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呢，你是谁。”尘清嗅着空气中的味道，那是一种类似于古老树林燃烧的味道，诡异的暗香。
惨白的人脸面具凑了过来，细细打量着尘清。
“你应该认识我。”
剑光流动，黑色的血瓢撒而出，半米长的匕首贯穿了对方的胸膛。
“卧槽！自己人妈的。”对方疼得直跳，一脸难以置信。
尘清那把半米长的匕首贯穿了他的胸膛，他跳着脚把匕首抽了出来，丢在地上。
“你又不说你是谁！”尘清撒丫子狂奔，扶起隼就想要点火。
“钥匙在我这呢！”对方摇晃着手上的东西。
迎接他的是Uzi劈头盖脸的扫射。
“给我！”尘清大喊。
对方哆嗦了下，弹头叮咚地从身上掉了出来，惊得尘清下巴差点吓掉。
“好好好，你先停下想要击杀我的念头，因为你这一梭子扫射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安全点又白费了。”
“你是什么玩意，怎么打不死啊！”尘清捡起地上的匕首又是一顿捅。
对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掌劈掉了尘的手，把匕首抽了出来，丢远了。
尘清嗷嗷叫了起来，看见了他面具下空洞的眼眶。
“你你你！眼睛眼睛！眼睛掉了哪了。”
尘清被像提小猫一样抓着衣服提了起来，尘清还想挣扎着去抓地上的匕首。
“不给你了！头骨还给我！”他一脚踢走了匕首，开始搜尘清黑色的旅行包，不一会便掏出来个头骨面具。
“这是别人给我的！”她不服，开始用王八拳捶打眼前的妖魔鬼怪，那黑色的血，对方肯定不是正常人类。
对方更郁闷的是尘清这种孩子般可笑的反抗真真实实存在着杀意，野猫对人类亮出爪子时人类也会觉得可笑。
“这是我的。”
“屁，是别人给我的！”尘清咬牙切齿。
“我的意思是，这是我头上的头骨，我是林长生。”
俩人大眼瞪小眼，傻愣愣地对视了许久。
“那…不好意思，你还是人吗？”
“我的种族是星晨帝国的遗民，当然我们曾经有很多个称谓，食人魔，吸血鬼，夜魔什么的，再说一句啊，除非我自愿死亡，我是无法被杀死的。”
“我不信！你又不是神。”尘清不服气。
“哈哈，试试，石器时代人们以为足够锋利的长矛就能杀死我，中世纪人们以为巨大的断头台就能将我送走，后原子时代人们认为当量的核弹能将我送上天，星际时代人们认为反物质能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笑着说，破碎的面具下，竟然有着一片璀璨的星空。
他不是人，他是个灵魂态的生物。
“你打坏我的面具了，我可是很小气的哦。”
尘清不寒而栗。
“你要干嘛。”
对方把头骨放回了斗篷下璀璨的星空内，头骨碎片静静漂泊在中央，随后盖上了面具。
“没收没收，不给你。”
尘清眼巴巴地盯着，好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却没理由问他要回来，毕竟那是人家的头骨。
不过好消息是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毕竟她戴上他的头骨时，世界是安静的，她能感受到对方百年前的思想，古井无波，任凭侵蚀涌来它都能拒之门外。
“好的！我重塑肉身的大计终于有了进度。”
尘清又开始扒拉他的面具，想把头骨抢回来。
“干嘛。”
“听你语气像坏人。”
林长生把尘清放了下去。
“上车，我们要开始跑路了，刚才的枪声把人引过来了。”
“你会开？”
林长生关闭了自动驾驶系统。
“简单，让你看看我的车技。”
“话说怎么可能弄不死你，我要用雷管炸碎你的脊髓，用手雷炸穿你的头颅呢？再不济把你绑在棺材里丢进海里呢。”尘清嘀咕着刚才的问题。
“年纪轻轻就这么暴力，想要杀死我除非摧毁我生存的信念，不然是不可能的。”林长生无语。
“那简单…”
“别想了，老子的灵魂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邪神来了都不管用。”
尘清傻眼了。
“这是哪。”
一座在平原上的古城，背后一座额外怪异的山脉，那是类似于陨石坑的存在。
“昨天你晕了过去，我载着你开了一整天。”
落龙城，这里曾是第一代星王斩下巨龙之地，当然谁也不知道当年星王到底斩下来个什么玩意，至少这个陨石坑一样的山脉看起来就是个庞然大物造成的。
“所以星王真的是斩了头龙下来嘛。”尘清问。
“放他娘的屁，这是白旭号轨道轰炸炸的坑。”
“好吧…”尘清撇了撇嘴，还以为真的有那么恐怖的故事。
他们没有进城，绕开大路渐行渐远。
“我好饿。”尘清说。
“你不早说。”
“不行不行要饿晕了。”
她两眼发黑。
“你吃不吃人肉，饿了啃我就行了，我会恢复的。”
“你还是不是人！”尘清一脸懵。
“那你看上什么想吃的，我给你抓来杀了。”
“牛肉。”
“那玩意要钱，我给你打头鹿吃怎么样。”
“后面不会有人追我们吧，你被认出来了会不会害了你啊。”
“我是个已经在阵亡名单上的人了。”
“可你还没死啊。”
“我是身死了，灵魂还在。”
“你是鬼啊？”尘清好奇了起来。
林长生真的就没在说话，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沉默了片刻。
“也是，我很难称为人了。”
“你的头呢。”
“找到我尸体时就剩个头骨在哪。”
林长生死在了一场伏击战之中，星晨第一舰队的一次勇猛抵抗，也就在那场战役人们发现，星晨的舰队并不适合编队出击，单打独斗才能让这些巨兽发挥最大的火力。
那次的渴求亲自出击，当然林长生作为舰队里面唯一的作战生物单位，也是邪神唯一的侵蚀对象，从战斗开始色欲就开始侵蚀这位指挥官。
也就在那场战役之后，人们才发现林长生对人类绝对忠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本以为自己的意志足够坚定，看见那些东西的时候还是会按捺不住。
他说这是人之常情，按捺得住的那都不能称为男人，然后当场拔刀给自己阉了，继续指挥作战。
最后他所在皇帝盛怒号殉爆前，他得出了个结论。
“只要人类存在于银河系的每一天，虚镜就永远不会灭亡，这就是大计划的妙处。”
最后人们能找到他最完整的尸体碎片是他的头骨，恶魔们对那玩意避而远之，仿佛看见了什么臭上天的大粪一般。
“你的目的是什么呢…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我吧。”
“不告诉你，帮着玩。”
尘清知道阳立宸的轻浮是装出来的，而林长生可真是到了那种人生如戏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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