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进去了?”
“嗯,就这么进去了。”目睹着李宗盛和筱浅撞门而入的情景,白衡也是少有的发自内心感叹了一下正道人士的决心。这就是所谓的正道,是他们,配得上正道这两个字。
“那我们就干坐着?”
“也不是,总的来说我们也还是有些事情能做……你说是吧?公孙鳐……啊,失礼了,或者我应该叫你,幕后黑手?”看着不远处披着兜帽的身影,白衡便也是拔出了佩剑,随时做好了交战的准备。
“……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不认识你也很正常。但说实话,你没必要认识我,而我也没必要认识你。”公孙鳐?呵呵,其实但凡是动点脑子都能想到,公孙鳐怎么可能就是公孙鳐呢?
一个刚出生不久的血尸在两个久经磨练的修士手里反复横跳?就算是法诀再厉害,那也不该能做到这种地步才对。能和四重境修士分庭抗拒的必然就只有四重境的修士。所以打从最开始的时候,公孙鳐就已经不是公孙鳐了。
那么如今,用着公孙鳐肉身所化的血尸,连着被李宗盛二人追杀数日的人到底是谁?
是那个早就死在了深山野林的周易?还是那个假装自己是周易的未知人士?
也许是,但大概率不是。归根到底,理由也很简单……因为条件对不上。
既然是帮助公孙太守‘复活’他女儿的‘贵人’,那这样的人理应具有什么样的特性呢?
首先,她得是个修士,而且还得是个令人感到信服的修士,否则,复活这种话从凡人的口中说出来可就不具备可信度了。
其次,她还得要有能力在正道的眼皮子底下准备复活血尸的材料,毕竟没有相应的条件因素,一切的想法就都是空谈。
而最后的最后,她还得让太守相信,复活出来的就是他女儿。
所以你看,这可不就对上了嘛。
能代替起尸术来假还魂的阴木钉、能屏蔽煞气外泄的反向防御大阵、以及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因素……是个修士,或者说至少是个有修为的人。这样的对象,眼前难道不就有一个吗?
“你不惜顶着两个修士的压力也要回这里,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不能舍弃的东西吧?那就让我看看,你现在敢被我拖住多久?”
没有任何的犹豫,白衡便是一个箭步冲到了公孙媱的身侧,随即便是随即便是挥剑刺向了她的丹田处。
既然是血尸,那么一切攻击妖丹以外的行为就都是无意义的,这从最开始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交锋,白衡自然是没有留手的道理。
而相对的,公孙媱也是在一瞬间反应了过来,硬是用手堪堪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白皙的手臂不断淌落,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出其不意的一击已经算是彻底失败了。
她捂着手迅速后撤了几步,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忌惮,似乎是真的没想到白衡会不由分说的对自己拔剑而向。
以寻常修士而言,狩猎妖丹才是夜猎的本质。因此,无论是多么狠辣的攻势,只要不是危急自己性命的时刻,大多数修士也都会尽可能的避免伤及妖丹。
也正是因为这般缘由,她才能屡次在李宗盛和筱浅两人的联手围杀下得以讨得些许优势,以至于存活至今。
但眼前这个人不同,他打从第一剑开始就是奔着杀死自己为目的来的,这个人他知道妖丹,也就是自己的的本质。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既不是冲着妖丹而来,我自诩与阁下之间无冤无仇,何必……”
“我?”对公孙媱的忌惮,白衡却只是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随后微微一笑“我的目的很单纯,我只想要你命。”
“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由于并没有伤及本体,公孙媱小臂上的贯穿伤便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你放我过去,我就把我有的家底都给你。”
她也不怀疑,白衡既然是能猜到这种程度,那想必对自己的身份恐怕也是多少有了点概念。
“一个五重境修士的家底,我想这对你来说也不是那么好轻易拒绝的诱惑了吧?”
一听到五重境,饶是白衡这般见惯了大世面的人也是不由得瞳孔一缩。倒也不是被五重境这个名头吓到了,只是……一个初生的血尸背后居然是个五重境的修士,这已经超乎白衡的预料太多了。若是按照古时划分的称呼,那五重境便是大乘期,是距离陆地神仙只差临门一脚的存在。对于这种层次的修士而言,元寿理当已不再是限制,那他就不明白了。
“五重境,你就选这条路?”
也不算是挑衅,白衡只是说出了自己内心之中真实的想法。眼前这人想做什么,他大概是已经有些眉目了。
“……”
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公孙媱只是冷起了眼,随即一阵阵血煞之气便是自体内涌现。她什么都没说,但她的回答其实已经足够明确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白衡的剑刃便是与公孙媱的双手撞击在了一起。不同于刚才毫无准备的姿态,此时的她双臂攀上了一层猩红的血气,硬是凭借着肉身与兵刃打了个照面,甚至隐约间还传出了类似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大概是血煞之气的影响,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多少是多了些狰狞,双目也是从黑白分明变成了浑浊的血红。
而反观白衡,他的脸上虽然还挂着几分从容,但手臂微微的颤抖也充分的说明了此刻的公孙媱绝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的存在。同样是仅拼肉身,没了灵力的加持,他的身体比起血尸的身体而言终究还是差了半截。只是一个照面,他便是理解了自己姑且是处在了弱势上的……但,这从最开始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双方获胜的条件从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白衡的胜利很单纯,他甚至都没有必要杀死公孙媱,只要拖住她直到里面的事情结束,一切就都结束了。
但公孙媱不同,她至少需要把白衡打成重伤,才能自此抽身而出。而除此以外,他身后那个女子虽然看着人畜无害,但那份来自直觉上的忌惮也不得不让她分出一部分精力盯住她的一举一动……与白衡之间仅有些许差距的优势,也在这一劣势下几乎被完全抹平。
时间紧迫,她必须得速战速决!
正当外面白衡已经和公孙媱打起来了的同时,清风客栈内的李宗盛和筱浅也同样是和那些个尸傀打了起来。
这些尸傀中大多都是毫无修为可言的凡人,他们肉身的防御在面对二人手中的灵器时就犹如一张薄纸般不堪一击,但饶是如此,这一战打的也绝对算不上是轻松。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手下留情了。
尸傀虽然难缠,但终归是类似提线木偶般的存在。若只是要无力化它们,那么无论是断首还是腰斩,方法总是有很多的。
但身为正道,同时又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李宗盛终究还是没能选择最方便的做法……
“客死他乡是为无法选择的不幸,但至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为你们留个全尸。”
这场战斗并没能持续上很久,毕竟对于两个修士而言,若是迎战凡人尸骸所成的尸傀还需要苦战,那这笑话就多少是有些冷了。
而至于清风客栈里的活人,早在交战的一开始,便就由筱浅将他们保护了起来。
让筱浅去保护的理由也很简单,为的就是保存实力。如此煞气冲天,谁知道这幕后黑手究竟是个什么修为?这让修为高的人保存实力总归是没错的。而除开这个原因……更多的也是因为,这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杀人,大概是出于‘师兄‘这个名号的担子吧,他实在是不希望让师妹染上无辜之人的鲜血。即使那只是将尸体再杀死一次。
“诸位烦请安心,我们是普清门的修士,先前所杀的皆是已死之人所化的妖邪。请仔细看,他们的伤口处均无血液流出,这是它们与活人最大的区别。”虽说是为了留下全尸而耗费了些心力,但饶是如此,李宗盛却还是耐下性子,向恐慌的众人解释了起来。
但在解释的时候,他却是故意的扭曲了一些事实。其实正如白衡对幕后黑手有了些猜测一样,李宗盛也同样感觉出了些端倪。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也猜到了在公孙鳐的背后有着修士的身影。
但,在向民众解释的时候,他却故意的将矛头从修士转到了妖邪之上。
他知道幕后黑手是邪修吗?他当然知道。但这能说吗?这当然不能说。
在一般凡人的眼中,修士可没有什么正魔两道、妖修邪修之类的区别。他们也许会记得是李宗盛和筱浅救了他们,但在那之后,他们便就只会将其他修士当做是豺狼虎豹一般死死提防。
但,反正这一战终究是要除掉罪魁祸首的。与其浪费口舌去解释什么是正道,倒还不如将矛头指向本就无意与人类和平共存的妖修。反正债多不压身,想必它们也不差这点儿骂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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