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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破碎的记忆

第一章 破碎的记忆

这几乎无穷的大陆中,空间开拓,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在虚空的夹缝中运行着。而世界外的表面被一股极为高层次的力量包裹,难以被人察觉。小世界内部不大,昏暗的环境和那压抑的气息令人难以适应,在这里黑暗吞没了一切。唯一可见的,便只有那世界中心的一圈。在那近似年失修的白炽灯光下,闪烁着,隐约间一张古朴的圆桌,13道不见真容的黑影环坐其中。桌面上空无一物,只有那一束稍显微弱的光团漂浮之上。而这也是唯一的光源。

空气显得极为寂静,13位不知面相的黑影就这样互相干坐着。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十三尊没有生机的石像矗立其中。

“如果说装沉默就能解决掉问题的话,我想你们早已拯救了这个世界无数次了吧……”终于,在这长久的静默中,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异象的宁静,粗沉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冷笑和嘲讽。

众多黑影中,一道魁梧的身影动了动,一丝赤金色的能量在身影的周围躁动的流动着,不过很快,又被压制了下去。

“并非沉默不动,在这件事上,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对策达成一致……”回应他的是一道舒缓平静的声音,那颇有平静的声线中带着一丝莫名的韵味。

“对策?呵哈哈哈……对策,对策,对策,我看你们也只会用对策这一个词来掩盖自己的无能,等着你们想出那所谓的对策,恐怕深渊早已经把这个世界侵蚀完了!”

那道魁梧的身影并没有因为得到回答而平复怒火,反倒像是一尊暴怒的凶兽,暴虐无比。

“那难道像你现在这个样子,冲出去像一头失智的野兽一般,对着空气无能狂怒?胡乱撒野,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一道冰冷的身解切入其中,声音带着几次稚嫩和熟悉。”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罪人之女呀,可笑。难道要像你这个阴暗的家伙一样,终日龟缩在这黑暗中,苟且偷生?”

似乎是正愁没有发泄的对象,声音的主人,变成了最好的目标,嘲讽与挑衅伴随着冷笑,显得极为刺耳。

魁梧的身影似乎也不再压制自己的力量,赤金色的火焰依附于身上熊熊燃烧,帽檐被能量的波动带起。焰光下能看到的,便只有那一张极具**的狂躁面容以及那一双仿佛被神火点燃的赤金兽瞳。

“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收回你之前的话,不然我不介意在大战之前让你缺条胳膊,少条腿!”声音中的温度降至到了冰点,那毫无感情的声线中饱含着几丝渗人的杀意。

阴影下,殷红色的神秘晶体于身影的脚底凝聚,蜿蜒盘伸,肆意伸展,它似有生命般伴随着致命的红光。兜帽下几捋银白色的长发裸露而出,于夜中耀耀生辉,黑暗中。那双紧闭着的眼眸猛然睁开猩红色的瞳光就如那破晓的绯红之刃,凌厉至极。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切下我的四肢。卡瑞娜!”

“乐意至极,烬!”

话语间两股磅礴浩瀚如星海般的力量迅速爆发开来,空气中无数的魔法元素似为点燃的星火四处蔓延。炎与影的力量在相互碰撞,无形的张力在不停的撕扯着空间,彼此间争夺的那为数不多的空间主权。

战斗仿佛已经到达了爆发的边缘,不过很显然,边上的那另外11位身影也绝不是没有生命的石雕,冲突必定有人来阻止。

“够了,收回力量,重新坐下。”正当双方准备动手之时,一个中厚雄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声音中带着几丝无奈,那如上古遗音般的声音,显得飘渺而又虚无,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老的神话,迷失于永恒之中。

就在那一瞬间,空气中暴躁的元素,就如同被浇了冷水的火焰,迅速平静下来。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二人,不知何时都已坐回了原位,空气安静的不像话,就好像无事发生一般。

“我知道,就眼下我们所知道的,很难被接受。你们不甘于接受那预言的未来,但事实就是如此,通道已经关闭,我们除了等待,别无选择……”声音的主人顿了顿,似乎在思索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通道的打开与关闭,镜华都有提前预知到,那么对于通道,你是否有办法提前打开它?”

“很抱歉,开启通道涉及到了太多不可控因素即使是我也没有什么把握,况且通道上的禁制是与暗界本源相通。非我一人之力能够解决……”那充满神韵的声音再次响起,名为镜华的黑影动了动,平静的说道。

“那以十二位神阶之力竭尽全力助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沉默的许久,镜华给出了答案。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凝固,就在镜华给出答案的同时,另外的12位几乎将目光于一瞬间聚集在了他身上,那12双眼眸中不约而同的闪烁过了,震惊,欣喜。甚至是希望的神色,原本寂静的小世界中,逐渐有了许些声响,那死气沉沉的空间,仿佛被赋予了生机。黑影们再也无法保持沉默,相继有了许些动作。

“真的有五成把握……”似乎是难以相信,五成的概率是完全超出他们的预料,在经历了如此多的失败后,那无法改变的结局,就如同一块遮天之石,狠狠地压在众人的心头之上。可如今的五成把握就是一个机会,是黑暗中的一丝希望。

“我有这样的把握……”仍然只是那一个无比平静的回答,却让在座的各位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而烬更是直接拍案而起,身上那颤动的火焰变得异常的炙热。

“撕开通道,杀 光 他 们 。”那如兽吼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字句中尽是杀伐之意。

“等等,烬先坐下,不要冲动。”遗音而至,带着许些疑虑。

“还要等什么?难道连镜华的话,你也不信了吗?澜恒!”血液在燃烧。他早已无法忍受在等待中的那种煎熬,现在的他只想杀入蚀潮,用怒火将那腐化的一切燃灭殆尽。

“不,不要误会,镜成以[万象]神印,通晓万物,他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得的。但是……”澜恒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镜华的身上,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镜华没有再开口,轻咳了两声,伸出手。将那遮挡面容的兜帽轻轻掀开,昏暗的光照下,镜华的面容却显得异常的清晰,一张看似普通的面容,白皙的皮肤,让他显得有些清秀。但灰色的短发,带着许些凌乱眼帘半垂,微睁的银黑色异色双眸有星光流转,奇异的光晕在眼瞳中萦绕。但却又显得有些暗淡。身旁周围有微光环绕,眼神微动,就好像引动众生,看破真理。思索了一会儿,神似青年模样的镜华,终是开了口。

“如果以普遍而论,提前打开通道,在祂还没有完全蜕变之前,集众人之力的确可以将处于虚弱期的祂击溃,可是我说过,这是以普遍而论,也就是说我们都处于巅峰状态,而推算出来的结果是尚且先不提强行打开通道,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就算打开之后,那庞大的神性支出和魔素损耗,都足以让我们削弱过半的实力。到那时进入深渊,还要抵御来自深渊的腐蚀,我们的胜算又能剩下几成呢?”平淡的声音中蕴含着独特的神韵,话音落下,就好似菩叶落入心池击起荡荡涟漪。

“那如果算上其他四位呢?”角落中一个淡雅的女声响起,声音温和,如圣光普照。

“不行,深渊的承载量是有限度的,13位已是极限,另外的四位必须守在出口处,防止裂缝的出现。而且通道只能从外面开启,我们必须要有人维护通道的开启状态……”当驳回最后一个问题时,世界那又逐渐陷入了平静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

“难道……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吗?”

叹息声渐渐的消散,化为尘埃,命运的枷锁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无论如何,奋力挣脱都将是无力的挣扎,枷锁无法被斩断,命运早已将结局拟定,妄图奇迹的他们也终只能在绝望中无声泯灭。

“3000种不同的命运,3000个相同的结局,回顾以往的一切,我们就如戏台上的小丑,显得格外可笑,试图利用[幻世]于[万象]来在一个已经有了结局的故事中,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完美收尾。一直沉浸在奇迹出现的幻梦中,不肯醒来的我们,难道不是愚蠢可悲的吗?”

黑暗中那道根本难以归类为生物的声音幽幽传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灵魂之力,恍惚间似能将你的灵魂送往无尽的轮回。

“那你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澜恒皱了皱眉望向那道黑影说。

“终局已经以钉深渊的腐蚀,不会因为我们而停下脚步,白昼已过,黑夜将至,无论是源族代表的昼,还是深渊代表的夜。轮回反复,这是世界的定律,昼是已过,而永夜终将来临。我们现在不过是处于昼与夜夹缝中的黄昏,无论我们如何发光发热,也终将只能算是落日的余晖,昼夜轮回。阻挡不了的。”

黑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说了这么多,我看你不过是在掩盖自己想要投敌的事实。”烬显然很不满意他那么一套说辞,不客气地冷声嘲讽道。

可黑影似乎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意思,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待在黑暗处,不再出声。

“幽,难道在你的认知中,我们就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吗?”

“失败是必然的结果,我们的命运终究在规则的束缚中。”

“既然你认为失败是必然的结果,那么又何必留在我们之中。”

“命运只能决定结果,但无法固定过程,反抗还是顺受。这是是我个人的选择。”幽只是这样静静的回答着。

澜恒紧盯着角落,最终只是一声叹息。

“你这又是何必呢……”

幽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灰蓝色的同谋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奇异。

“镜华,你难道没有看到什么吗?”

“看到什么?”青年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解。

“3000种不同过程,相同结局的未来,你真的都一一看过了吗?”虚幻的声音再次问道。

“阅3000命运过3000浮生深渊未死众生泯灭错不了。”镜华似乎不愿说起这段事情,双眸显得有些怅然和疲倦。

“镜华,你累了。”

“也许吧……”青年低垂着眼眸,不愿多说什么。

“所以你错了。”幽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但就是如此平静的话却能让曾立于千万浊潮中不动声色的镜华瞪大双眼。

“错了……何意?”紊乱的气息难以平复,急切的声音是对真相,结局渴望。

“命运并非是能轻易突破的东西,当你觉得你突破了命运的时候,命运只是换成了另外一种方式,束缚着你,引导你去最终的地方……可话虽这么说。事实也并非如此。”

“……”镜华只是听着没有接话,那如明镜般的双眸,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世界上存在着名为命运的规则,同时也同时存在着被称为奇迹的希望。命运无法抗拒,但也并非毫无漏洞,当命运被无数次的冲击后,便会出现裂缝。裂缝之外,是命运无法干涉的地方,自然,它通向的终点。也绝非那些相同的拟定的结局。幽的声音回荡,显得有些虚幻不清。

幽抬起头望向周围,在众目睽睽之下,先下了自己的兜帽,微光佛照,灰蓝色的双眸闪烁着奇异的光。显得异常清明。

镜华也不知何时抬起了眼眸,与其对视,空气仿佛凝固,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了那神光面容一致的两位青年,这种在现实生活中都难以出现的事,在这里被证实了。

空中蓝眸与灰眸相互对视,彼此的瞳孔中映射出对方的影子。或许除去眼睛,两人唯一不同的便是各自的属性。轮回与万象的神印相互映照,朦胧中命运的丝线却显得异常的清晰,纵横交错,看似相互独立,实则根根相连。

若细心观察,便会发现这里的丝线组有3000根。3000根不多不少,3000根玉丝没有一根的走向是完全相同或重合。但无论丝线的走势如何的改变,都改变不了他们走向同一终点的结果,那一点就犹如黑洞将所有斯现在词组和命运戛然而止,无法延伸。

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命运之线,众人皆是沉默以对。对于他们来说,见到这本该属于他们的命运,似乎早已麻木。

“所有的可能发生的命运都在此处,但结果……”镜华没有说下去,声音中带着几丝疲倦。

幽没有立马回应,只是独自一人走了过去,纤细的手指轻抚在那白若无瑕的玉线上,轻轻划过。

“这是命运……”幽悄然开口,手指不停地在不同的丝线上游走,逐渐滑向终点,随着手指的滑动,速度缓缓变慢,最终停在了黑点的前方。

“这些都是命运,这些命运都在规则之中,指向同一个结果。但无论挣扎,结局无法改变,这就是命运……”

众人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向斯线,有些乱神,但就在那一瞬间,又再次活动的手指如闪电般穿过了终点。霎时间,那根被滑动的玉线也在众人的眼下,竟然瞬间燃烧了起来,火光下丝线穿透的终点化为血丝,不断地向前延伸,最终没入黑暗,难寻踪迹。

当众人惊奇的看着这一幕时,幽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无视规则,突破终点,这就是奇迹。”

他的声音犹如一道神雷,惊醒了所有人。

“水滴碰撞岩石似乎只有泯灭的命运,但只要没有停止反抗。那么水滴石穿的奇迹也并非不会发生。

“奇迹隐藏于众多命运之中,唯有我们完完全全的走过了那3000命运他才会出现,所以我才会说你错了,镜华。幽望向镜华平静的说道。3000命运并非全部,当我们真正走完了这所有的可能之后,这第3001的奇迹才会出现。”

“奇迹超脱于命运之外,它的结局我们无法控制,可能是好,可能是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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