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朦胧之中苏醒，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熟悉的能量在迅速的消散去
和体内的那些灵魂残渣并不相同，她并非死去了，但是却也不算是活着。
但是相比于关心她的下落，瓦尔特明白且清楚地知晓，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薛定谔留下的等离子防护罩足以限制那位气急败坏的主教一段时间，在此时此刻，瓦尔特明确地知晓——爱因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不会在这里衰亡。
就仿佛她们已经是不死之身一般
在此时，他已经完全掌控了生命创生的终极，即便不知道从何而来
但是不论是咏唱咒语，调度能量，还是重置基因，都是如此地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所要付出的代价已经无需计较——这一个多月的生活，对名为瓦尔特的律者而言，乃是无价之宝。
……
“瓦尔特，W.E.L.T.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你这家伙是聋子吗，我已经喊了好几声了，还是撬门进来”
“你大概不知道，我最近在控制自己少说废话，我爷爷说过，成功等于天才加汗水加少说废话”
“落基山牡蛎”
“教授比较喜欢吃这个，你们能不能习惯就不知道了”
“搞什么鬼啊，性骚扰啊！爱因斯坦！薛定谔！普朗克！你们都不来管管她吗！”
“你好，我是终端界面试作品0042号，人类名字是艾妲”
“啊哈哈，害羞了”
“蕾安娜，布里甘缇亚，虽然是总部直属的女武神，但是今天也只是来扫墓而已。”
“他们宁愿我们在虚构的概念中伟大，也不要脚踏实地地认识自己”
“But come ye back when summer's in the meadow
（但你会回来，当夏日重临牧场）
Or when the vally's hushed and white with snow
（或是万籁俱寂，那时白雪满川）
It's I'll be here in sunshine or in shadow
（是我，我无论光影都在）
Oh，Danny boy，oh Danny boy I love you so！
（哦，丹尼少年，我是如此爱你）”
……
“我要将生命泉的水，白白赐给那口渴的人喝”
不，仅仅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其时已至，虚空深渊之下，在人间法宝吞噬天上暴君之日
爱，从它那折磨人的、属于忍耐之力
与智慧之心的王座里，从末次昏迷不醒的时间中
受尽的煎熬里，从湿滑、陡峭、无法攀登、乱石一般的痛苦里，喷薄而出并用治愈一切的羽翼将世界庇护
去忍受无穷痛苦，哪怕希望漫漫无期
去宽恕一切罪过，哪怕比死亡和夜晚还要黑暗
去打倒权威，哪怕它看似无所不能
去爱，去承担;在没有希望的岁月坚守，等待它
从自身的废墟里，从头实现曾经的诺言;
不要改弦易辙，不要灰心丧气，更不要懊悔莫及;
这，如你的光荣一般，普罗米修斯，这才是
善良、伟大和欢愉的象征，美丽和自由的图腾
这才是无上的生命、快乐、权威、与胜利。”
“——其时已至，此为吞噬天上暴君之日。
奥托·阿波卡利斯……不！小丑α——见识一下星星粉碎的样子吧！”
那黑洞自瓦尔特的手中诞生，释放，正如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一般，展现它无上的威能
奥托·阿波卡利斯眼中的世界扭曲了
他感知得到，万物正在自己的眼前瓦解，时间正在如同泥土一般被抛入一个巨大的搅拌机
过去、现在、未来，一切都在无穷无尽的减速和断片之中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黑洞。
奥托从爱因斯坦的论文里读到过这样一个物理学概念
大多数情况下，它们是超越太阳质量三倍的恒星内核，在核聚变燃料耗尽之后发生引力坍缩的结果。
这些星体内部的引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没有任何微观结构能够阻止它们向着更小的体积垮塌
所以最终的结果只会变成这样——那重达数百万地球的庞然巨物最终自我压缩成一个只有质量、电荷、角动量的——点。
在这个点的四周，它所产生的引力场是如此之强，以至于任何辐射都不能从它的内部逃脱
而在外界看来，任何落入它周遭无法观测区域的过程，也将消耗无穷长的时间
在这个被称作“视界”的区域之前，一切有限的过程，都将变成无穷
特别地，对于正在从外界悄悄接受着终端信号的他来讲——意识，正在被撕裂
“所谓人生，只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画脚的拙劣伶人
登场片刻，就在无声无息之中悄然退下;
它是一个愚者所讲的故事，充满着喧哗和骚动，却没有半分意义”
那个头戴荆棘花冠，脖子被绳索捆住，即将走上刑台的白发修女装女子说道
“你、你、你……
我、我、我……”
奥托话都说不清楚，即便他清楚知晓那只不过是一个幻影，但是作为他五百年生命的本体，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依然无法自抑——他无比放大自己内心中那份死后见到自己所爱之人的愿望，由是将其认定为卡莲本身。
“奥托·阿波卡利斯”
那女子自顾自地说着
“他将要藐视命运，唾弃死生，超越一切的情理，排除一切的疑虑，执着于他的不可能的希望”
“不……不是”
他立刻意识到，卡莲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卡莲，是与他截然相反的人。
“以不义开始的事情，必须用罪恶使它巩固。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条死路——我的奥托·阿波卡利斯啊”
“你是谁！”
奥托的疯狂并非因为对方不是卡莲，而是因为对方占用卡莲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害怕这样的话题，奥托·阿波卡利斯”
她并不直言自己的身份，使其藏匿
“我已经两足深陷于血泊之中，要是不再涉血前进，那么回头的路也是同样使人厌倦的。
可是……到头来，你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
“不！不对！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你的计划？不
你从来就没有计划，你只会停留在过去的命运里自怨自艾，而命运则也如同妓女一般向这个叛徒卖弄风情，助长他罪恶的气焰”
她闭上眼，似乎对奥托感到失望，奥托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
“我……我的卡莲！我的卡莲是不会这样说话的！”
“但是你自己会，奥托·阿波卡利斯先生。
你的人生只不过是一出没有配角的《麦克白》
你的灵魂要是找得到天堂的话，那天晚上你早就该找到了。”
“……”
奥托沉默，然后突然发出了有些癫狂的笑
“我明白了，你完全什么都不懂——因为说到底，你也就是奥托·阿波卡利斯自己而已！”
“我当然不懂你”
她面无表情地睁眼看了一眼奥托，然后又闭上眼睛开始念那些莎士比亚的名言来讽刺奥托
“最光明的天使也许会堕落，可是天使总是光明的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只有你还不能接受我的死”
“呵呵，是的，不能接受，唯有我是不能接受的”
奥托闭上眼睛
“从一开始，我就是那个盼望圣诞节的孩子，渴求名为卡莲·卡斯兰娜的礼物……不，是渴求名为卡莲·卡斯兰娜的圣诞老人”
“是啊，傻孩子，在这件事上你还准备拖多少人下水才能罢休”
“你错了，这和连累多少人毫无关系。
正如没有观测者的宇宙不会产生赞美的诗篇
没有卡莲的世界——就毫无存在的意义！”
“太可怜了，你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失去自我的单相思变态罢了”
“那又如何——既然世界只给了我一条路，那么就不要怪我消灭所有的障碍物！就算是我——就算是我也不可能阻止这一切——”
——
如你们所见，我今天其实是通宵，早餐也没吃，撑不住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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