜云的政治竟然已经腐朽如斯?看我率兵平了他们然后重建!”姜天气的暴跳如雷,“怪不得谢老头子今天行事这么古怪!原来是身不由己?不能轻举妄动?”
令狐娇摇了摇头:“大人,这样是不行的,这些部门也不可能全部都是毒瘤,不然澜云早就灭亡了。害群之马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还有,谢大人把小女子踢出局外后,又把小女子隐晦的推荐给了您,恐怕是想告诉您——至少您麾下的兵部、警卫司等等应该是可以动的!”
“那就好,那就好……”姜天叹了口气,才缓缓道:“真没想到澜云内部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
“所以要查案的话,现在能动的情报只有警卫司维持治安的卷宗了,虽然航海司可能会有海外贸易记录,但航海司也归在文候谢大人麾下,擅自调查会打草惊蛇。”
“警卫司的卷宗?要是有用我早就去用了。”姜天无奈道,“你也知道警卫司负责的是维持治安啊,能有什么线索……刑部不能动吗?刑部也算是我麾下的啊,他们应该有很多案件的记录。”
令狐娇摇摇头:“刑部与典籍司的卷宗交流极为频繁,毕竟刑部的卷宗因为都比较重要,每隔一段时间要向典籍司汇总。恐怕刑部也在幕后黑手的监控之下啊……”
姜天一听后顿时愁云满面。
“那还查个屁啊!”姜天觉得想掀桌子了。
令狐娇笑了笑道:“大人,查案是不能急躁的,有没有线索要翻过卷宗才知道。不知您能不能给小女子调动警卫司的权利呢?既是为了您,更是为了我自己。”
姜天十分认真的打量了一会儿令狐娇,不知为什么,令狐娇被他看得有些脸红。
“大人?”
“嗯……有你这么一个儿媳果然会省下来不少事啊,小姑娘有没有兴趣……”
“咳!咳!大人!注意一下!”雪姨在一旁咳嗽了两声,姜天这才回过神来。
“呃……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嗯……这个腰牌你拿去,我手底下所有的部门都可以用这个腰牌调动!见牌如见我!”姜天说着从自己腰间卸下了一块写着“武”字的腰牌。
“多下大人信任!”尽管觉得这个腰牌莫名的沉重了点,令狐娇还是单膝跪地,对姜天行礼。
“嘛,快起来快起来,要跪我还早了点,还是先和念雄打好关系再说……”姜天笑的毫不掩饰,想到以后可能抱孙子简直都快留下了口水。
雪姨在一旁翻了翻白眼,姜天这完全是看未来儿媳的眼光啊……
“咳咳!大人,请注意一下影响。”雪姨又咳了两声,强调道。
令狐娇显然已经习惯了姜天的风格,不像最开始会被说的面红耳赤了。
“谢大人!”
姜天却被说的一愣,差点以为是谢宏来了,眨巴了下眼睛才反应过来。
“哦!哦!不用谢!”
令狐娇应声起身,然后又对姜天道。
“那个……大人。警卫司我之后再去调查,不知道您之前搜集的有关人口失踪案的资料在哪里呢?我想翻阅一下。”
“可以、可以,就在念雄的书房里,因为最开始是打算给他调查的,而且最开始念雄也处理过几个与其相关的案子。”
“可以带我去吗?”
姜天摇了摇头道:“我内人还有让我去做的事,我还是先去做这个比较好……就让雪姨带你去吧。”
令狐娇被姜天的理由弄得哭笑不得,谁知道堂堂武侯居然会惧内呢?而且怕的这么厉害……
实际上她不知道的是,姜天是在向魔痕讨要姜连地失败后,才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因为没把儿子要回来,姜天在燕人杰面前始终抬不起头来——每次只要燕人杰提起儿子,姜天就只能萎了……
姜天火急火燎的走了,燕人杰对姜天的威慑力可见一斑,令狐娇自然也不好说什么,看向雪姨。
“跟我来吧。”雪姨对令狐娇微微颔首,走出房间,令狐娇忙跟了上去。
不多一会儿,两人来到了姜念雄的书房。
雪姨打开门,对令狐娇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进。”
令狐娇走进屋,伸长脖子张望了一阵。
“比想象中还要简单呢,真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人啊……”令狐娇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姜念雄的书房正如她所讲,极其的简单:一扇门,一扇窗,一幅画,一面镜子,一个洗脸架,一张棋盘,两盒棋子,两张桌,三张凳子,一盏灯以及桌子上堆积成山的卷宗。
“这个书房还真是别具风格呢。”令狐娇笑道,“和正常的书房不一样。”
“哦?此话怎讲?”雪姨奇道。
“这是常识啊。”令狐娇笑笑,“书房为什么会没有书架呢?”
“书房为什么一定要有书架呢?”雪姨似乎很惊奇,“书房不是有书就够了吗?”
“没有书架书放哪里?”令狐娇翻了翻白眼。
“书桌上啊。”雪姨指了指书桌上的卷宗。
“放不下的呢?”
“纳戒啊。”雪姨继续道。
令狐娇无奈的捂了捂脸:“雪姨你还真是没有常识,真怀疑你其实不是人类……既然是书房,放书的地方是必须的。你想一想,书就那么大的件东西,数量却那么多,放在纳戒里的话找起来多麻烦啊!如果不是有必要携带着的书当然是放在书架上啊。”
“是这样吗?”雪姨歪了歪脑袋。
“雪姨觉得不是?”
雪姨想了想才道:“这个房间是按少爷要求布置的,少爷是不会错的。”
“……”令狐娇无语。
雪姨又想了想才道:“你说的是书多了需要书架,可是这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书啊。少爷只有在处理武侯大人交给他的案子时才是在这里的。平时看书的话都是去图书馆或者魔法师公会。”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风格吗?的确无论多么大的书架,能放的书都比不上图书馆多就是了……”令狐娇点了点头。
“所以说少爷是不会错的。”雪姨强调道,“哪怕武侯大人错了,少爷也不会错的。”
“哈哈……”令狐娇大笑不止,“这世上哪有什么人是不会错的?”
“少爷就是。”雪姨反驳道。
“哦?可是我至少能说出来件他错了的事。”
雪姨愣了愣,显然在等令狐娇的下文。
“第一,我的真名不是令狐娇。”
“少爷只是对我说你会自称令狐娇,并没有说你叫令狐娇。”
“额……”令狐娇显然有些尴尬,转了转眼珠子才道:“那换一个,第一,我本来是不打算来姜府,而是打算去谢府查这个案子。”
“可你还是来了这里。”雪姨显然不认为这算是个错误。
“那第二!当初在逢春阁,他说我柔姐姐的棋艺是自学,但实际上是我教的。”
“你并不能证明这件事情,而且也许少爷已经知道了。”
雪姨虽然只是强词夺理,但是还真被他说中了,姜念雄的确已经知道了。
“这个你不信的话,第三!你们认为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事是同一幕后黑手,其实只不过是被天逍遥误导了!天逍遥查出来的失踪者全部是光系体质,所以你们想当然的认为你们所记录的失踪案也都是光系体质,然后将矛头指向魔痕。然而并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雪姨一怔。
“因为我……”令狐娇指了指自己,“并不是光系体质!”
说着令狐娇挥动手掌,一个小小的水球浮现在手心。
“我是个水系魔法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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