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状况的我与梅尔玛相互看了一眼,那位原本傲慢无比的贵族青年的表情舒缓了不少,他踏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到我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呃。】
【被我的演技给欺骗了吗?卢克先生。】
【诶?演技...】
【是啊,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傲慢的家伙啦,真正贵族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不过我对自己的演技还是相当满意的哦。】
刚刚那些都是演技吗?真正的贵族不会做那样失礼的事情吗?啊,我早该想到了,如果是演技的话,这家伙也太夸张了,夸张过头了反而让人感觉真实了不少,也就是说这场闹剧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吗?无论是在用餐期间突然的闯入,还是争吵,都是这个家伙和梅洛迪串通好的吗?
仔细想想完全不会感到奇怪呢,诸多的巧合在一起那就是不再是巧合了,而是必然发生的事件。
【呀,老朽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梅尔玛,你能说出那样的话,老朽真是欣慰的快要落泪了啊!!】
【离我远一点啊,笨蛋老头!】
【..咕..诶,不过刚刚你不是向卢克先生表白了吗?说就算是嫁给卢克先生也不会嫁给这位,那正好,就这样办吧,老朽不会反对的!】
【不要自作主张了啊!】
果然没有那么顺利啊。
【也是诺,不过老朽已经确认你的心意了,这就足够了。】
看样子梅洛迪大人也知道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索性放弃了,光是能够明白自己女儿的想法就足够让这个男人感到欣慰,如果他真的想要欺骗的话,应该不会这么早就暴露这个谎言吧,他只是想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意,只是方法太简单粗暴了点。
阿比罗恩优雅的对梅尔玛微笑着,随后向着梅洛迪大人鞠了一躬就退场了,仿佛任务完成一般。梅尔玛偷偷的瞟了我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把她想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小丑鱼...不要把我刚刚的话太当真了哦,我只是..只是想要摆脱掉那个麻烦的家伙才那样说的。】
【呃..我明白。】
然而正坐在餐桌前的梅洛迪大人似乎并不这样认为呢,满脸笑容的他开始享用完全没有动过的早餐,虽然已经有些凉了,但是看他的表情倒还是津津有味的。
梅尔玛看着这样的父亲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吃饱了,可以离开了吗?】
【嗯。】
我倒是不想离开呢,毕竟我还没有吃过早餐,从一开始我就夹在这对父女中间左右为难,而且这份早餐看起来相当的美味啊。
目送着梅尔玛离开,我厚着脸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真是抱歉诺,卢克先生,让你为难了。】
【没想到你为了确认自己女儿的心意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老朽也是没有办法啊,卢克先生应该察觉到了吧,梅尔玛她的身体状况。】
【嗯,你是说腰部的红肿?】
【是的,那个红肿卢克先生似乎想办法抑制住了,但是那并不是简单的炎症。】
看来梅洛迪大人似乎打算向我坦白了吧,毕竟之前总觉得他与梅尔玛对我隐藏着什么,而且当时检查到梅尔玛体内的某股力量的时候我还是有留意的。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毕竟梅尔玛体内似乎还隐藏着什么能量。】
【卢克先生察觉到了吗?那个东西。】
梅洛迪大人的眼神变得非常犀利,似乎很意外。
【隐隐约约,不过并没感觉到那股力量对梅尔玛公主的身体造成了什么损害呢。】
【真不愧是圣子推荐的人呢,在梅尔玛体内的那股能量的确暂时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那股能量绝非是什么善意的存在,它会慢慢的侵蚀梅尔玛。】
果然梅洛迪大人所知道的东西要比我多得多呢,虽然那股力量的确没有影响到梅尔玛,但是那股能量并不属于人体产生,并不像是魔法使的魔力,也不像是圣骑士的神光,是一股额外的能量,就像是附加在了梅尔玛的体内一般。
【不过,梅洛迪大人,你是怎么知道这股力量的存在的?是圣子大人告诉您的吗?】
梅洛迪大人沉默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用围在脖子上的餐巾擦了擦嘴巴。
【这个话题老朽并不是太愿意提起。】
【这样啊。】
【不过,卢克先生作为老朽未来的女婿,有必要知晓一些关于我们人鱼种的秘密。】
梅洛迪大人突然向我坦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已经默认我是他未来的女婿了吗?虽然我很高兴他能够告诉我关于人鱼种的秘密,但是在这种前提下才愿意告诉我的话,其实我还是有些拒绝呢。
不过还是了解了他们的具体情况再说吧,毕竟了解的更多,能够拒绝的理由也就更多不是吗?
【卢克先生是知道的吧,人鱼种是没有双腿的。】
【..这个应该是常识呢。】
【的确,在十年前或许是常识,但是十年前,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出现在了我们人鱼种的领地。】
十年前.吗?对于药剂师而言十年前就是一切灾厄的开始,取代了药剂地位的圣光降临于世。我皱了皱眉头。
【当时梅尔玛的母亲正身患重病,非常需要治疗,但是卢克先生你应该明白吧,我们人鱼种的治愈手段非常的有限,对于药剂的知识也是少之又少。】
我隐约的猜出了后续的发展,梅尔玛的母亲或许没有能够活下来吧。
【那个男人当时对于我们而言就是救世主,拥有着我们完全没有听说过的知识。也正是因为当时的老朽太过于心急了,才让所有的人鱼种替老朽承担了代价。】
【...代价?】【治愈的代价,对于身为药剂师的卢克先生而言,应该不会太陌生吧。】
【是的..你是说那个来到黄金海岸的男人是个药剂师?】
【是的,没错,他竭尽全力的制作出了’治愈的代价‘,挽救了梅尔玛母亲的生命,当时的老朽可真是感激涕零诺,可是..在现在看来..】
治愈的代价,是所有药剂师最后的治愈法,能够治愈一切的疾病,但是代价则是药剂师的生命,然而一个素不相识的药剂师愿意为人鱼种做到这种地步,在我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听梅洛迪大人的说法,那位药剂师似乎并没有承担相应的代价。
【现在看来当时的老朽还真是可笑之极呢,竟然轻信了那个男人,梅尔玛的母亲在被治愈的半年后,就回归于大海之心,而身为人鱼种的所有族人的体内都形成了某种力量,那个力量会慢慢的腐蚀身体,也就是所谓的代价吧。】
【...这种东西才不是什么治愈的代价,治愈的代价是赌上药剂师一切的最后之作,绝对不是这样毫无意义的存在。】
把这种治愈法称之为’治愈的代价‘是对于那些真心想要拯救他人的药剂师的亵渎,是对于我的老师...朵珂尔的亵渎,我绝对不会认可这样的治愈法。
【在卢克先生看来,治愈的代价又是什么呢?药剂师不是流传着一句话吗?’治愈就是依靠廉价的生命去挽救高贵的存在。‘,真是可笑之极诺。】
的确这句话十分的可笑,身为拯救他人的存在却如此藐视其他的生命,当然药剂师并不是什么仁慈的群类,也有善于调配毒药的家伙,但是每个药剂师的心中都多多少少知道自己药剂的分量,知道自己所制的药剂种蕴含了多少的生命。
【...所以说梅尔玛体内的那股力量就是所谓的代价?为什么受到治愈的是梅尔玛的母亲,然而承受代价的是所有的族人?这样的事情依靠药剂根本没办法办到的吧,这种更像是魔法。】
【因为那个男人和老朽做了一个交易,由老朽一人承担所有的代价,但是随着老朽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了,老朽所承担的那个代价也开始扩散到了其他人的体内。】
梅洛迪大人的表情满是歉意。
【难道你没有想办法把那个代价给抹消掉吗?或许那股力量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代价,而是单纯的诅咒。】
【或许吧,老朽尝试了所有的方法,就连最伟大的圣光,也没有办法彻底的清除掉那股力量,哪怕是被老朽牵连的族人体内细微的力量也没有办法驱除,这个罪,老朽也许一生也无法弥补了。】
【不过呢,圣子大人告诉了老朽抑制住这股力量的办法。】
【离开大海?】
【没错,那股力量会侵蚀人鱼种的身体,也同样可以改变人鱼种的身体,正如老朽这般模样,有着人类双腿的人鱼种,或许很可笑吧,但是只要离开了大海,族人们就不会再受到老朽的波及。】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这地下一层里侍者的人数比陆地上的少那么多的缘故吧,作为人鱼的王为了不再牵连自己的族人,让所有的族人离开了大海,但是当所有的人鱼种离开大海之后,那..这位王的性命也就...
【...卢克先生,能够让人鱼种长出双腿的只有爱的力量,梅尔玛的时间不多了,她只要多在老朽身边待一天,她的身体状况就会越来越糟糕,最后被那股该死的力量吞噬殆尽,所以老朽才会如此焦虑..不折手段,老朽再也不想再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了。】
梅洛迪大人看起来相当的焦急,这也难怪,如果自己的女儿继续待在自己的身边就会丧命这种事情,任何人都不愿意接受,但是..当梅尔玛离开了这位孤独的王,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位王的寿命将走到尽头,理由我似乎明白了。
他们父女二人都有着无法退让的理由,所以才会一见面就开始争吵吧,明明都是在为对方着想,却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口,笨拙的处理着这些问题的二人在我看来都是非常伟大的家伙呢。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餐厅的门外,碧蓝的鱼尾从我的视野内一扫而过,我扬起了嘴角,果然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似乎被什么人注视着呢。
虽然很对不起薇薇安她们,但是我或许会在这里待上一小段时间,因为药剂师的过错,必须要依靠药剂师来解决才行呢,那种虚假的代价根本毫无意义,这样脆弱的代价,我会竭尽全力的将它破坏殆尽。
【梅洛迪大人,我虽然不一定会成为你的女婿,但是呢..我似乎也明白我该做些什么了,这种事情应该早点告诉我才对嘛,毕竟我也是药剂师呢。】
【卢克先生该不会想要清除掉那股力量吗?那是不可能的,就连圣光也没有办法驱散掉的力量,依靠药剂...】
【我想我明白为什么缇艾娜...哦不,圣子大人会让我来这里了,我啊,可是治愈了很多次就连圣光也没有办法治愈的诅咒的哦。】
【呃..虽然老朽的确是听圣子大人这样说的,但是老朽一直认为那只是圣子大人在说笑罢了,老朽并没有恶意,但是..据老朽所知道的,药剂师的地位似乎完全被神圣教堂取代了没错吧。】
【是...是这样没错,但是请让我试试看吧。】
【老朽到是认为卢克先生还是赶紧让梅尔玛喜欢上你比较好哦,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老朽和梅尔玛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了。】【那..可以给我一周时间吗?原本邀请函上能够允许我在这里免费畅玩的时间也就只有这么长而已,我会在这个时间段里想办法治愈你们体内的那股力量。】
【.可如果卢克先生没有办法治愈这股力量呢?】
【呃....】
【看样子卢克先生还是没有信心呢,如果在一周内没有找到治愈的方法,那么老朽可以恳求卢克先生让梅尔玛喜欢上你吗?毕竟能让那孩子说出那样的话的人只有卢克先生你一个而已。】
【.....】
没有办法回绝了,的确我没有太多的信心呢,但是与其采用那样的缓兵之计,还不如遵守药剂师的准则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可以吗?卢克先生,虽然老朽明白这样很勉强你了,但是您是老朽唯一一次所看到的希望。】
【这个约定...我接受了。】
与其因为约定的束缚而畏首畏尾的,还不如赌上一切,拼尽全力的将一切的根本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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