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色贵族便服,留着络腮胡子的背头老者,便是古特纳的国王莱萨王。虽然看起来仍然精神矍铄,可毕竟是一位古稀老者,遭遇这场变故使他有些憔悴。
站在玛提娜面前的莱萨王捋着花白的胡须,不由得唉声叹气。
“曾经作为我左膀右臂的邦泽与杰多,现在都不在人世了。五十年前的战争时代,古特纳的六位勇士是何等意气风发···终究还是会被时间的洪流所吞没啊!是不是我也到此为止了呢?”
玛提娜慌忙摆动手臂说道:“请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一定会继承爷爷的遗志守护这个国家!虽然我还差的很远,我向您发誓,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看到玛提娜斩钉截铁的样子,莱萨王笑了笑。
“邦泽也算后继有人呢,就让我期待一下吧!”
说罢,莱萨王在众人的跪拜下离开国悼会场。
国悼大会持续一整天,包括宫殿中的王族与大臣,将军骑士以及没有任务的猎人和士兵,还有大部分市民都参加了,大家一起为战死的人们祈祷。
而意外的是,艾丽莎没有参加,而是大清早就出城来到不远的森林中。
走到一座孤坟前,艾丽莎肃穆做祷告,并献上一束在城内购买的鲜花。忽然听到后面有什么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卡迪尔。
卡迪尔低头看了一眼坟墓,这是一座土坟,只有简易绑上的木质十字架安置在坟头。
“早晨看你自己一人离开事务所,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来这里做什么?”卡迪尔问道。
“啊啦,跟踪单身女子,可不是绅士所为哦!”艾丽莎笑道。
“你看看我这身衣服,哪个绅士会穿成这样呢?破破烂烂的···”
“哈哈,确实,经常在死亡边上打滚的人,哪还会在意形象···”
“那么,这个坟墓是···”
坟墓上已长满野草,野草是刚刚生长出来的,看起来很稚嫩。艾丽莎蹲下去,拔下几棵野草攥在手里。
“这个是,我搭档的坟墓,你现在住的那个房间,以前就是他的···”
“记得你给我的那套衣服,也是你以前搭档的···”卡迪尔若有所思说道。
“没错,虽然说出来很没有礼貌,但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真以为他复活了,无论着装方式还是外表都和他太像了···不过,除了个性以外,他是一个非常沉闷的家伙。”
“这样啊,那他怎么···”
“被一群盗贼暗算,最后就···”
“是嘛···”
卡迪尔摘下头上的帽子,艾丽莎站起来笑着摇头。
“非常讨厌的回忆呢···那次还真是夸张,看到他死在那群贼人手中以后,我感觉意识离我远去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周围的贼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地上尽是残肢断臂,映入眼中的颜色除了红色还是红色,那些还没有被杀掉的贼人全部惊恐看着我。被恐惧填满内心的他们,似乎连抵抗都不会做了···
地上的血液映出我的身影,眼前出现一个浑身赤红的女人。脸上、衣服上、裙子上、还有头发上,原本还算柔顺的头发被血液粘在一起,极重的血腥味在鼻孔与喉咙里回荡着,当时只想大吐一场···不过,我并没有吃惊眼前的状况。因为我清楚意识到,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是我做的。
直到将最后一个贼人杀掉,我才把手中的枪与匕首扔在地上,之后就昏了过去,直到在猎人公会中醒来。虽然那次没有受太严重的伤,但是我一直卧床不起,很久才恢复平静。从那以后,我便开始优先接手铲除恶人的委托···”
“看来每个人都有悲惨的经历呢,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那个盗贼头头说你是什么‘绯色枪姬’,这是你的绰号吗?”
“那次的事件后来被传得沸沸扬扬,因为场面过于血腥,使得黑白两道的人们都很畏惧。什么‘嗜血女恶魔’啦、‘杀人不眨眼的危险女人’、‘外表是金发美女,实际是尸解杀人狂’等等之类的话越来越多,以至我很久不敢出门。看到大家畏惧的眼光我也很无奈,那次实在是过于伤心与愤怒,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可怕的一面呢,所以你一直不喜欢自己的绰号?”卡迪尔汗颜道。
“谁会喜欢总被别人揭露黑历史呢?最好不要招惹我哦!否则哪天你也会倒在血泊之中也说不定···”
艾丽莎开玩笑般说着,卡迪尔听后随着笑了笑,两人一起站在坟墓前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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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特纳的国悼结束后,聚集在广场的人们逐渐散去。
克里斯汀家族的人们已经备好马车迎接家中首脑,玛提娜在蹬上马车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萨顿在指挥忙碌着,她马上跑过去打招呼。
“真是辛苦您了呢···”
“这是我本职的工作而已,喂!你们几个,护送亲王的马车,不得有误!”
萨顿嚷嚷着,只见豪华的马车两旁站着为数不多的猎人,为首的S级猎人奥赛罗在人群中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真是的,居然派我们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你这个臭小子,跟你说多少次人手不够!不过是个护卫工作,看你的这些牢骚!”萨顿对着奥赛罗喊道。
“是,是,会长大人,我做就是了···喂,我们出发···”奥赛罗有气无力说道。
马车缓慢前行,奥赛罗和猎人们缓缓离去,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萨顿有些不爽。
“这家伙一直都这个德性呢,不管他了,话说那天你见到你父亲了吧···”
玛提娜低下头,表情有些失落。
“是的,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回来···”
“这任性的家伙,也不和我打声招呼,白瞎了这么多年的友谊···”
听着萨顿如此抱怨,玛提娜也没说什么,她小时候听父亲经常提起萨顿的事情,从在贵族学校开始,他们两个就是十分好的朋友。从怀特尔外出修行开始,萨顿就没再见过他,一晃就二十多年了。最后一次看到怀特尔时,萨顿也只有十几岁而已。虽然很久不曾相见,他仍然没有舍弃这份友谊。
“当年的飞龙伏虎已经逝去,现在应该是我们赤鹰白熊的时代了呢···”萨顿转移话题说道。
“白熊?”
“这是你父亲的绰号啊,他可是十大猎人的第四位!我也是听外面谣传的,说人类中唯一一个能与赤鹰相抗衡的,只有白熊了!哈哈,这说法太夸张了···”
“人类?那爷爷是···”
“传说中最强的前两位,飞龙伏虎可是非人类的水平啊!毕竟都是曾经的三勇者,拥有怪物般的力量!除了魔王以外,没有什么魔物能与之正面抗衡!至少我和你父亲的力量还在认知的范围内,哈哈!”
“看来确实如此呢。爷爷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们应该用自己的力量去开创美好的未来···所以,我希望明天就开始学习魔法,您能帮我转达下萨巴利特先生吗?”
“你还真心急呢,做什么事情都要循序渐进,过于着急就什么也做不成,慢慢来吧···”
说完,萨顿便离开了,玛提娜对着他的背影行礼。
“玛鲁奇叔叔,请代我向萨巴利特先生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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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清晨,古特纳的城门前,士兵们在巡逻。此时城外跑来一个人,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萨顿一头大汗向这里跑来,士兵们连忙下跪行礼。
“将军大人,您又去晨炼了吗?”
此时萨顿身穿单薄的白色无袖汗衫,健壮肌肉的上身大汗淋漓,没有打理的赤红色针刺般长发散落在肩头,看起来湿漉漉的,他拿下肩头的毛布擦拭额头。
“是啊,这是天天必须做的事情,这种东西贵在坚持呢。”
“也不能太辛苦啊,身体要紧···”
“我们彼此彼此···值夜辛苦了,过几天我来这里开会,请哥几个多喝几杯!”
“不胜惶恐!这是小人的工作!”
“哈!”
随意客套几句,萨顿缓步跑入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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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士兵与铁匠们在忙于修建倒塌与烧毁的民房,萨顿随手和他们打招呼。无暇顾及街道的景色,他来到萨巴利特的杂货铺门前。
受之前的战火波及,这间屋子有一些破损与烧焦的痕迹,不过萨巴利特根本懒得理会自己杂货铺门店的形象,毕竟他是远近闻名的邋遢汉。明明做着杂货铺的生意,他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开店全凭心情。要不是他那本身响亮的恶魔猎人名号撑着,相信根本做不下去。很多人都是来店内直接委托他猎人工作,购买商品的人只有极少数,因此店内的货物没有生鲜果蔬,只有鱼干咸肉与生活用品这种能够长久存放的。
随意踢开门,萨顿走入大院,看到门前的地狱犬,他走过去用手摸着地狱犬的头,地狱犬趴在地上很愉悦地摇着尾巴。
“哦,仍然还是这么有朝气呢!”
揉了揉地狱犬的头,萨顿走进房间。来到卧室,看到萨巴利特双手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着,萨顿抓了抓头发无奈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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