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过来的秦川一只手搭在韩烨手上,另一只手交到郭起手中,谁料刚上岸的郭起手上有很多水,用力握秦川手时,打滑了。
顿时秦川失去了平衡,蹬岸堤的脚也往下滑,整个人再次掉进水里,河面激起了硕大的水花,唯有一只右手还在韩烨的手中吊着。秦川的手掌在浸到水里时,被岸堤的岩石割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从伤口流出参杂在水里,顿时河里的鱼群失去平静,开始发狂,把嘴对准了秦川。一瞬间,秦川以为这次自己要成为鱼饵了。
谁想韩烨的竹笛快速插进水里,将两条要咬秦川手的食人鱼击退,跟着韩烨攥紧秦川的手,将其拉出水面,这时一条跃起的食人鱼张着尖牙,从秦川的鼻尖上划过又落入河里,随后秦川就被带到岸堤上,还有四五咬着秦川衣服不放的食人鱼,也一同被带上了岸。
妘雨织赶来用脚踢走咬在上衣的两条食人鱼,还有郭起用背包打走咬在裤子上的三条食人鱼。
五条面目可憎的食人鱼在地上乱蹦着,郭起抡起工兵铲,上前猛击打鱼头,五条食人鱼睁着血红的小突眼,死了。
妘雨织气冲冲地对郭起说:“你搞什么啊?你差点害死小川,你知不知道?”
郭起愧疚地地下头。
石壁那头,突然一声长吼,虽然隔着厚石壁,还是让所有在场的人感到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个寒颤。
秦川站起来,握住郭起的肩膀,又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看向不远处从水底透过来的光亮,“我们快离开这里。”
四个人加快脚步朝山洞里唯一的光亮走去。他们一路走,河里的鱼群一路跟着,四双眼睛都时不时地朝河里望去,秦川突然调转身体往回跑。
郭起转身,“老秦,出口在那边,你干嘛往回跑?”
“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韩烨竟然跟着秦川一起往回跑,一边丢下话,“不用担心,我跟去看看。”
原来秦川是回来拾地上那五条食人鱼的,秦川脱下外套铺在地上,把食人鱼一条一条捡起来,再放进衣服里,赶来的韩烨也蹲下帮忙。秦川包好鱼,捧在胸前起身,“走。”
韩烨跟在秦川身后顺着河边走,很快便与郭起他们会和,郭起和妘雨织见到秦川他们,便迎了上去。
他们瞅着秦川捧在手里的食人鱼,其中郭起忍不住问:“老秦,你把这东西拿来做什么?”
秦川看了一眼河里的鱼群,“希望这个会让它们感兴趣,暂时忽略我们的存在。”
郭起露出微微笑意,“还是你主意多。”
“我们快走吧!”韩烨说完这话走在了最前面。
这个山洞不太大,基本是围绕着地下河的走向而生,整体狭长,里面空荡荡的,越到亮光处,洞顶的高度越低,似斜斜的山坡到了尽头。
四个人很快来到亮光之处。
韩烨右膝跪在河边,左腿膝盖曲成九十度,左手拔出腰间的竹笛,弯腰,尽量把脸往水面凑。他的双眼紧盯前面水下的出水口,几条食人鱼也凑了过来,想亲吻韩烨的脸。不料,韩烨左手的竹笛左右快速插进水里,再快速抽出水面,看着就像个击鼓手,只是速度快得惊人,让身后三个人的担心成了多余。
韩烨远离水面,站在秦川他们面前,“出口被铁网挡住了,似乎洞口外面也有铁网,固定铁网的是绕在铁环上的八根铁丝。可能是怕这些食肉的鱼跑出去害人。”
秦川:“看来外面很可能就是人皮地图上指的另一把钥匙所在地。”
郭起:“你说,那钥匙有没有可能就在这山洞里?”
秦川摇着头,略加思索着:“这个我也说不上来,那张地图只是标注钥匙会在‘山出雨后的彩虹’的地方出现,具体位置却没有。”
妘雨织:“你还想去里面会会那怪兽?你想去就去好了,反正我们不去了,保命要紧。”
韩烨:“她说的对,我们还是先出去。”
“这种地方虽然古怪,但是一定有人类文明存在,至于是古代人还是远古人就不好说了。”三个人不解地看着秦川,似乎在等待他后面的解释,秦川挠了挠后脑勺,浅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在掉进陷阱的时候,不是有小动物咬郭起么?那个是远古滑翔兽。”
郭起插嘴道:“那不是老鼠吗?”
妘雨织对郭起凶道:“就你话多,能不能听小川说完?”
郭起翘起大拇指,然后对着自己的嘴平拉,自己还配了一声口技,示意自己的嘴巴已经拉上了拉链。
秦川被郭起逗乐了,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稍后他收起笑容继续说着:“我们在山洞里遭遇的是远古时期的蒙古安氏中兽,是三千多万年前,我国大陆上曾今出现过的最大肉食性哺乳动物。先前说的远古滑翔兽,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飞行哺乳动物,它的出现改变了生物教科书,当然,它的体型娇小,确实有些像老鼠。”
说到这里,秦川看了一眼郭起,郭起立马有了底气,竟然自豪起来,还向妘雨织示威。妘雨织将手掌横在半空中,郭起立马又像瘪了气的气球,气势不复存在。
秦川继续解说着:“最后就是这河里的远古食人鱼了,头大身子小,典型的远古时期的物种,所以能与这些物种长期相伴的人类,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郭起乐呵道:“老秦,跟着你一定能找到宝贝。”妘雨织和韩烨都嫌弃地看着郭起,郭起立马改口说:“我说的是考古,一起考古,千万别误会,我跟老秦一样都是保护文物的志愿者。”见他们还是盯着自己,又补充道:“哦,还有就是替智宇哥找解药。”
秦川把食人鱼放到地上,“一会儿我扔一条到河里试试它们的反应,如果鱼群被吸引走了,我立刻下水去解开铁丝。”秦川看向韩烨,“接下来的四条鱼要看准了再投,而且一次要比一次丢的远,最后一棒就交给你了。”
韩烨:“我会赶上你们的,放心好了。”
秦川的眼睛转到妘雨织和郭起身上,“你们在岸上瞅准了再下水。”
妘雨织:“我也会轻功,还是让我来投鱼,让韩大哥下水去解铁丝比较好。”
郭起:“我虽然不会轻功,但是我力气比老秦的大,我觉得,让我第一个下水挪开铁网最合适。”
“别争了,郭起和我一起下水,固定的铁丝有八处,你左上我右下。”秦川伸出右手掌,“预祝我们成功!”
郭起抬起右手搭在秦川右手掌上,妘雨织同样伸出右手叠加在郭起右手背上,最后韩烨的右手盖在了妘雨织的手背上。四个手掌完美地叠加在一起,随着整齐的加油声起伏,又在加油声落定时分开。
秦川跟郭起双手撑在身后,屁股坐在岸边,双腿翘起,手里各自拿把短刀随时准备下水。
韩烨往上游走了一截,捻着一条食人鱼鱼尾,心里默念着‘三、二、一,’然后把食人鱼扔进河里。
河面溅起了小小的水花,食人鱼慢慢地沉入了河底,可是鱼群并没有围上来。
郭起等得开始焦躁起来,他双手发力把翘起来的脚准备往水里放,秦川拦住他,“再等等。”
食人鱼的血从河底蔓延开来,突然有一条食人鱼朝它游去,接着第二条食人鱼也游了过去,跟着鱼群开始有了反应,纷纷调转身体游向河底食人鱼的尸体。
“下河。”秦川双手一推,翘起的双脚伸进河里,闷闷的扑通一声,整个身体滑进水里,郭起跟着也滑进水里。两个人奋力游到铁网的一左一右,开始反向转动固定在铁网上的八根铁丝。
岸上的韩烨扔下了第二条食人鱼尸体,他焦急地看向水下的秦川和郭起,再快速收回目光,盯着河里鱼群的反应。妘雨织则一直蹲在河岸边看着秦川他们的进度,以备他们突然需要什么东西。
秦川跟郭起已经成功拿下第一道铁网,接下来去解决第二道铁网。
在岸上的妘雨织手心都捏出了汗,她为秦川他们卸下第一道铁网而高兴,又怕韩烨那边控制不好鱼群而担忧,她一直默默地低吼着:“快呀,快呀,再快些……”
韩烨已经投下第四条食人鱼的尸体,河里的鱼群疯抢着属于它们的美食。韩烨看着手中最后一条食人鱼的尸体,再望着还在水里的秦川和郭起,眉头跟着皱起来。
在水下的秦川和郭起兴奋不已,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只要解开铁网上下正中间的两处铁丝,就可以拿下第二道铁网。郭起很快解开铁丝,可秦川还在努力着。原来这最后一根铁丝是从外面绕的,秦川的手够不着铁丝头,只能用短刀一点一点反转着剥,提前弄完的郭起过来帮秦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韩烨扔下了最后一条食人鱼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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