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女你说实话，刚才的魔法是不是故意的。”
“走路！”
小南开始装傻。
对法术没什么了解的汤恩有气撒不出，只能闷着。
要是他不懂「风刃」，恐怕是看不出小南这一套流程有多少水份。
还不是照顾你们的面子。
小南哼了一声。
这花里胡哨的前置术言也就将降温罢了，搞得我像角斗场的表演法师。
小南背地里吐槽了一句，表面还是那副一切与我无关的模样。
暗门后的路并不狭窄，甚至可以说宽阔。
根本看不出是近路的样子。
刚开，两人还能偶尔拌拌嘴随意前进。
但很快，通道变了模样。
「扭曲」似乎已经影响了这里，出现了跟最外层小南发现的那条通道一样的情况。
诡异的扭曲螺旋。
“你上次来也是这样吗？”
“如果是我就不会走这么慢了，”汤恩踢开地上的长明灯，为小南清扫障碍：“我又不是路痴。”
那确实不是路痴，反而可以算一个人形地图。
小南还是很满意汤恩的记忆程度的。
能靠墙壁花纹推算曾经走过的道路，没几个可以做得到。
只是，
她又不是小孩子，踢长明灯算什么。
这是嘲讽她巨婴吗？
想到这，属于汤恩的那颗光球立刻变得忽闪忽闪。
“又哪不满意？”
“走你的路！”
路很长，毕竟是直通七层。
不过争执会让人忽略时间。
小南与汤恩对应不应该去救刚刚那些女性冒险者进行激烈讨论。
在二人都没有吵满意的情况下，出口出现在二人眼前。
“还是赌约优先？”
小南最后问了一句。
“难免不是魔物的障眼法。”
汤恩摆了摆手。
这次，小南没有用光球打先锋。
出口是一处道路的顶端，汤恩只是伸手感受了一下。
风很平稳，没有乱流。
确认与上次无误的汤恩便嗖的跳了下去。
待汤恩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小南方才如鹅毛般无声落地。
“你确定跟上次一样吗？”
“风向是一样的，”汤恩检查了下携带物品，确认没有遗漏：“但里面的东西还是有点区别。”
“比如那边。”
汤恩头也没抬的指了个方向。
小南顺着指示望了过去。
血。
大片的鲜血。
以及一堆已经团灭的冒险者。
“小魔女，要过去看看吗？”
“为什么问我？”
“你要说有敌人我们就绕行咯。”
可恶，他居然说得有道理。
找不出地方嘲讽的小南只能默默的展开灵视简单观察了一番：
“没有。”
“走去看看。”
汤恩像是料定小南会这么说，理着领口就迈开了步子。
团灭的冒险者离二人的出口很近，五十来步便到了跟前。
五人的小队，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飞溅的血液染红两侧的墙壁，在纹路下成了两朵盛开的鲜花。
“认识吗？”
小南站在稍后一些的位置，她不愿让这些还未凝固的血液脏了她的靴子。
蹲下的汤恩语气不太好，晃动的刀鞘拍打着地面，响着送葬的鼓点：
“嗯——我不太想说认识。”
说着，摘下了其中一人的面纱。
贝琳达。
汤恩的心情不太好受。
微闭的双眼，没有任何表情的精致面容，只有嘴角与鼻腔溢出的血液。
“看来你是认识了。”小南注意到汤恩逐渐凝重的神情。
汤恩重重的呼了口气，甩掉那下灌入肺部的血腥：“认识，太认识了。”
“斐尼说的二队，估计就是这队了。”
“你见过二队吗？”小南疑问，歪头看向那具尸体。
死的很安详，衣服上只有一道致命伤。
无视道德的话可以拿去做人偶。
“这哪需要见过，”汤恩惨笑一声：“这位可是斐尼的表妹。”
派表妹帮自己完成赌约？
争家产？
小南不语。
“看看她的徽章吧。”抱着一丝侥幸，汤恩伸手解去了尸体的外衣扣，从胸口的摘下了那枚勋章：“长的像也不是没有。”
来吧，让我看看你登记的名字。
汤恩不知道该向谁祈祷，便闭眼拿着勋章胡乱画了个圆，随后慢慢翻过了徽章：
贝琳达·艾尔弗雷德·奥玛……
汤恩陷入了沉默。
安静。
除了不时敲击地板的刀鞘，以及汤恩沉重的呼吸。
小南就飘在后面，不打算插手此事。
半晌，还是汤恩开了口：“小魔女，你说我把他们的徽章带回去，斐尼会把我杀了吗？”
“我不知道。”
小南很明确的拒绝了回答。
汤恩没有强求小南给出解答，自己思索片刻后，默默把徽章放了回去。
“要当作没看见吗？”
“当作没认出来吧，”汤恩摇摇头，将面纱抚回原处：“我的处境很危险。”
“你现在才明白这件事是不是太晚了？猿猴？”小南被汤恩的表现逗乐了：“跟贵族赌贵族老婆，先是把自己一队搭上去，生死未卜。”
“然后现在，贵族的队伍死在这儿了。”
“就算你赢赌约，你真的会认为自己是赢家吗？”小南小小的浮空，飘到了汤恩背后：“猿猴先生？”
“为什么不认为？”
汤恩剐了小南一眼：“让贝琳达进地下城的是斐尼，不是我。”
呵。
小南懒得跟汤恩去计较这事：“那你在自怨自艾什么？”
“当然是担心斐尼把不属于我的过错发到我头上。”
“再者，贝琳达怎么也算我对头的亲人，好歹有点关系，伤神一下不正常吗？”
“以为都像你这对人类没感情的魔女？”
小南没什么话讲。
他说的都对。
汤恩也不再纠结这无意义的事，转而检查起小队的伤口。
爪痕，还有拳伤。
每一下都是冲着必死去的。
难办。
汤恩挠了挠脑袋，又看起武器。
小队的武器，要么尚未出鞘，要么就是掉落在拿不到的位置。
简而言之就是来不及使用。
这速度有些夸张了。
汤恩乍舌。
贝琳达也算是名A级冒险者。
然而那模样，甚至可以说是在睡梦中就被一击毙命。
其他人自然无一例外，就是神情相比贝琳达还是狰狞很多。
该说贝琳达幸运还是不幸运呢？
汤恩默默摇头，站了起来，继续审视现场。
如此来说，小队是在保护贝琳达休息的时候被团灭的。
对面甚至没有给贝琳达苏醒反抗的机会。
啥魔物有这么快？
而且无声接近？
“是个啥呢。”
汤恩觉得下次有必要带个图鉴在身上。
即便市面上尽是些错漏百出的玩意。
“我觉得你可以换个思路。”
见目前的局面似乎超出了猿猴的大脑容量，小南只好开口提醒。
“换思路？”
汤恩不解。
“例如，出手的并不是魔物。”
“而是其他冒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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