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褪去,净土依旧。
这一切的画面被缩小团投射进一颗水晶球中,中年男人尽收眼底。他挥手将这画面抹除,画面消失,看见的便是水晶球上反射出的另一个人的镜像。
“是萨麦尔小姐啊,玩的还开心吗?”
中年男人捋了捋胡须,本就带着皱纹的脸挤出笑脸相迎的模样并不好看。
“柯尼什大人知道了会很麻烦。”
“是啊,腐化被破除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我的老家有一句故事很适合你。”
“什么故事?”男人将脸转回去,看着手中捧着的水晶球,让邪光在自己脸上又蒙上一层青紫。
“罗拉格尼的血铜码头有位屠夫,一家子靠宰杀捕捞的鱼虾生计,为人处事方面,能用臭到把昨天午饭都吐出来的内脏解决的问题就绝不会不用库鲁姆。”
“那后来这个人怎么样了?”
女人抬起雪青色美甲的指尖敲了敲杵在地上的大斧长柄:“死了,说法多种多样,大部分说是被收海债的宰了,毕竟死相和一生的事业一样。”
“我会是那个屠夫吗?”
“谁知道呢?”
“放心萨麦尔小姐,我不会罢休的,他们破坏了我的计划,那就是在和所罗门作对,我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中年男人说着将一只手放在水晶球之上,无主的能量就像有了指引形成一道硫磺火苗向着他的掌心而去:“让我们制造一场小小的意外。”
“又开始了……老头儿你的方法真的不管用,还想再吃瘪吗?”
“有何不妥?”
“直接把碍事的人灭了就好了。”
“你考虑东西太过于片面了。”
“……嘁,老东西。”女人白了他一眼。
“你也许应当把目光看长,看远,那个净化诅咒的女孩终究是个怀特里斯人,而怀特里斯,终究是多尔贡的敌对国。矛盾的种子总在不经意间发芽。一场小小的推波助澜,是否就可以让这个萌芽让它成为参天大树……”
参天大树……一如多尔贡城。
树木的枝叶根茎从墙体自然的镶嵌。与砖块构成了完整的墙体,刻画着舒适典雅的浮雕图案,藤蔓构成的长拱门均匀分布在两侧。大厅的尽头,多尔贡城的大德鲁伊——库伦克•亚历克斯公爵正背着手,背对着大厅向着上盘虬枝条的浮雕凝视,神情肃穆,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亚历克斯大人,蓓尔嘉小姐到了。”
传令士兵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不逃回怀特里斯,回来领死?”
“要直接把她们逮捕吗?”
“先礼后兵。”
“遵命,亚历克斯大人。”
从城堡外进入领主大厅花上大约小半盏蜡烛的时间,与上次不同,这次有了薄暮的亲口传令,银钺二人终于是没被阻拦,城堡的装潢很符合多尔贡那种顺应自然的风格,又彰显出领主的大气,若不是有要务在身,银钺还打算四处逛逛。
一路上都很安静,除了脚步声之外什么也没有。这份安静让人紧张,薄暮双手搭在腹前,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想想也是,再这么拖延下去,别说圣泉。哪怕是天神奥拉弗降临也救不了错过了最佳时间时间的咒死之人。亚特森林一行原可以有惊无险,可偏偏撞见有人在背后作祟,企图腐化多尔贡的灵树,一来一回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
等一行人来到领主大厅,迎面而来的就是那一袭绿软甲,头戴藤冠的库伦克。
“修女薄暮•蓓尔嘉,向您致意。”
薄暮微微躬身行礼,残寂也扶着自己的护目镜代替脱帽行礼。
“我想带你们去看一个人。”库伦克说道:“看着他,我们的话题更容易进行下去,跟我来吧,三位。”
说完,库伦克摇了摇手,便往一侧走廊走去,示意他们跟上。一行人绕过两个拐角,再走廊的尽头,薄暮感觉到一股不同于多尔贡城堡的阴冷来自最后一个房间,再走上十来步,还真就是这个房间,库伦克停下了,他取出钥匙打开门,示意护卫在门口等待,便带着三人进入。
刚一开门,阴森的冷气更沉了,是那种,阴霉阴霉的,令人感到是身在地窖那样的感觉。房间没有窗户,只有几根蜡烛挂在墙壁,放眼看过去,白茫茫一片——全是用白布盖住的尸体!
“他们身上,有亡灵的那种气味。”银钺拍了拍残寂小声的告诉他。
“一支狼鬃步兵部队,两百多号人,无一生还。”库伦克语气沉重,尤其是在无一生还四个大字中:“对方是来自萨克罗的炎部自治联合部队,可靠情报为三百到四百人不等,却依然有一半的军队撤离。”
库伦克叹了一口气,他走上几步,来到一处正中位置的遗体前拉开一截白布。这一拉开,大家看见了一位面如死灰,皮肤上生着半红半紫的斑块的狼鬃骑士长——沃拉夫。他紧闭双眼,嘴唇是青紫的,一点活人的体征也没有,薄暮没有说话,大家都没有说话。
“沃拉夫是英勇的战士……他的女儿甚至还没有学会喊一声爸爸,他就为了多尔贡城冲在抵抗入侵者的第一线。”
大家在为沃拉夫的遭遇而感到遗憾。
“多尔贡城天时地利,即便狼鬃不敌萨克罗的炎部联合军也不会伤亡如此惨重!”
库伦克继续说道,薄暮想开口,可刚张开嘴形,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或者说是一句始料未及的话断送了。库伦克越说越义愤填膺,带着那种愤慨的语气,这让薄暮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
“好一个里应外合啊蓓尔嘉小姐,我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已经给足了面子,否则你已经被送上绞刑架了。”
此话一出,薄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像她所做的一切通通没有任何意义,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全身麻木。
“不,不是这样的,亚历克斯大人误会了,我们此行就是为了救人才……”
残寂急忙替大家辩解,但公爵已经不打算再挺他们一言半句。
“什么都别说了。”库伦克盖回沃拉夫脸上的白布:“来人!押下去。”
坏了,出事了。
门外等候的左右护卫推门而入,两人持剑便夹住,一人取出绳索准备上绑,果然,早有准备。这下解释不通了,银钺可不打算就这样,他手已经向剑鞘的位置摸去,讲不通,那就用能够“沟通”的方式好了,咬了咬牙关,眉梢都在抖动,可又不能这么做,两难之中,绳索越来越近。
“看来,您是铁了心要逮捕我了。”
情势再紧张,方寸不能乱。
修女微微站出半步,不卑不亢:
“是的,我为多尔贡战士们的殒命而感到抱歉,我也明白无论发生了什么,怀特里斯始终与多尔贡是宣战的一方。但您知道吗?怀特里斯何曾不向往罗拉尼亚的和平,能否恳请您让我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相信一个敌国的人?”
“凭这个。”薄暮取出装在黄铜纹理装饰的圣水瓶,里面盛放着清澈的泉水——永恒之泉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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