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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胜利

第十九章: 胜利

痛!撕心裂肺地痛!

在现如今BOSS怪兽与我之间还夹杂如此多人数的联合部队成员的情形下,我理应朝着出口奔去才对。疯狂的Kobold王杀掉了多少玩家都不回头,反而是积极的把他们当做盾牌使用,只为确保自身的安全。

不过在这个瞬间,我的脑海中却没有浮现出这种念头。火焰一般的东西在我的血管内流动,双脚踩在生死的边线上。我不明白是什么促使我要这么做。

身体逐渐发热,接着开始膨胀,每一根血管都像是要迸出血液,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要撕裂成碎片,浑身的神经都以几十倍、上百倍的速度运转着,感受着超乎常人承受范围的痛苦。SAO中的法则几乎人人皆知,只能感受到冲击、压迫、麻痹、痉挛——但这是一般的正常情况!

从我第一次使用魔刃的那一天,技能栏里多出了一个新的技能,也是我的第一个技能——杀戮之闪。从那时起,我就每天都有练习这个技能,和桐人克莱因做完任务之后,陪桐叶收集素材之后,与艾基尔对话之后,总有一个空地,一个孤独的身影在那里练习。我至今都没有告诉另外任何人,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很恐惧,我惧怕变得特殊,我惧怕被人所信赖,我惧怕让别人惧怕我!

我不想使用这个对身体对精神都有害的技能,艾基尔跟我说过,“这样的恐惧会吞噬你的心灵”,但无论我怎么做,它都无法从我的技能表里删除。没想用它,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但是刚才,我的脑海里——

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留着齐耳的短发,男孩一样的性格。在记忆里,是她,把可口的饭菜端到我们共同的餐桌上,是她,我的一举一动都映在她的眼中,是她,在mob追着我不放时冒着危险来救我......每一幕,我们共同生活的每一个画面都映在我的脑海里,我们的感情不是亲情,不是爱情,却更为炙热,更为淳朴!所以,我不能失去她,不能失去桐叶!

滚烫的躯体开始褪皮,脸上、手上、身上已经体无完肤,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褪皮的地方,显示着红色的、血一般的光效。爆裂了!身体爆裂成无数,无数细小的颗粒——电子世界里,虚拟的信号分子。这些变化让整个SAO的系统都为之超负荷运转,而那些分子,已超越音速、逼近光速的超高速接近桐叶,和她身旁的第一层BOSS!

——这一切,在0.5秒内完成!

0.5秒后,我的程序信号开始恢复,凝聚,最终重新变成了我,或者说,是拥有我的意识的虚拟体。身体不由自主地行动着,周围覆盖着电流模样的魔刃在我手臂的带动下向BOSS的手臂砍去。

刀刃离手臂还有两米,而桐叶的生命却只剩下一米多的距离了!

杀掉它!我要更快,我要更强,我要杀戮!

这是我的声音吗?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的是,手中的刀以更快的速度飞去——比BOSS要快!

“锵——”

刀刃的电流接触到BOSS皮肤的瞬间就贯穿了它的整个身体,它的手臂开始痉挛,偏离攻击桐叶的轨迹,身体像一片落叶,随着惊天动地的吼叫,仰面倒在了地上,整个房间都为之震荡!

静,没有一点声音的静——不,只有施技者的喘息和人们目光相互碰撞的声音打破这死一般的宁寂。

笑吧,笑我吧!恐惧我也可以,疏远我也可以!在现实中,我尝尽了孤独,你们的摒弃,只会铸就一个更加恐怖的我!不论如何,我拯救了我重要的人!

“啪、啪、啪、啪......”

空荡的房间里响起了掌声,是后排的一名玩家。这意外的掌声反倒让我不知所措。没多久,第二个人鼓起掌来,接着是第三个,没多久,掌声雷动,苦涩的空气被欢愉的掌声所压倒,所充斥。

“干得好!”

“你真是太棒了!”

“你救了一个人耶!厉害啊!”

......

跪在地上,享受着人们的赞叹,同时忍受着隐隐不肯离去的痛苦,我手足无措,只是捧着魔刃,呆呆地看着眼前发自内心赞叹我的人们。原以为大家会因此而排斥我,以为所有人会像我——不,过去的我那样,不相信,不理睬任何人,但是我错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种叫做“真情”与“信任”的东西,并不全是恐惧与背叛。

但是,我突然却想到什么:

“那个,那个,别顾着我,快去把BOSS打败!”

一句话似乎叫醒了沉浸在欢乐中的人们,因为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

“把他打败,才能真正放松的笑啊。”

转过头去,目光注视着桐人。

“后面就交给你了!”我用目光告诉他。

桐人用手撑起了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背后的AnnealBlade+6从剑鞘中抽出,一震便恢复了平日的精气。

“多谢你救了我的妹妹。”平淡的语气,他没有把头转向我这边,不知道是因为眼中的泪水,还是绯红的双颊才不能面对面和我说话。

他把头转向了亚丝娜:“上吧!”

完美的脸露出了完美的笑。

“好啊,我们可是搭档!”

两人同时转过身,朝着广阔空间的深处走去。BOSS趁着难得的机会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尽管刚才的气势已经被丢到九霄云外,但是仍然显得很恐怖,咄咄逼人——但这只是我的想法,却不是桐人和亚丝娜的!

桐人身旁的亚丝娜,猛地将披在身上的像是很碍事似地斗篷摘了下来,身体一下子暴露在外。

左右墙壁上挂着的无数火把的光芒,就像是凝聚到了一点似地。艳丽的栗色长发,现在却绽放出了黄金色的光辉,将BOSS房间的昏暗驱散开来。

长发迎风舞动,全力疾驰的亚丝娜,宛如在黑暗深处突如其现的一颗流星。瞬间吸引了陷入玩家们的目光,也吸引了我的目光。我从没有见过她的头发,然而,这柔顺的头发却令她的美貌又增添了几分。所有人都沉寂了下来。不能错过这一瞬间出现的奇迹般的静寂,就像是要扯破嗓门似地,桐人大声叫道。

“所有人,朝出口方向退后十步!只要不包围BOSS,范围攻击就不会出来的!!!”

似乎找到了说话的人,就像是要追赶他们似地,Kobold王也调转了身体,面朝并排奔来的桐人、亚丝娜二人。

“亚丝娜,作战方式和Sentinel一致!……行动吧!!”

“我明白了!”

前方Kobold王紧握超级太刀的双手中的左手突然抽了出去,摆到了腰间。那个初始动作,好像是——

“…………!!”

桐人屏住呼吸,也开始准备剑技。将右手的剑同样顶在左腰上,身体前倾如同要倒下一般。如果角度不够是不能让系统识别为是初始动作的。身体如同趴在地面上一般,右脚猛地蹬地。全身被浅青色的光芒包裹,与BOSS之间的距离突然缩短了十米。这就是单手剑基本突进技,RageSpark。

同一时间,BOSS摆出架势的超级太刀绽放出了绿色光辉,并用无法辨识的速度开始了斩击。这便是刀系直线远距离技“辻風”由于隶属拔刀系技,如果发动时才发现的话根本来不及躲闪。

“呜……哦哦!!”

随着咆哮声,从左侧上挑的剑之轨迹与BOSS的超级太刀的轨道击打到了一起。发出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同时擦出大量的火花,桐人和BOSS由于剑技的相互抵消都向后退了两米之上。

产生的这个空隙——被直逼本人突进技速度的亚丝娜漂亮的抓住了。

“呀啊啊!!”

用短而犀利的气势释放而出的“Linear”深深的插入了Kobold王的右腹中。第四条的HP,虽然很细微,但的确减少了一些。

可以看出,桐人右手依旧残留着强烈的麻痹手感,他紧紧地咬起牙。

接着又是一击。不愧是BOSS级别的怪兽,用三下解决Trooper,四下收拾掉Sentinel的亚丝娜的“Linear”打在其身上消减的HP量比起杂兵要少了很多。单凭其一人之力,要消掉这第四条HP究竟要来多少次呢,这点根本无法弄清。BOSS的巨大身躯旁有复数的玩家在同时进攻虽然会很有利,可能的话还需要一名攻击手啊,不过退到身后的A队到G队玩家HP都减少了很多。直到恢复完毕前就算是请求支援他们也不会来的吧。

——桐人和亚丝娜,也只能做到力所能及的地步。本来一开始我就打算让我一个人做的,让我为所有人扛下这一切,但现在却有两个自信、强大的人也愿意这么做,愿意保护我保护所有人,我还要有什么奢求呢。

“……下一波攻击,要来了。”

从技后硬直恢复过来的桐人叫道,并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到BOSS挥下的又长又大的刀刃上。

“糟……!!”

道出这番辱骂,桐人准备取消已发动了的垂直斩“Vertical”。预先以为会摆出上段姿势的BOSS的刀刃,在画出一条半圆状的弧线后,移到了正下方。这就是从相同的预备动作随机从上或下发动的技能,“幻月”。桐人拼命将握着AnnealBlade的右手拉回,动作完全停了下来。

“啊…………!!”

他身旁的亚丝娜发出这叫声时,由正下方向上挑起的超级太刀,已经从正面击中了桐人,他的HP瞬间减少了三成。

本应向后飞去的桐人,很辛苦的用膝盖顶住地面停了下来,就在这时亚丝娜朝着Kobold王冲了过去。

“不行啊”桐人大声叫喊。“幻月”的技后硬直时间很短。高高挑起的刀刃,闪现出了红色的光芒。糟糕了,这就是间接击杀了牙王的三连击技“绯扇”……

“呜……哦哦哦!!”

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吼叫,就在太刀要打在亚丝娜身上时。如同擦过其头顶似地,发出绿色光芒的巨大武器砍了过来。双手斧剑技“WhirlWind”——

超太刀与旋风般回旋的双手斧击打在了一起。产生了让Boss房间都撼动起来的冲击,王猛地向后退去。不过,它却用穿着皮靴的双脚猛踏住地面,只向后退了约一米。

杀进来的,就是褐色肌肤同时拥有魁梧容貌的B队队长,艾基尔。他隔肩膀看了看跪在地上把手**上衣中的桐人,微笑道。

“直到你POT完毕那刻,我们都会援助你的。DamageDealer不管何时都是肉盾,这点立场是不会改变的。”

没想到精于买卖的艾基尔也是个强力的攻略者

“…………抱歉,拜托你了。”

桐人简答道,把握在胸前的某回复药剂一口气地喝了下去。

前来的并不只有艾基尔一人。还有他的伙伴,以及A队-D队的数名身负轻伤并回复完毕的玩家。

“从BOSS身后全方位包围它进行攻击!其技能就按我说的,由正面的玩家承受!不要勉强用剑技抵消,只要能够使用盾牌或者武器进行防卫,不会受到很大的伤害的!”

事实上,桐人也有着和蒂尔贝鲁不相上下的领导能力嘛!

“哦!!”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男性玩家们发出的粗犷吼声像是与Kobold王的焦躁声重合到了一起。

如今替换桐人上场不断承受着BOSS猛攻的艾基尔及其六人的HP能够保存到何时的这个问题,成为了左右这场战斗的关键。为此,他必须得在BOSS做出剑技准备动作时就得瞬间看出来不可。

保持着跪坐姿势的桐人,集合双眼以及全身的感官持续捕捉着BOSS的行动,在判断出剑技时大声呼出“右水平斩!”“左垂直斩击!”。

艾基尔六人按桐人的指示并未采取相抵的方式,而是贯彻着使用盾牌与大型武器进行格挡。虽然肉盾型参数构成的玩家防御力与血量很高,不过要想完美防御BOSS的剑技也是不可能的。响亮的音效爆出的同时,血槽也在慢慢的减少。

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轻盈舞动着的Fencer——亚丝娜。她绝不是在BOSS身前身后回旋,只要王稍微出现一点硬直,她便会抓住此机会使出全力将“Linear”扣入BOSS的体内。当然重复着这种行动会让BOSS的仇恨值都集中到亚丝娜的身上,但六名肉盾则会适当利用威吓等仇恨技将被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

“呜……哦哦啊啊!!”

桐人发出短促的叫声,从墙边处奔了出去。

将剑扛在右肩,左脚猛的蹬地。一股靠本身敏捷度绝对无法得到的加速度传达到我的背上,如同炮弹一般朝着斜上方飞了出去。单手剑突进技SonicLeap。虽然射程比RageSpark要短,不过其轨道却能朝向上空。

紧握在右手的AnnealBlade被鲜艳的黄绿色包裹。前方则是跳到了最高点的,绽放出深红色光芒的,BOSS的刀身。

“给我……赶上————!!”

桐人大叫起来,同时将右手伸展到极限,并挥舞而下。

AnnealBlade+6的尖端,在空中拖出一条弧线,命中了BOSS的左腰部。

咂咻!发出沉闷而尖锐的斩击音。CriticalHit特有的炫目光效在我眼前绽放而出。下一秒,Kobold王巨大的身躯在空中突然发生了倾斜,必杀的龙卷没有形成,就这样应声栽倒了地上。

“咕噜呜!”

大叫着,想要爬起来却手足无措。这便是人型怪兽特有的BadStates,眩晕状态——

与我不同,桐人的招数是持续性的,虽然很勉强但依旧成功完成了着陆的桐人,重新面向BOSS,就像是要把肺部的空气全部排出似地,大声叫道:

“所有人——全力攻击(FullAttack)!!包围它也行!!”

从技后硬直恢复过来的艾基尔一行人,进入了下一个剑技的预备动作。同时Kobold王也从挣扎中恢复了过来,开始撑起上半身。

“…………来不及了啊!亚丝娜,最后的‘Linear’就拜托你了!!!”

“明白!!”

听到她响亮的回答声,桐人不禁笑了起来。

“上……啊!!”

桐人和亚丝娜同时发出叫声,并蹬向地面。

首先是亚丝娜将使出浑身气力的“Linear”刺入了BOSS的左腹部。

稍微晚了一点,被青色光芒所笼罩的AnnealBlade,在kobold王的右肩到腹部之间划出一条印记。

HP……还剩一点。

兽人,发出了笑声。不过,桐人却回以了更加狰狞的笑容,并用很快的速度将手拖了回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

倾注全身的力气,剑从下向上挑去。进过激战多处都有损毁的刀刃,加上之前的斩击划出了一条V字的轨迹,从BOSS的左肩而出。这便是单手剑二连击技,VerticalArc。

Kobold王巨大的身躯,突然失去了力气,朝后方倒下。

狼一样的脸朝向天花板,发出尖细的嚎叫。其身体,随着哔哔的音效,出现了无数的裂痕。

双手变得迟缓,超太刀也掉在了地上。随后,艾因格朗特第一层楼层BOSS,Illfang-the-KoboldLord的身体化作数千万个玻璃碎片朝四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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