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勉强忍住了泪水才转回身来。
“悠悠？”菲利斯好奇着悠的举动。
“总之你先试试这些衣服看看合适不？”悠拿起了衣服递给菲利斯。
菲利斯挑起了裙子仔细观察了几下，她并没有穿衣的习惯，衣服对她来说还是奇怪的东西，她看到内裤却把它套在了头上。
“感觉怪怪的，视线一下子被分隔开来了，好有趣，哈哈。”菲利斯把铃的内裤当作了面具。
“哎，菲利斯内裤不是这样穿法，真没办法，我帮你吧。”悠把内裤从菲利斯的头上脱了下来。
“悠悠帮我穿。”菲利斯很高兴的说。
“是是，你把左脚伸进这边。”悠示意菲利斯的左脚套进内裤的一边，菲利斯按照吩咐做，“很好，还有右脚。”
悠叫菲利斯自己把内裤拉上去，自己则是把身转了过去。
“好了么。”
“好紧啊，菲利斯觉得好不舒服，悠悠能不穿么？”
悠转过身来，发现菲利斯的内裤卡到了裙子，于是上前整理好。
“这下不紧了吧，菲利斯你还没习惯穿衣服，稍微忍耐一下吧。”
“菲利斯就不懂了，为什么人要穿衣服，鱼，牛，羊，猪都不穿衣服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么？”菲利斯的小手抓了抓自己的头。
“这是一种文明进步的体现，这样不就有别于人与牲畜的不同么？” 悠凭自己的见解对菲利斯解释。
“菲利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人要和牲畜区分开来，人的本身不也是动物么，而人会为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示给同类看而感到羞耻，不但要隐身裹体，挂着闪闪的玩意儿，为那身衣服费尽心思，还要化妆，弄发型，穿耳洞，破坏自己原有的美丽，菲利斯这些都不懂，悠悠你知道是为什么么？”菲利斯作为第三性，一个政府规划要代替女性存在的种族她不明白人类的逻辑，更不明白女性的逻辑。
“或许菲利斯讲的有道理，人类啊，就是在进化之中，渐渐学得去掩饰自己，不惜在‘人皮’上费劲心思，但是菲利斯要和其他人共处，不得不要用他们那套逻辑。”悠被菲利斯的第三性逻辑所感悟。
“悠悠说的，菲利斯完全不懂，不过悠悠叫我穿，我一定会穿。”菲利斯一片茫然。
“菲利斯辛苦了。”悠说完望着那堆衣服，女性上半身的内衣。
悠搞不懂内衣的穿法，也很羞耻要知道内衣穿法。
“那个，菲利斯，你知道内衣的穿法吧，就将你两边的这个还有这个摆在里面，吊带挂在肩上，把后面扣好，你自己先试试吧。”悠不明白自己居然无师自通，他又转过身去。
一会儿的功夫，菲利斯就穿好了。悠顾不得菲利斯是否穿对与否，叫菲利斯把其他衣服也试试。
“穿好了。”
悠打量一下菲利斯的全身，确实是穿好了，大概目测一下，估计内衣也基本正确了，他惊讶菲利斯第一次穿内衣居然成功了。
“那好，时间也不早了，晚饭时间到了，我们去食堂吧。”悠拖着菲利斯的手去吃晚饭。
悠和菲利斯，铃还有辙他们共享了晚饭之后，悠哄着菲利斯入睡了，虽然已经睡过一觉，但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悠意识到快到约会的时间了，于是便溜了出去。
观台就在二层，就在娱乐室的后面，观台能看到夜里活动的鱼，南北盟国的局域战貌似暂时停下来，部分鱼也会出来活动，观台是楼层相同的，能通过升降机移动到上下楼层的观台。悠来到观台，见到早已在等候的铃穿着一身约会的裙装。
“抱歉，来晚了，要哄菲利斯睡觉要花点时间。”悠靠在护栏上，有点喘气。
“没关系的悠大哥，是我早来了，想早点看到难得一见的鱼。”铃把头发拨到后耳边。
“是什么难得一见的鱼？”
“兆，又叫招以致灾。”
观台的灯光亮了起来，能够看见的区域瞬间增大。
“就是说会带来灾难的鱼咯，铃为什么要看这样的鱼？”
“‘招以致灾’本身是一种达人愿望成真的美物，它只在灾难来临之前出现，才被人误会，倒不如认真点想想它只是想告知人们有灾难将要发生而已，它做了一件好事却被人冠以这种恶名，人们总把因果看错。”
“也就是它的来临只是一种果，人们却看成因，本末倒置啊。那么它真的具有愿望成真的效果么？”悠望着铃忧愁的倩容。
“不，愿望成真只是一种寄托，精神依赖而已，成真还得靠自己，只要让我看到‘兆’的全貌，才能有振作为愿望拼搏的心理准备。”
“既然铃说到这，那我也一定要看看‘兆’。”
铃与悠一起坐在旁边的观台座位上，观赏夜海的游鱼。虽然白天活动的鱼类较多，但是夜行的鱼类还是有的，食肉类的比较多，鳗鱼失魂的前进，荧光鱼凭着自身的微光摸黑游走，鬼鱼也隐约露出了行踪。这些都是悠从没见过的鱼类，铃告诉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片海域多了很多鱼类的新品种。
基地的走廊灯都调为低亮度，夜间时分正式到了。
铃带来了保温瓶，笑眯眯的对悠说：“悠大哥，不介意的话，尝尝我自己做的巧克力奶。”铃连杯子都带了过来，她倒在杯子，递给了悠。
悠接过了杯子，连声谢谢。
“悠大哥的心情我大概是不会明白，不过应该和辙大哥一样吧。”铃把热腾腾的杯子放在铁桌上。
“此话何解？”悠喝了起来。
“其实辙大哥是原南盟国的子民，她的母亲就是第三性，所以我觉得他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吧，他一开始也对政府不抱有反抗之心，但是因为处在反叛期，他离开了她的母亲加入组织，后来母亲以无法管好儿子之罪，被当场处死，父亲则被政府洗脑再次领娶新的第三性。”铃说着，神情有点低落。
“那小子，还好意思说我是政府的洗脑物，切。”悠小小声的自言自语，同时他也明白辙这种做法只不过是在严厉的呵斥自己罢了，真够讽刺。
“所以你应该也会体谅辙大哥的无礼吧。”
“嗯，当然。有时啊，我也在想我自己连第三性母亲也很少沟通，只知道她的编号是UG0073，虽然她具有母性，是一个好母亲，我也渴求这种母爱，但自身内心不断的畏惧她，而且我并没有过去小时候的记忆，可能是无忧虫的缘故吧。我发觉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我甚至怀疑过自己的父亲也是不是亲生的。”悠也诉说起自己对母亲的想法。
铃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对悠说：“对了悠大哥，我终于想起来了，那天第一次见面我忘了对你说的话。”
“那，是什么话？”
铃把巧克力奶一口气喝完，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液体，说：“我在北盟国的时候，我好像见过你，所以总感觉很眼熟的样子。”
悠被吓坏了，然后回过神来：“怎么可能，我可是生在南盟国啊，唯有这点我可以确认。”
铃也很好奇的说：“我也不知道，那时还是贵族的我要参加一个舞会，我看见一个很像悠大哥的人，似乎也是个贵族，他还邀请我和他跳舞，我被他深深吸引，我感觉到他的气息和悠大哥很像，所以我才......”
悠很快的反驳道：“我一直都留在南盟国，从没有出境，你看到的一定只是个相似的人。”悠只注意这点，并没有注意铃更深的用意。
这时，观台外一条奇特的鱼在游舞着，它散发着暗绿色的光，下身的鱼鳞折射着观台的灯光有点刺眼，上身好像一个人类一样，闭着眼睛，棕色的头发随水流漂摆，不知道在跳着什么舞，甚是优美。两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不就是童话中的美人鱼么？”悠站起来说。
“好美啊，是‘兆’。”铃双手合掌。
悠惊讶万分，走到护栏前，靠近一点看着‘兆’。
‘兆’舞动了两分钟后，随着暗绿光的消退，它便离开了。
铃上前靠着悠，踮高了脚，吻了悠的脸颊。
“这就是我的愿望。”
才认识两天不到，悠万万没有想到铃对自己的心意，但是这真的是对自己的心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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