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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卡多之死

38 卡多之死

“果然是再不斩败了啊……”不远处,千雪看着这一幕轻声喃喃,同时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其实早在卡卡西以心中斩首之术束缚住再不斩时她就赶到了现场,只不过她一直没有出手,选择了静观其变。

一方面她知晓原世界线中即使加上白,第七班都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另一方面,白现在就站在她的身边。

两人离开卡多公司后就顺着卡多留下的痕迹一路来到了这里,然后……不出所料地看到卡多带着一帮人潜伏在了桥边的树林中。

看到卡多的一瞬间,白的杀意不可抑制地再度升起,只是令千雪意外的是,白在几度深呼吸后,居然克制住了冲动,强行冷静了下来。

他解释道:“卡多这样的大商人死去,必定会引来雾隐村的追杀,而且身为委托人就这样杀掉雇主的话,短时间内恐怕不会有人敢庇护我们。”

“不是卡多背叛你们在先吗?”千雪奇怪道。

白看着千雪,露出些许无奈的笑:“其他人可不会这样想,因为我们是叛忍。”

叛忍杀死委托人,所有人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责任在叛忍这边,叛忍再背叛一次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谁会关心所谓的证据?所谓的内情?

当然,如果是再不斩恐怕不会考虑那么多,绝对会一刀送卡多上路,问题是白的内心要细腻得多,他会冷静地顾虑未来,此时还没到杀死卡多的时候。

“所以……你是打算待卡多忍不住了,主动暴露自己的阴谋后,再解决他吗?”千雪问道。

白点了点头,虽然无论如何杀死委托人的恶名都不可能避免,被迫反击带来的影响确实要小许多。

只是这样一来又引发了另一个问题,千雪困惑道:“卡卡西可还在与再不斩交战呢,你就不怕再不斩受伤,甚至死亡?”

“再不斩不可能输,而且……我不能打扰他,即便没有卡多的委托,再不斩先生也必须要亲手洗刷此前的耻辱,”白看上去对再不斩非常有信心,随后深深向千雪行了一礼,请求道,“虽然有些冒昧,可以拜托千雪小姐不要干涉他们的战斗吗?”

这的确是一个冒昧的要求,毕竟此时的千雪若加入战局,几乎就直接锁定了胜利,只是考虑到主角团需要历练来成长啊有主角光环不可能出事啊她对白与再不斩的感官还可以等诸多原因……千雪答应了白的请求。

好吧,其实就是千雪对第七班不熟,与卡卡西更是存在矛盾,让他吃些苦头也好。

直至看到千叶,千雪眼中的平静一下子消失了,而后没有任何迟疑地快速结印,原地留下一个冰分身,本体则立即前往了战场。

看着身边的冰分身,白苦恼地歪了歪头:“……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冒昧,本以为像千雪这样信守承诺的人,食言时会稍微犹豫一下。”

“没错,我食言了,不过这很正常,等下再不斩败北后你肯定也会食言,”千雪的冰分身坦然道,“还有,我并不是信守承诺,只是承诺代表的份额在我心中比较重,可总有重要性还要在那之上的东西。”

就仿佛天平的两端,如果其中一端只是比另一端重一点点,还可能稍微迟缓一下,可若差得太多,另一端的筹码理所当然般会显得无足轻重。

好在最后千叶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千雪长松了口气,随即她想起一件事,脸上又多了些许无奈。

明明自己才打算磨砺一下千叶,温室里的花朵不可能获得真正的成长,可现在来看,纵使她知道要狠下心来,似乎依然做不到啊……

原来千叶之所以那么依赖她,是因为她本身的原因吗?若是她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话,千叶会不会更加自立一些?

思索着这些事情,当千叶与鸣人救下小樱之后,卡卡西与再不斩也迅速分出了胜负。

果然如千雪所言,看到再不斩败北,卡卡西准备用雷切给予他最后一击时,白也食言了,他到底还是干涉了这场战斗,利用魔镜冰晶的镜面反射挡在了再不斩面前。

离开之前他最后看了千雪一眼,似乎是在感谢她的短暂同行,感谢她没有出手阻止,似乎又只是无意义地轻声呢喃,只是千雪确实听到了一声很轻很轻的‘谢谢’。

然后,白就被卡卡西的雷切贯穿。

和原著中一样的结局。

是的,千雪没有阻止,明知道白要做什么,但她只是平静地看着。

不如说这是一个穿越者都要面临的选择,知晓剧情的他们,到底该怎么办呢?是强行改变所谓的‘命运’,还是静观其变,让事件的发展不要偏转得太多,以确保先知优势?

千雪倒是不知道这两种选择有什么区别,只是,她确实找不到帮助白的理由。

论交情他们只是陌生人,论立场更是属于敌对,维持他们关系的纽带只是利益,且利益允许的范围内,并不包括解救白的性命这一条。

白倒下了,直到最后一刻他都尽到了身为工具的职责,死死束缚住卡卡西的行动,为再不斩创造机会,可惜看着倒下的白,再不斩已然心乱,他自己还未察觉,斩首大刀却再也没有了此前的锋利。

感情是杀手的大忌,这话真的一点不假,面对这样的再不斩,卡卡西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他的攻击,并废掉了他的双手。

直至再不斩已经浑身是伤时,隐藏在暗中的卡多才终于现身了。

嘲弄于再不斩的废物,并表示若不是看他还有点用,早就想杀他灭口,可惜废物就是废物,到最后也没能给他带来任何价值。

老实说,那个嚣张的样子真的非常欠揍,只是与再不斩战斗已经消耗了卡卡西大部分的查克拉,且第七班已经没有了继续战斗的理由,卡多确实是利用了再不斩,但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与木叶无关。

“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要与这家伙清算啊……”

卡多看着自己裹满绷带的手,冷笑着来到了白的身前,一周前他因为想要对再不斩不利,这只手被白所伤,自那以后卡多就对白怀恨在心,现在终于到了算账的时候。

卡多脸上带着快意的笑,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向了白的尸体,直到此时,依然将白视为工具的再不斩却毫无反应地看着,最后的最后,几发冰制的千本制止了卡多的行为,千雪平静地看着卡多,死寂的杀意却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千,千雪?”

看到她时第七班这边稍微松了口气,现在卡多那边有几十人,虽然他们不知晓千雪与白之间的约定,不论怎么说千雪的武力值大家还是认可的。

只是,千雪却也仅仅是制止了卡多玷污白而已,而后她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了,她并不想干涉接下来的发展,虽然有些奇怪,但她的目的仅仅是护住白的尸体。

不出所料的,鸣人站出来了,愤恨于再不斩对白的冷漠,明明白为了救他牺牲了自己,难道白对他而言就只是工具吗?难道对于他来说,白的死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

再不斩当然在乎了,只是,他很早之前就明白,感情是杀手的大忌,就如他的斩首大刀因为白的死而迟疑,就如白,明明天赋还要在他之上,可为了救他,年仅十五岁就死在了这里。

雾隐村就是这样一个讨厌的地方,实力至上,亲情,爱情,友情,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拖连自身的累赘。

白为了留在他身边,甘愿做一个工具,他也的确尽心尽职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即使白真的是工具,这些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再不斩又怎么可能不对他产生感情?

如果白真的是工具就好了,如果他真的将白当做工具就好了……

这样身为工具的白被折断,不是用之即弃吗?这样一来身为杀手的再不斩死于非命,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不会有任何遗憾与痛苦,直到最后,都坦然接受这样的命运,就仿佛故事中所有的反派一样,死得那么大快人心,这样一来,没有感情的刽子手,在手中的刀断掉以后,也会坦然面对自己的终局。

可是……黄头发的小鬼,为什么要在最后点醒我?为什么要在我极尽悲伤时赋予我感情?明明精疲力尽的他只需要在此倒下就好,为什么要让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带着迟来的后悔再次战斗?

是的,迟来的后悔,因为白已经死了,即使将卡多杀死一百遍也无济于事,不如说,纵使杀了他,我心中的悲伤与愤怒也不会减少万一啊!

鬼人再不斩站了起来,真正的鬼人,明明双手尽废,浑身是伤,眼中的意志却强烈得可怕,千雪随手扔了把苦无过去,鬼人以牙齿咬住苦无的柄端,带着惊人的杀气向着卡多冲了过去。

惊慌的卡多连忙躲入了他的那群打手身后,鬼人却以恶鬼般的执著死死锁定着他的气息,仅仅凭借一柄苦无,与这具被再多刀剑砍中都不会倒下的残躯,就冲到了卡多面前,而后将苦无刺入了卡多的咽喉。

面对卡多的死,他手下的走狗们一下子慌了,更让他们恐惧的是再不斩那惊人的意志,明明他已奄奄一息,却无一人敢靠近,当再不斩挣扎着想要回到白的尸体前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只是再不斩到底没有做到,倒在了途中,身体已经力竭,更重要的是,再不斩的心死了。

“原来再不斩先生也会在意我这样的工具吗?真的非常开心,只是不用那么拼命哦,这次的伤,若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真的会死……”

恍惚间听到了这样熟悉的声音,再不斩一愣,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起头来,就见那个如雪一般纯洁的少年,正担心地看着自己。

就如自己每一次受伤后的那样,一如既往地在他需要的时候尽到工具的职责……

没有自身意志的工具与没有感情的杀手,不需要改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乱世中活下去,当任何一方有了不应该出现的感情时,就是他们的死期。

对于忽然‘活过来’的白,卡卡西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他只是若有所思地将千雪叫到了一边,奇怪道:“在雷切击中那孩子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直观地手感上就如击中了一块寒冰,他的伤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话说那孩子之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

“咦,你不知道吗?那孩子叫白,同样掌握了冰遁,应该是事先就有在胸口凝聚冰甲防御吧?”千雪理所当然地说道,这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为什么要救他,你好像并没有帮他的理由。”卡卡西懒得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千雪脸上的笑意收敛,轻声道:“我没有帮他,就如你说的那般,我没有帮助他的理由。”

“只是……对于自己求之不得的东西,看到别人熟视无睹地将之踩在脚下,真的非常不爽,无论如何对这种事都看不惯!”

“你求之不得的东西?”卡卡西一愣,他还真没看出来千雪特别热衷于什么。

“那就是感情,你没有发现吗?你,鸣人,佐助,小樱,即使你们全都死了,我也不会有任何在意,”说这话时千雪的脸上满是冷漠,似乎平日里的温柔都只是伪装,唯有当视线转移到千叶身上时,眼中才有些许温度,她自嘲道,“除了父母以外,我还是第一次在其他人身上产生感情,而不是似是而非的伪物,大概……我本质上就是个自恋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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