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子臣暗中调查过。确实履历平平，一生都没有任何的波澜。在被向家推做剑修之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街头混子。”
“街头混子？”
庆安帝冷眼望着自己身旁的美艳女子，精巧有致的瓜子脸，眉毛飞扬，嘴唇线条如刻。
神情中带着与她那般美艳不符合的飒爽。
发丝高挑干练地扎成一束马尾垂在后颈。
毕恭毕敬地跪坐在庆安帝面前。
“你见过哪个街头混子拥有把华山出来的剑修炸飞的实力？”
庆安帝亲眼目睹了许奕制造出来的爆炸，火光冲天的震撼感深入人心。
华山虽已经陷落，可残余的剑修实力还是不错的。至少强于大部分武修。
对于许奕的实力，她不做怀疑。
“或许是向莺昀故意更改了他的履历。不过根据天策军的明察暗访，事实确实如此。”
女子恭敬地低下头，语气平淡。
“街头混子？”
庆安帝秀眉紧蹙，天策军调查出来的事实和自己所看到的场面相互矛盾。
“陛下，依我看是否让钦天监派人去探视许奕一番？是真是假，利用望气之术一眼便能看穿。”
女子提议道，但这个想法才刚说出口便被庆安帝摇头拒绝。
“不可，若是被那个监正老头子知道了许奕的存在。呵，他会和朕抢人的。”
庆安帝有些懊悔，之前就应该不顾许奕反对，强行将他邀进宫城。
只要他进了这宫城便插翅难逃，到那时自己想怎么验查他就怎么验查他。
不论是天策军还是不良人，手中都有无数种令人说出实话的手段。
“天策军暂时不要接手此事了。换不良人去查。”
“陛下……”
女子心中一沉，慌忙俯首，道：“请陛下再给个机会。”
“不，并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朕觉得不良人更适合一些。”
庆安帝背过身去，令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女子双眼紧闭，尽管陛下说了并不是自己做得不好，可心中还是意难平。
天策军从未令陛下说出这般话过。
这还是头一次。
“许奕……”
女子目光如炬，粉唇微张缓缓吐出了这两个字。
“北方的蛮族最近愈发活跃，朕派你外出几日，亲自前去镇压一番。”
“陛下！”
“就这样吧。”
庆安帝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女子离开。
“微臣，领命。”
女子白皙的素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庆安帝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朗了，自己办案不利被发配边疆反省几日。
若是再有下次，边疆便是自己永远的归宿。
起因都是这个许奕……
一个街头混子而已，究竟有何本事值得陛下倾心？
“起草信件。”
待到女子退去，庆安帝收拢袖口吩咐身旁的太监铺纸研墨。
“就写朕思来想去，还是希望能在这皇宫内与你切磋一番好了。”
庆安帝素手执笔，在心中斟酌了一番辞藻。
许奕那句“你所热爱的就是你的生活。”一直在庆安帝的心中挥之不去。
他说是先人所言，庆安帝思来想去也不记得有那位先人说过这般话。
如果能寻得到的话，自己还想着能亲自前往其墓前献上一炷香火。
“给我传旨薛策，让他麾下的不良人……不遗余力地杀了许奕。”
“这？陛下？”
一旁恭候着大太监心中一惊，陛下刚才还对着许奕赞扬有加。
现在怎么就痛下杀手了？
啪！
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的大太监连忙掌嘴，道：“是陛下。”
“许奕到底有几斤几两，一试便知。”
庆安帝没有心思在意身旁的太监。放下手中的毛笔，将信工工整整地叠好放进信封之中。
“送到向家。”
…………
“当真？”
“当真啊老师！”
白芊芊捂着不断上下起伏的胸口，脸蛋因为剧烈运动而憋得通红。
“望气之术看不穿的人。”
监正眉头紧皱，这个自己也是闻所未闻。
“他人呢？”
“在向家。”
“你有没有跟他接触过？”
“没……他和那个向家大小姐好像走得挺近的。我没什么机会。”
白芊芊提到这个心中就不免想起许奕一跃而起，单膝跪在向夜面前吻手的场面。
动作优雅新潮，实在是太令人向往了，只可惜值得他跪下吻手的女子不是自己。
如果放到白芊芊身上的话，她估计会因为兴奋而当场晕过去。
“向莺昀？”
“对，刑部尚书向莺昀。”
白芊芊用力点了点头。
“望气之术无法看穿的人只会有两种下场。”
监正缓缓地回过头去，看到他脸的瞬间白芊芊心中一沉。
从未见过老师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
“要么可控，要么死。”
“老师……我觉得他是可控的。”
白芊芊下意识地就开始为许奕辩护。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惜才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反正白芊芊不想看着许奕死。
“能否传他来钦天监？”
“难，今天陛下也在场。她邀请许奕去宫城切磋剑法都被许奕拒绝了。”
白芊芊将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部告知了监正。
“拒绝是正确的选择，庆安帝心中的想法别人不清楚我最清楚。她是想将那个剑修从向家手中抢走。”
“老师，我想试着将他招揽进钦天监。”
白芊芊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一试。但成功几率不大，你说他是可控的，可在我看来……他无法臣服于任何人。”
“老师……”
白芊芊好看的眸子瞪得老大，她很清楚监正这番话的分量。
无法被望气之术看穿的人，要么可控，要么死。
“我可以尝试一番，试着从他的喜好入手。”
白芊芊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挺了挺自己丰满的胸脯。
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玩玩可以，但是不要陷得太深。他终究会与这世界背道而驰。”
“我不太明白老师……”
“芊芊，逆天而行必遭反噬。”
“……”
白芊芊攥紧了白皙的拳头，默默退了出去。
她摇曳着轻巧的淡青色纱裙，怀揣着沉重的心事，快步来到楼下。
“大师兄，帮我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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