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这里是这样绣!”
“这里得小心些......啊,这个丝线颜色不对......这手要小心一点,轻一些,慢慢的......”
“哎呀,这......小爷,您的手太粗糙了,把这料子都刮坏了......”
耗费大半晌的工夫,教的曼春和绘春是心力交瘁,“小爷,饶了我们吧,您还是别学刺绣了......”
“那你们还会什么?”姜容接过话,试探道。
这二人姿色出众,性情也顶好,放在他跟前伺候,是何用意昭然若揭,想必也是要服侍谢小姐,所以定有什么一技之长,过人之处。
“奴才......会弹琵琶,唱昆曲。”曼春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言。
绘春见他说了,便也开门见山,“奴才会弹筝和吹笛子,还略懂下棋,不过下的很差劲。”
姜容听完心下一惊,叹这二人果真深藏不露!但他面上却是羡慕和赞赏,“你们都好厉害,不愧是谢府出来的。”
“小爷谬赞了。”二人摇头。
“但是这都要学乐理识曲谱......”曼春有些为难,若是让他们教,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只是问问,莫要多心。”
最终,还是不知道干什么的姜容决定学打络子,珠络。
好歹,他力气大呀!
——只可惜,姜容实力演绎从入门到放弃,他有些尴尬地看着满头黑线的两个小厮。
太丢脸了!曼春和绘春给他教了最简单的样式,他都弄的一团糟,再加上他力气大,不管是什么穿法,最后都是一个丑陋的疙瘩......
花费了一整天功夫,把曼春和绘春累的够呛,喊的口干舌燥,愣是一样教不会,直直告饶,求他另请高明。
晚间,谢和雍想走动走动,舒展舒展筋骨,干脆去后院瞧瞧她的丈夫,她的小郎君。
总归那以后就是她的男人,谢和雍以为,既然打定主意就趁早习惯的好,免得夜长梦多,越来越不熟悉了反倒尴尬。现下趁热打铁正合适,毕竟,他们也算是新婚燕尔。
曼春和绘春收拾起晌午造下的那一摊东西,一开门,正见谢和雍款款而来。女子面容姣好,气质若秋霜一般清冷,这么突然出现在此,恍若九天玄女由天而降一般,二人面色不由一红,随后急忙行礼,声音也娇了几分,“见过小姐......”
奈何谢和雍看了眼二人烟视媚行的做派,心头一凛,警惕心起,抬脚便进屋。姜容正烦恼着他该怎么打发今后漫长枯燥的时光,就见女子匆匆进了屋门,他有点呆滞。
“怎么?不认得我了?”
“妻......妻主......!?”姜容结巴了,紧张地站起身。
她来做什么?他还以为以后,二人死生不复相见了呢!
“坐。”
姜容到底年轻,脸有些热,好在他皮肤偏黑,能遮掩一二。
知之非艰,行之惟艰。虽说前面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可谢和雍就这么来了,还是很尴尬。毕竟,他们彼此确实是很陌生。
思来想去,还是要迈出一步,可她不曾有过这等经验,只得没话找话,“你叫姜什么?”
“回妻主,奴闺名姜容。”
“喔......”糟糕,卡壳了,“那个......就是,在这还适应吗?”
话一出口谢和雍就觉得别扭,自己好像个上头派来视察工作的。可她也很茫然,夫妻之间,一般都说些什么啊?互念情诗吗?
“适......适应.......”姜容附和了一句,敏锐地察觉到了谢和雍的窘迫,顺着又说了一句,“只是奴一时不知道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谢和雍闻言蹙眉,有些苦恼地瞧了瞧他。姜容惭愧地低头。
做什么......虽然不用想话题了,可这问题,她还偏偏没个答案。
做什么?这个问题,她得好好想想。主要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要电没电,要科技没科技,她还能干什么?
沉默半晌,谢和雍想不到答案,遂起身离开了屋子。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要想解决问题,首先要实际考察,掌握事情的现有事实基础,才能得出结论。
于是,谢和雍就这么把姜容抛下,晾在了原地。
门敞着,屋子最后一丝暖意散去,姜容双手搭在膝上,指尖泛白,早该知道的,他在期待什么呢,真可笑......
两个小厮远远望着谢和雍离开的背影,绘春凑到曼春跟前嘀咕,“小姐来了这么一会儿就又走了,我以为小爷今儿要侍寝呢。”
曼春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住嘴,“别瞎说!这么大儿郎,满嘴胡话!”
绘春也朝屋里方向看了一眼,闭上了嘴,没再作声。不过二人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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