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忺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此时某所监狱之中。
“9527！今天该出狱了！”
一个面容消瘦却不失气质的女人正拖着地，却被身后的狱警打断，“喂！叫你呢，你不是很着急出狱吗？还不快走，真的是……记得把你的东西都带走啊！”
女人怔了一下，仿佛大梦初醒。
‘自己这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可我又是，为何如此迫切地想离开这里呢……’
女人拍了拍略显迟钝的脑袋，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行，好多事都忘记了……’
由于女人在狱中一直是独来独往，拼命地赚着积分以更快地出狱，所以在这狭小的，被铁丝水泥铜墙铁壁所包围的四角天空之中并没有什么朋友，自然也没有丝毫不舍，只是略感不适。
“咔嚓，彭！”
身后监狱的大门轰然关上，女人站在监狱前的一条马路前，显得无所适从。
然而自由的空气总归是香甜的，肩膀之上在也不是那标着四个数字的铭牌了。
‘我有名字的，我叫林允。’
——
林夕终于还是熬了过来，少女的话语和举动都令人作呕，她在自己嘴里所做的一切仍让他心有余悸。
‘恶心！’
“咔嚓。”
男孩刚开门严希就像乳燕一般扑在他的怀里，“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严希在男孩身上嗅了嗅，“怎么有女人的味道？！”
“说，是不是背着我沾花惹草了？”
林夕心中暗叹一声，‘狗鼻子都不一定有她好使吧……’
“额，是因为被同学请教了题目所以才……可能是靠得太近了吧……”
女孩怀疑地在林夕身上看了看，撇过他的脖子，心中却是早已了然。
“那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面对女孩打量的目光林夕拉了拉衣领，“额……今天刚好轮到我值日了，我忘记跟你说了。”
“是吗？”
“真的，我保证，发誓也行。”林夕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撒谎，看似决绝的脸上有些僵硬。
“行啦，我相信你，下次不许这样啦，知道吗？”女孩说着温柔地摸了摸林夕的头，可内心却丝毫不平静。
“额啊啊知道啦……”眼见着搪塞了过去林夕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我先去做饭了……”
……
少女的独白：
‘今天，哥哥又不对劲了，他今天脖子上和嘴唇上都出现了一些细小的伤口，和一个星期前他从北平回来的伤很像，即使他再怎么遮挡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更重要的是，他身上又出现了女人的味道，而且还和前几次的味道很像，看来哥哥真的背着我在外面找女朋友了……’
‘可是他答应过我不会骗我的，但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对我说了多少句谎话，不行，我还是得亲自去验证才行。’
‘那要是到时候哥哥真有女朋友了呢？不会的不会的……就算有也肯定只是被那些女人蛊惑了而已！没错的，哥哥他……绝对绝对还是爱我的……’
‘可是，可是我再也不能陪他了啊……如果我走了哥哥难过了怎么办？就便宜那不知道是谁的女人，代替我照顾好哥哥吧……’
‘可是如果哥哥忘记了我怎么办？不会的不会的……他肯定不会忘记我的……只要我，只要我提前把它献给哥哥，哥哥一定会看在这个的面子上永远记得我的……’
‘永远！’
三日后。
由于东方雯月的威胁林夕只好在今天就立即转回了原班之中，继续忍受着女孩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的打量。
在女孩的要求下，他甚至连mp4都不能听了！在学校就像刑场一样让他难受，因为他的背后每时每刻都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而他却无法通过做其他事来转移注意力和放松。就连去上厕所那注视感都会跟到门口，直到他走进厕所再出来又产生了。也就是说女孩竟然疯狂到从教室跟他到厕所门口，然后一直在门口等着，这样的行为几近让他奔溃，可一想到妹妹可爱的脸庞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大不了，熬过去就好了……
然而每天放学后他都会被要求走进卫生间，忍受那非人般的折磨，每次事情结束之后他都会忍不住在东方离开以后剧烈地呕吐起来，似乎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罢休，直到喉咙干涸而沙哑，嘴里再无一丝唾液，他才精疲力尽地回到家，然后再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自己的妹妹，继而强撑着做饭。
而林夕连续几天晚归并且每次回来都是一副死人相让女孩很是心疼，但同时也很气愤，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要一探究竟。
……
林夕无聊地翻着课本，可接下来班主任的话却让他原本死寂的心重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同学们，下个星期学校就会安排你们下学期的选课了，根据新高考三加二加一的政策是需要从六科里面选三科出来的，具体就是历史物理二选一……下学期学校会根据你们的选课情况进行分班，这个选择会影响你们的高考，大学录取甚至一生，所以你们要根据自身情况和兴趣等综合考虑，今天放学你们先跟父母商量一下……”
‘选科？分班？！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这样的话只要自己不和东方雯月选同样的科目，就连同班的可能都不会有了，说不定自己就可以彻底摆脱那个疯子了。’
想着想着心情变得高兴起来，就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微微扬起，而这自然没有逃过身后女孩的法眼。
直到放学，男孩的好心情才随着接下来要进行的事而烟消云散。
不用女孩多说，他主动走进来略带异味的卫生间，心里不禁感叹，就连这厕所都比那东方雯月的心要干净不少啊……
“快点，我还要回家做饭。”男孩一脸生无可恋地靠在墙上，紧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每一次他都会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就当是被狗咬了……’然而依旧是无法自欺欺人。
“你今天很高兴？”女孩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而是率先发问。
“我高不高兴关你什么事。”林夕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然而当他的下巴被一只手攀上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只能找一个理由糊弄过去。
‘因为今天来学校的路上捡到了十块钱。’
“是吗？果然是见钱眼开的东西，十块钱就能让你高兴成这样。那我给你一百块，你给我笑一个。”
东方雯月从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子，拿在手上拍了拍男孩的脸。
林夕瞬间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也意识到自己不能惹恼这个疯子，只得强忍着怒火拍开女孩的手，“不需要，拿开你的钱。”
“哦？是嫌少吗？那两百呢？三百呢？四百五百六百一千呢！”女孩把自己兜里所有的钱拿出来，狠狠地砸在了林夕的脸上。
一张张钞票落在卫生间略显潮湿的地面上，沾上了水变得褶皱。
此时的严希放学后并未回到家中，而是直接到了哥哥所就读的中学。
隔间内的气氛死一般地沉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林夕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了，推开靠近的女孩怒吼道，并在起脸上留下了猩红的巴掌，“你以为你是谁啊？有几个子就了不起？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所以人都得当你的狗？地球没了你就不会转？谁稀罕你的臭钱啊？脏死了，和你的人，和你的心一样脏！让我恶心！”
男孩的话如同利剑一般冲破东方雯月的重重防御刺入她的心脏，隐隐作痛的脸颊就像凌迟的小刀一般，一刀一刀地剐着她的血肉。
‘他说，我，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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