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羽!”
我惊呼一声,连忙摇摇晃晃地朝她们跑去。
“你们有看见阿黛羽吗?!”
奥薇丽卡和劳伦特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冲我摇了摇头。
“我能肯定,没有。”劳伦特摊开手,“今天下午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你知道的,阿黛羽只愿意跟你出门。”
“.....真的是这样吗?”虽然内心已经接受了阿黛羽失踪的事实,但我还是难以置信地反问道。
“先别着急,阿黛灵同学,阿黛羽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金丝雀抓住我的一只胳膊。
她的语气立刻显得严肃而沮丧,她同别人共情的本领很强,泪腺也很发达,她没法在任何一个有人哭泣的场合保持微笑,这成功地让我感到了宽慰。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地思考,并开始进行深呼吸,这很有效,我回忆起自己今天最后与阿黛羽相处的时光——
那还是在早晨,我拉开窗帘准备出门,厚重的阳光让他发出轻微的抗议,微风抚动他翅膀上的羽毛,接着他睁开自己清澈的眼眸,柔柔地笑了。
“早安,阿黛灵妹妹。”他说。
我立刻转身朝楼上跑去,连脚下的拖鞋甩飞出去也顾不上了,我感觉我的心脏在前所未有的跳动,同时在一往无前地下坠。
阿黛羽,我的哥哥,也是我唯一拥有过的亲人,如果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我生活里消失了,再也无法寻觅踪迹——请原谅,我实在无法想象我会有多绝望。
来到我们的房间里,一个刻意的细节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我之前没有在意的,毕竟生活里总是充满了误导的信号。
一张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床铺。
这很反常,阿黛羽是个十足的生活废柴,到了现在连打理自己的头发都做不好,如果你指望他起床时能收拾好床铺,那还不如指望松露会变性。
我慢慢靠近那张床铺,那被子上面有褶皱的痕迹,就像是在特意掩埋什么东西,它掩埋的目的不是隐藏,而是有惊喜的发掘。
瓦尔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她的味道很明显,带着薄荷味的麝香混杂着淡淡的剃须皂味。不知道为什么,闻着这股味道,我冷静了下来,焦躁的心和血液里的激素也回归了正常水平。
“把被子掀开吧。”她淡淡道。
我走上前,用力一扯,被子下面的东西让我瞳孔紧缩。
一束折断的玫瑰,一封还未开封的信。
我拿起那封信,那正面写着我的名字,字体纤细仿佛婀娜的杨柳,而反面写着一串地址。
我反复浏览那串地址,把它牢牢记进脑海,然后将那封信揣进口袋。
“需要我陪你去吗?”瓦尔基里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那上面只有我的名字。”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的表情还是毫无波澜,不会留给别人丝毫揣测她的余地。
十分钟后,我独自一人出现在夜晚的街道上,海风有些凉,所以我提前披上了大衣。
我以前经常看见松露穿这种包住臀部的衣服,它和黑夜、冷风、月亮非常搭配。
当我第一次看见穿大衣的松露时,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形象——优雅的猎手,穿着像魔幻电影里的英雄,他骑着骏马,在没有太阳的天空下奔驰,同时用古董猎枪猎杀鸭子,带着吃得比我还好的猎狗。
我路过灯火通明的餐厅,转入通向黑暗地带的巷子。
又一条巷子。
我绕过一个滴淌着不明液体的垃圾桶。
又一个垃圾桶。
巷子尽头,有一家看上去意义不明的小酒馆,两个女孩正蹲在地上抽烟,看到我的出现,她们视若无睹。
按照信上的提示,我打开了旁边一扇通往厨房的门,里面满是蒸汽,煮着洋葱的大锅正在沸腾,我努力寻找接下来的路,终于发现了有矮小的台阶通向地下室。
我感觉我的耐心已经快要到了极限,同时又惶恐着,愤怒着,如果让我发现这只是某个人心血来潮的恶作剧,我一定要用酒瓶狠狠砸烂她的脑袋。
不可以,我摇摇头,阿黛灵,你可是个小淑女啊。
那就用粉色的瓶子好了。
来到地下室的门口,橡木门上沉重的铜制门闩已经被使用了很多次,散发着柔软的金光,我拉开门闩走了进去,绕过一个走道,有着黄铜吧台和红皮长椅的酒吧出现在眼前。
没有出乎我的意料,这里的布局与外面的破旧行成鲜明对比。和大贵族家的客厅类似,蓝色描金的合欢花壁纸,墨绿色的羊毛地毯,家具用高级的白橡木制作,大厅顶部中央悬挂着水晶吊灯。
但这里并没有我想象地那般热闹,几位女生零零散散地分布在酒馆的各个角落,连交流声都很细微,这让本来打算大声质问阿黛羽下落的我愣住了。
她们的目光全部停在我身上,这让我更加紧张。
糟糕了,莽撞了,这感觉就像是鸭入虎口啊!
根据这些女孩们的站位和眼神交汇,我很快就辨别出了她们的领袖,于是我颤抖着昂首挺胸,又怂又气势汹汹地朝她走了过去。
“快把我的阿黛羽交出来!”
周围传来一片轻笑声,这让我抖得更厉害了。
那是位很高挑的女生,有着修长的脖颈和匀称的四肢,背后一样有着优雅的翅膀,看上去亭亭玉立,她低下头,和我对上视线。
阴郁、优雅、高贵、骄傲、自负......在短暂的对视中,这五个形容词足以概括我的全部感受,她居高临下的眼神仿佛审视了我的灵魂。
“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她质问道。
“因,因为.......”我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她尖锐的眼神和语气让我鼻子酸酸的,想要蹲下身子抹眼泪,明明是你绑走了我的阿黛羽,凭什么还对我这么凶啊!
“蠢鸭子。”她轻蔑地勾起嘴角。
我气呼呼地跺脚:“不许你说我是蠢鸭子!”
“请放心,你的姐姐现在很好,我只是想请你们过来做客而已,塞维利亚已经没有出现过头发雪白的女生了,尤其还是两朵那么令人惊艳的——”她的手指轻轻点在布满水珠的杯壁上。
“高傲之花。”
我怒视着她,鼓起腮帮子,一言不发。
“你知道为什么头发雪白的女生越来越少了吗?”她依然自顾自地说着,“因为自从罗曼诺夫沙皇一家被拉到雪地里枪毙后,就再也没有极东的公主入学了,除了最纯正的皇室血脉,也没有女孩的银发比你们更耀眼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我对你们很感兴趣。”
“我才不是什么极东的公主,”我摇了摇头,“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找上阿黛羽和我,那你应该现在就放我们离开。”
她笑了笑,高傲又从容,然后拿着两杯鸡尾酒就转过身来,并在我的面前放下其中一个杯子。
桌子中间是一盘水果,非常稀奇,其中一半我都没有见过,它们到达她桌子所走的距离,一定比我这辈子所走的路还长。
“我叫珍芭妮,是一只黑天鹅。”
“而我找上你们的原因——”
“阿黛羽,高傲之花首席,他是一位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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