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我最温柔的人，也是对我最残酷的人。”
林夕苍白的脸上流着细密的汗水，眼皮偶尔跳动着，嘴唇干裂而泛白，两颊高高隆起小山包的红的滴血。
俨然是生病了……
林允颤抖着伸出手。
“好烫！”
‘怎么办怎么办！’她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悔恨，自责，彷徨，痛苦，难过种种情绪在内心发酵着，五味杂陈。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像最忠实的仆人般伺候着林夕，如最不赦的罪人般忏悔着罪孽。
‘如果能一直这么睡下去就好了……’
可惜是路总有头，是梦总会醒。
林夕还是醒了，即便不知道如何面对。
“对不起，小夕，是姐姐不对，对不起……”
林夕只是转过头去，并不理会一旁跪在地上忏悔的林允。
“姐姐知道你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告诉姐姐好不好？”林允的眼神带着希翼，更多的则是侥幸。
林夕只是讽刺地看着惺惺作态的林允，“哦，你说的究竟是什么啊……有这样一个姐姐，我可在没有接近一个女人半步，哪怕是说一句话，我都小心翼翼。”
“就是你和别的女人……”
“仅凭姐姐你的臆想吗？也是，毕竟我的姐姐，从三年前就已经疯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有证据的，那天我看到小夕偷偷摸摸洗内裤来着。”林允急忙解释，像被大人冤枉的小孩子。
“我，我可能只是尿床了……”林夕最终还是窘迫地说了出来。
“胡说，小夕你长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会尿床！明明是……”
林允原本想反驳，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了，十二岁的男孩会有什么正常的生理现象？初中的生物课本上早已给出了答案。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不是的……’她想逃避事实，而理智却在不断告诉她真相。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姐姐误会你了……”林允终于无法再说服自己了。
“所以姐姐就凭着自己的主观臆断就对自己的弟弟就行惨绝人寰的施暴，惨绝人道的x侵吗？真是好姐姐呢……”
“对不起……”林允的哭声只让他觉得恶心。
“你就只会道歉吗……？”
“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
沉默，还是沉默。
林夕似乎再也不想和眼前曾经自己最亲近的人说多一句话。
“对不起……”
……
“乖，小夕，把药喝了，求求你了……”
林夕只是沉默地张着嘴，眼里满是淡漠。
很难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怎么会有如此厌世的眼神。
“原谅我好不好，姐姐知道错了，对不起……”
沉默，依旧是沉默。
“姐姐真的不能没有你啊，呜呜，原谅我好不好，没有你我真的我快疯了……”
……
“只要你肯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
“啪！啪啪！啪啪啪……”
熟悉的巴掌声再次响起，可这回受伤的并不是林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林允的喉咙早已沙哑，一声声微弱的道歉却依旧从她口中传出。
血沫与泪水夹杂着，交织成爱的悲歌。
林夕终究还是心软了，即使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即使并没有过海誓山盟的爱情。
但他还是无法视而不见。
林夕伸出白藕般的手抓住她颤抖的手，颤抖之中是一半疼痛，一半欣喜。
林夕疲惫地望着眼前消瘦，邋遢，状若癫狂的女子，轻启玉齿：“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子呢……？”
‘我恨你，却不能不爱你啊……我的姐姐！’
相拥而泣，半喜半忧。
林允止不住地亲吻着林夕的脸庞，亲吻他的眼睛，眉毛，鼻子，额头，两颊，嘴唇，亲吻他的一切。
林夕十分抗拒，却可悲地发现，这回自己再也无法用力推开她了！
小孩是经过跌倒在跌倒，才逐渐成长的。
林夕终究无法绝情绝义，生活在慢慢恢复昔日的光景，即使林夕心中的芥蒂依旧存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久后小考成绩发布，林夕以全市第二的成绩考上了当地久负盛名的初中，至于为什么是第二，那是因为他为了回家煮饭在语文考试上提前交卷走人了。
“姐，明天学校要组织初一新生体检，中午我就不回家了。”林夕蜷缩在林允的怀里，细若蚊声地说道。
林允不由得紧抱，感受到怀中人炽热的温度与恰到好处的柔软。
“可是姐姐舍不得你。”
“好啦，也就是中午不回来而已，姐姐这点困难都忍受不了吗，那我到时候上高中住校了怎么办？”
“哼，那就申请不住学校里面！”
“真拿你没办法……”林夕不敢再问下去。
“嗯，真乖，让姐姐亲一个。”林允正欲抱住林夕缠绵，却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嘶……”林夕闷哼一声。
“对不起，我……”林允自责着想要再次道歉。
“别说了！都过去了。”林夕打断了她廉价的道歉，不想再回忆起那梦魇般的记忆。
……
“来，男生来这边，女生去那边，排好队，不要急。”
体检如期而至，少男少女们规规矩矩地排好队准备接受检查。
“下一位！”
林夕回过神来，不再想家里的琐事。‘为什么我现在心里还在想着她呢？果然我的心里已经被她牢牢占据了吧，我还真是个受虐狂呢……’
林夕自嘲一笑，慢慢走进体检室内。
“这个好！这个好！好可爱啊……还有点帅呢！”两个小护士偷偷地谈论着。
林夕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配合着检查。
“脱一下衣服。”一个中年男医生照例说着，认真地地拿着笔沙沙沙地写着，头也不抬一下。
“能，能不脱吗？”林夕迟疑着，自己身上，可是还有着伤……
“那个，你要是害羞的话，我们两个会转过头去的。”两个护士以为是自己的存在导致面前可爱的男孩不好意思，随即开口打着圆场。
‘当然，不保证不会偷偷看的哦……’
医生奇怪地看了一眼两女，随即收回目光。
“体检是必须要脱衣服的，根据检查的部位不同需要暴露的部位也是不同的，通常需要脱掉衣物，否则可能影响检查结果的正确性。而且……”
医生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东西出来，林夕知道不脱是真不行了。
“我脱……”
两个小护士都瞪大着双眼生怕错过一点细节，感觉自己比林夕本人还要紧张。
窸窸窣窣的衣服声过后，男孩美好的的身体随即解开了束缚，展现在各怀心事的医生与护士眼前。
“怎，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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