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触碰光芒,很难想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曾经的圣子身上,明明圣子的存在即是光明,然而此时此刻的缇艾娜却只能躺在阴暗角落里的床铺上,厚厚的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巴罗德团长吩咐其他的骑士站在门外看守,却不允许他们任何人进入到缇艾娜的房间里,即便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汇报也不行。
被允许进入房间的只有身为药剂师的我,坐在缇艾娜的床边,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我能明白,现在的缇艾娜即便是处于昏迷状态也非常的痛苦,用手帕抹去缇艾娜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我站起了身子。
现在的缇艾娜瘦弱的可怕,我无法判断她到底有多久没有吃过东西,将器皿中的药材全部捣碎,我思考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不.要走...】
躺在床上的缇艾娜不断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瘦弱的手臂微微抬起,就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似得。放下手中的器皿,我来到了缇艾娜的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冰冷的手掌甚至让我一瞬间以为这具身体早已没有了生机。
就这样被缇艾娜紧紧的抓住手掌,我轻轻的挪动着身体,取下她额头的毛巾。苍白的嘴唇开合着,我不知道缇艾娜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如此的缇艾娜,我的内心还是非常的不好受,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能够为她做些什么。
我轻轻的放下缇艾娜的手,然而她却仅仅的握着我的手掌,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我试图轻轻的掰开她的手指,却完全没用,这样狼狈的身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在试过几次后,我只好乖乖认命。
或许是我的错觉,又或许是因为我手掌的温度传到了缇艾娜的手上,原本冰凉的手掌似乎温暖了许多,然而这份不太明显的触感慢慢的强烈了起来。
【缇艾娜..】
缇艾娜手掌的温度不断的升高着,已经达到了不属于人类体温范畴的高度,被握住的手掌就如同放在烧红的铁块上一般,我几乎是用咬碎牙齿一般的力度从自己的喉咙里挤出了她的名字。
【呃...啊啊啊..】
缇艾娜或许也感受到了这股灼烫,虽然依旧闭着眼睛,但是她的脸上却早已挂满了汗珠,不断摇着头的缇艾娜似乎想要摆脱掉什么。我尝试着用力将手掌**,却怎么样也没办法**。
我丢人的大喊大叫了起来,听到动静的骑士推开了门,然而他们却没有踏进这个房间的意思,现在应该不是在意之前命令的时候了吧。可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他们没有踏进房间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命令。
我回过头去,看向了身后,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缇艾娜站起了身子,紧闭的眼睛缓缓地睁开,而我手掌所感受的灼烫似乎也缓和了许多。
空洞的双眼,猩红的眼眸,我完全无法肯定站在床上的少女是我曾经认识的缇艾娜。汗毛一瞬的立起让我浑身发冷,我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
【圣子大人..?】
骑士们都拔出了腰间的剑刃,试探性的呼喊着缇艾娜,然而却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缇艾娜从床上跳了下来,就如同人偶一般的漫步在房间里,就像没有看见我们一样的行动着。
最后她止步于挂在墙壁上的那面被血染红的旗帜前,踮起脚将那面旗帜取了下来。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门外的骑士们都咽了咽口水。
【卢克先生...趁现在赶紧离开房间!圣子大人的状态非常不对!是...邪恶的气息。】
我蹑手蹑脚的逃离了房间,缇艾娜只是握着旗帜一动不动,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双眼中渗出,滴落在了那面旗帜上。
【全员!!!战斗准备!!!】
喊出这句话的正是巴罗德团长,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我没感觉到的东西。所有聚在门前的骑士们全部严正以待,空气中弥漫着杀意,明明这里没有敌人。
【卢克.先生。】
缇艾娜抬起了头,空洞的眼中似乎还残留最后一丝的情感,她只是注视着我,我轻轻的拍了拍挡在我前面骑士的肩膀,站在了缇艾娜的面前。
【对不起...我可能已经不行了。】
缇艾娜苦涩的挤出了笑容,我不知道缇艾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承受着些什么,但是我能够感受到的是缇艾娜心中的不甘与歉意。
【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会治好你的。】
【来不及了...我或许很快就不再是我了...我有这样的预感。】
缇艾娜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忍耐着,而就在我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的骑士们却不再给这样闲聊的时间了,他们一拥而上,将缇艾娜按到在地。
【失礼了!圣子大人!】
【喂,你们这样会...】
【卢克先生,你真的感觉不到吗?那股怪异感。】
没错,我感受到了,刚刚缇艾娜与我交谈的时间中,那股怪异感消失了,而就在骑士们冲上来将缇艾娜按住的一瞬,那股怪异感有出现了,那种让人无法言说的感觉,似乎窥视着每个人的心。
缇艾娜并没有反抗,任由骑士们在她的手脚上带上铁铐。低垂的头颅与散乱的发丝让缇艾娜狼狈不堪,明明现在的缇艾娜应该躺在床上,而不是被人当做野兽一般的锁在墙角,可是这却是不得已的事情。大家早就已经身心俱疲了,或许从不久前缇艾娜突然发作的时候起,神圣教堂的骑士已经无法像之前那样的温柔了。
在彻底束缚住缇艾娜之后,所有的骑士们都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随后屈膝跪下,跪在了那狼狈的圣子面前。即便是默不作声我也能够感受到他们心中的无奈。【圣子大人,即便没有了宝座,没有了教堂,您依旧是我们的领袖,我们的光,我们相信您会领导着我们重新夺回属于我们的未来!但不是现在。】
巴罗德团长用几近颤抖的声音说出了这样的话,随后便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了房间。我只能跟着他们离开房间。
【卢克先生,真是抱歉,让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巴罗德团长摇了摇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老实说如果刚刚卢克先生不在场的话,我们或许已经全灭了。】
这或许只是巴罗德团长说的客套话而已吧,但是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一点不需要任何人来指出,我自己最清楚,别说是治好缇艾娜的身体了,我的到来或许让缇艾娜的身体变得更加糟糕了吧。
这样无能的我到底是又怎样的资格去接受巴罗德团长的委托,我为这样自不量力的自己感到羞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不在胡思乱想。
【卢克先生..您的手背?】
【嗯?我的手背怎么了吗?】
听到巴罗德团长的提醒,我下意识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鲜红的十字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我的手背上,怎么也抹不去。
这是刚刚留下的印记吗?为什么会有十字的印记,这样的印记完全就是..当初维多利小姐脖子上的印记吧,只是颜色从漆黑变成了鲜红而已。
巴罗德团长的表情似乎相当的严肃,我不断的揉搓着自己那有着鲜红十字的手背,但这样做除了让自己的手背变得通红之外什么作用也没有。
【这是诅咒吗?】
【并不是诅咒,这是预告,是圣子大人所留下来的讯息。】
【....讯息?】
巴罗德团长抬着头看着被乌云笼罩的天空,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巴罗德团长叹了一声起,转过身离开了。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我却从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那是仿佛从地狱中逃脱后解脱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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