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天,再回到熟悉的小镇时仿佛过了很久。
这一天里经历了太多事情,普通人可能需要花几年,甚至更长时间去消化。
然而常治龙并不是普通人,现在的形势也不允许他止步不前。随着第三盏灯的入手,离成功只差一步,这使得他更有斗志。
“搞了半天,我们跑这么一趟也就是去拿这盏灯啊……”陈焽沮丧道,“到头来那个专杀红椿会并嫁祸黑煤龟的人还是没出现,线索还是断了。”
常治龙激励道:“别这么说,好歹也拿到了第三盏灯不是么?我们的任务说到底也就是集齐四盏灯,其他的又不关我们的事。”
常治龙与陈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并不需要在这里活到死,因此只要完成他们自己的任务就行了。
陈焽:“可是我就怕不解决所有问题,拿不到第四盏灯。说不定活到被我们夺舍的这个兽人老死也完不成任务。”
“我说你小小年纪思想怎么那么负面呢?”常治龙安慰道,“放心,这毕竟只是一段插曲,剧情不会太长的。我看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进展……”
“猴捕头——!!”远处边喊边跑来一人。
常治龙对着陈焽摊开手,意思说:这不就来了吗?
一看那个喊他的人还见过,就是之前在衙门口看门的差役,看样子他今天的工作是出来找人。
“猴捕头……”差役喘着气说,“快回去吧……大人都快急疯了。”
常治龙疑问:“出什么事啦?”
“是大事……总之您快回去吧!”
两人随同差役一起回到衙门,根据指示直接进了书房。
蛇县令见到他俩,第一句话便是:“简直混账!!”
怎么回事呢?
原来常治龙外出去参加红椿会的聚会,却忘了向衙门这边请假。
要说起来,常治龙也是自由散漫惯了。当掌门时间不短,平时想出去就出去,凡事都有凌霜他们帮忙处理。现在冷不丁成了别人的下属,多少有点忘了打工人的规矩。
“对不起,大人。我下次不敢了。”常治龙诚恳道歉。
“你还想有下次?”蛇县令气愤道,“我问你,你昨天一天去哪儿了?”
常治龙:“嗯……是这样的,我俩去山里郊游,结果遇上暴风雨……”
当然是郊游,难道说是偷偷去参加秘密组织集会吗?做人绝不能那么老实。不过洋馆里发生的事,常治龙倒是全部如实上报。
蛇县令听后沉吟半晌,回复说:“这件事不在我县的管辖范围,稍后我会写公文,派人送往邻县,交由他们处置。”
官府办事手续繁杂,要他们派人去洋馆收尸,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看来豹子有一点说得没错,最先做出行动的一定是红椿会的人。
常治龙对此不做评价,他只是个捕头,说什么也无法撼动体制。
蛇县令又责怪道:“不过你们两个好歹也是衙门中人,做事之前理应先打声招呼。况且目前大案未破,你俩怎还有闲心外出游玩?”
手里一桩连环杀人案没破,横行无忌的大盗黑煤龟在逃,这个时候确实不该郊游。
可话说回来,人又不是牲口……好像这个异世界的人确实都是牲口……但就算是牲口,也同样需要休息!总不见得把牲口活活累死吧?
“行了行了,本官不跟你废话!”蛇县令指向门口,“你现在快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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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犯人昨天收监,已经在牢房里等很久了,你赶紧给我去!”
合着整个衙门就常治龙一人会破案,只要他不在,犯人都得等着。
常治龙作揖道:“那属下先行告退。”
两人离开书房,直奔牢房。
这一次的犯人大家都很熟悉,常治龙听说之后也颇为惊喜。他是之前失踪的熊,昨天回来自首的,他说他失手杀了鳄鱼。
“你说你杀了鳄鱼?”常治龙疑惑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他呢?”
熊双手置于双腿,眼神看向下方。才短短几天时间,这位捕快却显得异常苍老。
貌似是经历了许多事,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比以前沉重,他说:“我原先是想将他绳之以法,没想到却错手杀了他。”
据熊陈述,早在猪老板被杀的当天,他就觉得鳄鱼的行为有些反常。
主要原因是鳄鱼看到猪老板尸体时的反应。在打开门发现猪老板被杀之后,鳄鱼居然脱口而出一句:「是仇家杀的。」
“猪老板平时为人谦恭有礼,很少得罪人。没听过他有什么仇家,鳄鱼这么说,证明他一定知道内幕。”这是熊的分析。
常治龙听后不解:“既然你看出他有问题,那做口供时为什么不说出来?”
熊解释道:“原因一方面是不确定,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轻易将同乡定罪。”
熊说他与鳄鱼都是贫民窟长大的孩子,尽管做人原则以及做事的标准不同,但说到底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乡。他不希望把鳄鱼定义成杀人犯,更不想看到他被人拖去菜市口斩首。
常治龙听后点点头,这个理由勉强能接受。
虽然熊向别人隐瞒了心中的怀疑,但他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在衙门做完口供之后,回去的路上他还特意问过鳄鱼对猪老板被杀的看法,而鳄鱼的回答则有些耐人寻味。
鳄鱼说猪老板可能并不是一个老实的生意人,又说杀他的黑煤龟本身就是江洋大盗,收钱杀人也不是没可能。
总之都是一些恶意揣测猪老板的话,这一点让身为捕快的熊很是不爽。
常治龙疑问:“他说猪老板坏话,你有什么好不爽的?”
熊义正辞严地说:“当捕快的,理应尊重事实。像他那样通过主观臆断,大肆宣扬被害者有罪论,想必是出于某种目的故意那么说。”
不管鳄鱼怎么说,熊始终认为他有问题。
当天晚上,熊一直在鳄鱼家附近蹲守。到了半夜,他看到鳄鱼鬼鬼祟祟走出家门,貌似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熊一路尾随鳄鱼来到城里,看着他进了一间赌坊。
“他的为人我了解,月初领了饷钱,月中就花得一个子儿都不剩。现在眼看都快月末,他哪来的钱赌博?所以我猜这钱来路不正……”
事实正如熊猜测的那样,鳄鱼的赌资确实来路不正,那是他从死去的猪老板身上搜刮来的钱。
常治龙:“那你的意思是,鳄鱼杀人就是为了抢钱?”
“是的……”熊沉重点头,答道,“当时我逼问他。他坦白说是因为拿钱的时候猪老板醒了,为了防止他说出去,所以只好杀人灭口。”
熊说其实鳄鱼在之前调查现场的过程中,就发现了猪老板被人绑在柴房里。由于见财起意,他想趁猪老板神志不清,窃取其随身携带的银两和金饰。
不料在犯案的过程中,猪老板醒了。鳄鱼为了掩盖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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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衙门中人却知法犯法的真相,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杀死了猪老板。
以上便是熊的说辞。
可常治龙听后感觉有些奇怪,别的不说,就说鳄鱼是怎么进到柴房里的。钥匙之前一直在狼阿忠身上,他要如何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破门而入?
“这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熊解释说,“鳄鱼以前是在街面上混的,小偷小摸没少干,会撬个门、开个锁很正常。”
“是吗?”常治龙仍然维持疑惑。如果真像熊说的那样,那把坏掉的锁又如何解释?还有杀人的凶器,鳄鱼到底是用什么杀死猪老板的?
关于坏锁的事,常治龙并未告诉熊。而对于凶器一事,熊的回答是不知道,因为鳄鱼也没有说。
总之以上一系列事情,熊声称都是鳄鱼亲口告诉他的。而当熊得知鳄鱼确实是杀人凶手之后,他便想将鳄鱼带回衙门绳之以法。可是鳄鱼负隅顽抗,两人扭打之际,熊错手打死了鳄鱼。
“嗯…………”常治龙听完熊的说辞,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
实在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无法解释,但目前手头又没什么证据可以反驳。
“那尸体呢?”常治龙问道,“你把尸体藏在哪儿了?”
熊诚实回答:“就在土地庙的神像后面,我当时杀了他之后心里害怕,情急之下就藏在那儿了。”
熊说自己杀完人想要逃避制裁,于是将尸体藏起来。原本计划是逃亡外地,可经过长时间的思想斗争,认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就来衙门自首了。
常治龙叹了口气,看看一旁的差役。
差役明白他的意思,郑重道:“尸体已经运往停尸房了。鼠仵作正在检验。”
“好吧……”常治龙站起身,吩咐差役说,“把他收监吧。”
差役将熊带去大牢,常治龙则与陈焽一起前往停尸房。
来到停尸房,放眼望去,鼠仵作依旧拿着自己“钟爱”的剪刀、大钳子,好像正在做某种解剖实验。
常治龙走到身后,对他说:“鼠仵作辛苦了。”
“哎呦呦!”鼠仵作吓得一激,捂着胸口转头埋怨道,“猴捕头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在背后跟我说话,会吓死人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呵呵……”常治龙表现笑嘻嘻,但其实他就是故意的。
说明来意之后,鼠仵作带两人“参观”鳄鱼的尸体。
“颚骨、面骨、头骨全部被打碎。这下手是真狠呐……”鼠仵作感叹道。
鳄鱼是被人大力击打正面,造成头骨碎裂以致颅内出血而死。死亡时间大概是六、七天前,差不多就是猪老板被杀的当天晚上到次日凌晨之间,这一点与熊的供词相吻合。
常治龙看了看鳄鱼的面部,整张脸完全变形且塌陷下去,看着十分凄惨。这要是错手的话,那错得也太离谱了。
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常治龙带陈焽离开停尸房,路上陈焽沮丧道:“看来我们一开始就搞错方向了,凶手并不是专门找红椿会的麻烦。”
如陈焽所说,假设熊的证词都是事实,猪老板确实是鳄鱼杀的,而且牛头被杀之前鳄鱼就已经死了,这就证明杀死猪老板和牛头的实际上并不是同一人。如此一来,凶手是针对红椿会的说法便不攻自破。
“不……”常治龙十分确信地否认道,“我们的方向没错。只不过是有人……在想方设法误导我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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