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
荒漠当中,或者说曾经是荒漠当中。
这里俨然成了一片冻土,目光所至白雪飘飞,冰蓝满目。
无数尊冰雕保持着惊恐逃窜的动作,这片冻土的始作俑者轻轻一挥手中长枪,蓝色长发无风自动,犹如蝴蝶般梦幻。
极冰之地消退,冰雕集体化为冰粉飘散在半空。
“啪、啪、啪”
鼓掌声响起,一位“幼.女”缓缓朝有着冰蓝色长发的女性走来,与她一米三娇小的身躯不符的是,她身上那件紧衬着她身材的银白色军装,以及凛然的气质。
军装被血色浸染,她舔舐去了脸上的血液,砸吧了几下,露出难吃的表情,不满地踏了几下地,双手在胸前交叉,一副耍小脾子的小孩子模样。
但蓝发女子知道眼前的可不是人畜无害的小孩,而是生存了数百年的老怪物,与“灾厄的魔龙”渊末,“倒转的秒表”渊间同期的九阶强者,“染血之银”雪燕。
没错,眼前的两位分别是“黄昏”学院派遣而来的伯劳小姐,以及联邦派遣的九阶“染血之银”雪燕。
到了联邦后,伯劳带着一众学员乘列车前去花月城,正巧遇上了同乘一辆列车的雪燕,可就在半路,她们列车被炸翻了。
一大伙邪教徒老六正搁这蹲着呢,本着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她们为了自保只好把邪教徒团灭了,也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话说,一辆车300人有一半的邪教徒,我都质疑那群蠢货的安保了,不愧是连个小孩子都抓不住的水平…回头多踹几次那家伙办公室的门叫她改改吧。”
闻言,伯劳只能露出苦笑,这位为联邦干活的九阶传闻以前和联邦有过恩怨,自然态度不怎么好,至今没有脱离联邦的理由也不清楚。
“请您千万别这样做,我听说议长大人的门口前几个月才刚被渊末前辈踢坏…”
伯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哎呀,知道了,不会真的那样做的呢,我还指望那人给我发工资呢,她都欠了我几百年工钱了。”
要是那种议长几个月内连续被踹两次门事情真发生了,那那议长的位置就不保了,联邦是议会民主制,议长作为最重要的位置,被要求必须是人类中的强者且得到民众信任,要是这么丢面子…
“你怎么一副很在意的样子,平均每任议长一生都要被踹不下五次门,上任议长有次还是咱们‘学院’的某一位院长干的呢。”
雪燕满脸无所谓,看样子她貌似还真想去试试。
“额…我先带着我的学员离开了…麻烦您在这看着其他乘客可以吗?”
本就不擅长对付不正经的人,深知自己再待下去会更无语,伯劳得要赶紧开溜。
“啊啊,走吧,你们还要去考试是吧,我用魔武送你们一程。”
“魔武?欸…等等,我们可以自己过去的———哎…”
叹了口气,伴随一阵学生们的惊叫,满脸无奈的伯劳和被吓得不轻的学员们一头数十米高的机械巨狼给携着离开了。
目视着远去的众人,雪燕轻轻打了个响指,身上衣服凭空更替,换作干净,样式一模一样的军服。
“联邦…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怕是在过去也不可能会容忍这么多的邪教徒…你究竟在干什么啊,臭板栗…”
雪燕喃喃自语着,紧握能一拳捶死人的小粉拳,不安的情绪在她心头酝酿着,她现在只想早点找到自己那位性格暴躁但强大可靠的老友。
……
与此同时,暮风在阴暗的小巷里狂奔。
渊末她们终究是没有留下她,考虑到暮风没有真的做什么,再加上暮风还把血族的魔法理论全部抄录留下,她们也不好把暮风扣下来。
主要她们其实也不认为暮风能做什么,即使听闻了那把奇异的镰刀的强大,但使用者低微的力量依旧不让她们把暮风当成威胁。
最终只是偷偷附上了一道监测位置的精神力就让暮风离开了。
“呼…”
在某处阴暗的角落停下脚步,暮风直视着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青年人模样的人。
“哎呀,这可真是位稀客啊,真实让人倍感惊喜。”
眼见面前人掐着娘娘腔和她说话,暮风皱起了眉头。
“少说废话,我是来警告你们的,你们保证自己的行动没有被发现吗?”
“这是什么话,我们行事可是想来隐蔽的,绝对没人发现的了异常。”
“但我今天在这破城里连续见到了三个九阶,你知道吧,血族对魔力感知向来敏锐,你觉得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小城能一下来涌进三位九阶会是因为什么?”
三位?
青年人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细说。”
“一名紫发紫瞳的,不用我多说了吧,还有个充满令人生厌的神圣气息的,和个太阳一样,还有个操纵土元素的,最弱,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九阶。”
闻言,青年人沉默片刻,苍白枯瘦的面庞反映出她现在心情的复杂。
“艾兰诺菈氏族的龙血魔人…天使族…剩下那个,估计是最近新晋的‘流沙’,这伙人混在一起了?”
“是,你们好好想想,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青年人直接说道,“绝无可能,除了最近那伙乘列车来的弟兄,我们没有任何的行动。”
“那我就不知道了,最近动手时的时候注意点,我可不想被你们牵连到。”
说罢,暮风转头想走,却被叫住了。
“诶呀,你这不是被人跟踪了吗,还好有那位大人的庇护啊…”
“什…”
暮风震惊地回过头,与青年人对视,就在刚才她感觉自己身上有道精神力显现了片刻。
“无须担心,只是跟踪的,被大人的力量屏蔽之后报只会报告错误的位置,不过我建议还是留着的好,要是突然消掉那些人可要起疑心了。呵呵,暮风可要注意了,最近就别找我们了,用你的身份想个办法吸引下大众的视线吧,我们的计划就快完成了,只要几十天就能为那位大人的降临准备好躯体了。”
“说得简单,我要是敢在公众眼中出现,第一时间就会被捕杀的。”
暮风凝视着脚下,语气带上了一丝愤怒与凄凉。
“放心,神的力量会庇护所有信徒,即使你只是我们的合作者,其余人也休想伤害你,我不会拿同伴的姓名开玩笑,必须让所有人都看到新的秩序被建立,这是我的信条。”
“你还真敢说维护同伴啊…信奉邪神的疯子。”
“无论信仰什么,只要能将这腐朽的联邦彻底摧毁,建立起真正由所有人一齐统治的政权就算成功。难道血族女王没有宁愿付出一切也要达成的目标吗?”
青年眯起眼,用着轻佻的语气问道。
“为了冤死之人,为了血族的荣誉,仅此而已。”
没有因为对方的语气生气,暮风低声回答到,她也有着自己的意志,她深信如此。
“为了同族和族群的荣耀而复仇啊…真是高尚的精神呢,但苟且偷生至今真的是为了这些吗…”
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语气说着,朝着暮风露出了猜不透的笑容,青年人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静静地看着小巷内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暮风迈开步子,渐渐地融入其中,不带丝毫踌躇。
复仇之路,没有尽头,直至生命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
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外貌不过JK年纪的人静静地动笔批改着眼前一沓又一沓的文件,皮质外套披在椅子上,随手撇开遮住视线的头发,惊艳的外貌仿佛令时间都禁止了。
白色衬衫的衣领一边整齐的翻折,另一边却随意的立起,明明梳着英气的马尾发型,却翘起几根头发,那样子不像个整天干活的老社畜,倒像个摸鱼人。
“议长阁下,这是对其他九阶禁行令的许可。”
秘书恭敬地捧着一沓文件放在桌上,双手在小腹处交叠,看上去十分乖巧。
“哦,谢了。”
简单的阅览了一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伸腿一蹬桌角,滑轮椅朝后方滑去。
“好好注意下,千万别让其他的九阶进去这座城,必要的情况可以准许不经我批准就动用军事力量,明白吧。”
“明白了,不过,为什么会特意禁止九阶去这种小城市?”
微微眯起眼,议长摸向外套的口袋,竟然摸出了一支烟和打火机。
“咔噔”
刺鼻的烟升腾,身后秘书皱起眉头。
“那个,我认为上班期间不应当…”
“有些事情不需要管,懂?”
强大的威压压迫着秘书的身体,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她忙流着冷汗跑了出去。
只是,在离开后,秘书带上了阴谋得逞般的诡异笑容。
“一群跳梁小丑,让你们多活一会又何妨?若不是为了那家伙的计划,我早就把你们碾碎了。”
看都懒得看一眼,议长自顾自地说道,烟雾升腾,仿佛蒙在她心头的担忧一般。
“事到如今,你又在顾虑什么呢,绊离?”
那带着面具披着黑袍的恼人家伙再次出现,绊离终于找到机会表达自己的疑惑。
“你真的确定两名邪神降临世界不会产生过大的破坏吗?这么做究竟能得到什么?”
“一个有趣的小家伙的成长。”
绊离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剧团’,我不明白,你的计划变得越来越令人不安了,我们都猜不出你到底要做什么。”
“放心,我的计划从没错过,只有好处。”
双手一撑,“剧团”直接坐在了办公桌上。
“那渊末那次呢?那几亿的人该怎么算?”
愤怒地拍桌起身,同时瞄了一眼墙上的摄像头,不出所料,早已被无数不停变化丝线盖住。
“诶呀,你这话说的,昨天我见了见那位邪神,发现我稍微估错了需要的灵魂。”
摊开了手,摆出一副“你不冷静下来咱们就没法好好谈啰”的无所谓姿态,“剧团”轻飘飘的语气更是令人后背发寒。
“抱歉…是我激动了,但你策划了同时降临两位邪神的计划就是为了一个孩子?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一点…”
“大家都太冤枉我了。唉…在你们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乐子人啊…放心吧,我从不会牵扯到计划外的人,况且这次危机压根算不上是危机,说是两个邪神,要打的也就一个而已嘛,小安洁估计都知道了吧,不然她已经把整个城都笼罩在圣光下了。”
“……那你说的那个孩子呢,她有什么值得你大费周章培养的地方,还得用这种奇怪的方式逼迫她成长?”
“嗯…大概,是某种命运吧,我应当对她如此,她就是会让人有这种感觉呀。”
“渊末绝不是那种会顾虑周围的人,她一旦打起来就一定会造成巨大破坏,然她却做出了将战场拉到天空还是用巧计破掉会造成巨大破坏的风暴这样的事。”
“这样的转变究竟是谁造成的,不必多说了吧,与其说是不想破坏周围,倒不如说是害怕伤到那个孩子。仅仅数月的时间,那个少亲近人的渊末就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看待,或许那个人自己都发现不了,命运,正悄悄地绕着她转呢。”
创造,可是个广义的概念啊。
面具下的表情充满期待,作为剧目的策划者,没有人比她更期待每一位演员超出意料的优秀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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