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佛过了很久。
莫苏雪一睁眼,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他还处于懵着的状态,大脑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准确的说,他现在的脑子里面,还是处于宕机的状态呢。
腿部和腰腹都在隐隐作痛。
黑暗中,莫苏雪就这样仰躺着,就像时间凝固在此刻。
一条光突然照进来,打碎了凝固的时间,它重新流动起来。随后是“咔哒”一声,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莫苏雪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大脑受到光线的刺激,开始缓缓运转起来
那个身影——刚刚就是他打开的灯——手里好像拿着什么,放在了莫苏雪的头边,那里可能有个床头柜之类的。然后床垫沉了一下,那身影似乎是坐在床边上。
随后,那个身影......掀开了他的被子,接着掀开了他的裙子......
诶我好像走光了......
莫苏雪是最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下身的,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条件反射地捂住裙摆,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会穿着一条纱裙躺在这里啊啊啊啊啊!!!
明明闭上眼睛前最后一幕是躺在山谷里面等死,但为什么现在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穿着纱裙还被别的狐狸......难道,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他现在醒过来了,其实他是一个女孩子......
“啊,如果你对......哦,也是,你有了解自己伤势的权利。”那狐留着一头有点乱的浅草色头发,戴着很文雅的黑色金属框眼镜,上面还有两条系带。
他拿了一个软软的浅粉色等身抱枕垫在莫苏雪的身下,莫苏雪的姿势就变成了半躺。他又细心的调整了几下,确保莫苏雪处于最舒适的姿态,然后又一次掀开了莫苏雪身上的裙子。
虽然没戴着眼镜看不清楚,莫苏雪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双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腿间夹着的那一团,他甚至有一种玷污了这条纱裙的感觉。但更触目惊心的是他修长的双腿,此时左一圈右一圈缠满了绷带。
那位先生轻轻捧起他的一条腿,一圈又一圈地解开那些绷带,露出下面触目惊心的伤痕和淤青。
他仔细看了看:“恢复得还不错。幸好你的几处骨头的伤都没有完全骨折,估计明天就能将就下地走路了。”
他拿来一个像是装化学品那样的阔口瓶子,从那个里面用刮板刮了一些蓝色药膏,涂在莫苏雪的伤处,她顿时感到一阵清凉。
“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不是出去找吃的才掉到山下的?”那位先生放下药膏,又拆封了一包绷带,一圈圈的缠好。
“嗯。”莫苏雪有些失神地回答。
“外地来的,狐生地不熟,这么着急到山上,可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哦对了,我之前为了方便给你套了裙子,你要不要我去找件睡衣给你换一下?”他开始熟练地给莫苏雪的另一条腿换药,还在不停地聊着天。
“不用了吧......这样挺好的......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刚来这里的?”
“因为我今天看到你在火车站门口上的公共汽车哦,k2路。”他低头涂着药膏,“而且也只有你们这种外地狐才会不穿旧鞋子上山。”
“是......你?”莫苏雪有印象了,难道是那个被夹了尾巴还很好心给他面巾纸的狐狸先生?
“唔,确实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是潞河诚,玉子川市医院的内科医师,不过你倒是完全可以信任我的处理伤口的能力的啦......”莫苏雪的腿突然颤动了一下,引得潞河诚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了,是不是把你弄痛了啊?”
“没有......”莫苏雪问,“这是哪里啊,你家吗?”
屋子里的陈设确实不想这位男医生的家,因为无论怎么看,清新偏粉嫩的家居装饰都和这位医生先生格格不入呢。再加上身上的裙子......
难道他其实有一个做女孩子的梦吗?!
莫苏雪居然有点小激动。
“这是我家。”潞河诚如实回答。
莫苏雪内心:哦哦哦哦哦哦——
“我今天刚刚出差参加研讨会回来,想着进山找点草药什么的,没想到会遇到你......缘分真奇妙呢。当然不能把你丢在山里不管啦,所以就把你捡回来放在我妹的房间里面。”潞河诚已经完成了双腿的换药工作,开始给腰腹换药。
原来是妹妹的房间啊。
“话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其实,你不应该救我的。”
潞河诚的话讲到一半被打断,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望了一眼莫苏雪。
“为什么?”
“我觉得我其实还是死在那里比较好。”
“反正自己很废物,也只会拖累别人......”
“不许这样说自己哦。”潞河诚把他的腰腹换好药,把裙子重新整理好,让她恢复平躺的姿态,“我去给你拿晚饭,乖乖躺好。”
结果当他回来以后,看到的是掉在地上面如死灰的莫苏雪。
“诶诶诶?!你这是怎么了?”
潞河诚看到这样的场景,把提着的饭盒扔到桌上,将莫苏雪很小心地拖回床上,生怕给他带来二次伤害。莫苏雪在床上也没再动,只是一幅快要哭出来满脸死灰的样子。
潞河诚一番触诊,确定没再出什么大的问题,这才坐在莫苏雪的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对于受伤的小动物,这一招似乎格外管用呢。
“你怎么了啊?”
“我在这座城市已经租了房子.......寄住在这里,会给先生添麻烦的,刚刚就......我不想再给别的狐狸添麻烦了。”莫苏雪无力地说出这些话,似乎真的要哭出来一样,但是确实没有流泪。
潞河诚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现在最不麻烦我的做法就是好好养伤,照顾好自己,明白吗?明明是很可爱的男孩子,为什么会有想要去死的念头呢?”
“就是因为是男孩子……”他的话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
“不想穿裙子吗?”
“唔……”
“可是为了方便换药嘛,所以就擅自给你穿这个了,不好意思哈~主要是我也没有睡袍……你先忍受一下可以吗,等你伤好了,就给你换个穿的可以吗?”
“嗯……”莫苏雪依然很失落的样子。
“赶紧吃饭吧,再不吃过一会儿就凉了。”
“嗯……谢谢。”
毕竟上身没受什么伤,莫苏雪拽来抱枕垫在后背,坐直了,接过潞河诚手里的餐盒和餐具,小口小口吃了起来,看来之前被说服了呢。潞河诚也拿出了自己那份吃起来。
“你家在哪里来着?”潞河诚像是随口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
“你伤好以后送你回家啊,既然你不愿意在这里久留。”
“唔……志留川东二巷。”
吃完饭,潞河诚把东西一收拾,给莫苏雪留了盏床头灯,关上了屋子里的吊灯便出去了。
柔和的黄色灯光之中,莫苏雪抽出背后的抱枕平躺下来,怀里死死抱着抱枕。心中那刻骨铭心的痛苦,现在又在让他感觉到那种被刀子刺中的感觉。
莫苏雪翻了个身,看到了一本药剂图鉴。他一直对药剂学很感兴趣,潞河诚又嘱咐过这本书可以随便看,他便拿起来翻阅着。
狐狸们自古就会将各种植物和矿物配伍,制成具有强大功效的药剂。各中原理,在曾经那个强大的时代曾有过研究,可惜大部分遗失了。
莫苏雪翻着那本书,看着里面具有各种功效的药剂,最后翻到了画着一瓶粉色药水的一页,很出神的看着。
“来喝点牛奶吧。”
一杯热牛奶被放在了床头柜上。
莫苏雪被吓得一激灵,赶紧把书合上扔到一边。
“别这么紧张嘛。对了,我似乎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唔……莫苏雪。”
“嗯?很好听的名字呢。”潞河诚说,“那么,晚安啦,莫苏雪,早点睡觉,有助于你养伤。”
门再次关上了。
莫苏雪又半躺起来,拿过热牛奶,小口小口喝着。身体的伤痛,似乎又减轻了几分呢,心里似乎也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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