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经久不息,如同锋利的刀子般划过无人的街道,盘旋、缠绕,最后呜咽着升入阴沉的夜空。
今晚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无边无际的黑云遮住了即使在过往也并不明亮的夜光,只留下深沉无比的黑暗,仿佛藏着一切幽冥。
莫日新堡的街道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灯光,为永远不会在这一时刻出现的行人提供无声的照明。
突然,街道上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打破了仿佛永恒的寂静。
那脚步声一声一声地间奏响起,充满了悦耳的韵律之感,可若是再仔细听些,就会让人产生胸腹郁闷之感,就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
在这几乎所有人都已陷入睡眠的时刻,还在行动的人除了将要做一些不为人知的龌龊勾当,想不出来第二种。
男子的身材极为高大,一身黑色风衣,深深压低的黑色帽檐遮住了眼睛,偶尔有灯光照到,残酷无情的下颌线条暴露无疑!
他走着走着,忽然没有丝毫预兆地拐入到一间小巷子里,在一扇有些破烂的门前站定。
他摘下帽子,眼里闪耀着兴奋的火光,敲了敲门。
几乎是敲门声响起的下一瞬间,门就被打开,看样子门后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只见门后站着一个双目狭长的矮胖中年男子,用猥琐来形容他绝对不为过。他看到来人的面容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刘易斯先生吗?”
“是我。”刘易斯阴冷一笑,他的声音低沉嘶哑,配上方方长长的苍白面容,简直如同吸血鬼一般!
中年男子被他的笑吓了一跳,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不自觉流下的冷汗,有些谄媚地笑道:“先生请进,先生请进!”说罢让开身子。
这时才看到,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中年妇人和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中年妇人尖酸刻薄的面容在看到刘易斯后,就像绽放的菊花那样,笑出了层层叠叠的皱纹,而那两个孩子,大的不过十五六岁,小的才八九岁的样子,正紧张地藏在妇人身后,颇为不安。
“先生请坐!”妇人拉开椅子,尖锐地殷勤道,“要不要先喝点什么东西?红茶,绿茶,还是咖啡?” 旋即她好像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咖啡的话,家里上个星期已经喝光了,所以...”
刘易斯嫌恶地看了一眼破旧的椅子,目光迅速扫过整间房子。桌子、椅子、藏物柜...没有一件崭新的,无一不是破旧到了极点,再看几人的穿着,还是很久之前流行的服饰,上面沾满了油渍和黑色斑点,两个孩子更不用说。
他可不信什么上个星期喝完了的鬼话,无非是觉得贵,不舍得拿出来招待罢了。
“不必了!”他淡淡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钞票,甩到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几人何曾见过这么多钱,全都愣在了当场。要知道,只要一张钞票,就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整整一年,更何况是一叠钞票?恐怕下半辈子都足以衣食无忧!
就连两个小孩子都呼吸粗重,死死地盯着那一叠钞票,若不是顾忌刘易斯还在当场,恐怕就要忍不住扑了上去!
刘易斯的不屑简直就要写在了脸上,强忍着嫌恶,说:“人在哪?交给我,这些就是你们的了。”
“在在楼上,我去叫她!”妇人哆哆嗦嗦地转身,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刘易斯傲慢残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停下!我上去就可以了。”
他一把扯开妇人,几步就踏上了楼梯,在半道上忽然转过头,对着下面的几人露出一道弥漫着血腥之气的恐怖笑容,说:“接下来,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上来打扰我,否则...”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话语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让他们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们可能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这次的交易恐怕会将他们唯一的女儿推入无底的深渊。丝丝缕缕的后悔之意从二人的心头升起,但握住钞票的手却是愈发地紧!
小小的房间内,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小小的床、小小的桌子和一个小小的火炉。
似乎是透过窗子上的缝隙吹进来的寒风过于冷冽,蜷缩在床上的小小身子微微蠕动了一下,随后直接起身。
安洁莉卡把一根木材丢到快要熄灭的火炉里,残余的火星接触到木材,即刻升腾起波动的火焰,明灭不定的火光为屋内增添了少许光亮。
但安洁莉卡此刻却全然没有了睡意,直接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藕臂环抱双膝,光着的洁白脚丫靠向火焰。淡金色的长发垂到地上,极为深邃的湛蓝色眼瞳里闪动着火焰,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双目放空,微微失神,从表情上让人猜不出在想些什么。
少女的年纪不大,最多也就十一二岁,但却长有一张远远超出这个年龄的极美相貌,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目眩神迷。
洁白的纤细手臂,洁白的双足,洁白的俏脸,一切都那么纤尘不染,洁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简直让人难以相信她是从一个如此贫穷的家庭里面长大的,唯有微微嘟起的红唇为少女带去几分血色。
今晚,她很不安。
这种不安就连她也不知道是从何而起,但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耳边低语,告诉她,毁灭般的危险即将降临!
敲门声骤然响起,吓了她一跳,但还没等她去开门,门就被粗暴的一脚踹开。
她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门外正站着一道犹如恶鬼般的高大身影。
刘易斯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睛里喷吐出毫不掩饰的欲望火焰,嘴角牵扯出一道狰狞可怖的微笑,说:“晚上好!我的小可爱。”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父母在哪?”安洁莉卡紧张不已,身子往后缩了缩,似乎是想离门口那恶魔远一点。
“你是说那两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刘易斯微微一笑,“他们...已经把你卖给我了,所以现在你是属于我的!”
他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揪住安洁莉卡的衣领,将她拉了起来,脸直接贴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她穿的衣服极薄,被这么粗暴地揪住,眼看就要被彻底撕开,从上往下看,少女发育的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
安洁莉卡刚想发出尖叫,一张粗粝的大手直接蛮横地捂住她的嘴,堵住了她的所有声音。她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绝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父母出卖,内心的痛苦比身体上的屈辱还要强烈,简直压过了一切!
她身子微微颤抖,低声呜咽着,只能任由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体上肆无忌惮地抚摸,却毫无办法。
刘易斯一脸陶醉,少女身上传来的处子芳香让他兴奋到了极点,他轻轻地咬了一下少女的耳垂,如同对待情人一般擦去少女眼角溢出的水滴,低声说:“我啊,已经盯上你很久了,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你是最特别的!”
他直接把少女丢到床上,微微一用力就将少女身上的衣服撕得粉碎。少女一声凄厉的尖叫,双手想护住胸前,却被刘易斯死死地钳住,动弹不得分毫。
刘易斯将脸埋在少女的胸前,贪婪地大口喘息,脸上升起极度愉悦之色,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弱了许多。
正当刘易斯松懈的刹那,安洁莉卡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忽然挥动右手,将一直藏在手心里的一根钢针扎向男子的脖颈。
钢针仅仅没入了一个尖端,就好像扎在了钢板上一样,再也不得存进!反弹的力量甚至反将钢针扎穿了安洁莉卡的手心,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刘易斯一声痛呼,脸显狠辣之色,一巴掌甩在了少女的脸上。这一掌含恨而发,力道不轻,少女右脸登时高高鼓起,鲜红掌印清晰地浮现出来,股股血线从少女的口鼻止不住流出。
“真是不乖啊!”刘易斯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乖乖地配合我,让我舒服了,说不定还会饶你一命,要不然...”
安洁莉卡表情倔强,经历过最初的心如死灰后她已经明白了许多,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她喘息了片刻,突然拔了出了扎在手心里的钢针,向自己的脖子扎了过去!
这一下把刘易斯吓得不轻,闪电般地探出手,精准地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如同铜浇铁铸般牢牢地固定住,只要再晚片刻,钢针就会刺穿少女的动脉!
刘易斯简直愤怒到了极点,瞪大了黑洞洞的眼睛,说:“想死是吗?一会儿我成全你!”他将钢针握在手心,直接捏了个粉碎。
他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转眼间就脱了个精光,随即一脸淫笑地打量着同样身无寸缕宛如白羊的安洁莉卡,正打算扑过去狠狠地用下体刺穿那具美妙的肉体!
门口毫无征兆地响起敲门声,打断了刘易斯的动作。
他表情不耐,眉头一皱,说:“给老子滚!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但是敲门声不停地响起,似乎就是吃定了刘易斯。
“他妈的!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你今晚死定了!”刘易斯怒吼道,朝门口走去,手向门把手握去。
还没等他握住,一柄极长的雪白色利剑迅如雷霆般从门外刺入,毫无滞涩地洞穿了刘易斯的身体。
他的身体被高高地挑了起来,一股强大的秘力透过剑身传来,震碎了脆弱不堪的房门,也断绝了刘易斯的所有生机!
刘易斯无力地张了张嘴,鲜血如不要钱一般倾泻而下,脸上还残留着凶狠。在看到来人后,目眦欲裂,充满了惊惧惶恐之色,拼尽最后的力气说:“是你...银月魔女...”
一位有着银白色发丝的清冷女子从门外缓步进来,如冰雪般昳丽的脸上毫无表情,抽回了剑,淡淡地看了一眼跌落在地面上的尸体,红唇不含丝毫情感的吐出一段淡漠的话语:“你这只阴影里的老鼠,还算有点见识,不过,也就那样了。”
她随手一挥剑,一道银色的光华划破空气,没入了那具尸体。尸体表面忽然开始散发出点点银芒,当光点最亮的那一刻,尸体轰然间化为了虚无,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解决完这只老鼠,她转过头,看向蜷缩在床角依旧惊魂未定的安洁莉卡,万载玄冰般恒久不变的表情竟然勾勒出一抹极为明艳的微笑,若是有熟悉她的人在场,见到这一幕怕是会惊掉下巴。
她将剑归鞘,发出铮地一声,然后面带微笑地向安洁莉卡靠近。
房间不大,甚至可以用小来形容,她几步就走到了床边,微微俯身,从安洁莉卡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得见波涛汹涌的**间的深深沟壑。
她撩起了几缕跑到眼前的发丝,眼睛里投射出明亮的色彩,说:“叫姐姐!”
安洁莉卡呆了一下,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鬼神驱使般的说了出来:“姐姐...”
她笑得更开心了,将少女拉入怀中,小心翼翼地为她穿好了衣服。
安洁莉卡站在神秘女子的身前,头还没有她的肩高,抬起头看着她的脸,有些手足无措。
“你叫什么名字?”
“安洁莉卡·芭莎·布雷迪。”
“真是个好名字啊,”她揉了揉安洁莉卡的头发,“记住我的名字,我名为...雪莉娅·弗朗西斯!”
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安洁莉卡有些慌乱地说:“我的父母呢?还有我的哥哥和弟弟?他们怎么样了?”
提到那几人,雪莉娅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说:“他们没事,跟我来吧。”
二人下了楼。
只见四人正跪伏在地面上,抖若筛糠,数位异常高大剑士神色冷冽将几人围在中间,本就狭小的房间此刻更显得捉襟见肘。
“母亲!父亲!”安洁莉卡一声惊呼,就想要冲出去,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死死地抓住。
安洁莉卡对拉住自己的雪莉娅怒目而视,疯狂挣扎、尖叫,说:“放开我!我要去找...”
雪莉娅冷哼一声,舌绽春雷,说:“他们根本不配做你的父母!”
这一声一下子惊醒了安洁莉卡,将她从美好的幻想拉回了最难以面对的现实当中,她手上的挣扎渐渐减弱,陷入沉默当中。
她猛地抬起头,直视母亲有些心虚的眼神,声音颤抖地问道:“你...真的把我...卖给那个畜生了...吗。”
她的语气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女儿!”妇人拼命道歉,脸上的线条狠狠地揪在一起,“刘易斯先生答应只要你的初夜,之后会给我们好多好多的钱,有了这些钱,我们一家可以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安洁莉卡,我的女儿,你也会理解我的吧?”
安洁莉卡心如死灰,瞳孔呆滞,这时一把剑横在了她身前,剑柄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
雪莉娅犹如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说:“要不要,干掉他们呢?是他们先背叛你的,所以啊,不会有人怪你的!来吧,拿起剑,刺穿他们!不要犹豫,你做的到!”
鬼使神差般的,剑落在了少女的手中。剑很重,比想象中的要重很多,她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剑,眼神放空,所有的声音都离她远去,包括雪莉娅的低语和声嘶力竭的求饶。
她做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举动——割下了自己的头发。
一截淡金色的发丝徐徐下落。剩下的利落金色短发在短短数秒的时间里,诡异地化为了根根晶莹的银白发丝!
原本湛蓝如大海般的瞳孔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开始绽放出明晃晃的血色光芒,简直就像是蕴藏了整个血海一般!
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说:“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布雷迪家的女儿!”她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跟她平时有些软弱的她全然不同,就像突然换了个人一样。
雪莉娅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舒畅地吹了声口哨,事态的发展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但是还不够好,没有历经鲜血沐浴的猩红魔女,无法觉醒真正的力量。
“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会好好调教你的!”
雪莉娅一行人带着安洁莉卡离去,房间内很快沉寂下来,每个人都大口地喘着粗气,眼里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对安洁莉卡深埋的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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