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初代'?】
大主教先是一愣,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显然是不赞同我的想法了,然而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可以摆脱现在困境的方法。
【如果斩杀掉'初代'就能够唤回圣光,你认为我们为何到现在都没有行动呢?姆特纽大人..'初代'的存在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
大主教抖了抖自己披风上的雪花,朝着招了招手。
【外面太冷了,还是进来说吧..毕竟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大主教吸着鼻子推开了巴罗德团长所在的房子旁的另一扇房门,看样子他与巴罗德团长还算是邻居了,明明平时两个人都不怎么交流的。
大主教打了个响指,壁炉微弱的火苗瞬间扩散吞噬着壁炉里干燥的柴火。
火焰的热量让我获取了宝贵的温暖,冻到僵硬的手指也算是获救了。
【姆特纽大人,不用客气,随便坐吧,虽然这里是没有什么茶水来招待你了。】
【不用..不用。】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喝到茶水的话一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吧,而且看这简陋的房子里也不会有什么奢侈的东西了。
【姆特纽大人,为什么你会产生杀死'初代'的念头呢?】
大主教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布满皱纹的额头也因为他挑了挑眉毛而变得更加褶皱了。
【因为让神圣教堂处于劣势的难道不就是因为那个觉醒了的'初代'的缘故吗?所以只要斩断源头的话..】
大主教摇了摇头。
【看样子姆特纽大人对于神圣教堂的事情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呢,'初代'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也没有办法杀死那位大人。】
【没有办法..杀死?】
【这一点姆特纽大人没有必要过多去了解些什么了,您只需要明白斩杀'初代'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初代'的觉醒是必然的,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我们也知道'初代'觉醒后神圣教堂会怎样..啊啊,当然没有想到会这么早就觉醒。】
大主教从壁炉里拿出了烧着水的水壶,有圣光的保护他才能毫不畏惧的握住那滚烫的水壶吧。
大主教客气的在我面前到了一杯热水,看他的表情有一种无奈的感觉,这也难怪,就算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不利的事情然而自己却根本无力改变什么的那种感觉我已经从圣子大人的脸上看到了。
现在神圣教堂的大家仿佛都处于这个状态,这样实在是太残酷了不是吗?连改变都做不到..只能被所谓的命运吞噬吗?
【那我就会这样坐以待毙吗?】
大主教叹息着,神圣教堂的崩塌只是时间问题了。
【圣子大人她看到了对于她而言最完美的未来,所以她才什么都不打算去做,只是静静的迎接那一刻的来临,然而圣子大人所预见的未来对于我们而言绝不可接受!】
我或许明白圣子大人所看到的未来是怎样的景象了,或许圣子大人是打算牺牲自己来为我们带来和平吧,所以大主教才会如此的激动。
【没有圣子大人的未来对于我们而言就是一片灰暗..这个世界上唯独只有那个孩子我不想她就以这样都结局收尾!】
大主教与玛伦修女从圣子大人年幼的时候就伴随在她身边的存在,虽然大主教平时不怎么出现在圣子大人面前,但是圣子大人所在的那个修道院就是大主教大人曾今管理的。
大主教或许已经将圣子大人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了吧,只不过圣子大人并不知晓这件事情。
【姆特纽大人虽然这样说可能是我太自私了些,但是我还是想要恳请您为圣子大人做些什么..】
【为什么主教大人会这样执着于我呢?我现在就连普通的士兵都比不上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在你的身上能够看到引发奇迹的光芒...这样说会不会太不负责任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体内存在着可能性,拯救圣子大人的可能性。】
虽然听到大主教这样的评价我还是蛮开心的,但是我改变不了什么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即便是我拥有圣光的时候我也没有起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
【姆特纽大人,你能拿起那面旗帜吗?就是那面挂在墙上的..】
大主教指了指挂在他那简陋墙壁上的印有神圣教堂标志的洁白旗帜,在我眼中看来那面旗帜再普通不过了。
我只是按照大主教的指示伸手将高高挂起的气质取了下来。
【似乎并不难啊,这面旗帜有什么特殊的吗?】
我并没有感觉到这面旗帜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我记得在王都的教堂里挂了很多面这样的旗帜。
【没什么特殊的,但是这是我们神圣教堂仅剩的一面旗帜了,姆特纽大人应该明白的吧,旗帜在战争中的意义。】
【嗯..】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手中的这面旗帜的确显得有些沉重些了。
【我们已经失去了大半的边境镇了,驻扎在外地骑士团屯所也全部被对方破坏了,这里是我们最后的领土了。】
大主教接过了我手中的旗帜,微笑着抚摸着纯白的旗面。
【看到这上面那个小小的手印了吗?那是圣子大人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按上去的。】
的确在那面旗帜上有一个浅浅的小手印,大主教微笑着。
【因为这件事我还训斥过缇艾娜呢,哦,失礼了,应该是圣子大人才对。】
原来以前那个总是站在圣子大人身侧的老者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啊,脸上充满了溺爱。
【啊啊,不好意思姆特纽大人,我总是自顾自的说着呢。】
【没关系。不过主教大人真的很喜欢圣子大人呢。】【哈哈哈,喜欢?那样的小丫头吗?我大概只是放不下她吧,毕竟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经历了太多她那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事情了,你认为圣子大人为什么会露出那样完全不属于她那个年纪会露出的表情呢?】
大主教的似乎在愧疚着什么。
【大概是我改变了圣子大人的人生轨迹吧,原本那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的。】
的确如此,圣子的人选大主教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是大主教让圣子大人成为了圣子吧,当然圣子大人自身也是关键就是了。
【现在我又自顾自的想让圣子过上平凡人的生活,我还真是的..这么老了还是那么贪得无厌。哈哈哈。】
过上平凡人的生活,我仿佛从大主教的身上看到了圣子大人的身影。
'只想让你过上平凡人的生活?'这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毕竟谁也没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一生是否应该平凡,但是...人都是自私的,都会为了满足自己的行动。
不过无论是圣子大人还是大主教大人他们的出发点都是没错的,他们都不想让自己所珍视的人遭遇危险。就算是我也想让姆菈玛活得平凡一些,能够和同龄人一样自由自在的玩耍。
【真是抱歉呐,姆特纽大人,我不自觉地就和你说了那么多没有意义的废话呢...大概是我很久没有找人聊过天的缘故了吧..人一上年纪话就变的特别多了呢。】
大主教大人端起了面前的水杯,原本烧开的水已经冷却了不少,但他还是习惯性吹了口气,才将杯中的温水饮下肚。
我也拿起自己面前的水杯把那杯已经不在冒着热气的温水一饮而尽。
【那么我也不打搅主教大人了...】
我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走到了门前,大主教微笑着目送着我。
我停下了脚步,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想要在确认一遍才行。
【主教大人...我果然还是想要再向您确认一下...】
【嗯...请说吧,姆特纽大人。】
【您真的在我的身上看到了所谓的希望?】
【嗯。】
大主教大人只是轻声的回应了我的疑问,但是这样就足够了,至少还有人认可我的存在,至少还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虽然很难解释,但是此刻的我有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这样就足够了..】
我面向大主教大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如果没有他的认可我不知道自己会消沉到什么时候,这一点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虽然走在路上大多数骑士还是向我投来了不屑的目光,但是我已经无所谓了,无论别人是怎么看待我的都无所谓,胆小鬼也好,让圣子大人陷入危机的罪人也好,这些都无所谓了。
高墙外的厮杀声依旧持续着,维卡莲还在战斗着,她也在以自己的方式战斗着,洗刷着自己的罪。
【真不愧是高塔骑士呢!已经持续战斗了快一天了!她的圣光难道用不完吗?】
想要亲眼见证维卡莲战斗的我爬到了高墙之上,负责戒备的骑士完全沉浸于维卡莲战斗时的身姿中去了,他们的表情仿佛在说着'如果我也有那样的力量该有多好!'。
当他们察觉到我的靠近时并没有向围墙下的那些骑士那样向我投来嫌恶的目光,更多的是崇拜。
【您是...之前那位...高塔骑士!一个人就灭了对方一个骑士团的那个...喔喔喔...我..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目睹了一切都发生所以才会这样吗?还真是了不起的反差待遇呢。
【当时我都惊呆了!数十人的骑士团对阵对方数千人..也有可能是数万人还能够那样发起冲锋!!虽然当时我很想帮忙但是...】
负责戒备城墙的那位年轻骑士激动的紧握着双拳,而他身旁的同僚也和他一样热泪盈眶的点着头。
团长他们的战斗并不是无人知晓,他们所做的一切已经被人铭记了,他们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
【谢谢你们..】
【为什么大人要道谢..该道谢的是我们才对,看到那样的战斗真的会忍不住热血沸腾啊..我也想要而神圣教堂献上自己的力量..虽然现在的我还太弱了。】
我轻轻拍了拍那位于我有着同样烦恼的年轻骑士的肩膀。
【弱小也好..强大也好..我们所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嗯嗯!没错!!啊啊,那位大人似乎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了?!!】
一直镇守在被撕开一个口子的结界前的维卡莲虽然一步未动,但是她抵挡敌人攻势的力量变弱了不少,原本所向披靡的圣光骑士也开始被杂兵击溃了。
但并不是维卡莲的体力不支,而是她的圣光也开始被剥夺了。
然而深知这一点的维卡莲并没有退缩的意思,被提米撕开的结界缺口是现在神圣教堂最致命的伤口,而那个'伤口'还在因为圣光的消逝而持续扩大着。
【有办法支援吗?】
我询问着高墙之上的守备骑士们,然而我得到的答案只是他们无奈的摇头。
【结界的作用是相对的,我们没有办法攻击结界外的敌人..没有命令我们也没有办法主动出击...】
那也就是说我们只能在这高高的城墙上眼睁睁的看着维卡莲圣光耗尽,随后被敌人剿灭吗?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我们的结界此时此刻正如同提米所说的那样脆弱不堪,但是维卡莲现在是我们神圣教堂最后的战力了,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进攻就抛弃掉宝贵的战力。
【大人?您要做什么?】
【去把维卡莲带回来!】现在的我没有任何的力量,但是如果我能够将维卡莲带回去的话,哪怕是我因此牺牲了对于神圣教堂而言也是相当划算的事情。
用一个微不足道的性命去拯救更加重要的生命,这就像是..药剂师们所说的'治愈的代价'?虽然我不太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听到过这样的理论就是了。
这个高度跳下去显然是不可能的,没有圣光护佑的我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轻易的从如此之高的墙壁上一跃而下。
我努力克制住了自己身体的条件反射。转而走向了高墙那扇通往城外的大门前。
就在我打开那扇门的一瞬,我仿佛听见有什么人在我的耳边说着'谢谢'。
我迅速的关上了大门,背后被汗水浸湿。
【怎么了大人?】
我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在我将那扇门打开了一丝缝隙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
我转身跑回了城内,我将了不得的怪物放进了城内,而其他人却完全没有察觉?为什么只有我能够看到感受得到那一丝的怪异?
【大人?你要去哪?大人!!】
我仿佛听不进周围的人呼唤着我的声音,只是追寻着那一丝的怪异感奔跑着。
漆黑的影子最后停留在了一座石头屋前。我怔在了那扇门的外面,我仿佛看到猩红的血液从门缝中渗出。
但是等我摇了摇头后,那猩红的血液消失了,只是我的幻觉吗?
但是为什么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迅速的下降着,下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剧烈的疼痛让我变的清醒。
我被按倒在了地上,我的手中紧握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染血的匕首。
而我的面前...喉管被切断的大主教大人坐在他那把木椅上永远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高挂在墙壁上的那面旗帜..被喷射的血液染红,小小的手掌印..被猩红之血掩盖了曾经的痕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嘶吼着!我的精神正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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