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莉瑞丝犹豫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该对对方的轻蔑态度报以什么样的反应。
是应该强硬地进行回击？
或者选择暂时隐忍？
理智告诉她当选择后者，而骄傲却让她难以保持沉默。
这也许是对方的试探？
姬莉瑞丝无法分辨，她发现自己从小学习的礼仪和身为高贵血族应有的言行中没有符合现实这张考卷的答案。
因为太过异常了。
菲恩特也好，离娄也好，咲夜也好，他们似乎从不被常理所束缚，各自的行动与其说是有个性不如说是无法无天。
不知道为什么，姬莉瑞丝突然想起来菲恩特跟她说过的话。
——契约既然已经成立，那么即使只是暂时，你已经是我们当中的一员，也是和我们对等的存在。
——高兴的话就笑，被戏弄了就生气，伤心的话扑过来大哭也没所谓。虽然不可能成为伙伴这样亲密的关系，但是从现在开始，稍微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归宿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就这么做吧。
于是少女看也不看码在地上的四个豆腐块，几步走上前去，骄傲地挺了挺自己一望无际的胸脯，以此让自己看上去稍微趾高气扬一点。
虽然这应该没什么效果。
“那还真是遗憾，本小姐的命还轮不到你来干涉。”
她双眼紧紧盯着对方，鲜红色的瞳孔映射出强烈的意志。
“情报商就该有情报商的样子，只会动嘴皮子的家伙最好不要自负到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哦，你的反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呢。”离娄说出了这种桥段里约定俗成的台词，却在姬莉瑞丝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再次开口，“从记录上看，你显然是个很懂得进退取舍的人，该做什么的时候绝不会被自己的感情影响。成人礼的时候即使内心抱有厌恶仍然选择了最能彰显贵族气派的大规模鲜血祭礼；每一次猎杀活动当中也是尽全力取得最好的成绩——就算事后会因为罪恶感几夜无眠；在吃下‘那个’之后也能够毫不犹豫地让亲族留下断后自己先跑……明明是边跑边哭。”
离娄每说出一件事情，血族少女的脸色就变坏一分，然而戴着青面具的女人却仿若未觉，只是用吟游诗人唱短调似的语气自顾自地说下去。
音量平稳，抑扬顿挫，而如果要说话语间蕴藏的感情，只不过“恶意”两字。
“但是你却对理应巴结的我口出不逊。嗯，让我想想……变数是菲恩特吧？那小鬼说了什么吧。”
离娄在菲恩特三字出口的同时就发现少女脸色掩饰不住地一变，于是知道了正确答案的她用肯定的语气做完判断，接着发出像是陆行鸟求偶一样尖锐聒噪且让人不快的笑声。
她只不过是在享受利用全知全能将对方逼入死角，并且一层一层剥开其保护自己的伪装的**而已。
这是比菲恩特的捉弄更为恶质，超越了调笑或是讥讽的界限，当的上是恶言相向的行为。
姬莉瑞丝对于这种行为只有一个非常直接的反应。
她拧身就以血族强横肉体最大出力一拳照着离娄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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