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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是她,我是我

第三章 她是她,我是我

三莀将墓碑上的青苔除尽,四五年时间让这里变得杂草丛生,让三莀花了好大功夫才将墓地清理干净。

重新坐回墓碑旁,三莀抬头看着天空,点点光辉从叶缝中映射出,在墓碑上留下一个个小光斑。

风平叶静,也没有嘈杂的鸟鸣,更没有人的打扰。

不由得,三莀忽然感觉到一种惬意,那是三莀在上世的杀伐中从未感受过的体验,使她眼皮打架。

“系统,我睡会,帮我看着点。”在脑海中喃喃完,三莀靠着墓碑陷入睡眠。

......

“荷师姐荷师姐!来尝尝我煮的粥!”小三莀明亮的大眼睛闪扑闪扑着,与被烟熏黑的小脸形成对比,但也不影响她咧嘴笑着捧起一碗莲子粥递给一位蓝衣女孩。

蓝衣女孩像是刚练功结束,红扑扑的脸蛋还流着香汗,她接过小三莀的莲子粥,随手放在一旁石桌上,伸手在自己腰间摸了摸,似乎想找出一方汗巾。

可无论她摸遍全身都没有发现汗巾,只能用衣袖擦擦小三莀的脸:“小黑猫,你又在厨房捣鼓什么呢?”

“我给荷师姐做的粥!”小三莀叉腰哼哼道,她看了看荷师姐黑乎乎的衣袖,苦恼想了想,伸出小手在自己脸上擦了擦,然后抹在荷师姐脸上:“现在荷师姐也是小黑猫了!”

“那三莀喜欢小黑猫吗?”荷师姐不气不恼,刮着小三莀的鼻子笑道:“和三莀一样可爱的那种哦~”

“我想要荷师姐一样好看的那种!”小三莀可爱地叫道。

“唔......那就有点难办了~”荷师姐拉长声音勾起小三莀的好奇。

“诶?”小三莀歪歪头,大眼睛写满不解:“为什么啊?”

“因为啊——”荷师姐学小三莀歪头,露出绝美笑容,她说道:“因为师姐是最好看的,没有和师姐一样好看的小黑猫哦!”

“真哒?”小三莀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真哒哟!”

“真哒真哒?”

“真哒真哒哟!”荷师姐的笑容如同黄昏般美丽。

“好耶!”小三莀欢呼。

......

三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黑幕中的星光,明月被一片黑云遮掩,她一觉睡到了半夜。

起身,三莀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入手的是一阵湿润。

“诶?我哭了吗?”三莀擦擦手再擦擦脸,长吁一口气:“好久都没有梦到荷师姐了。”

“系统?”三莀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系统声音立即响起:“什么事?”

“斯——怎么感觉你的声音有点寂寞?是不是我冷淡你了?”三莀摸着下巴琢磨着。

“爬,有事说事。”系统似乎在她脑海中翻了个白眼。

“把系统收废箱拿出来,再把系统背包里标着心型的物品拿出来。”三莀在荷师姐墓碑不远处找了一块空地坐下。

一个银色箱子落在三莀面前,另一旁则落下了一些杂乱的物品,有长剑、手帕、香包、剑穗等等。

三莀轻车熟路打开箱子,内部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你想把这些东西都丢进收废箱?”系统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那些可是被你视若珍宝的东西,你师姐送你一次,你就在我面前炫耀半天,还有那些你还没有送出去的定情信物,是你亲手做的哇。”

三莀没有说话,她拿起长剑,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她在第一百七十四次表白时师姐回赠给她的礼物,那天晚上她还抱着睡觉,平日练完剑后细心保养......

葱指划过剑身,三莀眼中满是温柔。

她闭上眼睛,将长剑放入收废箱,收废箱仿佛是无底洞般将长剑吞入其中。

三莀没有睁开眼,浑身微微颤抖,久久没有说话。

“......三莀?”系统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在三莀脑海中低声问道。

三莀睁开眼睛,她摆摆手道:“我没事。”

“系统......”三莀低低道:“我上世是不是很失败?”

“......”系统在脑海中注视着女孩,它与三莀同体,此时这个时常跳脱的赖皮女孩失去了最后的笑容,浑身上下弥漫着死寂凄怆。

它似乎想说什么,但好像被限制般,最终没有吐出半句话。

三莀长身而起,她最后看了一眼堆在一起的物件:有她第一次为师姐缝坏的香包,第一次为师姐扎坏的剑穗,第七百三十五次表白师姐给她的伤药,第一千八百零四次表白师姐给她的功法,第两千一百五十次......第两千九百二十三次......

曾经注视它们的温柔目光已经消失,如今只剩下悲哀,三莀转身:“系统,帮我都丢进去吧。”

话音刚落,收废箱从地上弹起,向一旁物件倒扣而下,仅一瞬间便将所有东西给收入箱内,在地皮上留下一个正正方方的痕迹。

“我终将遗忘虚假的那些幸福、笑容与友情,遗忘那些永远不能实现的梦。”像是在回答系统先前的疑问,三莀喃喃低语,又似在和自己说话。

她慢慢走到墓碑前跪下,白暂额头轻轻贴在冰冷的石头上,低声说道:“荷师姐......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小小墓碑中仿佛跪坐着一个蓝衣女孩,如水的目光像往日一样温和,她与三莀额头相抵。

平静开始变为抽泣,低低抽泣声再慢慢变为嚎啕大哭,她紧紧抱住墓碑,仿佛能从中汲取到一丝温暖。

一片月光洒下,明月突破了黑云,向这个被上世所有人拒绝的女孩传递些许安慰。

......

“荷师姐荷师姐!”小三莀又在叫了。

正在擦拭长剑的蓝衣女孩连忙放下手中的毛巾,起身抱住乱跑的小三莀。

蓝衣女孩笑问:“小三莀怎么了吗?”

“唔......”小三莀没有回答蓝衣女孩的话,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

“有什么心事要说出来哦~”荷师姐揉揉小三莀的头,顺便用手指将皱起来的眉头抚平。

“荷师姐对我这么好......”小三莀苦恼道:“那我该怎么对荷师姐好呢?”

“要不等我长大了就娶荷师姐吧!”小三莀的思想天马行空:“让我照顾荷师姐一辈子!”。

“那可不行,等小三莀长大了,那荷师姐不就老了吗?”荷师姐故作苦恼道。

“那,那怎么办?”小三莀慌了,豆大的眼泪在眼中转啊转。

“要不荷师姐等小三莀长大后来娶小三莀吧?”荷师姐轻轻拭去小三莀的眼泪,笑着提议道。

“对诶!那等我长大后荷师姐就来娶我吧!”仿佛是被打通思路,小三莀恍然大悟道。

“真哒?”荷师姐目光内有如潮汐般起伏的温柔。

“真哒哟!”

“真哒真哒?”

“真哒真哒哟!”小三莀的笑容如同晨曦般美丽。

“好耶!”荷师姐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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