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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谈

第五章 夜谈

当缇娜回到女巫集会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托斯卡娅告诉她聚会已经结束了。

“但是第二天还有交易环节,你可以写下所需的材料,到时候各位会过目的。”

缇娜高高兴兴地写下需求清单,托斯卡娅这时才看见缇娜灼伤的手,惊讶的说道:

“小缇娜,你这是怎么弄的,快让我给你处理一下。”说完不由分说把缇娜的手固定住,掏出魔杖开始吟唱:

“治愈女神,我请求您的怜悯,为身前之人展现奇迹……”

缇娜手臂的烧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最后只留下有些许凹凸不平的新生皮肤,连托斯卡娅都感叹道:“虽然二环法术治愈术的效果有限,但是你这个再生速度都能赶上巨魔族了。”

“……”缇娜总感觉自己被骂了。

“我也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人形熔岩巨魔。”萝莉体型的潘多拉从缇娜身后冒出头说道。

“这个女孩是?”托斯卡娅温和的看着潘多拉,突然注意到她银色的头发,脸色大变。

“珂琳娜,怪不得你不愿意见我,原来你竟然背着我和别人生了女儿。”托斯卡娅咬牙切齿,实质化的怨气从身上冒出来。

潘多拉吓得赶紧躲在缇娜的背后:“这女人怎么回事,这种程度的怨念我只在嚎哭女王身上见到过。”

“不是,她叫潘多拉,是我的……使魔。”

缇娜赶紧解释,本来浑身怨气的托斯卡娅瞬间恢复成了那个神秘美丽的女巫,转换之快让潘多拉和缇娜一阵汗颜。

“这样子啊,见习女巫拥有使魔的情况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而且你这个使魔的阶位很高啊。”大女巫用灵视确定了面前的银发小女孩的非人身份,好奇地问道。

“而且还挺抗揍的。”缇娜添了一句。

托斯卡娅叮嘱缇娜要多吃富含营养的食物以恢复弥补再生手臂消耗的生命力,然后把她安排在了早就为她留着的酒馆阁楼房间内,缇娜丝毫不顾形象,直接扑到坚硬的床板上。

潘多拉似乎也因为今天经历了太多事,变成人偶形态在缇娜的行李包上睡着了。

“那是我的衣服……算了”缇娜本来想把擅自拿自己衣服当被子的小潘多拉提起来,但潘多拉早就安静的睡着了,只有黑色的睫毛时不时颤动。

“这家伙安静下来还是蛮可爱的。”缇娜评价道。

“老娘一口咬死你。”破灭魔女流口水说着梦话。

“……”

想到今天的事情,小女巫还有些后怕,虽然一时解决了身份暴露的问题,但是后续处理才更让人头疼。虽然她夸口说让奥蒂莉娅走上女巫的道路,实际上还没问过大小姐的意见,万一她不愿意做女巫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把奥蒂莉娅拐走呢?”缇娜喃喃自语。

不料旁边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缇娜……你想把我带走吗?”

缇娜娇躯一震,差点滚下床去,还好及时认出是奥蒂莉娅的声音。她心虚的说:“奥蒂莉娅,你怎么在这?”

“我跟托斯卡娅小姐说我是你的朋友,她就说让我在这里等你,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刚刚听到你的声音才醒过来。”

奥蒂莉娅毫无贵族风度地打了个哈欠,单独和缇娜相处的时候她总是特别放松,缇娜侧眼看去,她那窈窕的身材隐隐可见,洁白的睡衣隐隐反射着烛光。

“奥蒂莉娅,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缇娜一把抓住奥蒂莉娅的手,不知怎的,对方的脸飞上两片红霞。

“我知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对你说这些话可能会比较唐突。”

“我……其实在我心目中这些都不重要,尽管你是女……”奥蒂莉娅手足无措。

“奥蒂莉娅,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缇娜十分感动,“这件事,你不回答也可以,但是答应我,无论你接受还是不接受,都要把它当成最大的秘密好好保守,可以吗?”

“缇娜,我……我答应你。”大小姐害羞的脸都快埋在胸里了,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那,我要说了……”缇娜说到这里,自己反而犹豫了起来,望着奥蒂莉娅金色的瞳孔。

“嗯。”奥蒂莉娅闭上眼,无言的收紧了被缇娜握住的手。

“你很有天赋,跟我学做女巫吧。”

“?”奥蒂莉娅期待的表情顿时呆住了。

……

第二天,潘多拉从香甜的梦境醒来,发现缇娜被挤在床角,无情地嘲笑道:“你那是什么睡姿?跟个蠕动魔虫似的。”

缇娜无精打采地抬头看着潘多拉,懒得跟这个没品魔女争辩,昨晚奥蒂莉娅听了缇娜的话,决定学习魔法成为女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表情隐隐有些失望。昨天晚上奥蒂莉娅把缇娜踹下床好几次,她揉着屁股对奥蒂莉娅抱怨时对方却面无表情的说:“不好意思啊缇娜,我从小都是一个人睡的,梦里可能会踢被子。”

我都被踢到门口打了两个滚了,踢被子是这个力度吗?缇娜本来想这样说,但看到大小姐那带着杀意的眼睛,她明智的闭嘴了。

“早上好,小缇娜和奥蒂莉娅。”众人洗漱完后,托斯卡娅来拜访缇娜了。

“今天下午的……聚会在五点左右举行,记得准时参加。”托斯卡娅看了奥蒂莉娅一眼,斟酌着隐晦的用词。

“我可以去吗?”奥蒂莉娅问道。

托斯卡娅惊讶的看着她,用眼神向缇娜询问,缇娜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的告诉了大女巫。

“原来是这样。”托斯卡娅有点惊讶,昨晚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得提醒你们,对教廷使者使用这种法术的后果相当严重……不过有奥蒂莉娅在这里,伯爵会全力保守这个秘密的,帝国的内部果然不是铁板一块,近年来教廷与贵族的冲突也越来越多了。”

托斯卡娅掏出魔杖,粗略测试了奥蒂莉娅的魔力后肯定了对方的天赋,“这孩子的天赋不错,魔力亲和力很高。”

“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女性巫师似乎更多一些。”旁边的缇娜向黑发的大女巫问道。

托斯卡娅道:“在骑士与神术的德拉玛帝国,除了大部分的生产职业,骑士与圣职者才是主流,前者需要觉醒血统与良好的饮食,后者需要严格的审查与所谓的‘虔诚’。”托斯卡娅说着,喝了一口库尔塔产的红茶,“嗯,这些硬性要求卡死了绝大部分女性,男孩们可以通过刻苦锻炼获得竞争骑士的资格,可怜的女孩们如果没有选上圣职者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早早嫁做人妇……”

“即使对所谓的贵族来说也是这样,所以我才要学习魔法。”奥蒂莉娅说。

“嗯,在德拉玛帝国,这些女孩的天赋无疑都被浪费了,我们这些‘异端’为她们展现了不同的可能性,自然会吸引她们。”托斯卡娅对奥蒂莉娅赞许的笑了笑,“虽然我是一名多姆人,但也不愿意被部族束缚住,当年珂琳娜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学习魔法,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原来女巫们个个都是独立女性的楷模,缇娜想。

两人与托斯卡娅暂时道别后决定到海麦镇四处走走,安静了一晚上的潘多拉也想释放一下她多余的精力,屁颠屁颠的跟在缇娜背后。

海麦镇虽然不大,但对缇娜来说也是够走的,离开了最热闹的铁十字路,前面就是富人区,以查理伯爵的建筑往下排开,漂亮的小楼以优质的海石与海梁木制造,缇娜认出这是和珂琳娜老师的房子一样的材质。

富人区的人们消费水平比外城区的高出一截,外地来的朝圣者或者前往附近港口的商政人士都会在这里寻找落脚点或者带点特色小吃回去。

“就在这里解决午饭吧。”缇娜指着面前写着“老汉克酒馆”的地方,男装的奥蒂莉娅和潘多拉表示没有异议。

虽然只是一家酒馆,但是菜单却非常丰富,缇娜点了两人份的奶油蘑菇汤与黄油面包,她看见潘多拉气鼓鼓的脸,于是又叫了一份。

“魔女也要吃东西吗?”奥蒂莉娅好奇的问道。

“我们魔女也是生物,当然需要进食,而且我对食物有很高的要求……为什么是儿童套餐?”后面一句是问缇娜的,缇娜耸耸肩:“爱吃吃,不吃拉倒。”

“我吃!”潘多拉斩钉截铁的说,埋头跟食物做起了斗争。

“我再重复一遍,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塔尼亚的人,”

“你在说谎,昨天晚上我还看见我妹妹留下的痕迹。”一个瘦弱的男子向酒馆老板争辩道。

“痕迹?什么痕迹?我这里都是正经的住客,没有你这种流浪者的朋友,快滚,别打扰我做生意。”酒馆老板是个络腮胡的大汉,听到对方的话后冷冷道。

“我会找到她的。”瘦弱的男子恨恨说道,他那透着蓝色的皮肤让他显得十分怪异。

坐在这名流浪者对面的缇娜一眼看见他耳朵下的皮肤像鱼鳍一样张开,而酒馆里的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她顿时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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