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聚光灯照在巨大的圆形展台中间,中间位置自动打开一个方形缺口,一块雪绒红布盖在一个竖着的长方体托台上,升降机将托台缓缓送至展台地面齐平位置时,机关恰好止住。
中年女子稳步走到盖着雪绒布的旧东西旁。
这个时候,中年女子又开始说话了,“各位拍友,如果你看不清,可以拿起我为你们准备好的望远镜一探究竟。”中年女子先是掀开雪绒红布一角,自己确认过后,再小心翼翼地掀开整块雪绒红布,“各位拍友可以摇响桌子中间的摇铃,每摇一次铃代表加价200万。好,现在请各位看这里。”
中年女子指着面前的拍卖品,“青花瓷碗一对,明永乐年间制造,官窑,碗口直径14.8cm,底座4.8cm,碗深9.6cm,厚度00.2cm,起拍价2600万,现在开始竞拍。”
中年女子的话音一落,现场立马热闹起来,坐在小包间里秦川根本无心这些,他的心思全部放在隔壁萧启宣身上,只是到现在对方没有任何举动。突然秦川感到桌子震动了一下。
原来是郭起肥肥的双手狠狠地捶打在桌面上,嘴里还骂了几句,“什么狗屁拍卖会,一对明朝的破青瓷碗要价要到5200万,这不是明着抢嘛!”
秦川赶紧捂住郭起的嘴,妘雨织使劲地掐郭起的胳膊,郭起疼又喊不出来,一脸的委屈。
宇文灵乐了,“你可不要小看那些普通拍客的实力,各个可都是隐形的富豪。”
“5400万,一次。”中年女子在展台上踱着步子,“两次。”喊到这里,她走到托台边,拿起木锤,四下里看着所有宾客,“已经喊到两次,还有出价更高的吗?没有就要落槌了,5400万两次。”中年女子又扫视周围一周,说道:“5400万三次。”
随着话音落下,中年女子手中的木锤,也用力敲打在圆形落音木台上,“让我们恭喜九号包间的拍友,现在让我们的工作人员,将拍品从绿色通道推给九号包间拍友查看。等拍卖会结束,去后台办理相关交接手续,你就可以拿走您的宝贝了。”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郭起身上,郭起眨巴着小眼睛,“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干嘛都看着我?”
秦川:“我们就是九号包间。”
“九号就九号呗!也不用都看着我。”郭起被大伙儿瞅的不好意,“那,那看着就看着呗!也不能用这么瘆人的眼神是吧?我又没……”
郭起看着工作人员推着拍品走在绿线标画的地界,后面还跟着四个保安,没一会儿功夫稳稳地停在九号包间正对面。
中年女子:“九号包间的拍友,你可以来查看自己的拍品了。”
秦川:“让你查看自己的宝贝呢!还不赶紧去。”
郭起:“我?可是我没摇那小铃铛,怎么就成了我的拍品?”
妘雨织:“还不是因为你刚刚用力过猛,你不要再乱说话了,那个女子的耳朵要比常人好上几十倍。”
郭起瞅着自己的双手,“那现在怎么办?”
妘雨织:“我怎么知道。”
中年女子:“请九号包间的拍友出来查验您的宝贝。”
“我先去应付一下,后面的事再想办法。”秦川起身走出九号包间,径直走向藏品。秦川假装查验着藏品,心里想着:“这回不可能看不到我。”
工作人员抄了秦川的身份证号,还留下了他的手机号,之后他才转身走回九号包间。秦川还没坐下来,郭起就双手抱拳,感谢起秦川来。
拍卖会继续进行着,秦川的眼睛偷偷瞟向隔壁包间。此时阿四和几个生面孔出现在隔壁包间,阿四也偷偷看着秦川这边。
可是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就是不见萧启宣他们过来找自己,秦川很是纳闷,“像萧启宣这样功利极强的盗墓贼,不应该被琳琅的拍品吸引才对;他没有马上来打听藏宝图的消息,要么打算拍卖会结束后动手,要么就是有比藏宝图更加吸引他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
郭起擦拭着双眼,盯着展台上的康熙年间珐琅彩掐丝金碗,宇文灵见状立马用玻璃罩将摇铃罩住。
秦川小声嘀咕着:“不是珐琅彩掐丝金碗,难道后面还有神秘的物件出拍?”接下来的时间里,秦川看着坐在包间后面的拍客,一个接着一个上前查验自己的拍品。
秦川想着:“包间里除了京城四大家族和萧启宣,还有三个贵宾,而这些所谓的贵宾到现在一个也没有出手。就连价值不菲的金碗都打动不了他们,难道只是来凑个热闹或是开个眼界?不应该,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那他们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在等什么?看来真的有神秘物件出拍,而且应该是这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藏品。”
一个小纸团突然滚到秦川脚边,秦川猜是阿四的杰作。他拾起小纸团,藏在桌子下面慢慢打开,‘渔庄大厅谈谈合作’八个字落在秦川的眼睛里。秦川将纸条重新捏成团,塞进口袋里,装作没事一样看向展台。隔壁的萧启宣看到秦川收下了纸条,得意的笑了笑。
“各位拍友们,我们的拍卖会马上要进入尾声了,但同时也将是拍卖会最高潮部分,因为本次压轴的藏品即将跟大家见面,让我们拭目以待。现在请我们的工作人员呈上最后一件藏品。”
升降机缓缓将被塑成长方形的雪绒红布推到展台。和先前一样,中年女子先是掀开雪绒红布一角,用来确认藏品,然后再把雪绒红布全部掀开,“青铜乌龟,西汉,长14.4cm,宽100.4cm,高4.4cm,没有腿和尾巴,起拍价九百九十万,每摇一次铃,等于加价一百万。”
在中年女子掀开雪绒红布的那一刻,小包间里的贵宾们似乎开始坐不住了,尤其是八号包间的萧启宣;他的精神突然抖擞起来,腰杆也挺直了,手里拿着望远镜,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展台上的藏品。
秦川也感到周遭的躁动,但是更令他奇怪的是,这拍卖会上怎么会有和老爸图纸上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个绝不是萧启宣盗走的那只,那会是谁的?如果这个就是钥匙,那萧启宣手里是否真的有钥匙,又或是钥匙不是被损坏,而是被分成了两半?所有的疑团缠绕着秦川,让他理不开头绪。
此刻郭起的屁股已经离开椅子,他一边用望远镜看着藏品,一边使劲儿地拽秦川的衣服,“老秦,这是什么情况?”
秦川把郭起推到座位上,“镇定,镇定。”
宇文拓:“你们认得此物?”
秦川刚要开口,有人高声说道:“搞什么?用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压轴,我看渔庄是没有宝贝了吧?没腿没尾巴,还只有一半,谁买谁找触。”
中年女子微笑着:“各位拍友,可不要瞧不上这件拍品,坊间流传一句话,得此龟者亦可开启长生之门也。我们渔庄留着压轴的东西是不会有错的。”
“可是坊间还流传着一句话,不知姑娘知否?”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发出声音的三号包间,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铿锵有力地吐着每一个字。
中年女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回答道:“恕我没有耳闻,敢问这位拍友是什么话?我愿洗耳恭听。”
老太傲视周围一圈,“凤凰与龟相伴,诅咒尽缠身。”
中年女子笑了,“感谢这位拍友的提醒,只要你此生不与凤凰纠缠不清,那么这只龟就是价值连城。各位拍友还在等什么,请竞拍。”
秦川心里明白,“这些贵宾都是冲这只青铜龟来的,他们很可能知道水下墓葬的秘密。还有京城四大家族里也有姓左的,那个没能回来的左海会是左家人吗?这些个老狐狸可真能沉得住气,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出手。”
郭起凑到秦川耳边说:“看来钥匙有四把,整只的乌龟和凤凰被分成了两半。老秦,我们要不要把这个藏品拿下?”
秦川瞪大眼睛看着郭起,“胖起,你财大气粗,你上。”
郭起脸上堆着笑,看看宇文拓又瞅瞅妘雨织,“穷的就剩一个铜板了。”郭起准备把手中的一枚硬币狠狠地扣在桌子上,看到摇铃又改缓缓放到桌子上。
“藏友朋友们,马上就要过去十分钟了。”展台上的中年女子看着手腕上的表,“我宣布,此次藏品流拍。”
中年女子说的‘流拍’二字还未落音时,包间里传来粗犷的声音。原来是四号包间的俞家大少:“这东西我要了。”
中年女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话音未落,拍是理所当然,不过也请你不要破坏了这里的规矩,请摇铃。”
俞家大少:“我出价太高,怕手摇的酸,既然规矩是人定的,那就可以酌情更改,是不是?”
中年女子左手轻按耳机,然后才说道:“可以,那请你报价。”
俞家大少:“两千万。”
中年女子:“两千万一次……”
“我出三千万。”二号包间也是直接喊出价码。
这时坐在包间后面的拍客们纷纷议论起来,其中有人喊道:“不是说这龟带着诅咒么,怎么你们还抢着要?”
三号包间传出老太话来,“诅咒的确不假,就看你敢不敢要,有没有命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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