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时速（中篇）
“旗风，我们去哪儿啊？回学校还是去新地啊？”烨连甩着自己的辫子问着。
“回新地，我害怕我们学校那些庸医弄不明白这事儿。”
十三名骑士跑马前进，试图用最快的速度抵达新地。
晚23:00
李岚清的队伍行进到了新地城下，再出示了学员证件，解释了一下情况之后，李岚清的部队被允许进城。她希望将发生的情况当面向长官交代，而同梅尔斯特的关系让她对总督府有些许的熟悉——尽管仅有的两次去总督府的经历都没有见到钱伯伦。
她将部队交给了乌尔德根等人，告诫她缓慢行军至军事安全局将俘虏交接收押，尽量不要引起居民恐慌，自己则单骑提前前往总督府，然后同他们会合。
经过一路上不停出示的证件以及身上的战斗痕迹，让巡防士兵看出了事情的确不简单，大多没加以盘问，李岚清得以飞快地到达了总督府。
“前线有战事！请前去通报总督先生！”李岚清站在门外向总督府院内高喊着，手里的缰绳左拉一下右拉一下，时不时攥一攥拳头。
大约五分钟左右钱伯伦总督亲自走了出来，李岚清也不敢怠慢，翻身下马行礼。
“总督先生抱歉打扰您晚……”
钱伯伦用肢体语言打断了李岚清，示意让她入府，李岚清自然应答。
二人快步总督府赶往书房，路上钱伯伦跟李岚清说道：“这个年纪血战沙场，苦了你了孩子，先去书房休息一下吧，我先给你带路。”
“不必了总督先生，事发突然，在下觉得还是尽快处理，俘虏我已经让下属带去军事安全局交接了。”
钱伯伦频频点头，时不时回头看看李岚清，略微有些惊讶于她的老练：“孩子，怎么称呼？而且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告诉我你的年纪？”
“李岚清，二十一岁。”
“李岚清……我曾听家人说起过，真不可思议，百闻不如一见，年纪轻轻如此老成，实属难得啊。”
说罢二人走进了书房，还在李岚清震惊总督认得自己之时，钱伯伦递给了李岚清一份文件，上书“绝密”字样。
李岚清再三推辞，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个学生，看这种文件怕坏了规矩。但钱伯伦执意要她过目，李岚清没办法，接过卷宗默读了起来。
开头第一句话便震惊了她。
“穆勒尔将军勾结了维莉安娜尔思极端主义分子意图在聚居地北方拥兵自立……”
“那、那为什么他要放我们回来呢？”李岚清正向总督追问着这份文件的真实性。
钱伯伦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你也知道，而且你刚刚也提到了：事发突然。我的信息渠道也仅仅比你提前了两三个小时。”
说到这，钱伯伦停了下来，嘴里开始低声念叨起了梅尔斯特的爱称-梅茨。
“而且卑尔根将军死后，他和我们这些政治人士一直不是很合得来。”
李岚清别的听不懂，听到钱伯伦念叨着梅尔斯特的爱称，她才反应过来——她的好朋友梅尔斯特被留在了北边。
“那、那总督大人，梅尔斯特她……”李岚清的声音稍稍有些颤抖。
这个老人用右手揉了揉脑门，摇了摇头：“我明白你的心情，姑娘。但我在作为那孩子的叔父之前，更是的这里的总督。”
年近七旬的老人的眼中透露着坚毅又温柔的神情看向李岚清：“先让我们虔诚地为梅茨祈祷……但除了祈祷我也没什么能做的事情了。先不提她了，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调集部队，动员民众。要知道大部分军校学员——不管是否诚心为穆勒尔服务——他们大概率都已经不会再为我们效力了——这是最悲观的情况。所以如果这是一次长期战争，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基层军官数量太少，你也知道，卑尔根元帅事件之后——也就是我的弟弟自杀之后，愿意参与国家军事建设的人越来越少……”
钱伯伦长叹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是他标致性的微笑——不论何时，他都会挂着微笑出现，哪怕是现在也不例外。
“所以，我今天想和你探讨的真正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快速地建立起一支能马上投入实战的，以防御北方军队，甚至是防御东北边的西帝国国防军的部队。”
李岚清摇摇头，自然钱伯伦也知道这个问题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和经历的女孩子考虑的，便摆摆手作罢。
“但总督先生，还有一件事。下午的时候，维莉安博拉齐思先生的车队撞见了我们，他们似乎并没有听说这件事。”
钱伯伦一瞬间皱起了眉头，连忙问起了事件的经过。听李岚清说完，才放下心来，连说没事。
“但可不可能他们再向北走遇到穆勒尔他们会被……”李岚清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不是很敢在总督面前过于激进的讨论这种结果。
“穆勒尔不会冒这个险，”，钱伯伦想了片刻，随即说道，“很简单的一个逻辑，如果穆勒尔跟我们为敌，再去得罪西大陆的温和派就没有必要了。现在维国西大陆内部的种族意识倾向本来就很严重，如果被一个人类带领的维莉安娜尔军队杀死了自己的执政官，恐怕他们会先干掉穆勒尔吧。”
李岚清点点头，虽然自己已经开始听不懂这些政治细节了，但还是担心他们的安危，毕竟这个逻辑也仅仅是我们这方的逻辑。
“没什么没什么，你的担心也是对的。但是眼下他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同时对抗我们两个阵营，”钱伯伦似乎看出了李岚清的担心，“你放心，天是塌不下来的。”
看着李岚清点了两下头，他继续说道：“简短截说吧，我其实有意让你们直接待在新地这边的军营。目前，军队这边极其缺乏军官，甚至连军安局老局长布尔斯曼接班人的人选至今都选不出来。而下面情况更糟，已经糟糕到了‘一个两千人团，军官、士官只有五十多个人’的情况。我希望你们能够直接加入军队，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自然服从命令！明天等我们学生全部到齐的时候就去报到。”
没有半点斟酌，二人的聊天以达成一致为结束，李岚清快步走出了总督府。
大门一关，李岚清看着总督府仆人牵出的自己的马——那匹已经在雨中淋了个通透的战友。她把慢慢环住了骏马的马颈。
“他们会没事的，对么？”
她抚摸着骏马已经结成绺的鬃，她想忘掉可能发生的悲剧，她想把时间到回到自己人生中的任意一年：无忧无虑的中学时代也可以，“大闯四方”的幼年也可以，但唯独想忘记当下。
她看总督府看得出神，她连忙摇摇头，向后退了一步，却险些摔倒在总督府门前——略微模糊的视线告诉她，她的身体可能也已经疲惫到了极限。没有时间耽搁，卸下杂事，她仍然是这支部队的长官。
她翻身上马，打马直奔军事安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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