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来一杯吧,”面前的女人把空掉的杯子往前一推,“这次不要太多的枫糖浆。”
在经过一番忙碌后,我又重新把杯子还给了她,她是我的客人,也是我今晚唯一需要侍奉的家伙。
我不否认她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相处,这一点和店里的其他酒鬼一样。可她不会没事找事,也不会有太多冲动的情感宣泄,她冷静,理智,守规矩,酒精没有让她的行为失调。
用一个词来概括的话,就是端庄。
“您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呢。”趁着她仰头痛饮的功夫,我凑上前问道。
她擦了擦嘴,“你想知道什么?”
“您会神言。”
“没错,不过这件事需要理由吗?”
“当然需要理由啦!”我激动地反驳道:“乔治白院长跟我说过,能掌握神言的人已经快从这片大陆上绝迹了,这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天然权力,除了那些几十年如一日潜心祈祷的修女们,才可能获得神的原谅........”
“嗯嗯,你自己不都已经把理由说出来了嘛?”
“但您的年龄并不大啊,这才是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而您这种半夜来酒吧酗酒的修女,一看也不会诚心祈祷。”我鼓起腮帮子,目不转睛地瞪着她。
“你猜得真对,”但她只是点头,一边点头一边饮酒,“我的确不是什么虔诚的家伙。”
“所以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了,”我拉着她的衣袖,左右摇晃,“我为了学习神言,已经被乔治白院长反复玩弄很久了,可到现在他也没有打算教我什么.......”
“乔治白?”女人咧嘴一笑:“他确实像个会捉弄小女孩的变态,而他也乐意这么做。”
“对吧对吧,他就是这样,一点也不靠谱,姐姐,你只要告诉我方法,剩下的我会自己回家慢慢去尝试的,要是我成功了,一定叫你一声恩师。”
“听着,小家伙,”她突然严肃起来,“也许你可以肆无忌惮地说乔治白院长的坏话,但我可不敢这么做,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是在玩弄你的情感,但到了以后,你自然会明白他的深意。”
我嘟着嘴摇头:“我才不信呢,去赌场和黑帮玩躲猫猫游戏能有什么深意。”
“如果我还有半点同情心的话,我现在就应该掉头就走。”
“什么意思?”
“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个事实,小姐。”她叹了一口气,“你可以选择听或者捂住耳朵,因为那个事实对你而言有些残酷。”
“我要听。”
“其实,你对神言的那些了解.......都是假的,是谎言,就像一个所有人都愿意去相信的借口。”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神言是与生俱来的,”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在他们出生的时候,他们就能读懂那些晦涩的语句。什么几十年的潜心祈祷,都是无能者的幻想,以及当权者的说辞。当然,通过锻炼,那些本来就能掌握神言的人会越来越强,但不会就是不会,再多的时间也无法弥补,就像企鹅再怎么锻炼翅膀也不能翱翔。”
“明白了吗?”看着有些呆滞的我,她继续补充道:“乔治白院长的捉弄,他或许只是相中了你完美的容貌,接着再以神言为诱惑把你拴在身边,当然,能被他选中,这是你的荣幸。”
“可.......”我有些犹豫地为自己辩解:“我确确实实能使用神言啊,只是不知道继续学习的方法罢了,我想,乔治白院长愿意捉弄我,也是看中我这一点吧。”
“什么?”这次轮到她陷入呆滞了,“你说你会神言,可你知道这世上有能此殊荣的人才多少吗?”
我看向先前对我出言不逊的学姐,此时,她正爬在桌上哭泣,然后伸手打了个响指。
伴随一声轻响,那位学姐立刻止住了哭泣,而是像疯了一般大笑,她笑得如此响亮,如此痛苦,就仿佛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肺部也快要爆炸,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我唯一掌握的一条神言。
“爆笑术.......”在我对面女人喃喃道:“这居然是真的。”
“看吧,我就说我真的会。”我得意洋洋地看着她,“所以,请你教教我继续学习的方法吧,我一定会——”
在我困惑的注视下,她突然从自己的袍子里掏出了一卷羊皮纸,然后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羽毛笔在上面疯狂写写画画,这举动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我想看看她究竟写了什么,但出于礼貌我没有这么做。
“你在做什么?”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头也不抬地回答:“记录一些东西。”
“有什么是值得记录的呢。”
“和你碰面的一整个晚上都值得,每句话都很值得。”她语速很快,似乎是急着离开。
“别担心,宝贝,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说完,她从她的椅子上站起来,黑袍收拢至脚踝,转身就要离去。
“我的名字是阿黛灵。”我在她背后喊道,“你可以来西米露大街一百一十四找我。”
“我知道,”她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当然知道。”
渐低的铃声响起,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
我只是感到有些淡淡的惆怅,她就这么莫名奇怪地走了,明明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可聊的。
我顺滑地擦起杯子,等待着下一个主动坐在我面前的姑娘,开始下一段关于彼此同情心的演绎。
我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吧台上,一个奇怪的物件摆放在那里,突兀却又令人安心。
是那卷羊皮纸,那个女人的羊皮纸,她粗心地把它落在这里了。
——见鬼
我向阿黛羽小声地道了一句失陪,然后拿起那卷羊皮纸,冲出吧台,接着冲出酒吧,来到外面的小巷子里。
这里的地形错综复杂,我信仰般选择了一个方向,朝光线黯淡的黑潮角走去,同时在宽沿帽和抹了百利发乳的人群中寻找那朵跳动的墨绿菊花。
我对自己说,如果我在五个街区内找不到她的踪影,那就让这份羊皮纸和垃圾桶合并吧。
最终,当我快要走到黑潮角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她就像一团墨,溶解于水了。
我本着内疚和自责的心情,好奇地拆开了手中的羊皮纸卷,我该承认,也许我就是想窥探一番上面的内容。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哆嗦着看见了上面贴着无数照片。
有我的,阿黛羽的,还有朱迪西,瓦尔基里,劳伦特,奥薇丽卡,我们公寓里每一个人的照片都有。
而且拍摄的角度是我们都不会去留意的角落,很显然,这些照片都来自于偷拍。
在那些照片周围,密密麻麻地写着我们的信息,从身高到年龄以及三围喜好应有尽有,细无巨细,就像把我们活生生解刨了一样。
我看到,在属于我的那块,还用不同颜色的笔圈了出来。
这让我害怕极了,这是什么意思?喜欢我,还是要处决我?
“我说过——”我的背后传来熟悉的女声,“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
“嘎!!!!!!!”我尖叫一声,但很快就被她捂住了嘴巴。
“初次见面,阿黛灵小姐。”她贴在我耳边,那声音一股脑往我脑子里钻
“我叫格蕾丝,是一名修女,也是你们名义上的指导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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