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虽然解除了戒严,但国丧期间一切文娱活动全部禁止,甚至一个月内全国连婚嫁都不允许,更别说斗狗了。
满院子的猛犬往日习惯了厮杀斗咬,被关了两天本就很憋屈。察觉到了李尚武身上散发的杀气,触发它们身上嗜血的本能,皆激动的摇晃木笼大声狂吠,似乎在期待两个男人之间进行一场血腥的恶战。
满院子嘈杂刺耳的犬吠,楚牧想要呼喊救命,只怕嗓子喊破了也不会有人听见。
只得故作深沉,希望威慑住对方。
李尚武蹙眉怒目道:“难怪皇后和首辅没派人保护你,原来你会武功!”
皇后为什么要保护我?首辅又是哪位?我会武功我怎么不知道?
楚牧完全没听懂对方的话,但通过字面意思发现对方误认为自己会武功,便冷冷的笑道:“你终于发现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了!”
“哼!谈不上草率,反正今日无论如何我都得动手!否则愧对英王!”李尚武说起英王还拱手以示尊重,继续说:“来吧!都是练武的,莫废口舌,直接刀剑说话!”
李尚武策动真气举起佩刀,楚牧清晰的看见他周身突然迸发出一股气浪,周围地上的灰尘,“嘭”的一下全部扬起。
楚牧也慌了神赶紧喊道:“你真以为你配得上我动手么?”
李尚武听闻并没有放下佩刀,但也没有马上进宫。
楚牧赶紧又说:“你真以为皇后和首辅没有派人保护我么?他们之前没有现身,是我没有下令!”说着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继续说:“只要我一摆手,你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尚武依旧没有放下佩刀,但眼睛微微左右扫视了一番。
楚牧趁热打铁的说道:“我向来仰慕英王,也敬佩你对英王的忠诚!你现在若收手,今日这事我便不会追究!”
李尚武听完皱着眉头默了许久。
楚牧刚以为成功震慑住了对方,李尚武仰天大笑,道:“今日我已出手便没法再收手,为了英王,即使粉身碎骨,李某也在所不惜!”
刹那间李尚武一个健步便冲了过来,周围的猛犬似乎也被点燃叫的更加凶恶。
楚牧眼睛瞪得斗大,看的清清楚楚李尚武一脸决绝,双眼放光直冲自己而来。
他知道自己连跑都来不及了,他闭上了眼,那只举了半天的右手也无力的放下……
就在李尚武的刀即将砍刀楚牧面门的一瞬间,忽然满院的猛犬都闭上了嘴,吓得匍匐在笼中。
整个院子忽然安静了下来,李尚武心中虽闪过一疑,但并没有停下动作。只要刀再往前一寸,阻碍英王殿下的人就会消失。
可那一寸永远也不会抵达了。
一个人从天而降,直接落在李尚武的双肩之上。
“咚”的一声,李尚武被巨大的冲击力钉入泥地之中,只露出了半个身体。
巨大的声响让楚牧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少年郎站在李尚武的双肩上,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手里还拿着一个饼。
李尚武已经被砸晕了过去,楚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幕,问道:“你又是谁?”
少年郎嘴里还在咀嚼,赶紧吞下回答道:“在下常山马辰龙!”
马辰龙拍了拍手,拱手道:“不好意思,刚才去买驴肉火烧了!我喜欢吃脆一点的,让老板多烤了一下,所以来晚了!望请见谅!”
“驴肉火烧?”楚牧一脸懵逼,问道:“你是皇后派来的么?”
马辰龙摇了摇头。
“那是首辅派来的?”
马辰龙还是摇了摇头。
“难不成你是来接头的?”楚牧试探性的问道。
“接头?不知道哇!就说让我来保护你!”马辰龙说着又咬了一口火烧。
“那是谁派来了的?”楚牧蹙眉问道。
“我是从四维门来的啊!”
…………
“你说什么?昨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郑义瞪大了眼问道。
司业被吓得怯生生的回道:“禀大人,楚牧昨天傍晚就离开说是入宫瞻仰大行皇帝遗容,可谁也没在皇宫见过他。此子顽劣,说不定要是跑去风月之地……”
老祭酒赶紧打断他,问道:“呜呼!此等大事,为何不早向老夫报告!”
“萧大人,昨日您没回国子监,京城又戒严,我如何向您报告啊!”司业赶紧解释。
张渊在一旁整个脸涨得通红,大喊:“快来人去内阁向首辅报告!马上关闭九门,全城大索!”
曹春正着急的赶紧过来道:“我马上回宫禀告首辅大人!”
“对!而且还得向皇后报告!”郑义也附和道,又转脸质问司业道:“谁让你们放他出国子监的!最后有谁看见过他人?”
诸位大员一阵大喊大叫,引来国子监监生的围观,乌木稻哉也在其中。
司业想了半天突然说道:“他出门前,那个谁那个,对,就是他和楚牧说过话!”
司业说着指着围观人群中的乌木稻哉。
张渊大喝道:“来人啊!把此子拿下!送刑部审问!”
两名金刀卫马上冲了过来一把拿住乌木稻哉就要带走,老祭酒马上挡住他们,道:“不行!不能拿他!”
“萧光盛,此时甚大,你莫要阻拦!”张渊厉声道。
老祭酒赶紧过来,小声道:“他是乌萨的王子,不得轻易拘之!”
张渊依旧一脸怒气,道:“现在管他什么乌萨,就是西原的佛在,也得拿下!把他带走!”
金刀卫领命押着乌木就要走,乌木大喊:“且慢且慢!我知道楚牧在哪儿?”
众人一听赶紧围住了乌木,郑义急忙问道:“你知道?快说,他在哪儿?”
乌木一脸惊恐,怯生生的说道:“楚牧就在他号舍里,他昨晚翻墙回来了!”
众人一听,马上在老祭酒的带领下直奔国子监外围的号舍区,来到楚牧的号舍门口。
老祭酒道:“这边是楚牧的号舍!”
张渊马上过去敲门,大喊:“楚牧在否?楚牧在否?”
郑义也凑了过去耳朵附在门上边听边喊道:“殿下开门啊!殿下开门啊!”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郑义一下没站稳摔倒,仰望着开门的男人,他马上爬起身来,一把握住对方的手,道:“殿下,老臣可算找到你了!”
“啊?我不是什么殿下啊?”
郑义继续说道:“您就是殿下啊!您……”
老祭酒推开郑义指着那人问道:“呜呼!你是何人,楚牧呢?”
“我?我乃常山马辰龙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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