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连清答应过朱兵的事情,很快有了消息。这天,马连清给朱兵打电话说,他已经问过乡镇府了,说建村厂的看门人还没有定下,他已经跟他们说好了,答应让朱小立去看门了。
朱兵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非常地高兴,他立马领着弟弟赶到建材厂里,去见建材厂的领导。建材厂在宿舍的西面,离他们宿舍不远,只是隔着一条沟。过了那条沟,就能看到乡镇企业建材厂了。
朱兵领着弟弟跨过那条沟,来到了乡镇企业的建材厂。朱兵看见,建材厂的工程刚刚完成,院子里的渣土还没有清理呢。烂砖头,碎瓦片,乱七八糟的还堆了一地。当朱兵领着弟弟见过建材厂的领导后,建材厂的领导看过了朱小立,他觉着很满意。他们看见朱小立个子高高的,手脚也很麻利,人也很机灵,当下就答应下。
建材厂的领导答应后,为了让朱小立熟悉环境,他又领着朱兵和朱小立在厂子里转了一圈儿。然后向朱小立说:“你看,厂子的围墙已经建起来了,只是设备还没有安装好呢。等设备安装好了,咱们就可以开工生产了。”
朱兵看见厂子的四周,建起了高高围墙,弟弟在这里看门,小偷也是进不来的。建材厂的领导接着向他们介绍说:“咱们这里离你们宿舍也不远。建材厂里还有灶房。如果想在灶房上吃了,也可以在灶房上吃。不想吃了,也可以回去吃。你们再看,在咱们的灶房旁边,还有几间房子,如果不想回你们宿舍去了,也可以住在这里。”
朱兵看见条件很好,他向建材厂的领导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好!你让我弟弟在这里看门,他在这里肯定中会给看好的,就请领导放心吧。”等建材厂的领导离开后,朱兵又向弟弟说:“好,小立,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确还不错。你来到这里不容易,自己也要落个好印象。白天里没事的时候,你也可以帮他们清理清理院子里的那些垃圾。”
朱小立点着头说:“哥,这个请你放心!我来到这里,给他们看门房,就等于他们把厂子交给我了,我一定会负好这个责任的。院子里的那些渣土,我有时间了,一定会帮着他们来清理的。这些事情,你就放心吧。其它事情我干不了,这个事情我还是会做好的,也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朱兵听完弟弟的话,他又安慰了他几句,这才离开了那里。朱兵回到家里,他非常感激马连清。让杨惠琴炒了几个菜,他把马连清请到家里,跟他喝了几杯酒。他们在喝酒中,朱兵一个劲地向马连清说感谢的话,把马连清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说:“哎呀,老伙计,咱们是谁跟谁呀,你怎样还能跟我这样客气呢!”
朱兵说:“你是不知道呀,我为我弟弟的工作,真得是搞得已经憔悴了。”
马连清看见朱兵很高兴,他的心里也非常地高兴。酒就喝得多了,话也给多了起来。后来竟然有些把握不住自己,放开自己的性子,胡乱给说了起来。朱兵看见他说话时,舌头有些发僵,说出来的话也是颠三倒四的,他赶紧劝他别喝了。可是马连清睁起自己发红的眼睛,看着朱兵说:“没,我没有喝多,朱兵,我来到你家,是不是你不想让我喝了?”
朱兵哪里能不想让马连清喝呀!他只好担心他别给喝醉了。
可是马连清不听的朱兵的劝说,还越喝越起劲了,嘴里的话也越来越多了。他放开自己的噪子向朱兵说:“朱兵,你别以为我喝多了,我没有喝多。我给你说吧,咱们公司这些年来,有些事情做得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了!他妈的,国有企业承包给个人,这本来是想让企业搞得更好,能创迁出更多的效益。可是咱们的企业,让牛经理给承包了,他把公司当成了自己的企业。不是想着给国家如何创造财富,而是只想着他自己。你看他把咱们公司给搞成什么样了。职工的收入越来越低了,他们领导工资奖鑫却是越来多了。”
朱兵尽管对牛经理不满,但是他还是担心马连清胡乱说了,让牛经理知道了,对他不好。他赶紧向他摆着手说:“好啦,小马,你就别说了。如果觉着喝得多了,躺到床上去休息一会儿吧。”
马连清睁起他那发红的双眼,看着朱兵说:“嗳,朱兵,你以为我喝多了?我告诉你吧,我没有喝多!刚才我说得这些话,都是心里话。朱兵,你应该知道,咱们都是党员。党员就应该关心国家的大事。前辈们打下的这个江山不容易,当时有多少人前仆后继地给倒在了前行的道路上,才迎来了今天的胜利。咱们作为党员,千万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家的企业,毁在这些人的手里呀!唉,只是咱们的地位太低了,管不了这些事情,心里着急呀!可是着急也没用,只是到了关键时刻,我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就可以了。”
朱兵觉着马连清说得很对,他心里也有同感。然后向他点着头说:“是的,小马,你说得很对!我们作为党员,应该来关心国家的大事,维护国家利益,维护党的形象。只是咱们是基层党员,管不了人家这些大事。要是让我站出来说话,我还是愿意说话的。”
“好,那好!”马连清点着头,睁起他那醉眼蒙胧的眼睛看着朱兵说,“我们每个党员,如果都能站在党的立场上,维护党的形象,相信我们党一定会更加光辉的。”
朱兵看见马连清真得有些醉了,他向他点头应答着,最后还是把他扶到了床上,让马连清来休息了。马连清躺到了床上,嘴里仍然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话。说了一会儿,朱兵才听见他不说了,给打起了呼噜。朱兵看见马连清醒着了,他站起身来,帮妻子收拾起了碗筷。
朱小立去了乡政府建材厂里,这让朱兵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是啊,这些年来,朱兵给弟弟找不下工作,他的心里压力非常地大。现在马连清帮他找到了地方,他仿佛一下子从苦海中给解脱了出来,思想也变得愉悦了,心里也感到舒畅了。
朱兵不用操弟弟的事情了,他把心就全操到工作上。除了做好自己的计划和调拨工作外,还经常跑到车间里了解和调查采购回来的产品和原材料情况,他发现了问题总是及时来处理。这天,朱兵到机械维维修车间检查时,马连清却问他说:“嗳,老伙计,我想问你个问题,你知道不知道你弟弟的情况呀?”
朱兵抬头看着马连清忙问说:“我弟弟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只是听建村厂的领导说,你弟弟在精神方面好象有些问题。”
咦,这话从哪里说起呀?朱兵听了,不解地抬头看着马连清反问他说:“哎,小马,我弟弟的情况,你应该是知道的。建材厂的领导怎么就说他在精神方面有问题了?”
马连清看见朱兵有些吃惊,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向他解释说:“哦,没有就算了!只是前几天,我去乡政府了,正好遇到建材厂的领导。他跟我说,你弟弟在精神方面好像有些问题。”
“这个是不可能的!”朱兵立马否定说,“我弟弟他好好的。小马,这你是知道的。他如果在精神方面有问题,我还能看不出来呀。再说了,他在你这里干了那么长的时间,如果有问题,难道说你还看不出来呀!”
马连清赶忙点着头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人家建材厂的领导却是跟我说了。他说他发现你弟弟好像有些问题。如果要是没有了,咱就别管他了,让他继续在那里干吧。”
“不!小马,我觉着这里面有问题!”朱兵正色道,“他好好的,他们说他精神方面有问题。你应该好好地想一想,这是不是建材厂的领导,不想用他了,想用其他人,他们不好在你面前直接说,才故意使出这种鬼把戏呀!”
马连清踌躇了一会儿说:“我考虑他们不会这样吧。乡政府的领导跟我的关系很好,他们建材厂的领导不想用你弟弟了,可以跟我直接说吗,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方式呢?”
“你看你连这也猜不出来了。”朱兵说,“如果他们跟你直接说,那不是让乡政府的领导没面子了。他们采取这样的方法,既不得罪领导,也把我弟弟给打发了,这不是两全齐美的事情嘛!小马,我不管他们怎么说,反正我觉着我弟弟在精神方面是没有问题的。要不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牛经理跑到乡政府,给我弟弟说什么坏话了……”
马连清立马摇头说:“不!这个我考虑不可能!他开除了你弟弟,已经做得够损了。还会跑到乡政府说坏话呀!”他说到这里,思考了一下,然后又说,“既然你弟弟没有问题,咱们也就不说了,那就让你弟弟继续在那里干着吧。如果他们再要是跟我说了,我跟他们来说吧。”
朱兵回到家里,心里仍然不踏实。他随即打发杨惠琴,把舒月给叫来了。舒月听完朱兵的话,他忽闪着两只灵动大的眼睛,看着朱兵有些不知所措地否定说:“啥?小立的脑子有问题了?我可从来没有发现他的脑子有啥问题呀?嗳,哥,这是啥意思?小立他好好的,你咋就说他的脑子有问题了?”
朱兵也觉着自己问得有些太唐突了,他怕引起舒月的误会,只好又向她笑着解释说:“哦,舒月,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随便问一问嘛。因为你跟他经常在一起,你比较了解他,你看见他没有问题,咱们也就什么话也不说了。”
“不,哥,你必须得给我说清楚了!”舒月说,“小立他好好的,你突然说他的脑子有问题,我不知道你这是啥意思?哥,你要是听到啥闲话了,可千万不能隐瞒着我呀?”
朱兵看见舒月较真了,他再次向她解释说:“噢,没,没有什么!舒月,真得是没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你。我只是想随便地问一问你,你可千万不敢放在自己的心上呀!”
“不,哥,你肯定不是随便问的!”舒月看着朱兵,仍然穷追不舍地说,“我想,你的心里,一定是有啥事情在隐瞒着我哩!”
朱兵看见自己推不过去了,他这才苦笑了一下,把马连清说的话,告诉给了舒月。舒月听完了,极力否定说:“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如果他脑子真有问题,我还能看不出来呀!哥,这肯定是建材厂里的人,不想用他了,才向马连清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朱兵听到舒月跟自己分析的完全一样,他点着头说:“也可能,也可能!舒月,我问你了,你可千万不敢放在自己的心上。有什么事情了,咱们以后再说吧。”
等到杨惠琴把舒月送走了,她返回身来时,立刻责备朱兵说:“哎呀,朱兵,你的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小立他本来好好的,你怀疑他的脑子有问题,还让我把舒月给叫来了。我不知道你这究竟是啥意思?是不是不想让舒月跟小立继续来往了?”
朱兵嘿嘿地笑了两声,他赶忙向杨惠琴解释说,“我哪里能不让舒月跟小立继续来往呀。只是马连清说了,我想把舒月叫来,跟她核实一下,看看小立究竟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了,我也就放心了。因为今天马连清跟我说时,我的心里非常地不踏实。”
“不踏实,你也不能这样做呀!如果有人对你说,我的脑子有问题,你是不是也会跑到存车棚里,向众人来打问我的情况呀?”
杨惠琴的话,把朱兵给说得无语了。他只好向杨惠琴嘿嘿地又笑了两声,坐在那里不吭声了。可是他的心里仍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自己亲自到建材厂里去看一看。朱兵想到这里,他一个人悄悄地就越过那条沟壑,跑到建材厂里去了。
建材厂的设备已经快安装完了,民工们在院子里正在清理渣土和垃圾呢。朱兵走进门房里,看见弟弟不在。他又向院子清理渣土和垃圾的那些民工们走了过去。当他快要走近了,看见弟弟正在那里帮着他们清理渣土和垃圾呢。
朱兵的心里非常高兴,他觉着弟弟是听他话的,他让他帮他们清理渣土和垃圾,他果然去干了。朱兵觉着弟弟这样来做,他肯定会落下个好印象的。可是当朱兵走到他们跟前,他这才看清楚了。弟弟一个人在那里刨土呢,已经是刨得满头大汗,汗水把后背上的衣衫都给湿透了,可是那些人没有一个上前来帮着他刨土。他们有的人手拄着锹把站着,有的人坐在平车上休息,都围着弟弟,嘻嘻哈哈地笑着,给弟弟鼓劲儿,让他一个人在那干呢。
朱兵看到,弟弟手里举着的把镐头,都已经有些举不起来了,他们也没有人替他刨一下。朱兵看到这里,一股怒火窜上了脑门,他走到那些人跟前,立刻冲着弟弟大喊了一声:“小立,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朱小立听到朱兵的喊声,他回过头来看见,哥哥站在他的身边。他宛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把手里的镐头扔掉,不由分说地跑回到自己的门房里去了。
朱兵看见弟弟走了,他的眼里仍然冒火金星,大声地责问那些人说:“我弟弟来这里是看门房的,不是专门帮助你们来清理渣土和垃圾的!我只是告诉他,让他利用业余时间,帮着你们清理一下。而你们自己的活儿,自己不干,却让我弟弟一个人在干。你们不看他胳膊受有伤,让他一个人来刨土,你们这样做,觉着合适吗?你们的良心哪里去了?!”
那些人被朱兵这么一说,一个个都涨红了脸,他们低下头,不吭气了。过了好一会儿,其中有一个人,才抬起头来,用嬉皮笑脸的话向朱兵说:“哎,师傅,你不要动气。我们没有捉弄他呀,是他自己想要帮着我们干活儿哩。我们只是鼓励他加油,也没有逼迫他干活儿呀!如果你不相信了,可以问一问众人嘛!”
朱兵说:“我还问谁呀?我刚才全都看见了!你们是不是觉着,他是从宿舍里来的,你们是周围农村里的,就想来捉弄他呀?我告诉你们,你们跟他一样,都是些受苦人,大家聚到一块儿,就应该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互相尊重。可是你们这样来做,这不是看见谁孤单也,看见谁软弱了,就想方设法地来捉弄他,取笑他,甚至是污辱他嘛!我不知道你们读过鲁迅的《阿Q正传》没有,你们可千万不能有阿Q的那种心态呀!你们这样做,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们自己的良心吗?!”
朱兵一连串的话,把那些人都给说得脸红了,他们站在那里不再吭声了。朱兵看见他们都不说话了,他接起话来又说:“我告诉给你们,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千万不要再这样做了。你们捉弄弱者,不是能抬高自己,反而是贬低了你们自己。”
那些人听完了,都给低下了头。其中有人还偷偷地伸出了舌头。朱兵看见他们不敢吭声了,这才返回到门房里。他看见弟弟坐在床边,看见他进去了,赶紧站起身来给他让坐。
朱兵向他说:“小立,我让你帮着他们清理渣土,不是让你代替他们去干活儿的。那是他们的活儿,我只是让你帮着他们干一干。你看他们都站在那里不干活儿,让你一个人在那里刨土,这怎么行呀?再说了,你的胳膊还没有完全好了,也需要多加注意呀!”
朱小立嘿嘿地笑了两声,点了点头坐在那里没有吭声。
朱兵问了弟弟好多的问题,他看见他对答如流。朱兵觉着弟弟根本没有问题,这下他才放下心来,然后安慰了弟弟几句,返回到了宿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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