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你没有和我提条件的资格。”
墨子铭的反应让高九意识到言语上的打击已经失败。
索然无味的起了身，既然没了乐子，她也不打算再将这无趣的谈话继续下去。
“看在你是人类的份上，离开吧，神可以宽恕你的这一次不敬。”
“如果我说不呢？”
卑躬屈漆的祈求得不来任何东西，因为卑贱，所以无足轻重。
只有平等的对话才能引起对方的重视，这是少年深信的道理，就如他当时教育卡洛斯蒂的那般，尊严只立于剑锋之上。
一味的妥协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虽然自己的实力不足以让山神重视，但他能与高九谈到现在，凭借的当然不是自己的实力，而是那个令大陆所有异族都忌惮的背景。
墨子铭站直了身体，低垂的眼眸渐渐亮起了色彩：
“现在的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以后呢？”
他朝眼前的山神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忘了告诉你，我是莱茵学院的新生第一，你觉得，我追上你需要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少年故意的一拍脑袋又笑着补充道：
“你对帝国的粮价知道的这么清楚，想必应该清楚莱茵学院在帝国众多学院中的地位吧？如果刚入学的新生第一死在这里，你觉得我的导师，或者说帝国高层会是什么反应？”
“不要心存侥幸哦，导师可是在我身上刻下了定位法阵的。”
因为微笑而露出的洁白牙齿，在高九的眼中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恶。
“你在威胁我？”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少年歪着头，明媚的双眼一眨一眨，煞是可爱：
“杀了我，你估计活不了几天；不杀我，你能活个二十年；放弃狐人部落的神祭，你还可以继续在这片土地作威作福。”
“这个选择应该也不是很难做吧？”
虽然很想立刻把眼前的这个人毁灭，但理智却紧紧抑制着情绪。
冲冠一怒的情节大部分只会发生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在有选择的时候，冲动是年轻才会犯下的错误，再怎么不情愿，成熟的人依然会做出最利于自己的抉择。
“如你所愿。”
能屈能伸是上位者的必修课，作为统治者的山神自然也精通此道。
“我会取消狐人部落今后的神祭。”
墨子铭向前伸出了手掌：
“那么签订契约吧。”
“神不会对凡人食言。”
跟蝼蚁般弱小的人签订这种不公平的契约，对于高傲的山神来说是一种极端的羞辱。
少年没有收回像美瓷一样细嫩的手臂，就这样看着她，依旧是那副欠揍的表情：
“再坚定的承诺也不会比儿戏般的契约牢靠，不是么？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人类，我记住你了。”
高九眼神中隐藏着晦涩的光芒，徒劳的放着狠话，不过还是利用自己庞大的能量形成了一张契约，漂浮到了少年的面前。
墨子铭仔细检查了一下契约的内容，将不得报复狐人部落这个条件添加以后，轻轻将自己的法力标记印了上去。
随着空中的契约闪烁消散，他们之间的约定也正式成立。
过犹不及，达成目标的少年没有继续刺激山神的情绪，真的绷断了心中名为理智的那根线，谁都没好果子吃，有的时候，作死是真的会死。
收剑入鞘，墨子铭收敛起自己的微笑，试探性的挥了挥手：
“那么，再见？”
山神冷哼一声，狂风卷过，便失去了踪迹。
没有了遮掩，月光再次洒落进空荡的山谷，一片狼藉的祭台上，还剩下那不曾熄灭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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