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VS竞技场斗士
“大人，你们回来了。”范伦汀娜坐在冒险者协会的酒馆，桌子上摆着一杯麦芽酒。她疑惑地看着阿利亚特与萨蒂的身周。
“不了了之。”阿利亚特在她面前坐下了。
“老板，来两杯麦芽酒！”萨蒂坐下后吆喝道。
“不，我只要水。老板，一杯麦芽酒一杯水，谢谢。”阿利亚特指正完，转过身小声对萨蒂说，“你还真敢明火执仗地回来啊？冒险者协会都乱成一锅粥了。”
“怕什么，那个洞也不是我们开的。”
“他们找不到那个死灵术士，还不得找上我们？”
“闹得越大越好。你不是还有罗德里格斯勋爵的通牒吗？他们要是找上领主了，这事更好办。加西亚，那个死灵术士向协会说了什么吗？”
范伦汀娜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三张纸：“那两个人没向协会说明身份——不过莫勒小姐用词是‘那个死灵术士’，说明那两人其实是一名死灵术士，加上一名她的仆从不死者吗？”
“聪明。”
“您过奖了。死灵术士没有说明她是如何发现杰贝尔村的情况的，只是反复强调有三名腐派结社成员来到了尤尔伯利领，很可能藏身在杰贝尔村。具体的情况，她让协会自行去查证呢。”
“她说了是什么样的三人吗？”
“请看这个，这是根据他们的描述画的素描。”范伦汀娜将三张纸展开。
艾特拉姆世界的刑侦素描意外地发达，毕竟没有影像记录设备，冒险者协会发布讨伐委托或者通缉令时，不得不按照委托人的描述手绘目标的图像。每个稍大城市的冒险者协会，基本都有一些精于此道的职员，这三个腐派死灵术士的头像应该也是协会的职员画的。可是范伦汀娜不可能获得素描的原件，这三张，估计是她看过原图后凭记忆复原的——这种对于一般人来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考虑到是范伦汀娜做的，阿利亚特已经见怪不怪了。
“让我康康。”
阿利亚特拿过其中女子画像的那一张。确实是她们早先干掉的那个死灵学徒的样子，虽然细节上略有不同，但是神韵到了。以此可以初步判断这些图的准确性。
另外两张纸上，一张画着留长胡须的瘦削老头，另一张是个肥头大耳的年轻男人。一个瘦得像刀削面，一个胖得像弹性球，对比倒是鲜明。
“老的，‘肉瘤’霍格·史丹尼，小的不知道是谁，名不见经传的小学徒。女的也是。”萨蒂敲着桌子，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份，“以防万一，我会让人去核实一下。”
“‘肉瘤’是什么意思？”
“异名，‘肉瘤之死灵术士’，我们取的，不过据我所知这些人似乎还蛮喜欢，用这些代号自称的也有。只有教授级别及以上的死灵术士才有。艾蜜莉·采尼是‘钢’，她老师莉达·采尼是‘枭首’。”
“名字有叫错的，外号没有取错的。”阿利亚特见萨蒂没打算展开讲讲这几个异名，就把三张画质递还给了范伦汀娜，解释道：“艾蜜莉·采尼就是来协会的两个人之一，另一个是她控制的骨环骑士。她不说自己的情报是如何取得的，协会方能置信吗？”
“她开出了赏金，一人三银币（3000铁币），生死不论。”
“真有钱，这么说我们还可以去和她领钱了啊。”阿利亚特挑了挑眉毛，问道，“她是将委托报偿交给协会打理吗？”
“是的。”
“那恐怕她的赏金就会被征用来维修协会的墙壁啰。”
“哈哈，一想到死灵术士倒霉我就开心。”萨蒂不由得哈哈大笑。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们闹了这么一出，协会还能继续把杰贝尔村这件事办下去吗？”阿利亚特见萨蒂这得意忘形的样子，开口提醒道。
“哪能呢？两批人马同时报告杰贝尔村的问题，就算我们在协会大打出手也不能掩盖杰贝尔村的问题。除非这个协会分会长是和死灵术士串通好了，有意掩盖杰贝尔村的事情，不然他没道理对杰贝尔村置之不理。不需要高级委托，一个黑铁级的侦察委托就能暴露杰贝尔村的问题了。”
“想想也是，就算冒险者协会不作为，治安队迟早也会发现杰贝尔村的问题吧。”
像杰贝尔村这种村子虽小，但终究还是在领主的领地范围内。既然纳税，哪怕就是做做样子，领主也会多少给予点治安方面的支持。治安队会定期巡查这些村子的状况，受村子离城镇的远近程度、当地的人口和经济水平、领主的人品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频率从一两天一次到一个月一次不等。据阿利亚特了解，以西普威尔这一代的惯例，一般是五天一次。
“领主未必会采取行动呢。”范伦汀娜摇摇头，说起来尤尔伯利领主的状况，“伯爵萨**亚·尤尔伯利，恕我直言，生性较为软弱。公爵东征，发布征召令，这位伯爵也多是以钱财代替军队，花钱摆平军事义务呢。”
加西亚家是出了名的善战好战，她范伦汀娜·加西亚看这种滑头，自然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尤尔伯利伯爵还有一子，奥克塔夫·尤尔伯利男爵，此人更是……不学无术。恐怕难以指望尤尔伯利男爵在此事中发挥什么积极的作用呢。”
“‘难以指望发挥积极作用’，嘿，你这话说的真委婉。”这种草包公子哥终于出现了，阿利亚特一直期待着这种角色登场啊。毕竟之前遇到过的几个贵族子弟，什么骑士长克莉斯特·罗德里格斯、范伦汀娜·加西亚、国王特务托马什·阿德莱德没一个是易与之辈，搞得她都有点失望了。“奥克塔夫·尤尔伯利男爵，这个人的名字……他是不是科尔温的领主？”
“是的，没错。大人您就是在科尔温登陆的吧。”
这下就能解释得通了。科尔温一个三万人的镇子被他搞成那个样子，像垃圾桶一样，连一个法外剑士都能号称镇上最强了。原来是领主不行。
“奥克塔夫·尤尔伯利男爵忽视对科尔温镇的治理，虽然也是心存自己今后必定继承尤尔伯利城的念头，但终究还是暴露了此人诸多问题。至少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个指责他是难逃其咎呢。”
“所以说你们联合王国分封制不行嘛。”萨蒂耸了耸肩，“搁教皇国，有神官敢这么乱搞辖区，
不说多了至少得罚去苦修一个月。”
萨蒂喝了一口麦芽酒——然后吐了出来：“呸呸呸，这能喝吗？”
“比不上您教皇国的葡萄酒。”范伦汀娜微微蹙眉。
萨蒂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道：“既然知道了对方主谋的身份，其动机也能才哥八九不离十了。‘肉瘤之死灵术士’之所以得名，是因为他腰间有一处增生的肉团。肉团使他痛不欲生，夜不能寐，几乎无法行走。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觉得他想干什么？”
肿瘤吗？
“动手术？“
“这是正常人的思路，可是‘肉瘤’是个死灵术士。他想要超越肉体凡胎——成为‘半朽者’。“
“半朽者是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没听说过？“
还是范伦汀娜人好，解释道：“半朽者是死灵术士们追求的一种存在方式。不死者只是他们为超越死亡做的实验，这些技术最终归根结底还是要用在他们自己身上，所以半朽者诞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使用的方法竟然是将不死者嫁接到自己身上，所谓‘活着成为了不死者’，达到了无限接近死亡，却又并非死亡的不死不灭状态呢——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如果有什么错误还请莫勒小姐指正。”
萨蒂也当仁不让地指正了：“然而这只是那帮家伙的意淫罢了。什么不死不灭？把不死者接在身体上，这么简单粗放的手段怎么可能达到什么高深莫测的状态？现有的所谓半朽者，被杀还是会死，只是生命力和力量强点罢了。要我说，他们这种想钻生死概念的漏子实现不死的，出发点就错了，还不如魔族那样玩超回复呢。”
“不过既然只要把不死者接在身上就能变成半朽者，那‘肉瘤之死灵术士’为什么还会费尽周折地在杰贝尔坑道搞事情呢？”
“可能他不满足于一般的方式吧。你想想，他修的是丧尸，要是和丧尸融合，怎么可能不变成不人不鬼、不伦不类的怪物？‘肉瘤’也是老牌死灵术士了，甚至可以说是腐派开宗立派的那一辈人，自命不凡、好高骛远也不是可想象。他啊，我估计，就是为了成为真正的半朽者，在杰贝尔坑道搜寻某样秘宝。”
“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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