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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Because of You》

第十八章 《Because of You》

“暑雨初歇,看漫天云卷。清风既起,揽花香满园……”我抱着苏诗坐在柜台边,轻吟着自己刚寻得语句,思索着自己如何将眼前的一幕收入自己的小说之中。

咖啡屋中有花香暗涌,混杂着咖啡独有的气息,给予人安宁而迷醉的触感。咖啡屋中宁静得似乎能听见花瓣落下的声音,听见阳光打碎在枝叶上的声响。

安静的少女趴在柜台上,微眯着眼睛瞅着我,当初我在码字时,墨弈就喜欢这样趴在桌子上看着我,如同一位慵懒的公主。

怀里的黑猫则饶有兴趣地扒拉着自己的尾巴,胡须一抖一抖的,放大的瞳孔平添了几分萌态,让我忍不住多摸了两把。

方才的文静少女已经离开了咖啡屋,而楚拓兰则手捧着咖啡看秦霏作画。

是的,作画。秦霏这货多少有些不务正业,她对咖啡屋的经营都没有对作画上心。但不得不说秦霏的画的确很美,我家里挂的油画都是秦霏画的。

秦霏对于咖啡屋的营业一直是处于一种放任式发展的状态,没有宣传没有活动,来者是客,不来……不来秦霏也无所谓。再加上这咖啡屋地处近郊,知道的人就更少了。可以说秦霏算是硬生生将这咖啡屋做成了熟人生意。

但是秦霏就是喜欢这样宁静的生活,再加上她也不缺钱,所以就这样随意地发展下去。虽然我每次都劝秦霏好好打理一下咖啡屋,但是我心底里还是喜欢现在的这种环境的。

突然苏诗朝我伸了伸爪子,我明白她是想要和我说一些话,将她抱到我的肩膀上。苏诗的肉垫很软,让我想起了棉花糖,蓬松的毛蹭在我的脸颊上,感觉痒痒的。

“秦霏姐还会画画?”苏猫猫凑着我的耳朵说到。我能感觉到她小脸在我耳廓边蹭过,感觉像是同枕头摩挲一般。

“是啊,我听秦霏姐说她小时候就学过一段时间,后来才慢慢捡起这功夫的。”我压低声音对苏诗说到。

“真有点羡慕你们啊,这么多才多艺。”苏猫猫用尾巴拍了拍我的后脑勺。

“害,我不过是会一点小提琴罢了,算什么多才多艺。”我晃了晃脑袋,结果差点把苏诗从我的肩膀上给挤下去。

“呜,就我什么都不会了。”苏诗叹气。

“不说这个了,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我提议道。

“好啊好啊。”

将苏诗从肩膀上抱下来,悄悄走到秦霏的身边。

穿着卡其色西服的少女举着画笔向着画纸上涂抹,虽然这副搭配多少有些奇怪,但是在秦霏的身上竟然实现了高度的统一。

明亮的黄色在纸上蔓延,活泼地跃动在纸上,映着先前沾染的绿色颜料,竟有些惹眼。生机在笔下伸长、舞动,勾勒出模糊的轮廓,那是咖啡屋的柜台,此刻在纸面上呈现出现实所不具有的灵动。

“姜赋,可以邀请你为我拉一首曲子吗?”秦霏突然停下笔,对我说到。

“这……其实我好久没练过了。”我犹豫着。

“试试嘛,我想听了。”秦霏向我眨了眨眼。

“好吧,你想听那首?”我看着秦霏认真的眼神,答应下来。

“就要你当初给苏诗拉的那一首——东西放在储藏室,我可给你保养好了。”秦霏看起来好像早有准备。不过,为苏诗拉琴是吗?好像也不错呢。

将苏诗放到边上的沙发上,苏猫猫灵活地在沙发上踩了两下,爬到了沙发的扶手上躺着。

在储藏间里找到了琴盒,秦霏的保养确实不错,就连琴盒上都没有灰尘。打开琴盒,一股沁人心脾的松香味自其中逸散而出。轻拨琴弦,将四根弦挨个调整一番,随后试了一下音。还行,尽管有几个月没有摸小提琴了,但是来自身体的记忆却并没有消散。

我举着着琴来到大厅中央站定,楚拓兰和苏诗都向我投来了期待的目光,秦霏左手托腮,满含笑意地看着我。至于趴在柜台上的墨弈,则依旧半睁着眼向我投来了猫主子的注视。

抬手,小提琴架在肩膀上,左手轻按弦,右手持弓架在琴弦上。屏息静气,随后,拉动。

悠长而细腻的声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尖锐被柔和所裹挟着奔涌在琴弓之上,音符在共鸣箱里震荡传导。此刻,《Because of You》重新回响在花香之间。

倏忽间往日的回忆被彻底唤醒,我似乎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下午,面前的少女一脸好奇地看着我,花香依旧,琴声未改,只是时过境迁,颇有物是人非的感触。

琴弦摩擦着,震动空气。恍惚间我似乎听见那人用轻灵的声音问我:“你好,你在拉什么曲子啊?”

“《Because of You》。”我低低地呢喃道。

“Because of You?是个好名字呢。可以教教我吗?”那个声音继续问到。

“可以啊。”我应允。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谢谢你哦……”轻灵的声音逐渐远去,回忆如同潮水般褪去,而我像礁石一般留在了现实里。

曲子已经渐入尾声,动作放缓,悠长的音符如风中飘荡的丝缕,亦同舞动的思绪,自弦间飘飞。

眼前的身影渐渐与沙发上的黑猫化作一体,记忆与现实在这一刻交织,心底突然涌上了一阵无名的恐慌,或许是为了苏诗的前路,或许是为了未来的恐惧,亦或许是害怕失去什么……

打了一个哆嗦,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小提琴的声音终止。坐在画架边上的秦霏和楚拓兰鼓起掌,边上的苏诗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冲我举了举爪子表示肯定。至于一边的墨弈?额,她睡着了。

*

“我刚才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呢。”收起小提琴,我抱着苏诗坐回了柜台边上。

“我也是呢。”苏诗轻轻说到,“真的很美啊,那个下午。”

“是啊,我记得当初某人缠着我要学小提琴呢。”我笑道。

“那是我童年时的梦想啊。”苏诗轻叹,猫猫慵懒地伸个懒腰。

“可是某人上来就给我来一个锯木头式《茉莉花》呢。”我开始扒苏诗的黑历史。

“嘁,我当年就学过两星期就被爸妈喊停了,能给你锯木头已经是你的荣耀了好吧。”苏猫猫不服气。

“可是你现在也只会锯木头啊。”我毫不犹豫地揭穿她。

“呜,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苏诗委屈地说到,“再说了,还不是你教的有问题,徒弟没学会一定是师傅的错!”

“我的错我的错,师傅不但没教会徒弟,还把徒弟拐跑了。”我贫嘴道。

“哼~”苏诗娇嗔一声,用力拍了拍我的大腿,“你就是个大色.胚!”

“不是大色.胚怎么能把如此貌美如花的徒弟骗到手的?”我继续给苏诗顺毛。

“糨糊脑你的情话好土啊。”苏诗鄙夷地看我一眼。

“诶,这样吗?”我挠了挠头。

“不过,我喜欢。”苏诗又小声的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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