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潮过境,寸草不生,不仅连树林被踩踏得一塌糊涂,甚至连一些较矮的山峰都被碾成粉末。
三莀看着这眼前比二哈还要二哈的情景,都不禁感叹修真界报道的气候变暖是有原因的。
“怎么了?”玉兰儿看到三莀对着一片狼藉的地面叹气,倍感疑惑问道。
“没事,我在谴责那些妖兽的绿化意识。”三莀道。
若是旁人还不一定听得懂三莀跳跃式的话语,可玉兰儿身为医圣谷首席,医过无数病人,自然见过这种思维离谱的人。
“所有秘境都是一方小世界,不会影响东陆洲。”玉兰儿理解三莀的话。
她们的思维就像在原野上撒丫子的野马,每当三莀想弯道超车时,玉兰儿总是能把她堵回来。
“我们什么时候到?”三莀抬头看着前方,皱眉道:“如果我们还想深入,说不定就能遇到那些邪教了。”
“快了,应该就是前面。”被兽潮一番踩踏后连地形都变了,玉兰儿也摸不准方向,只能凭直觉估个大概。
三莀叹气:“没有方向感的玉师姐真给不了安全感啊!”
玉兰儿不言,找准一个方向掠去,三莀边叹气边跟上......
另一边,无数宗派队伍挤在一个小小的空地上吵吵闹闹,他们都是在兽潮包围圈内无奈抱成一团。
当魁星楼队伍发现被包围时,大师兄魁梧当机立断让自家弟子去联系其余队伍,短短时间内就纠集了大半参赛队伍,而后清阁宗队伍带着其余另一半队伍也加入其中,几乎所有参赛选手都在这了。
哦,除了医圣谷那群打假赛的货。
此时魁星楼大师兄魁梧和清阁宗首席林漓蝶同站在一棵大树上,目光皆看着四方天际的黑线。
许久,魁梧收回目光,看向林漓蝶:“林首席有何高见?”
“约两至三个时辰,兽潮就会抵达这里。”林漓蝶性格向来冷淡,这次难为她对陌生人说了这么多个字。
魁梧也不在意她话中的冷淡:“我感应到这四方兽潮之中,北、东、南方向都各有一道不弱于元婴期中阶的气息存在,西方向虽弱了点,可金丹期的妖兽却是最多的。”
“我可拦住一头元婴期中阶妖兽。”林漓蝶道。
魁梧惊讶看了一下林漓蝶:“不愧是清阁宗首席,在下都无法保证能单枪匹马拦住一头元婴期中阶妖兽,莫非林首席已经突破了元婴期中阶了?”
林漓蝶冷冷扫了魁梧一眼,没有理会他暗藏试探的话。
触了一鼻子灰的魁梧也不在意,他笑了笑:“虽说我不一定能拦下一头,但如果加上我魁星楼的师弟师妹们,我有七成把握将其诛杀。”
“至于剩下的......”魁梧低头看了一下不远处那些你推我攮甚至差点大打出手的队伍,苦笑道:“要是医圣谷玉首席在的话,我们也不愁了。”
要是玉兰儿在这里辅助,以她的毒术起码能将大半个筑基期妖兽全部留下。
毕竟毒术以群攻见佳。
在场那些参赛队伍里大都是筑基期或是刚入筑基期的修士,金丹期也不过寥寥数十人,占总人数不到半成,而妖兽那边就有几乎三成的金丹期妖兽。
魁梧与林漓蝶跃下树,出现在众人面前。
魁梧身怀元婴期低阶修为,是在场各位选手的最高修为,自然一出现就是众所瞩目。
一些心急的队伍一见到魁梧出现便大喊道:“魁大师兄,如今我们被兽潮包围,这怎如何是好!”
“是啊,给句话吧!”
众人渐渐也开始出现骚动。
魁梧清咳一声,双手虚按,平息众人的骚动后,他朗声道:“各位既然知道了我们现在的处境,那我也不多废话。”
他指了指北、东、南方向,说道:“现在位于我们北、东、南方向都有元婴期中阶妖兽存在,为了能突破包围圈,我与清阁宗林首席商议,由我带领魁星楼弟子拦截并斩杀一头元婴期妖兽,林首席拦截另一头,剩下的还请各位派出自家的金丹期高手去阻拦一段时间,事情急迫,还请各位不要推脱。”
“而剩下的道友则在此处布置阵法,以便阻拦其他妖兽。”
魁星楼大师兄名副其实,短短几句话便将安顿好了。
人群里有人嘟囔道:“没有联系长老们的法子吗?”
“恐怕不行。”魁梧耳尖听到了这句话,他耐心解释道:“各位不要忘记秘境的紫雾是隔绝神识的,我们任何通讯都在这里行不通。”
“不过各位也不要气馁,据我所知这些妖兽怕是受什么蛊惑才会有如此目的地聚集在一起,我与林首席在拦截妖兽时也会留心寻找破局之法。”
一位魁星楼弟子神色凝重快步走到魁梧背后,附耳低语几句。
随后魁梧皱了皱眉头,向众人说道:“兽潮速度加快,预计一个时辰就会到达此处,请各位现在开始准备吧。”
他扭头看向林漓蝶:“林首席,东方的元婴期妖兽就拜托阁下了,我与师弟师妹们先行解决北面,然后我会去支援阁下的。”
“无碍,魁道友不如去支援南面。”林漓蝶随意道。
魁梧笑道:“呵呵,这倒是不怕,那些金丹期道友的保命手段说不定比我们还多,让他们伤筋放血一下无伤大雅。”
林漓蝶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好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
“林首席廖赞了。”
......
“是在这里吗?”三莀说着,两人落在一个黝黑的隐秘洞口。
“应该是。”玉兰儿伸手探了一下洞口,感受从里吹出的阴冷之风,寒入骨髓。
“走吧。”说着,三莀就往里跳,被眼疾手快的玉兰儿拉住衣领:“小心点,据说里面有一条元婴期低阶碧云蛇!”
“安啦玉师姐,你觉得如果是那些邪教动的手,他们会放过一条元婴期的妖兽吗?”三莀笑道。
玉兰儿想了想,默默松开三莀衣领:“也有道理。”
她松开后又拉住三莀的皓腕,将后者拉到自己身后:“我先下去看看,你跟在我后面。”
三莀看着玉兰儿的侧脸,自荷师姐死后,她未曾在他人脸上看过关心的表情,一阵酸涩之意忽涌上心头,她忽然有一种冲动,她想扑上去抱住玉兰儿,好好哭上一顿,将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和闲言碎语全都倾诉出来。
可她不是自己的朋友。
眨了眨眼睛将点点湿润压下,三莀啧啧两声:“不愧是正派圣女,这么会关心人。”
听到此言,玉兰儿偏头看着三莀,眼神认真道:“我不喜欢这种称号,你也别这样叫我。”
“叫我玉兰儿或者你不嫌弃的话,”玉兰儿深深看了一眼三莀,“叫我兰儿也可以。”
“随便就让一个杀手叫这么亲昵的名字,真的可靠吗?”三莀没有接她的话。
“你现在对我没有杀意,那就称不上杀手。”玉兰儿说着,她纵身跳入洞内。
洞不深,几个呼吸就见底了。
玉兰儿即将落地时脚尖轻点石壁,在半空中短暂停滞后翻身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后面三莀如法炮制。
玉兰儿感应一下洞内并没有存在专属于元婴期的气息,稍稍心安后又暗中警惕:碧云蛇精通隐匿气息,金丹期妖兽已经初具神智,而元婴期妖兽的神智几乎可与常人匹对,不排除它在布请君入瓮之局。
她把青丝抓在手中,缓步上前开路。
有言道,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一个转角之后,原本阴暗的环境被一股莹莹蓝光所驱除。
一棵浑身泛着蓝光的大树出现在两人眼前,树干树枝树叶皆为蓝色,奇异而又古怪。
它正是玉兰儿此行目标之一——隐丛树。
走到这里依然没见到碧云蛇,那也正如三莀所说被邪教摄去了。
玉兰儿迫不及待跳上隐丛树,四下寻找隐丛树的果实——隐丛果。
可她搜遍整个树冠都没有见到果实的半点影子。
“不可能啊......明明现在正是隐丛树的结果时期,怎么会找不到呢?”玉兰儿疑惑不解。
很快她的困惑就被三莀点破:“不是碧云蛇吃了就是被邪教顺路带着了吧。”
玉兰儿叹气,从树上跳下来:“那没法子了,我们走吧。”
“你们都不用走,留在这里当隐丛树的肥土吧。”一道阴森森的声音接过玉兰儿的话,从一旁漆黑角落传出。
“邪教?!”两女身体紧绷,玉兰儿下意识扬手将青丝扫向角落。
嘭!
以往不利的青丝这次被弹飞,恐怖的力道顺着青丝将玉兰儿的玉手震得手麻。
“偷袭!”青丝被震开刹那,三莀的剑气看准时机补上。
可这次那邪教却没有硬扛,闪身出现在隐丛树上,才让两女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额......即便是对立阵容,也不妨碍玉兰儿和三莀忽然涌起的敬畏之心。
毕竟也不是谁都能戴在一个写着“大家向我看齐”的面具在别人面前搔首弄姿。
那人张开手掌,瞧见指尖上泛着赤黑之色,桀桀笑道:“医圣谷玉首席的毒术名不虚传,着实厉害。”
说着,他随手一甩,便从指尖逼出一道黑气,消散于空中。
“不不不,您太谦虚了,就以您的面具和我的毒术如同皓月与萤火般的差距。”玉兰儿恭维道。
他冷哼一声:“你这等金丹期小辈,怎能揣测本座的心思?”
“莫非是您要宣布个事?”三莀脸上的敬畏愈加浓郁。
屁!要不是他与教中人打赌输了,怎么可能戴上这种恶心的东西!
关键是和他打赌的人在教中的地位还比他高,他想不戴都不敢。
“愚钝小辈,还不知死到临头!”他浑身灵气涌动,一种难言威压出现在两女心头,压得她们略微喘不过气。
“小心点,他可能是元婴期中阶修为!”玉兰儿低声对三莀道。
三莀点点头,摆出一个还是像耍花枪的姿势。
“去死!”那人伸手朝两女虚按下去,灵气随之在空中凝聚出一个巨大的灵气手掌,狠狠向她们镇压下去......
众人看着远处奔腾的兽潮,浓郁的腥臭味都已经传到他们脸上,不少心理防线不佳者都已经面露绝望之色。
他们只能相信自己手中的法器和身旁的同伴,将冷汗攥在手心,将恐惧压在心底,以此杀出一条生路。
魁梧顶头站在北面防线,身后跟着他的全队金丹期师弟师妹,他手持一把黝黑长枪直指兽潮,大声道:“诸位道友,其他妖兽都拜托了!”
林漓蝶孤身立在东面防线,身后不远处是防守的队伍,在场没人能有被卷入元婴期的战斗中毫发无损的能耐,上前帮忙也不过是添乱,还不如将空间留给林漓蝶。
她现在在想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女孩。
三莀......你不可能有事的。
咚——
一个重鼓敲击般的脚步声重重踏在林漓蝶不远处,一头小山大小的牛妖出现在她面前,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妖兽。
林漓蝶知道,这个是她的目标。
她看着她的目标,那牛妖鼻子喘着粗气也在盯着她。
她拔出剑指向牛妖:“来!”
......
三莀从灵气手掌的缝隙中跳出,劈出两道剑气向邪教人落去。
邪教人冷哼一声,手掌变拳,一拳轰出,周身浓厚灵气随之喷涌而出,化作一道灵气光柱击散剑气,而后威力不减朝半空中的三莀轰去。
青丝疾出,缠住三莀的腰后猛的下拉,堪堪与灵气光柱擦肩而过。
在救三莀的同时,玉兰儿另一只手带着青丝以落雷之势向邪教人砸去。
在吃了青丝上的毒素一次暗亏后,邪教人尽量减少与青丝的直接接触,都是以凝实灵气将其击退。
玉兰儿也看出这一点,她手掌猛一握,被击退的青丝再度闪电般射出,可不再以线的形态攻击,而是化线为剑,重重点在邪教人身上。
玉兰儿眼中闪过狂喜,她刚欲催动毒素进入邪教人体内,可后者却像是没事人一般,一把拽住寝
青丝狠狠一拉!
措手不及之下,玉兰儿被拉向邪教人,她心里一紧,刚想松手,可邪教人早已手掌蓄力向玉兰儿打去。
一旁锐利剑气飞起,向邪教人手掌削去,若他仍想打向玉兰儿,那三莀的剑气势必会削下他半个手掌。
以一击换半个手掌,邪教人自然不乐意,他收手转为拍向三莀。
嘭!
一阵强烈气流从两者接触点扩散开来,玉兰儿和三莀双双退后,神色凝重看着邪教人。
她们差点就翻船了。
“三莀,没事吧?”玉兰儿低声问道。
强大的力道在与邪教人接触时冲进三莀的手臂,使她手臂颤抖不已,三莀深吸一口气,缓缓稳住手臂:“没事。”
“他应该是有甲胄类的法宝,我的青丝是伤不到他的。”
“难不成现在就掏底牌?玉师姐你不是靠毒术放倒过元婴期的吗?上上上!”三莀鼓舞着玉兰儿。
“我放倒的是元婴期低阶,这家伙起码是元婴期中阶以上,我再怎么放毒也只是一个金丹期中阶而已。”
生活不易,三莀叹气:
“难不成玉师姐你还有那种珍贵的空间符?能让我们逃出生天?”
“出发前被掌门没收了,她怕我从秘境里跑出去玩。”
“这种掌门也太爱了吧!”
在两女嘀嘀咕咕的时候,邪教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刻在石盘上的阵法,感应一下兽潮的情况。
看来情况如他所料,当即心情大好:“不错不错,不出我所料。”
他目光转向两女:“本座心情好,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本座是谁。”
他一挥袖袍,负手背后:“本座钟金!乃天教长老!”
邪教之人自然不肯承认自己是邪教,都对外自称天教。
本是一句霸气外露的话,被他顶着一个米共面具说出来,乍一看还有点搞笑。
反正玉兰儿和三莀都是一脸微妙的表情。
钟金也不想再和她们多废话,手掌上有黑气逸出,空间在黑气过处发出牙酸的咔叽声,应是具有极强的腐蚀性,他看来是准备动真格了:“以两个小小金丹期也能拖住本座这么久,也是有资格得知本座名讳,不过你们也只能蹦跶到现在!”
说完,手中黑气集攒射向两人。
洞内空间有限,难以全部避开黑气,况且还有种金在一旁虎视眈眈。
那就不避了。
三莀深吸一口气,浑身灵气疯狂运转,眼中浮现出一抹青色,下一瞬她一剑探出——
青天!
霎时洞内无风自起,空间波动,无数缥缈朦胧的青雾自空间涌出,在三莀身后飞快交织汇聚,最终在洞内上方形成一方肉眼可见的“青天”。
三莀一剑探向急射而来的黑气,“青天”稍稍波动,一股股凌厉波动在其内飞速酝酿,数十道庞大剑气如怒雷般咆哮而出,顺着三莀的动作轰向黑气。
两者交锋,即便黑气的腐蚀性再强,也在侵蚀了十几道剑气后便消耗殆尽,剩余的剑气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势直直扑向钟金。
“哼!”面对这等攻势,钟金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黑气迅速从体内飘出,覆盖在拳头上,他稍一蓄力而后一拳轰向剑气——
轰!
拳头与剑气接触的一瞬间,一阵恐怖波动从中扩散开来,四下散去!
三莀措手不及被波动击中,当即胸口一闷,张嘴吐出口血。
她硬生生站稳脚步不退,伸手一点虚空:“再来!”
随着她话音落下,“青天”又一阵波动,降下一道巨大枪影朝钟金当头落下。
钟金不敢大意,被他小瞧的晚辈频频使出根本不属于金丹期实力的杀招,更是让他心里敲响警钟。
他大喝一声,双臂交叉身前,飘绕周身的黑气尽数聚集在面前,生生流转,形成一面流淌着宣示无比坚固暗光的黑色光幕。
叮——
枪尖与光幕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铁碰撞声,在洞内回响,出人意料没有发生恐怖的波动,两股能量在相互吞食,却又维持在一个极为微妙的平衡。
“喂!”三莀忽然开口叫了钟金一声。
“?”钟金疑惑看向她。
三莀微笑着伸出中指,朝他啐了一口:“hetui!”
“???”这一手精神攻击让钟金一懵,体内灵气凌乱了一瞬。
好机会!三莀眼睛一亮,催动枪影朝光幕使劲扎去。
噗!
光幕发出气球被扎破的声音,枪影穿透光幕重重刺入钟金手臂!
被手臂上传来的痛感刺激了神经,钟金从三莀的精神攻击回过神,运转黑气将枪影粉碎。
三莀面露可惜之色,这一击没有达到她想要的预期。
看着手臂上的血洞,钟金阴鸷着脸:“你不是剑修?”
“当然不是,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是那种忍着枯寂练剑的剑修?”三莀甩了甩剑,撇嘴道。
两人都没有趁对方说话的时候出手,他们都在平复体内灵气。
钟金清楚三莀没有说实话,十年练剑,一朝一夕间不可能练成三莀那般犀利的剑气,再者刚刚的枪影明显有苦修而成的枪势。
“这么好的底子,不去炼傀儡可惜了。”钟金舔了舔下唇,桀桀笑道。
三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忍住又喷出一口血。
“哈哈哈哈......”钟金仰头大笑,“你一个金丹期强行驱使这等攻势本就极其消耗灵气,如今还敢强撑,不过于等死罢了!”
三莀冷哼一声,用剑指着钟金,脸上满是坚毅:“我乃东陆洲正派弟子,锄邪卫正乃吾辈毕生追求!岂能在此处倒下......玉师姐你可以没啊?我编不出词了!”
最后一句是对着隐丛树的方向喊道。
钟金豁然转身,他一直停在隐丛树前从未挪步,本想看向身后看去,却发现他竟然离隐丛树有三十丈之遥!
莫非那两下攻势是在逼我远离隐丛树吗?!
隐丛树前的位置已经换给玉兰儿,她一手扶着树,另一只手猛拍向树干,霎时玉手手心中涌出一股剧烈火焰:“炼!”
火焰转瞬蔓延上树干,瞬间将其包裹内,玉兰儿手指指向钟金:“引能!”
一股玄奥波动从玉兰儿指尖闪电般发出,目标直指钟金!
既然没有隐丛果给她炼药,那就拿隐丛树来炼。炼药过程隐丛树比隐丛果所需的能量要多得恐怖,不过现场就有一个元婴期的邪修,足够提供她炼药所需的能量。
钟金从那股波动感受到一阵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刚欲闪避开,脑后传来一阵劲风——
刀风猎猎,跟着三莀一句“偷袭”,对着钟金后脑勺斜斩下。
你拿声音来偷袭吗!钟金心中怒喊,回身将刀意抵下。
就在钟金抵挡三莀攻击时,波动便击中了他,玉兰儿一声低喝:“炼!”
火焰绕着隐丛树疯狂旋转,恐怖的高温被玉兰儿巧妙地全压在树干上,没有半点泄露出来。
一阵忽如其来的无力感出现在钟金体内,他忍不住一个踉跄,原本抵住刀意的黑气一个波动便被其穿透,将钟金的一小块头皮削掉。
“可恶可恶!”被看不起的小辈戏耍的屈辱感出现在心头,再加以体内灵气被玉兰儿不断摄去的无力感,钟金眼睛通红,朝两人咆哮着冲去,手中飞快汇聚恐怖黑气!
他还没迈出几步,一道身影便挡在他面前,举剑砍来,“青天”随之降下层层剑气朝钟金落去。
钟金看得明白,三莀现在攻势极猛,可也承受不住几次攻击所带来的灵气负担,过不了多久不用他来收拾她,三莀也会灵气枯竭变得毫无还手之力。
只要把那个窃取他灵气的女子拍死就够了!
“死!”看也不看,钟金凝聚着黑气的手掌瞬间突破剑气,一掌印在三莀的剑身上。
如同遭受重击,三莀蹬蹬蹬退后三步,留下三个极深的脚印,咽喉传来一阵腥甜味,被她硬生生咽下去。
之前三莀都尽量避免与钟金短兵相接,正是因为她知道近身对上元婴期中阶修士是对她极为不利的处境,她也成功抓着钟金轻敌的心态打了他几个措手不及,但这仍然弥补不了她与元婴期中阶的差距
强行稳住颤抖的手臂,三莀再次挡在想冲到隐丛树的钟金面前:“不能打扰人家炼药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吗?”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钟金靠近玉兰儿,等玉兰儿把他灵气抽得一干二净时,她就可以把他狗头砍下来。
快了,快了......玉兰儿焦急催动着火焰疯狂吞噬从钟金那儿摄来的灵气,而后火焰在炼制隐丛树时同时将这股灵气注入树内,使树皮泛着银白色的亮光。
还要半柱香!耳边不断传来灵气碰撞声以及三莀的咳血声,玉兰儿忍住回头帮忙的冲动,催动火焰吞噬的速度再快上几分:再快点,再快点!
被三莀不要命的拼法挡在原地一炷香,钟金极为恐慌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竟少了将近一半!
不能再等下去了!钟金心里一横,再次运转黑气向三莀打去。
后者见况,忙调动体内仅剩的灵气化作剑气劈向钟金的手掌。
当剑气与手掌即将相接之时,钟金身体忽兀一错,剑气擦过手掌斩入他的肩膀,而手掌也牢牢印在三莀的肩膀上!
在黑气的高腐蚀性下,三莀肩膀上的衣服瞬间被腐蚀成飞灰露出白皙的皮肤,紧接着皮肤在黑气之下发出滋滋声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嘶!”三莀痛呼一声,手中长剑旋转逼退钟金,后退捂住肩膀,额头不住留下几滴冷汗。
钟金摸了摸肩膀,那儿正是他甲胄保护的地方,凌厉的剑气只能在他肩膀上留下一道血口子,冷笑一声再次踏步上前,一拳带着强烈劲风轰向三莀脑袋,看来还是想与三莀以伤换伤。
三莀自然看出他有甲胄护身,与他以伤换伤无疑是愚蠢,忙架剑挡下这一拳。
嘭!
三莀感觉从剑身上传来一股沉重的巨力,令她持剑的手臂都发出痛苦的呻吟,她榨取体内每一丝灵气用来卸走剑上的力道,不料钟金又是一拳打在剑上!
噗!巨力冲破三莀体内的灵气,尽数倾泻在三莀身上,她喷出一口血,神情霎时萎靡,身形爆退。
钟金不再理会三莀,身形径直冲向玉兰儿,伸出萦绕着浓郁黑气的手掌,那气势是想一把将玉兰儿拍死。
“青天”收缩,原本能将洞穴顶部铺满的青雾竟缩成一道碧绿色的枪影,枪尖流转着寒光,洞穿空间般瞬间出现在钟金的脑袋前。
若他一意想把玉兰儿拍死,那势必会撞在枪尖上,不死也重伤!
钟金只能后撤避开,他阴沉着脸看着烦不甚烦的三莀。
后者此时放开了长剑,拄着“青天”站起来,她嘴角流着血,体内不住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但也拦不住她脸上的笑:“都说了别在炼药时候打扰别人。”
“你!”钟金心里一阵无名怒火,他刚欲催动黑气给三莀最后一击,忽然发现他灵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全部消失了!
是那个女子!钟金眼眶欲裂看向玉兰儿。
“封!”仿佛验证钟金心中所想,玉兰儿双手结印按在隐丛树上,原本在树干上疯狂燃烧的火焰尽数收入树内,仅在表面留下一个火焰的标志。
“三莀,动手!”玉兰儿转身,无数青丝自身后疾射而出,三莀也在玉兰儿动手的下一刻扭腰将“青天”置于身后,紧接着一把投出!
从对他而言如蝼蚁的金丹期修士攻击下闻到久违的死亡气息,钟金面容扭曲发出一声怒吼,他一掌拍在自己身上,一个甲胄状的高级法宝从他身上浮现出,迎向两女的攻击。
叮叮叮——
青丝率先撞击在甲胄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青丝数量虽多,但本体柔软难具攻击性。
紧接着一抹碧绿色枪影飞驰而来,重重轰在甲胄上,发出一声轰鸣。
底下苦苦支撑甲胄的钟金瞳孔一缩,他看到一道裂缝从枪尖下飞快延伸出来!
仿佛找到宣泄口,青丝曲折,轻易钻入裂缝,穿透钟金的身体。
身体遭受重创,钟金难以维持甲胄,枪影趁虚而入洞穿他的丹田,将他的元婴和他的身体钉在石壁上!
“你们......”面具下露出怨毒眼神,钟金还想说什么,可一阵阵上涌的血液堵住他的咽喉,使他吐不出半个字。
三莀瘫坐在地上,先前战斗已经榨干了她的灵气,一口口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吐,现在一旦松懈下来,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嗯?玉师姐好像在对她喊什么?三莀目光模糊,隐约看到玉兰儿朝她叫喊着,脸上写满恐惧。
钟金已经被她钉死在石壁上,连元婴都被洞穿,还有什么危险吗?
钟金拼着最后一口气,一把拍在身上某一处,那儿传出一个石头破裂的声音,与此同时丹田内传出一阵极为可怕的波动!
他要引爆阵法和元婴!
玉兰儿对三莀大喊:“快跑!!!”
下一刻钟金身上绽发出黑光,无数黑气从体内爆发——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摧毁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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