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言:“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
不过是一句诗词,却能将倒映在三莀眼中的景象描绘得淋漓尽致。
晚灯节是锦山城为数不多的盛大节日,举城同庆,甚至连城主也会现身与城民共度佳节。
三莀出门略晚些,街道上已然是人山人海,商贩穿梭其中叫卖着,大多数都是贩卖精致的花灯或是小吃。
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两旁的楼房都吊起了灯笼,各种飞禽走兽与花木飞跃其上,黄昏色灯光散出,仿佛是在屋檐上挂着一团团柔和的光团。
小孩嬉闹,情人调情,人们笑里所蕴藏的喜庆传递着所见的的每一个人,那种欢快的气氛笼罩着锦山城。
三莀在街上悠闲地转了几圈,那快活的氛围让她免不了沉湎。
过去在清阁宗根本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毕竟是修真界,一闭关一瞌目便是数十上百年,谁都不会在意每年的某一天。
弟子之间都是一股互相算计的风气,都在争先恐后地修炼或是抢夺资源,好让自己日后能踩着他人头顶爬向更高处。
三莀虽与他们不同流合污,经常在外奔走,但都是任务在身,也极少能体会到这种凡人节日。
转悠几条街后,三莀随着部分人群出了城门,此逢晚灯节,不禁门宵。
城门外的流江才是晚灯节的主角。
许许多多男女已经在流江占据放花灯的优势地区,一眼看去,大部分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可能是父母牵线,也可能是私定终身。
三莀没有心思凑过去吃狗粮,单是看他们在面红耳赤在花灯上写着自己心里话,然后再亲手交给心仪对象,她直感觉心里酸苦酸苦的。
像是苦瓜搅着醋塞进她心里。
她哼哼两声就走开了。
流江边也有商贩卖花灯,大大小小豪华大气简朴精致各种各样都有。
三莀花了一点碎银买了一个青色花瓣的花灯,主要看起来和她衣裙颜色差不多。
她没有和别人挤放花灯的好位置,而是走了一阵子,寻了一个人少的下游位置等待放花灯的时间。
她也想在上面写一些什么东西,但那些“我见星月如故,却不见故人如初”,“人生若只如初见”之类的文艺是想不出的,思来想去不过是一些“恋爱太辛苦了,咱们拜个把子吧!”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淦,估计是被那些散发着爱情味道的人给刺激到了。
想来想去,最后到了放花灯时也没有半点头绪,只能长叹一声:“吟诗作对难煞我!”就此作罢。
上游人群纷纷发出欢呼,似乎在庆祝他们的爱情见证者花灯顺利放入流江。
江水温和地包容了所有花灯,不急不缓地托着各种各样的花灯流淌。
流光曳金,灯火漫漫,一时间整条江上都是一片通明。
远看过去,仿若一群星光在江面闪烁。
三莀望着星光漫步而来,她想了想,抽出一缕灵气放在手中的花灯上,然后放入江中轻轻推动,让它汇入那群星光。
有人不知何时站在三莀几步开外,看着三莀做完这些动作。
三莀放完花灯,起身拍拍手瞥了一眼那人:“阁下何事?”
那人生的一副温润尔雅的公子面孔,微笑起来倒是让人觉得春风沐面,倍生好感。
不过三莀这些年见过各种公子模样,被那些高贵的阴郁的冷漠的温和的轰炸一脸后她的免疫力已经达到顶峰。
那人对三莀一视同仁的态度没有气恼,他微微一笑说道:“姑娘,算上这次,我们已经是第二次交集了。”
“哦?”三莀抬眼,认真打量了男子一下,她在男子身上感受到一个不容忽视的灵气波动,但她对这股波动感觉陌生,并非是认识的人。
她收回目光:“是城主府的人吧?我和你们可不熟。”
能让三莀觉得在意的不过是男子身上金丹期修为,而锦山城内金丹期修士也仅有一位,不难猜出男子的身份。
“非也。”男子笑道,“虽说我与姑娘的确是第一次见面,但姑娘一招随手摄物便取了我两个部下的钱袋,此身手在下可谓是敬仰。”
三莀语气带有些许惊讶:“没想到堂堂城主也会派人尾随姑娘家家吗?”
城主令鼎被三莀的话呛了一下,尴尬笑了笑:“这是在下考虑不周,那两袋钱财算是给姑娘赔礼了。”
“好抠。”
令鼎没有理会三莀若有若无的鄙视目光,他还记得此次前来寻找三莀的目的,他清咳一声,说道:“在下此次造访姑娘,是有一件要事想请姑娘出手相助。”
“我拒......”
像是在怕三莀干脆利落拒绝,令鼎在话末追加一句“事后必有重谢!”
三莀顿了顿,但她不是因为令鼎这句话。
而是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系统给她颁布了一个任务,她与系统相识以来第一个任务。
“系统,什么意思?”三莀在脑海中问道。
“如果你协助锦山城城主成功讨伐玄子派,将会给你一个‘替身人偶’。”系统重复了一遍任务内容,它接着道,“任务可接可不接,但我比较建议你接了这个任务。”
“为了那个‘替身人偶’?”
“没错,挺重要的一个东西,说不定在以后可以当你的保命符。”
“那行吧,我试试能不能弄到手。”三莀砸砸嘴。
跟系统厮混这么多年,三莀早就摸清了系统的底子,和她一样是无利不起早的货色。
既然系统都建议了,那她就试一试。
反正任务没有失败惩罚,大不了讨伐失败了跑路而已。
轻轻松松!
不过三莀没有立即给令鼎一个准确的回答:“等我思考一番。”
先吊着他,看看能不能骗一些好东西出来。
令鼎苦笑道:“时间实在紧迫,在下只能给姑娘一晚时间考虑,还请见谅。”
“若姑娘有意,明早在下会在城主府门口静候姑娘。”说罢,令鼎向三莀拱拱手,不等三莀回答便转身走远了。
待到令鼎身影消失在远处,三莀伸了个懒腰,望了一下远处仍在闹腾的人群,那快活的气氛仿佛再次感染了三莀,她发出一声轻笑,也渐渐走远了。
花灯仍在江面慢悠悠漂荡,即使它们的结局无一例外是被打湿了花瓣,冲上岸边,或是沉入江底,亦或是被人拾走,但它们现在依旧是一片灯火辉煌。
其中一青色花瓣的花灯上无名无注,灯火扑灭,花心倾斜,将沉未沉的样子,仿佛是有什么在吊着它一口气。
但一股轻微的水波拂过,便将它卷入了江底。
盘旋缠绕其上的一缕灵气也随之消散。
它熄灭过早了。
还好三莀走远了,不然她肯定会啐一口劣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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