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再没有时间留给她去慢慢从那些一毛不拔的男人的钱包里扣出一点一点的好处了。
温之瑶向一个账号发送出了一条信息。
“我想清楚了,借我十五万,急用。”
对方很快就把钱打了过来,紧接着发来一条地址——“烟雨江南十栋一号。”魔都最贵的别墅区之一。
某处别墅区内。
“哎呀,等等,温之瑶发信息来了。”
女人推开压着自己的姐姐,拿过手机查看信息。
“她想清楚了?”另一个女人转过身从后面抱住了她,胸前的峰峦没有任何遮挡地挤压在她美丽的脊背上。
两女正直花样年华,却步入了非凡的轨迹。
“姐,温之瑶同意了!”
“什么?真的?!”
“不过她借了十五万。”
“那都不是事,那看来今晚有的玩了,不过现在先让我好好玩一下你吧……”说着两只手不老实地攀上了女人的饱满。
“哎呀,讨厌……”
不多时便传出几声呻吟与娇喘,颠鸾倒凤,尽是春意。
有诗云:
“昨宵新苑姻缘起,玉女偕羞蕴艳奇。
秋水恬恬撷媚语,柳枝细细挹风依。
狂沙舞凤桃花泣,罗帐飞鸾玉雪迷。
佳韵还同烛照倚,泪滴连落浸丹衣”
……
目送着母亲被推入病房之中,目送着手术室的灯亮起,温之瑶的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等来的却不是手术成功的好消息,而是医生手中病危通知书。
“病人的情况很糟糕,之前的护士就反映过病人有偷偷把药藏垃圾桶里的情况,我怀疑她根本就没有吃药。”
温之瑶不禁想起那位捧着自己手的老妇此前对自己说的话。
“你啊,就别管我这老骨头了,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还不清楚吗?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啊,娃都生两个咯,你也该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才行,妈这辈子啊,就怪自己嫁错了人……”
“妈,该吃药了。”
“这药很贵吧,听说一瓶就要五千块钱呢。妈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就盼着你……”
“妈!”
“妈对不起你和你弟,都怪妈当初瞎了眼……”
“我死了你无牵无挂的,也好嫁人……”
“妈!说什么话呢!再说我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好好好,妈不说了,听那些人家说你最近和人家搞暧昧,还同时和好几个男人一起,妈可不准你为了我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知道啦,你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嘛?”
年纪大了,加上恶病缠身,老妇的脑袋似乎很不灵光,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老妇说着说着闭上了眼不再开口说话。
“那妈你休息吧,我先走了,上次再来看你。”
待女儿走后,老妇侧着头把含在嘴里的东西吐在了垃圾桶里。
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神恍惚地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
温之瑶亲眼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又亲眼看着手术室的灯熄灭。
等来的却是当头一棒的噩耗。
“我们尽力了。”
收拾完母亲的遗物,轻得很,就像母亲和弟弟瘦弱的身体那样,轻得可怕。
白色的信封中是母亲歪歪斜斜的几行小字。
“小瑤啊,媽媽對不起你,不能再拖累你了。
媽媽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媽媽知道你為了我和那些男人不清不楚,這些其實媽媽都知道,你也應該像別的女孩子一樣,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然後結婚,一輩子。
而不是守著我這個老婆子,媽媽去配你弟弟了,媽媽永遠愛你。”
温之瑶早已忘记她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天空亦阴沉得可怕,似乎自己眼前的整个世界都是灰白色。
“小弟走了,老妈也走了,那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冰冷的世界,她的心早已没有一丝温度,早在三年前弟弟去世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被带走一半了,现在母亲只不过是把她的心带走了另一边而已。
广阔的黄浦江,对岸的别墅群是一片纸醉金迷,歌舞升平。
虽是一江之隔,却犹如天堑。
飞桥虽横架南北,然而并不能将天堑变为通途。
商业区虽高楼大厦,直指穹顶,却再难找出心比天高的人,一眼望去,满是行色匆匆,为着柴米油盐奔波劳碌的人们。
然而眼前突然浮现起少年那熟悉的脸庞。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很难再不顾一切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江水应该很凉吧?”
她忽然想起了“爱国忠臣”钱谦益的典故。
(被妻子拉着以身殉国却中途怕死反悔的明朝遗臣)
“今日这江水太凉了,老朽怕寒,还是改日再投吧!”
然而一道电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真的猛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就当被猪拱了吧。”
温之瑶拦下一辆出租车。
“美女去哪?”
“烟雨江南别墅区。”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此时的吴斌已经在温之瑶家门口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从埋伏她一手到了埋伏她两手,再到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手。
想发信息把温之瑶骗出来却发现自己早已被拉黑了。
“艹!”
……
“扣扣扣。”温之瑶站在门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按响了门铃。
两个女人看着监控按下了开门的按钮。
“咔呲。”
“你终于来了,我们可等你好久了呢。来,先喝点酒助助兴。”一个身着深红色礼裙,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倒了一杯酒说道。
“少废话,赶紧办完事老娘要回家找男人了。”
女人脸色不禁僵了一半。
旁边穿着白色薄纱睡衣,年纪稍小些的女人开口道:“别这么不解风情嘛,总要做足前戏的。”
然而此时两人内心想的都是:‘再彪悍的野马,在我这,也得变得服服帖帖。’
她们最喜欢的就是骑马。
“是了,要是你表现好的话,那十五万,白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为首的女人道。
温之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拿起酒杯送入口中。
三人皆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慢慢的,温之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眼神逐渐迷离,最原始的冲动渐渐霸占了她的神智。
“你们,在酒里下药了?”
两女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诗云:“春宵一刻值千金。”
又有诗云:“将花揉碎掷卿前,请卿今夜伴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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