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身着轻装,手持一把短弓,正撵弦瞄准那个男人,手中撵弦,弓上便架起由气息形成的箭矢,短弓上面也散发着和那个男人的武器一样的气息,不过这股气息并不直接指向死亡,而是散发着一种淡淡地往生的气味。头部两侧垂下的羊耳朵告诉了所有人一个显而易见的信息,而脸上戴着的一张古老的面具告诉了我们其身份绝不一般。那张面具上是玛嗣三相之一的羊相,而羊相面具的眼睛散发着同样的往生的气息。
“狼,为何离群?”陌生的身影发话了,经过面具之后的声音沙哑而又混浊,根本无法凭此推测来人的更多信息。
“羊,你来了,别瞄准我。”
“狼,回答……”
“将弦松懈,羊,否则……”
“狼,你不会……”
“你也不会,羊。”
静立在一旁的羊松下了弓弦:“现在,回答。”
“我等为何于原野徘徊?”黑色的狼没有回答反问了一个问题。
“我等自亘古便如此,为玛嗣的子嗣巡猎,护佑祂的孩子。”
“然事岂尽人意?我之所见,只有玛嗣的光辉于时间的沙河之中被湮灭。而今的同族,只敢寄居在被称之为文明的温床之中。除却我们,那片源来的草原无人可在其上生存。”
“狼,这并非你抛却面孔的理由。”一旁的羊拿出了一张面具,同样古老的如同图腾画一般的狼的面具,“你的职责在这。”
“正因卸下了面具,那些从未闪现过的想法才让我清醒。”
“我允尔之失态,狼,为何于此伤及猎物之外的人?”
“羊,你清楚,如果我想,这些人现在都是死尸了。还有,卸下祖灵的容貌,你我之间作为狼与羊好好谈谈。否则,我不会再与你交谈更多,立刻就消失在你面前。”
“狼有痕迹,羊便能发现……”
“但现在的沃里克,没有给羊去找狼的时间……”
羊犹豫了一小会儿,手在脸前徘徊不定,但是终究将面具摘下了。那是一张姣好的女性面容,和之前如死亡一般神秘的样子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告诉我,你这可恶的狼,为什么要擅自离开猎队?你知道只有我一个猎首,整只队伍有多难管吗?”自摘下面具之后,羊好像就将情绪拾了回来一样,声音变得有了起伏不像之前的冷淡,并且音色也不再沙哑低沉,而是有了年轻的女性的感觉。
“抱歉,给你添乱了。”
“给我个能接受的理由,不然,我现在就向你的心脏射一百只箭!”年轻的羊猎首显露很生气的样子,又撵弓架箭瞄准了狼。
“有的……”虽然狼知道,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你也感觉到了吧,祖灵面具除了掩饰我们的身份之外,还影响了我们的情绪,甚至是思维。戴上面具,我们便是沃里克草原上的猎人,而摘掉后,我们才是一个真正会为玛嗣的子嗣着想的沃里克人。”
“嗯,然后呢?”羊撵弓的手没有放松。
“所以,我摘下了面具,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沃里克需要一个新生,频繁的内斗只是在让我们自己虚弱。而阻止这一切的方法并且是我们能做到的……猎人应该回到部族中去,我们巡猎太久了,忘记了真正的野兽也是会离开原野,潜入部族的。”
“外部的野兽呢,草原之上的,威胁整个世界的……没有猎人,软弱的城市里的人不可能胜过它们。”羊撵弓的手稍稍放下了。
“这不是有你嘛。”
“你!”咻,一支箭贴着狼的耳朵飞了出去,“你让我一个人去带队面对它们?”
“放心,我还是猎首,便记得这份职责,将面具还给我吧。”
羊将面具递了过去:“那,你为什么去为难一个小知灵?她至少也是玛嗣的先知。”
黑狼将面具收好:“现在还有几个沃里克人知道猎人的存在?虽然这样对一个小知灵的确很自私,不过我需要一个名号,即便是空头支票。”
“那,难道你已经衰弱到连那几个小姑娘已经带着小知灵离开了都没发现?”羊微微一笑,准备看狼的洋相。
“你总不可能是一个人离开猎队独自前来的吧,那样我就的确失算了,不过既然吞日都发生了,这基本上不可能。”狼以笑容回敬她。
“呃,的确,所以……”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刚要说出口便被打断了。
“让猎人们自己决定吧,羊,放心,我们并非决裂,你依然是羊,我也还是狼。只是羊群和狼群暂时分开而已,我们依然是一个部族的人。狼将手搭在了羊的肩膀上,像是在安慰她。
“那就让猎人们自己决定吧……不过这次不行。”
“你不是来找我的?”狼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不重要
“谁稀罕你哟!我带战士们去居离殖和我们的边境巡查,顺道路过罢了!哼!”羊略带得意地说出了这段话,嘟着嘴将头扭到一边去了。
狼也知道,这只是羊关心的一种提现——毕竟居离殖真的打了过来的话,瞎子也能看见居离殖的军队。
“你……你还是不想归队吗?”羊将头扭了回去,担心地问。
“暂时不想,我还有问题需要解决,不过只要这张面具还在,我便依然是沃里克的猎人。”
“现在的卡鲁厄城,已经是猎场了,我已经下令让猎人们去监视城里的所有人,一旦有什么异常……不会有人能够活着目睹我们的猎宴的……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去寻找……真正能够像祖灵一样伟大的,还有草原气味的沃里克人……”
地点:引路人租下房间的旅馆外
“呼,还好……幸亏他没想要咱们的命。”沃夫娜擦了擦头上的汗,之前偷偷溜出来之后,她们便没有停止过奔跑。
“现在,把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吧。你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明明只是个平常的送货任务。”鳞蛇将手伸向了一同逃跑而来的小知灵,示意她将能源核心交出来。
“对……对不起,但是……不行!”小知灵拒绝了,抵抗地退了几步,躲开了四位引路人,“我……我要先把我的教徒们找回来。这个东西,我会还给你们的……但是现在不行,我,我需要这份力量!”小知灵态度坚决,将能源核心紧紧抱在怀里。
“别啊!圣女大人!追猎者们来了!他们不比黑狼大人差到那去啊,整座城市里谁敢在街面上漏个脸都得变成猎物,你这是去找死啊!”麦斯拍了拍身上的灰,关切地告诫着小知灵。
“帮个忙吧……这种事……”青鸟淡淡地说着,和一贯的情况一样语言中琢磨不到她的情感。
“嗯,我们不是决定过了吗?不会再置身事外了。”沃夫娜握住了鳞蛇的手,“就从今天开始,真正行动起来。不再漠视我们能够帮上忙的情况。”
“可是,大家也都看见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一群。”鳞蛇犹豫了一会儿,“我必须保证大家的安全为前提”
正当他们为这件事讨论之时,一伙拿着火把的人在日食的天幕下从巷道口缓缓走来。
“谁?”小知灵看向来者。
“是我们,圣女大人。”带头的人的面容在火把的光芒下清晰起来,是熟人,教团中的成员,“我们看见你和他们跑出来了,便跟了过来…因为我们不相信您会发出让我们去与自己的同胞相残…那个所谓的助教和黑狼……我们并不相信他们。”这批教徒是和小知灵还有婆婆一起自原野上迁徙至这座卡鲁厄城的,他们是真正的仍在原野上徘徊、恪守着古老的规则的玛嗣教徒。
“好了,现在可以把东西还给我们了吧。”狼狼舒了一口气——至少不用继续战斗了,大家现在的状态都实在是不适合继续战斗下去了。
“嗯。”小知灵答应了,将能源核心交还给鳞蛇。但突然又一缩手,“但是,我,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只要是我们接受范围之内的,我们都可以答应。”
“你们是……”小知灵看了看鳞蛇胸前的工牌,“克莱因……世界运输……公司的人是吗?”工牌上写的是居离殖语,小知灵艰难地读了出来,“把我和我的教徒们一齐带走吧,我们……也无处可去了。”原野上的故居仅是过了几个月,想必也已经不存在了吧……毕竟原野上还有追猎者们对抗的……一般的任何种族都难以匹敌的怪物……
“这个的话,我当然答应不过……这是归指战员管吗?”鳞蛇考虑起了这个问题,“算了,反正又不是该我们操心的事情。交给指战员去和那位女士好好谈谈吧!”想到这里,鳞蛇坏笑了一下。
“狼狼,我们的那几列货运车厢还有空吗……”
“当然,东西都搬完啦!”
“那就委屈一下,小知灵你们咯……”鳞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公司的通行证——有了这个是必然可以出城的,不过只是她们四个而已,其余的人就只能坐货运厢了。
地点:卡鲁厄城出城关口
“好了吗?先生?”一位绿发的年轻姑娘从陆运小列车中探出脑袋,问把关的检验员。
“嗯,证件不假……只是,算了。”检验员欲言又止,放在平时,他肯定是要好好检查一下车上的货物的,但是今天日食,不是个好日子——尽量不要在日食之日于街道上抛头露面。老人的话总是有它们的威严,检验员草草地结束了他的动作便跑回办公室里去了。
呼哧呼哧!随着小列车的能源来源嗡嗡作响,他们离开了这座纷乱中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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