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液体的释放，水馨确实感觉到了身体获得了从囚笼中解脱般的爽快，但她的心灵却不可避免地遭受了小小的撞击。
她的心中有一股厚厚的羞耻感蔓延开来，这使得她甚至不敢多看身旁的李雯雯一眼。
可李雯雯似乎毫不在意。
她只是听见李雯雯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以前都有过更糟糕的事情，今天只不过做了一件正常女孩子也可能会做的事情，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听到李雯雯这么一问，她有些心虚，总不好说自己以前是个男子，而且只怕是说了对方也不信。
于是，她把问题的核心扔到了另一个情况上：“这样做倒是没什么，只是被雯雯姐你看着，我有点，不自在，哪有看人上厕所的……”
水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这么一番羞耻言论的，但她想，她的态度应该表达得很清楚了。
嗯，就是因为被你看了，所以我才这样的。
李雯雯忽然没有说话了，她忍不住好奇，便转头看了过去。
对方好像是有些发愣，过了不久，却是很无奈地笑了笑：“两年都是我照顾你的，你发疯失禁的时候都是我处理的，怎么还怕我看着？你以前可没少当着我的面做这种事情啊。”
水馨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能理解，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对。
曾经的水馨有着严重的精神疾病，那么反应到一些身体行为上，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
而且恐怕做这些事的时候，自己都意识不到什么叫羞耻。
结束思考，水馨发现李雯雯还在看着她，对方反复打量着她的身体，脸色平静，但那双眸子黑得有些可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被这样盯着，也有些慌，只好赶忙擦洗几下，这就关了水，结束了这场沐浴。
她们两人之间变得无比的安静。
李雯雯扔给她一条干毛巾，紧接着她们就各自擦拭自己的身体，然后开始穿衣服。
只是穿衣服时，水馨又遇到了难题。
她发现，她并不会穿胸衣。
之前衣服是被李雯雯脱下的，她连实验的机会都没有，胸衣背后的扣子被她努力鼓捣着，可最后也没能让其合并在一起，还是靠李雯雯出手相助，这才将问题解决。
“谢谢。”
水馨红着脸道了谢。
这声谢谢，让李雯雯把惊讶都写在了脸上，那张开的嘴和瞪圆的眼睛，简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观。
“这还是第一次，听你道谢。”过了一会儿，水馨听到对方笑着向她说了这么一句。
也就在此刻，水馨才忽然意识到，她的行为，一定与曾经的水馨岔开太多了，肯定引起了李雯雯的一些怀疑。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李雯雯再怎么怀疑，也不可能知道她已经变了。
她觉得，她肯定会在李雯雯的惊讶中慢慢恢复正常，然后走出这家精神病院。
毕竟，我就是个正常人呀！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多看了李雯雯几眼，却是看到对方拿起衣服时，一个物件从护士服那宽大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那像是个木制的小圆牌。
因为被项圈锁在了墙壁附近的缘故，水馨没法凑近去看圆牌上的图案文字，但只是看了这一眼，她就觉得精神有些恍惚。
一些奇奇怪怪的色彩在她眼前开始流动，李雯雯的模样和浴室的结构，都在她面前扭曲起来。
“嗯……”
她发出了细微的轻吟，随即一手扶着额头蹲了下来。
李雯雯应该是发现了这异常情况，水馨听到了对方走过来的声音，也听到了对方的呼唤。
声音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水馨看到的那些景象也渐渐消失了。
“水馨，你没事吧？”
“我没事……”
她在李雯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对方确认了一下她的状态，这才回去继续穿衣服。
等她再往那边看时，那圆牌已经不见了，想必是被李雯雯捡起来放进了口袋。
无尽的好奇从她心中涌现。
那块木制的小圆牌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我产生莫名的幻觉？
而一个精神病院的护工，为什么会带着这种东西？
结合原主的死亡，水馨不得不开始怀疑起了，这个精神病院有问题。
可她现在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十六岁少女，曾经的生活经验告诉她，有些问题不能随便问，只是心中的好奇心使得她非常想要知道真相。
看来，或许我得自己去调查一下。
她不动声色地穿上新的病服，然后继续乖巧地被李雯雯牵着走。
因为经历了之前的浴室事件，水馨的心里开始接受自己成为了女孩的事实，再加上头也不再疼，所以这一路上，她很清醒地观察着周围的人和事。
这所精神病院的占地面积不小，可她看到的病人数量却并不多。
不，就该说是很少，少到他们每个人身后，都能跟着一位护工单独照看。
更奇怪了。
这么大的医院，真的只收治这么一些病人？还是说穿越过来的这个世界，精神病人特别少？
疑问又加重了。
尽管水馨现在被人牵着，看起来是相当羞耻，但周遭所有见到的人都露出着习以为常的眼神，而被疑问缠绕的她，更是没有心情去管这些。
她只想知道真相。
走了好一阵，她被带到了医院的食堂。
李雯雯将她锁在了靠窗的一张餐桌上，然后走向食堂窗口。
现在食堂没人，又大又空旷，水馨虽然背对着窗口，不能站起来走动，但桌子离窗口近，李雯雯和其他人的对话也就传到了她耳朵里。
“喂喂喂，这个食堂可不是给那些疯了的家伙喂饭的地方！”
“我当然知道，只是现在不是统一吃饭的时间，我只能带她来这里。”
“上头吩咐了？”
“是。”
“行吧，我去炒点菜，你等着去吧，你自己吃不吃？”
“我不用。”
对话很简短，可水馨抓捕到了关键信息。
这个食堂不是给病人吃饭的地方，但医院上级有吩咐，她才被带来这里吃饭。
我需要这么被这么特殊对待么？
她不能了解这些，但看到李雯雯回来了，她便舒展了面庞，继续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微微的笑着。
李雯雯坐在了对面，看了水馨一眼，也是笑了笑。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可爱？”李雯雯忽然对她说道。
也许是受到了变成女孩子的影响，又或者是想伪装成女孩，水馨做出了以前绝不可能有的萌萌笑容：“可能因为我就是一个可爱的美少女吧，嘻嘻！”
“哈哈哈……等着吧，待会就让你这个美少女吃好吃的！”
李雯雯笑得很开心，只是也没再继续和水馨搭话，低着头玩手机去了。
水馨并不知道，李雯雯其实是在手机上打下了一段文字。
“再次报告，水馨做出了前所未有的举动，她在洗澡时变得腼腆，而且居然向我道谢，更是变得安静了许多，在整个洗澡过程中，除了有一点点的反抗，没有任何疯狂迹象。我个人发现，她好像有些，像一个正常女孩了。”
点击发送。
很快，李雯雯的耳麦里就传来了声音。
“她变成怎样都没关系，刚刚院长回来，带回了一个新的女孩，也拥有那样的通灵体质，而且安静得很。新的命令，我们不需要那个疯子了，你找时间，让她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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