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辈子杀一个人是犯罪，一天之内杀十万人就是英雄」——埃里希·冯·曼施坦因
......
“没什么。”二王子笑眯眯的站在我和休贝特身边，“只是对您二位的交易颇感兴趣。据我所知，阿拉法特家族拥有安扎拉夏帝国中军备最优秀的军队，同样作为商人，我其实相当好奇有什么是能让休贝特领主高价收购的呢？毕竟王室也要挣钱嘛——哈哈，开个玩笑，商业机密，对吧？”
休贝特赶忙打了个立正：“殿下。”
我也笑眯眯的回复他道：“王子殿下这叫什么话，作为王室成员，我们这种干小买卖的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跟您这种大商户搭上线呢，按说您的内幕消息可比我们要灵通，反倒是我比较好奇，您作为王室中人，要什么有什么，何必经商呢？”
二王子举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王室和庶民虽然天差地别，但其实共同点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钱这个东西，到头来都不是无限的。庶民考虑的是人生中的柴米油盐，王室要考虑的是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所以无论什么生意我其实都接触一些。不过要说最主要的，应该是珠宝生意吧。”
“珠宝生意好啊，接触到的都是上层人士。”我适当的捧哏道。
二王子说道：“安扎拉夏千年来囤积了大量珠宝，但倘若这些珠宝不能尽快兑换成现钱，汇率一旦不稳定也就是一堆废铁。我正在考虑把国库里那些没用的金银首饰高价输出到海姆达尔帝国，只是迟迟没有人肯接这条线，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我只是一笑了之：“我可没那种福气，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来，我敬您一杯，我给您炫一个。”
身后一个赛博士兵提醒道：“首领，我不建议您大量摄入酒精，毕竟您刚刚才——”
“少啰嗦。”我甩手把一瓶红酒扔进他怀里，“这酒挺醇厚，我要带回去。”
二王子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会心一笑：“虽然我很想再向您打探打探滨海城和龙骨的细节，不过这样一来恐怕就需要支付您高昂的情报费用了吧。祝您身体健康，在宴会上玩的愉快，我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说罢，便也去远点的地方跟其它贵族唠上了。
我有些责备的看了眼赛博士兵：“你呀。”
“对不起，首领。”赛博士兵没有感情的歉意显得是那么不真诚。
休贝特这才开口：“如何，你觉得二王子殿下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商人那样呗。”我说道，“这家伙挺有幽默感倒是真的。虽然不像是会为蝇头小利而众叛亲离的人，但他的政治远见我只能打一个问号。”
说话间，那位大王子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上下打量我一番，随即不满的看向休贝特：“贵族的宴会怎么还把庶民放进来了？是没把王族放在眼里啊！”
“殿下息怒。”休贝特陪笑道，“晚宴主要都是由马格里斯家族安排的，我也无法干涉，但K先生是马格里斯小姐亲自邀请来的，这一点是不置可否的。”
大王子拿鼻孔看我，我也不恼，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他不跟我搭话我也没必要跟他搭话，他敢碰我赛博士兵能瞬间扭断他的脖子。
“切，我就知道。”大王子相当不屑的说道，“自打夏洛特成了马格里斯家族的废子，天天都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打交道，哪里还有贵族的模样。所谓贵族，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看谁不爽就把谁狠狠踩在脚下，否则贵族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心说你要敢在华夏说这种话，够被网暴一万次了，虽然华夏的现状.....呵呵。
“听人说是你击退滨海城的魔王军，但要不是布莱希斯最后来救场，只怕你也是全军覆没吧。”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大王子撇儿大嘴：“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有谣言里那么厉害。我告诉你，当年魔族进攻破碎山脉，在断水断粮的情况下，是本王亲自率领部队击退了魔王军整整三十次的进攻，光是我本人就有千人击杀战绩！还跟魔军干部交过手，区区一个滨海城，我上我也行。”
我不知道他这些话到底是吹牛逼还是确有其事，如果确有其事，那他八成是个比吕布还要有勇无谋的武将，天生就不是治理国家的料；如果是吹逼，那他注定会在未来的夺嫡之战里被二王子击败。虽然我比较偏向于前者，否则休贝特也就没必要如此忌惮他，马格里斯家族也不会站在大王子这一边了。
我比较敷衍的捧了他一嘴：“是，王子殿下英明神武，我这小小的功绩怎敢与您相提并论？您大人大量，没必要把我放在眼里嘛。”
虽然很敷衍，但对大王子似乎很受用：“你知道就好！”随后他高高兴兴的走了，完全没看见我冲着他的背影竖起中指。
休贝特耸耸肩：“我的选择很正确吧？”
我竖起大拇指：“正确极了。”
随着宾客阵阵哗然，只见没了半拉脑袋的龙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贵族庄园，玛德兰坐在龙脊椎上，夏洛特骑在她肩膀上，高声向诸位宾客宣布：“各位尊贵的来宾！这就是古龙普雷达尔的遗骨，虽已经失去了龙首，但这龙骨却也是稀世珍物！”
看着那个只剩下了下巴的龙头骨，我不由得一阵苦笑。毕竟那时候想要对付尸龙，反坦克火箭弹是我的最佳选择。
休贝特仰望着龙骨，有些难以置信：“这么个大家伙，即便是被罗德里戈家族做成了血咒尸龙也是不可小觑的存在啊。你这家伙居然能把这么个玩意儿放倒，玛德兰的眼光果然没错。”
“领主大人，你怎么还惦记着婚约的事呢？玛德兰值得更好的人走进她的生命，再说了，您不是对我这种偷奸耍滑的商人很不信任么？”
“此言差矣。”休贝特却格外认真的看向我。
“当年我们刚被派到波西瓦尔城驻扎的时候，城里到处都是暴乱与瘟疫，这我之前跟你提起过。而且，我的夫人，玛德兰的母亲，却恰恰在那个糟糕的年代怀有身孕。”
听休贝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自从接触阿拉法特家族以来，好像确实没有接触到阿拉法特夫人。
我不说话，只是等着休贝特继续回忆那段陈年旧事：“我的夫人是个心地过于慈善的烂好人.....即便是身怀六甲，她也要坚持进入疫区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提供治疗和食物。但她也因此染上了疾病，在病痛中生下了三个孩子，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就离我而去。”
“生下来的三个孩子，两个男孩全都不幸夭折，只有玛德兰侥幸活了下来。她是我唯一的孩子，不仅继承阿拉法特家族一贯的勇武，也继承她母亲那份无与伦比的善良。所以我愿意遵从她的内心，我相信能被玛德兰看中的男人，至少不是什么坏人；即便是坏人，也一定是个能让我女儿幸福的坏人。”
我笑了笑：“你真是个好父亲啊。那样的话，我可更不能让你就那么轻易断送了性命。否则，估计玛德兰要强行拉我入赘了吧。”
正开玩笑呢，龙骨那边传来一阵骚动：“诶，你谁啊！就算是贵族也不能未经小姐同意胡乱触碰龙骨——哇啊！”紧接着我就看见阿尔贝特突然飞了出去，弹飞他的赫然是一双巨大的龙翼！
“窝——艹。”我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叹，“活久见啊，居然还有兽人天生长龙翅的。”
“不对！”休贝特领主却将酒杯一摔，不知从哪边涌出来几十号武装到牙齿的卡尼拉禁军，“兽人不会长龙翼！能长出龙翼的，只可能是一种「人」。”
受惊的贵族们纷纷退避两旁。就看见有一金色长发的男人，一边轻柔的抚摸着普雷达尔的龙骨，一边喃喃自语道：“吾友啊....没想到千年后再次相见，你却成了供人赏玩的收藏品。身为战士，本该入土为安的你，究竟是谁胆敢如此玷污你的尸骨？！”
他猛的转过身来，爆发出的气场将在场的每一个震慑的连连后退。
「高危目标：穆斯塔法·巴亚尔·萨尔，种族：始祖龙（半神），与普雷达尔曾是千年旧友，防御等级：4。系统建议：立刻撤退。」
“真是谢谢你这个时候泼我一盆冷水啊。”看完系统的提示，我直嘬牙花子。我发现我怎么总是这么倒霉，碰上尸龙的时候没有坦克，碰上拉薇尼娅的时候人手战备不足，这回还给我碰上个半神，手里有不少一级二级附魔弹药但唯独没有三级四级附魔弹！
“首领，我们得撤退了。”赛博士兵在身后提醒我道。
他们说的没错，现在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趁着他注意到我之前抓紧开溜，这样我还能保全一条性命，就像早就偷偷溜掉的那两个王子一样。
换做以前，我这会儿早就润了，你爱找谁找谁去，死道友不死贫道。
可是我却注意到，玛德兰和夏洛特还在普雷达尔的龙骨上进退两难，如果我就这么溜了，玛德兰，或者说休贝特......不，或者说整个阿拉法特家族这个大金主该对我的信誉有多失望，一大笔订单和我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关系网就要因为区区一个半神崩塌了吗？
不.....我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发生。至少，得让穆斯塔法离开会场再说。
只是接下来我要采取什么行动才好呢？跟他硬碰硬我估计会当场毙业，按照这家伙的实力，一巴掌踹死我问题应该不大。接下来，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嗨害嗨！”我大笑三声，迎着穆斯塔法走上前去。
穆斯塔法的斜了我一眼：“蝼蚁，跪下！”
扑通一下，强大的气场让我膝盖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个赛博士兵把我搀扶起来，我满面笑意，毫不恼怒的掸掸身上的灰尘，径直走到距离他一臂距离处。
穆斯塔法十分厌恶的看着我：“你的气味充满了狡诈与背叛，无论你走到哪，空气都会被你的奸滑污染。”
“龙神大人。”我笑道，“您的心情我们其实非常理解。试想千年的友人，哪能是一般的酒肉朋友吗？那可谓是情同手足，亲如兄弟呀！”
我随即话锋一转：“但是龙神大人，咋们有一说一就事论事啊，您的这位朋友怎么说也属于自然死亡，这点您不可否认吧？还有，盗走您这位老朋友骨灰做成血咒的可是海姆达尔帝国的罗德里戈家族呀，再怎么追根溯源，罗德里戈家族才是您的敌人，您贵为神明，总得分辨是非黑白不是？”
“哦？”穆斯塔法看看我，“那你又当如何解释，普雷达尔的遗骨会出现在这里呢？还少了半个脑袋。”
“这个好说。”我悠然自得的点上一根烟，“是我干的。”
话音刚落，我立刻就感觉到有人把我的脑袋往旁边一摁，眨眼间身后的赛博士兵被穆斯塔法一掌打飞，整个人都嵌在了墙上，却也只是跳下地来稍微活动活动筋骨，没有什么大碍。
“哎呦呦，真是位没耐心的神明啊。”另外三个赛博士兵立刻举枪瞄准了穆斯塔法，我摆摆手示意他们压低枪口，反正一级附魔子弹对付半神根本没用。
“说起来，我还算是正当防卫呢。”我笑眯眯的看着脸上浮现出怒意的穆斯塔法。经过刚刚那番豪赌，我算是确定了一件事：穆斯塔法这个家伙，有着半神的实力，却压根没有身为神的心性，别看他活了千年，他那高高在上的傲气让我坚信这一千年他肯定就是随便找了个地方窝起来睡了大觉而已。换言之，这家伙是个很容易左右情绪的人！
“要知道您那位友人真可谓是勇猛无双啊。为了对付我和森之精灵一族，气急败坏的罗德里戈家族释放出了尊贵的雷普达尔，近乎杀害了一半以上的精灵族——当然了，我也不指望您能对伤亡数字有什么么看法。”
“只不过啊.....尊贵的龙神大人，身为神明，您难道就甘心看着罪大恶极的罗德里戈家族利用血咒操控伟大的普雷达尔，居然去做屠杀弱小种族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吗？他们这哪是在打我的脸？分明就是在打普雷达尔的脸，就如同是打在您的脸上呐！”我极力挑唆着，试图勾起穆斯塔法对罗德里戈家族的怒火与恨意！只要他愤怒了，矛盾被转移了，大家就都安全了！
穆斯塔法果然被激怒了。只见他面目狰狞，一对龙翼燃烧起熊熊烈火，一双眼睛好似可以喷出火来。
“.....你说得对。”穆斯塔法咬牙切齿的说道，“罗德里戈家族，该死！海姆达尔，该死！”
“但是你——也该死！”
说罢他又是一掌朝我砸来！我整个人连着几个赛博士兵被瞬间击飞，倒退出数米开外才勉强停住。若不是刚刚突然拦在我面前的魔法防御，只怕我已经筋骨俱断了。
我在几个赛博士兵的搀扶下站起身，有些不满的朝上面喊道：“怎么才来！”
“你也不看看你捅了多大的篓子！”伊丽莎白相当恼怒的朝我吼道，“还不快跑！”
我和几个赛博士兵立刻朝穆斯塔法脚底甩出几颗闪光弹和震爆弹，在穆斯塔法被干扰的短暂时间里迅速冲进白鹰直升机，招呼其它人：“我来把穆斯塔法引出城，你们快组织平民避难！”
休贝特赶紧去接玛德兰。
在和穆斯塔法谈判之前，我就已经动用了「风语」魔法向军事基地外的伊丽莎白发送了求救信号。对于这种豪赌，我肯定要做二手准备，一旦穆斯塔法翻脸，伊丽莎白就是我的底牌！
跟随伊丽莎白一起来的还有整整四支武直编队。白鹰几乎刚刚离开地面，我就透过舷窗看见了几乎要暴走的穆斯塔法。
我急急忙忙的脱掉碍事的西装，迅速换上宽大风衣和军装裤，戴上软毡帽，扭头问伊丽莎白：“我把你的拘束解开，你放开手跟他打，你觉得你有几成赢面？”
伊丽莎白相当震惊的看着我：“K先生，你是不是对我的魔法力量有什么误解？我确实通过暴走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但在半神面前这根本就不能构成威胁啊！要干掉龙神简直痴人说梦！”
“我不是说杀他。”我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拖住他，改变地形，让他寸步难行，你做得到吗？”
伊丽莎白咬咬牙：“你最好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如果我的魔法力量完全暴走，也仅仅是让他无法在弹指一挥间灭了我而已....半神的力量即便是魔法学院那位最强的大贤者都难以抗衡，何况是我？”
这回可真的得实打实来一场硬仗，比起滨海城那次还要糟糕，毕竟咱们这次对付的可是半神。
“可恶，难道真的只能叫幽冥来救场了吗.....”
武直编队已经开始对穆斯塔法火力输出，不出我所料，子弹全部被他身上的龙鳞给弹开了。穆斯塔法一声龙吼，立刻就有三架阿帕奇失去控制在天上打转，但也很快就稳住了。
“该用什么办法对付他.....啊！”望着地图上波西瓦尔城附近的河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招数。
在1945年1月，柯蒂斯·李梅为了对付东京的离散式工业作坊，提出了火攻战术，将大半东京付之一炬；而我虽然还没有足够的点数解锁轰炸机编队，但是却给我了一个巨大的启发：子弹对付不了穆斯塔法，未必别的就没用。
比如说.....白磷弹！
我当然不会指望白磷弹能把这位始祖龙烧死，但是别忘了，白磷弹在燃烧时温度可以到达一千度！我就不信几个白磷弹砸你身上，烧不死你一千度高温还烤不熟你？
为了避免误伤，我立刻给武直编队下达指令，将穆斯塔法引诱到波西瓦尔城附近的河流，虽然河水是不可能阻止白磷弹燃烧的，但可以起到一定程度上的压制作用，毕竟西海大陆未开发的自然地区很多，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造成的火势扩散。
两架武直朝穆斯塔法发射了两枚悬挂导弹后，迅速跟随编队向河流飞去。穆斯塔法果然中计，张开翅膀一跃而起便飞升追来。
一路将穆斯塔法引诱到河流上空，所有的武直立刻脱离编队，随即三架直升机推开侧舱门，使用机载榴弹发射器朝穆斯塔法连续发射数颗白磷弹，穆斯塔法看起来完全低估了白磷弹的威力，压根没打算躲，任由熊熊烈火在他身上灼烧。
但没过多久，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捂着脖子不住地咳嗽起来。果然，终归是半神，还是需要空气。
正因为他需要空气，所以我便剥夺了他的空气；我又安排了另外两架武直从高空中发射白磷弹，白磷弹在穆斯塔法身侧或是头顶爆炸，不在于击中，而是因为白磷弹在燃烧时会烧干半径300米内的氧气，更何况高空本就氧气稀薄，所以穆斯塔法附近一公里的地方是完全没有氧气供他呼吸的！
千度的高温和窒息的痛苦让穆斯塔法燥热难当，周围的视野又被白磷弹的烟幕遮挡，果真如我所料那般，一头向下方的河流扎去。
而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以目标半径300米发射白磷弹，用火圈把他围起来，通知地面不多立刻对目标展开炮击——当然，还是要用白磷弹！”我采用李梅的火攻战术，让武直担任了轰炸机的活，迅速用白磷弹在穆斯塔法四周烧出了一个大火圈，地面部队也及时抵达，对在河水中试图冲刷掉火焰的穆斯塔法展开白磷弹炮击，内外温差立刻就在火圈中形成了火焰风暴，河水沸腾了，地面温度近有千度以上！火攻战术奏效了！
通过地面部队的收音，我能听见穆斯塔法在高温和窒息中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他发出阵阵龙吼，却发现根本扑不灭这股邪火；他想要淌着河走出去，可河水沸腾后的蒸气，几丈高的火墙和白磷的烟幕让他辨别不出方向。
伊丽莎白相当惊惧的看着下面的火海：“K先生，那火焰，到底是什么灭世武器？！”
我没回答他。我很清楚，穆斯塔法作为半神不可能只有这一点实力。孙子兵法有云，「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如果我再不出面调停，真要拼个鱼死网破我们绝对不是穆斯塔法的对手。
我立刻接上地面部队的通讯系统，一边观察舷窗外的情况，一边通过大喇叭向火海中央的穆斯塔法喊话：“我很抱歉我不得不这么做，尊贵的龙神大人。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再想一想鱼死网破的意义吧。”
“您也发现了身上的火焰是扑不灭的吧？这是一种化学物质，无论您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熄灭。虽然我不认为它能烧穿您的龙鳞，但是听您的声音，被高温炙烤和窒息的感觉，一定也相当痛苦吧？”
“哼.....你太小瞧我了，低等生物。”穆斯塔法嘴硬的说道，“当年我可是在火山里修炼出来的....高温炙烤，烈焰灼烧，窒息痛苦，我哪样没有经受过？不过是被你这下三滥的鼠辈偷袭了罢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继续说道。
“白磷弹的火焰永远不会熄灭。即便您再能承受火焰炙烤，承受烈焰灼烧，但是您方圆百里的氧气都被火焰烧干了，在无法呼吸的情况下您还能坚持多久呢？五分钟？半小时？一小时？顺便一提，能够完全覆盖平原地区的白磷弹储备我还有很多哦？”
“想要扑灭火焰，您唯一的方法就是立刻褪去身上的龙鳞，但是那样一来你的肉体就会直接暴露在我的机炮之下，试问没有龙鳞的肉体能扛住我的大口径机炮几枪呢？还是说您想以这种被火焰覆盖的模样直接化身为龙？拜托，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尊贵的龙神大人，我们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你却要因此跟我们拼个你死网破，你自己想想这值得吗？”
“我的提案是，只要您答应坐下来和我们好好谈，我就引导你离开火场，而您在更换龙鳞时，我方也绝不会对你展开进攻，您意下如何？”
伊丽莎白使劲掐了我一下：“你疯了？你不怕他一踏出火场就立刻翻脸吗？”
“否则还能怎么办？”我咬咬牙，“就算我把所有的白磷弹库存倾泻到他的身上也不一定烤的死他。我们现在的状态跟他这种半神打毫无胜算，能争取到停战就是我们能取得的最大成果了。”
穆斯塔法在火场中沉默了很久，好半晌才悠悠的开口道：“好吧.....我以龙神的名义发誓，绝不会违背你我之间的誓约。现在可以引导我出来了吧？”
我看向伊丽莎白。她显得很是惊讶：“半神的誓约都是具有强制性的！他敢这么说，就说明他答应了谈和条件！”
我再三确认：“你确定？以及肯定？”
“没错，哪怕是口头契约也会强制生效，这就是半神的限制。”
我点点头，便通过喇叭引导着穆斯塔法一步步走出了火场。
等到他一走出火场，就开始大口大口呼吸起空气，整个人完全被火焰包裹，地面部队纷纷抬起了枪口。我立刻命令地面部队压低枪口，不要表现出敌意，示意穆斯塔法可以更换龙鳞了。
穆斯塔法相当狐疑的看了我所在的直升机一眼，只是稍一运气，全身燃烧的龙鳞瞬间一块块掉落在地，露出粉红色的肌肉。这一定是他最薄弱的时候，只要我命令部队集火，能重伤穆斯塔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我终究没有下达进攻命令。我只是看着穆斯塔法换完龙鳞，身上的肌肉逐渐恢复了正常颜色，才示意白鹰直升机落地。
我推开舱门，打手势示意白鹰原地待命，其它直升机则在远方随时听候调遣。不一会儿，直升机该飞走的飞走，该停稳的停稳，吵闹的螺旋桨声音终于消停了下来，从未觉得夜晚是如此宁静。
我径直来到穆斯塔法面前。只是这一次，我嘴里叼着香烟，双手插兜与其平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唯唯诺诺；而穆斯塔法也不再用斜眼看我，而是面色冷淡的站在我面前，拿正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似乎是在重新审视眼前这个被他认定为狡诈之徒的男人。
“那么。”我再次露出和蔼的笑容。
“现在我们总可以心平气和的谈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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