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自己将要失去最为珍贵的宝藏——记忆,尤其是当这些记忆中存有难以割舍的对已逝去者的记忆时,遗忘前的瞬间,她所承受的精神上的痛苦,是任何肉体上的刑罚所无可比拟的。她的悔恨,她的愤怒,她的绝望,她一切源自于这些记忆的情感在遗忘之前爆发,而在遗忘过后,也都将消散一空,她连悲伤的权利都失去了。但,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因为她坚信,希望是存在的。”
~~
她知道自己并非人类,因为她至少还留有一部分基础记忆,只是这些都是零零碎碎的。她知道曾经有人制作了她,她知道是要完成某一项任务的,她知道她是被人怀着悔恨、愤怒与绝望的感情下制作出来的,但所有的具体信息她都不清楚。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一件她刻在心灵深处的事,这是她醒来时唯一记得的——怀表很重要。
她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怀表仔细观察。令她十分疑惑不解的是,她的脑海中似乎没有这块怀表的记忆片段,可是为什么自己潜意识里对这块怀表如此珍视呢?
“小妹妹,这块怀表可以给叔叔看看吗?”警察先生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
一听到要拿走自己的怀表,小女孩瞬间提高警惕。她再次发出来先前老虎护食的声音,并将怀表死死护在胸前,似乎随时准备攻击。
“叔叔不是要抢你的表。你看,你一不记得父母还有自己的名字,二不记得家在哪,也没有其他什么能确认身份的信息,这块表一看就对你很重要,或许可以从中入手调查出你的身份,所以你把表给叔叔看看好吗?”警察先生一脸无辜地说道。
女孩依旧是准备攻击的姿态。
“好好好,你先别激动,我不看了好吗,先坐下吧。好,我走开,我走开。”警察先生在她的怒视下离开了休息室。
警察离开后,她才稍微放下戒心。
“诶,怎么会查不到呢?难道没有录户口?这怎么可能?或者说是被拐卖来的?真伤脑筋。那块表等她晚上睡着时拿来检查一下吧。”最后一句话正巧被女孩听到了,她立刻意识到此处不宜久留,于是开始计划着离开的事项。
白嫖完警察局的一份晚饭后,她来到了警察先生面前。
“叔叔,我想起来我家在哪了!谢谢您之前的照顾,所以我可以走了吗?”原先一直没有什么礼貌的她突然就变得如此彬彬有礼。
“你想起来了?在哪?”警察先生十分惊讶。
“可我只记得怎么走。”
“那我送你回去吧,还得让你的父母做个记录。真是粗心的父母啊。”
她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警察上了摩托车。在她的指挥下,两人来到了一处死胡同。
“抱歉,我好像又记不太清了,但我可以确定是在这附近。叔叔,能不能让我下车找一找,可能会有我熟悉的建筑。”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就陪她找找吧,先把车停外边去。这样想着,警察先生在嘱咐她不要乱跑后,把车停在了合适的位置。
“诶?人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警察先生慌了神。
在警察先生停车的短短一段时间里,她钻进了一处狭缝里。现在她已经从这个胡同的一侧小孩子才勉强能过的狭缝溜走,并从里面的迷你下水道口逃脱,一时半会警察是找不到她的。
进入错综复杂的下水道,她十分熟练地找到了另一处十分隐蔽的下水道口。
一身脏兮兮的她从下水道口钻出来。之前被“他们”追时,她走的也是这条路线。别看她忘记了很多东西,但她的记忆力却十分惊人,宛如一台附带摄像头的人型自走计算机。
确认没有人发现后,她从灌木丛里钻出来。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
“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没有人!”她朝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白发的少女,她鲜红的双眸在晚上显得十分亮眼,宛如空中灾厄的红色星体。
“你,不是人类吧?”克萝迪亚俯视着她。
“喂,问你话呢!”她半天没有反应只是半跪在地上的状态让克萝迪亚十分不爽快。
在看到克萝迪亚的一瞬间,她想起了极小一部分记忆。虽然只是她极小一部分的记忆,但其总量依旧十分庞大,让她一时间处在“待机状态”。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刚刚从一场恶梦中醒来一样。
突然,克萝迪亚像抱着腰鼓一样把她单手搂腰抱起。
“喂,你干什么!”她挣扎着想要脱离克萝迪亚的魔爪,可是面对这个巨力的少女,这些动作毫无意义。
“我在排查一切可能。”
~~
回到“住所”,克萝迪亚把她五花大绑后丢在角落里用能量束“锁住”。
“接下来是拷问时间。”克萝迪亚一脸坏笑着向她接近。
突然,她神色一变:“白月璃!”
克萝迪亚感应到白月璃捏碎了“种子”,知道她可能遇到了危险,于是立刻起身飞向那个布袋定位的方向。
~~
“那是什么?”克萝迪亚看着在白月璃家的上方凭空裂开的一道空间裂缝,感到十分恐惧。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越是接近这道裂缝,她的内心便越是恐惧。但是,白月璃就在里面。
“真是,尽给我找麻烦!”克萝迪亚硬着头皮猛地钻进这道暗红的不详的梭型裂缝里。
来到内部后,先前的恐惧感更甚了。
“找到她以后得赶快离开,我感觉这个空间在吸收着我的力量与生命力。”
这个空间内部漆黑一片,而且除了视觉,其他四感也尽封,克萝迪亚只得通过第六感去感知周围的环境。
突然,克萝迪亚失去了意识,她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沉沉“睡去”。阴影之中,有几双眼睛注视着刚刚发生的血腥的一切。
~~
小女孩挣脱了克萝迪亚的束缚。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些能量束一下子就消失了,不过自由了总归是好事。
刚刚获得的记忆让她有了一项要完成的任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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